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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雲初看著圍牆發怔,面色疑惑,芙蓉諾諾地說道:
「這後院,奴婢也是第一次來……」
雲初眉頭一皺,低聲問道:
「太太是我姨娘,你不是說我每年都來這玩嗎?怎麼會沒來過?」
「因為和四爺有婚約,每次來看太太,您都特意避著,大婚前就沒沾過露院的邊。」
這曠世才女的腦袋被驢踢了,那賽詩盛會都能參加,對自家未來的夫君,卻講什麼男女授受不親,避起了嫌疑。聽了芙蓉的話,雲初不覺在心裡大罵她這身體的前主人,真是愚不可及!
雲初生性積極樂觀,在她看來,對於命運,如果能改變則竭力去改變,讓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上,如果改變不了,那便試著去接受,隨波逐流也好,總之,絕不能跟自己過不去。就像和董愛的婚約,既然注定不能解除,要是她,一定會趁年節走動的機會和董愛培養感情,調教夫君從娃娃抓起也不錯,正好來個正太養成計劃,別人閒話幾句又如何,自己一生幸福才是真的。
「咦……這是怎麼回事兒?你不是說這後面是花園嗎?」
正疑惑間,喜菊等人已經跟了上來,喜蘭見眼前再無路可走,心下好奇,不覺問了出來。
幾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秀兒,只見秀兒才趕上來,正停在那兒一邊喘著氣,一邊擦著額頭的細汗,見眾人都看著她,忙開口說道:
「圍牆裡面便是花園,前面有個小月亮門,四奶奶隨我來……」
順著秀兒的手指,眾人果然發現,前面不遠處有一個拱形小門,隱藏在斑駁的竹影中,不仔細瞧,還真發現不了。
眾人見了,不覺暗暗稱奇,不等雲初開口,喜蘭不解地問道。
「怎麼,這花園不屬於露院嗎,竟用圍牆隔開了?」
「奴婢也不知為何如此,別說喜蘭姐姐以前不在這院裡,就是這院裡的人,怕是也沒幾個知道這竹林後面是個花園,都以為過了竹林便是別處了。」
秀兒說著,已帶著眾人來到了拱門前,秀兒抬手敲了幾下,開口叫道:
「啞叔開門,我是秀兒。」
雲初心下詫異,隨口問道:
「裡面還有人?」
「回四奶奶,這花園裡面常年住著一個專門侍弄花草的花奴,也不知叫什麼名字,因為是啞巴,都叫他啞叔,奴婢也是因為來回送飯,才知道竹林後有這麼個花園,這裡平日是禁步的。」
正說著,只聽「吱呀」一聲,小門被從裡面拉開,出來一個四十歲左右、身材瘦長、皮膚黝黑的男子,滿是皺紋的臉上鑲嵌著一雙尤不討喜的三角眼,閃著精光,一見秀兒,不由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發黃的牙齒,很是滲人,雲初心一動,那日姚闌提過露院的奴才數目,貌似根本就沒這麼一號人。
難道姚闌也不知道這個花園,那這啞叔的月例和用度由誰承擔?花園本就是讓人遊覽的,董愛在後院修了這麼個花園,卻不讓人進,那用來做什麼?這花園裡藏著什麼秘密?
笑了一半,啞叔才發現雲初等人,笑容立時僵在了臉上,隨即現出一臉得驚容,張開兩隻粗糙的大手,沖秀兒憤怒地比劃著,嘴裡不停地發出嗚嗚的聲音。
眾人這才發現,原來啞叔並非天生的啞人,竟是被人割了舌頭。感覺到扶著自己的手傳來陣陣顫抖,雲初這才發現,芙蓉已嚇的臉色發白,眼光向後瞥去,只見喜菊喜蘭也驚得臉色發白,哪還能發出聲音。
這些丫鬟雖是奴才出身,但身在大府,比那平常人家的小姐還要嬌貴幾分,國公府平常也懲罰不聽話的奴才,都是由婆子把人帶到專門的刑房懲處,哪能讓內院的小姐們親眼見到,驚了去。如今活生生的一個被割了舌的人立在眼前,哪有不怕的。
若不是雲初還泰山不倒地立在那兒,幾人怕是早沒影了。
「啞叔,您別生氣,這就是剛進府的四奶奶,想要進院看看,我這才帶了來,否則,我是萬萬不敢違背四爺的禁令的。」
秀兒似乎明白啞叔的手勢,見他比劃完,忙出口解釋說。聽了她的話,啞叔轉頭看了雲初一眼,上前見了個禮,不待雲初說話,又伸手比劃了起來。
看的雲初一頭霧水,不覺轉頭看向秀兒,秀兒忙翻譯道:
「四奶奶,啞叔的意思是說,四爺有話,沒他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許進這個院子,請您回去。」
要董愛允許?怕是得上閻王爺那請示了,聽了這話,雲初險些笑出來,這啞叔是愚了,還是身在桃園,不知世事已變?
「四奶奶,我們回去?」
聽了秀兒的話,芙蓉在一邊低聲勸道。雲初拍拍她的手,示意她閉嘴,這院子,她今天是一定要看的,在她的勢力範圍內,怎能有不被她所掌控的東西。
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那股笑意,雲初抬頭從容地說道:
「啞叔,您也知道,四爺已駕鶴西去,我也是今兒才知道這個花園,想進去看看,也沒有別的事情,一來是遊覽,二來也開春兒了,這要種、要載的也都該種該載了,想看看這院裡缺了什麼,少了什麼,好早些安排,免得耽誤了。」
似乎很不在意她的身份,啞叔聽了雲初的話,只一個勁搖頭,連帶著又比劃起來,秀兒機靈地在一邊翻譯道:
「回四奶奶,啞叔說,您說的這些老爺已經安排了,不勞您費心,請您回去」
老爺!
怪不得啞叔一個花奴,竟敢這麼無視自己,難道這花園是董國公掌管的?可為什麼不索性建在太太的隱院,卻放在董愛的院裡?
神秘的花園、被割了舌的啞叔,董愛、董國公……這裡面有什麼聯繫?看著啞叔兀自在那兒比比劃劃,雲初一陣恍惚,再理不清這錯綜複雜的關係,但輕視之心、嘲笑之意卻已杳然無蹤。
轉而一想,就算董國公有話,這兒畢竟在她的院子裡,她這個主母要看也是理所應當的,想到這,抬頭問秀兒道:
「除了這個門,這花園四周還有別的門出入嗎?」
萬一這個花園還有別的門,就有可能不屬於露院,只是和露院相通而已,這個她可要先鬧明白了。
「回四奶奶,奴婢進去過兩次,這月亮門是花園唯一的入口,再無別的門……」
聽了這話,雲初臉一沉,看著啞叔冷冷地問道:
「啞叔是說這個院子由老爺親自掌管,我無權過問?」
啞叔一怔,他倒是沒想到雲初會有此一問,眼裡閃過一道精光,立在那兒重新審視起這個一身白素看似柔弱的小女人。
見他看過來,雲初神色未變,眼睛向眾人掃了一圈,最後又落到啞叔身上,不疾不徐地說道:
「我新過門,有些事情確實不懂,啞叔能否替我解釋一下,府裡有太太在……一個做公公的……怎麼就直接管起了兒媳婦的後院」
在古代,男主外女主內,後院的事兒都是當家主母管著,所以雲初才有此一說,她的意思再明白不過,就是想知道董國公為什麼會這麼重視這個院子,甚至在董愛身後親自安排一切,這也是眾人都想知道的事情。
事兒是這麼回事兒,但雲初話說的刻薄,加重了這府裡她和董國公各自的身份,細一琢磨,有婆婆在,這公公的手伸的太長,竟管起兒媳的事兒,在現代倒沒什麼,但在禮教規矩及嚴的古代,便有了別樣的含義,這軟軟的話裡,也就透出了逼問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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