論煎熬,易唐的程度絕不亞於周睿。
苦思冥想只記得起一個「銀」字,於是這周索性放下公事將a城市區三個帶有「銀」字的小區找了個遍,直接在警衛室做了保安,兩天一換地盯著出入業主。
可惜六天毫無收穫,即便得知那二單元三零二也問不到周顏的消息。
這天,經警衛室一個「臨時同事」的提醒,易唐將守株待兔的地點移到了郊區的銀光小區。記憶中周顏只有一個姥姥,退休前是中學英語教師,倘若這些年她不曾再婚又帶著孩子,生活條件又豈能好到哪裡去?
當初的閃離確實太倉促,他們並沒有時間考慮到任何經濟關係。
等在銀光小區門外的易唐感慨萬千,甚至不知道假如真的見到周顏該說些什麼。
早些年如果碰到對方,他或許還能以前夫身份調侃說笑,因為從未想過跟周顏的關係會鬧到老死不相往來。
但如今他們之間有了一個兒子存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前提下突然升格為一個七歲孩子的父親,比坐雲霄飛車更讓他心悸。
不過幾天,他已非常想念那個孩子,哪怕人家壓根沒叫過他一聲「爸」。
手機鈴聲的響起打斷了易唐的思路。
這已經是夏芮在今天打的第六個電話,依然沒有接聽的**,不是他逃避責任不願在這個時候面對逼婚的她,而是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以平常心態看待下一段婚姻。
畢竟兒子和前妻在這個關鍵時刻出現,他無法冷靜地不受影響。
即使不曾想過與周顏再續前緣,也不確定能否和夏芮繼續走下去,他此時只想見到周顏,見到孩子,深怕這幾天的所想都只是一場空。
易唐掐滅手中的煙下了車,只覺得身心疲憊。
從清晨守到天黑竟是沒有絲毫收穫,這個老舊小區只有壞掉的大門沒有警衛室,連查個資料都沒法下手,只能學刑警在車裡埋伏。
這要是再找不著,就只能回家求助了。
易唐暗自歎息著舒展了筋骨,在小區門口活動了一圈不願再回煙霧繚繞的車裡去等,索性就在大門邊的煎餅果子攤要了個煎餅充飢,蹲在路邊就大口吃開了。
他要再不餵飽自己,今晚可能都得交待在這兒了。
「小伙子,你咋的不回車裡去?哎喲,甭給錢了,都餓一天了,快坐到攤子裡頭來,好歹有這車給擋住。」煎餅攤的大媽見易唐蹲在攤邊趕緊拿出一張小板凳來,壓低嗓音哄著人家坐過去。
但她臉上那副詭異神情委實令易唐納悶。
「大媽,您知道我在等人?我這……其實沒必要躲,您把錢收下吧,咱這麵粉雞蛋總是買來的吧,我有手有腳的哪能白吃您的餅子?」他的車子停得挺隱秘,車窗都是貼過的,大熱天的,誰有那心思去看車裡有沒有人?
再則,人家賣煎餅的怎麼不要他的錢?
「你不就是便衣嗎?甭瞞了,大媽就是這小區的住戶,每天都在這兒做煎餅,都遇上好幾回你們刑警來等嫌疑犯了。咱這小區都是租戶,住得雜,什麼人都有,不管好壞大多都在我這兒買過煎餅。」大媽揚著眉說得洋洋得意,聽得易唐兩眼一亮頓時找到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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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更,稍微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