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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嶄露頭角 第五章 :離別在即,結怨霸王 文 / 丹青夙

    陳默醒來的時候,只覺得頭疼欲裂,口乾舌燥,使勁用手揉了揉額角,對著外間喊道:「春香,給我倒一杯水來。()」

    外面匆匆響起腳步聲,然後是一陣翻茶杯倒水的聲音,過了一會兒春香捧著茶杯走到陳默的床前,小心地將茶水遞給了陳默。

    此時陳默只覺得嗓子裡都快冒煙了,接過茶杯便是一飲而盡,喝完尚覺得不過癮,又命春香端了一杯過來,才覺得微微緩解了些口中的乾燥之感。

    閉目又躺回了床上,陳默現在不想睜開眼睛,感覺渾身都有些酸痛,只想再睡一會兒,卻久久沒有聽到春香離開的聲音,帶著困意再次睜開眼睛,便看到春香一臉糾結地站在陳默床頭,欲言又止。

    「有什麼事嗎?」春香不出聲,陳默只好開口詢問。

    春香嚥了口口水,斟酌了再三才小心翼翼地問道:「小,小姐,你不記得昨天中午的事情了?」

    昨天中午?什麼事情?

    陳默閉了閉眼,開始認真的回憶起來。對了,昨天是謝王妃的壽辰,她和春香去祝壽,遇到了程清蓮一行,王妃把她趕了出去,然後就去吃午宴了。嗯,王府的廚師手藝了得,菜做的十分好吃,她怕破壞別人的興致,一直悶頭吃喝,然後……。

    嘶!陳默越是回憶,眉毛越是皺的厲害,最後清醒的一幕定格在了將謝昭撂倒的一瞬間。

    「我昨天,揍了小霸王?」陳默突然覺得剛剛那種口乾舌燥的感覺又上來了,這話也說的有些乾澀。

    我的好小姐誒!您不僅揍了,您還睡了呢!

    不過借春香一百個膽,也不敢這麼說,只好委婉地說道:「小姐,您後來還倒在了小王爺的身上了。」

    陳默只覺得額角的青筋一抽一抽地,她可以想像當時那亂到了極點的場面,不過那個暴躁的小霸王就能這麼放過她?摸了摸自己的胳膊還有腿,還好,都還在。

    「那我後來?」後來怎麼回到別院還睡到了自己的床上。

    春香忍不住慶幸道:「當時小姐您沒看到小王爺那張臉,真的駭地春香心都要跳出來了,就怕他會弄傷小姐。幸虧當時王妃娘娘走了下來解了圍,知道您是醉酒了,好說歹說勸服了小王爺,才命僕人送我們回來了。」

    這次要不是王妃娘娘,小姐說什麼都是不可能全須全尾地走出來了。

    陳默愣了一下,倒沒想到一向愛子如命的謝王妃也有如此開明的時候,倒對謝王妃心中多了一份敬重。

    回想起當時的畫面,似乎這次倒真是自己不對了。

    話說,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發酒瘋?

    看來以後酒這種東西一定要成為禁品--居然可以如此影響她聰明的大腦,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如此喪失判斷力的行為,簡直和平時冷靜持重的陳默判若兩人。

    這樣不好,不好。

    陳默在這邊懊惱這個身體居然如此不勝酒力,那廂柳乘風那邊卻接到了一個讓他意想不到的消息。

    「公子,東昌國今天傳來的密報。」秋明一臉憂心地將密報呈到了柳乘風手中,心中十分忐忑不安,這一來西嵐國已經三年了,三年來東昌國那邊幾乎杳無音訊,讓秋明都快差點忘了自己曾經是東昌國人,也忘了,身邊這位公子其實是名副其實的東昌國三皇子!

    秋明呈完密報後便退了出去,可是當他關上門的那一霎那,明顯就看到了公子突變的表情,不由得心頭一跳,一種不祥之感油然而生。

    當柳乘風拆開蠟封前有想過很多密報中的內容,可是萬萬也不會想到,這上面只寫了八個字,就是這八個字,讓柳乘風眼中瞬間掀起軒然大波,再也不能維持平靜:

    不回東昌,陳默必殺!

    真是,好大的手筆,好狂的口氣!

    從來沒有在外人面前發怒過的柳乘風,突然手握成拳,內勁一吐,手中的密報瞬時間化作了片片紙花落下。

    三年前他隱忍而退,不參加她們之間的爭鬥,明明自己在她們眼中不過一介廢人,卻還是不放過他麼?

    又不知道這三年來,她們在他身邊安插了多少的探子,能把他的事情都能調查地如此一清二楚!

    「呵呵呵……」柳乘風弧度優美的薄唇中溢出了一連串的輕笑聲,向來溫潤的笑容此時此刻卻透露著一種詭異之感,只讓人覺得有些不寒而慄。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骨肉親情?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兄弟姐妹?難道他這條命一天沒死,她們就一天不得安心嗎?

    難道不利用他到最後一刻,她們就會覺得沒有物盡其用嗎?!

    既然如此,他柳乘風又何必顧念那麼多,反正他一身病軀,大不了一死,難道還真以為他怕了她們不成!

    簡直就是笑話!

    一慣的節節後退,不能讓人心生憐憫之心,反而會讓人得寸進尺!既然已經退無可退,忍無可忍,那麼也就無須再退,也無須再忍!

    不過在臨走之前,柳乘風還是沒有忍住,讓秋明給陳默下了拜帖:明日午時,城郊竹林相見,望君至。

    當陳默接到這個拜帖時,心中不知為何生出了一種喜悅之情外又微微帶著緊張,彷彿第一次有了一種不知所措之感,讓她欣喜讓她憂愁。

    可是第二天一早,陳默還是很早就起了床,甚至破天荒地梳妝打扮了一番,才坐著馬車一路有些忐忑地行至了城郊外的竹林。

    「春香在馬車裡等我便可。」陳默下意識地沒有讓春香跟著一起去,春香也知道這次小姐是去赴約,而且對像還是柳公子,自然抿唇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此時已是深冬,昨天還下了一場小雪,上京都的郊外已無甚景色可談,唯有這一處竹林,尚算一景。

    此處的竹林佔地面積極廣,官府之人也經常派人來打理,所以這裡的竹子都長得高大挺拔,因為昨日下了雪,碧綠的竹身上覆滿了斑斑點點的白色,可是在那積雪下,依然有著勃勃的生機,讓人一見便心生喜愛。

    踩著腳下的積雪,陳默緩緩地朝著竹林深處走去。今天陳默梳了一個流雲髻,身穿木蘭青雙繡緞裳,外罩雪白的銀鼠皮毛大氅,整個人顯得玉雪可愛,冷艷中帶著清純,讓人見之忘神。

    再行幾步,陳默便看到一長身玉立的男子負手背對著她,一身蒼青色長袍襯得他的身材更加挺拔,他就像這周圍的竹子,高潔、挺拔,雖然面對風霜雨雪,但是卻永遠帶著春日的氣息。

    柳乘風聽到了背後的腳步聲,轉過身來,看向陳默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微微一頓,顯然是被陳默給驚艷到了,走至陳默身邊時,微微低下頭,將陳默鬢髮邊一枚竹葉給拿了下來。

    陳默在柳乘風手靠向她的那一刻,心中微微一驚,但是這回卻沒有躲開,而是低下頭沒有看柳乘風。

    柳乘風微有些蒼白的面容上,笑容漸漸綻開,語氣中微微帶著些喜悅:「小默能來,我很開心,因為我原本做了等待一天的準備。」

    自上次兩人的尷尬以來,兩人就不曾再見過面,柳乘風心中失望於陳默無聲的拒絕,而陳默則不知該如何面對這個會讓她心亂的男子。

    陳默一向不會表達自己的感情,所以此刻柳乘風的話她並沒有接下去,只是靜靜地聆聽。

    兩人之間過了一陣短暫的沉默後,陳默和柳乘風突然同時開口:「我--」

    因為太巧,兩人又都把自己想說的話嚥了回去,等待對方先說,卻發現對方都在等自己。

    「你先說吧,為何今日約我來此。」陳默不想繼續尷尬下去,又覺得自己不會說話,還是讓柳乘風先說好了。

    所以說,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陰差陽錯,其實陳默想說的是想對柳乘風道歉之意,因為當日之事,陳默也知道自己傷了柳乘風的心,雖然心底還沒有想好自己到底對柳乘風是怎樣的一個情況,可是卻覺得絕對不是討厭。

    但是陳默卻讓柳乘風先開口了,正是因為如此,注定了這次的分別將會是一種傷痛。

    柳乘風亮如星子的眼眸中閃過種種複雜的情緒,看著眼前已經快完全遮掩不住芳華的女子,心內微微有些發酸,這樣的女子,他注定不能擁有,雖然有過一陣自私的想法,可是卻知道那樣做就像阿玨說的那樣,最終的結果只能是傷人傷己,或許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

    沉吟了一會兒,柳乘風臉上的笑容依舊溫潤,可是眼底卻透著淡淡的憂傷道:「小默,今日我便要回東昌了。」

    陳默一愣,他說「回」?

    心頭突然有了一種不舒服的感覺,勉勵壓下這種感覺,陳默還是開口問道:「你是東昌國人?」

    柳乘風「嗯」了一聲後,就沒有了聲響。陳默隱隱有了一種不好的直覺:「那你,何時再來西嵐呢?」

    何時再來西嵐?呵呵,此去東昌,九死一生,估計有生之年再不能回西嵐了吧,可能這次也是最後一次見這個可愛的、讓他掛念的、放不下的姑娘了吧。

    「我想,可能不會回來了呢!」柳乘風微微地笑著,一如從前,眼底的寵溺似乎要溢了出來,可是誰又能看到那雙眼睛背後的傷情?

    陳默的心越來越沉,隱隱地透著一股涼意,她不知道此刻該說些什麼,既然一開始就知道他要回東昌,那當初又為何對她做出那樣的舉動?既然一開始就知道要永遠都不回來,那當初又為何如此待她?

    呵,是了,他也從來沒有說過什麼承諾,甚至也沒表過白,一切說不定只是她陳默自己一個人的揣測罷了。

    陳默很想質問,可是那種癡男怨女的戲碼一向是她最最深惡痛絕的,所以到最後,陳默的面癱臉上一點波動都沒有,聽完柳乘風的話,也只是「唔」了一聲,然後並無其他。

    就在陳默以為兩人就應該就此別過的時候,柳乘風突然一把將陳默抱在了懷中,溫熱的氣息不穩地噴灑在陳默的耳邊:「小默,小默,小默。」那低低的聲音仿似情人間最甜蜜的私語,可是聽在陳默耳中卻覺得更加不是滋味。

    柳乘風抱得極緊,可是陳默卻用力地一根一根地掰開柳乘風的手指,抬起頭一臉嚴肅道:「請不要再讓人有任何不切實際的幻想,若要離開,還請瀟灑。」

    她不可能和柳乘風一同去東昌,為了一個男人拋棄西嵐國的一切,遠赴萬里,她陳默自認做不到。

    他柳乘風也不可能為了她一個陳默而不回東昌國,雖然他一直一副好好先生的樣子,可是陳默就是能知道,凡是他下的決定,其實誰都不能更改。

    既然如此,那又何必英雄氣短,兒女情長?!

    陳默說完這句話後,深深地看了柳乘風一眼,轉過身便向竹林外走去。

    來的時候歡欣雀躍,走的時候卻是寥落惆悵。

    雖然心中微微有些酸,有些疼,可是陳默卻能很快地控制住,用力地挺直背脊,沒有一絲一毫的軟弱。

    柳乘風怔怔的看著自己空空的雙手,耳邊不停地迴響著陳默的那一句話,他此刻多想衝到陳默面前抱住她、吻住她,讓她不要離開,可是剛剛有了這樣的念頭,一陣猛烈的咳嗽突然湧了上來,柳乘風手握成拳抵在唇邊狠狠地咳著,陳默雖然聽到了聲音,卻將背脊挺得更加直,腳步頓了一下,然後便再次堅定步伐,向前走去。

    柳乘風攤開掌心,裡面赫然一團鮮紅!

    蒼白的嘴唇被那觸目驚心的血紅一染,竟是透著一抹妖異!柳乘風臉上的笑容忍不住越來越大,帶著蒼涼,帶著悲憤,帶著絕望--這樣的他,又有什麼能力留下她?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此次一別後,山高水長,海闊天空,若要再見,不知又是何夕。

    只歎這兩人此時緣深,奈何情淺!

    當陳默回到馬車的時候,春香一個勁地往後看,卻沒有看到柳乘風的影子,剛想問陳默柳公子在哪裡,卻聽到陳默木著一張臉吩咐車伕道:「回別院。」

    然後便靠在馬車壁上,閉目養神,久久不語。

    春香到了嘴邊的話還是嚥了回去,她能感覺到此時此刻小姐的心情並不好,雖然她仍舊無甚表情,可是剛剛那三個字的語氣中,春香還是捕捉到了陳默的情緒,心中不由暗自揣測了起來,但是卻不敢再說話,只能坐在一邊眼觀鼻鼻觀心,同樣也默不作聲起來。

    陳默不知道的是,她走後,柳乘風一直在這座竹林中從午時一直站到天黑,直到秋明實在忍不住,進了竹林找他,兩人才一同離去。

    當天夜裡,一輛馬車快馬加鞭地出了上京都,一路向著東邊行去,漸漸地淹沒在夜色中。

    陳默在回程的路上一路都未講話,閉上眼的時候,就是柳乘風微帶笑意的臉龐,纖眉一皺,立即將他從自己的腦海中清除出去。雖然如此,可是陳默還是不得不承認,今天的心情甚是不美。

    人們常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今天這讓人心情不美的事情,也好像約好似的,一起冒了出來!

    「臭丫頭,你給小爺滾出來!」少年清越的聲音中帶著濃濃的怒意,策馬橫行在陳默的馬車前,衝著陳默的馬車大聲喝道。

    幾個和謝昭差不多大的少年紛紛打馬上前,圍住了陳默的馬車,馬車伕一看這個陣勢,又見領頭之人是自家的小王爺,頓時暗道不好,將馬車停了下來,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如果謝昭早一天或者晚一天來找陳默的茬,說不定陳默就不和謝昭計較了,因為本來上次那件事錯就在陳默,若是看到謝昭這樣幼稚的舉動,說不定也就一笑置之了。

    可惜今天謝昭運氣不好,陳默此時正是心情不好的時候,這謝昭還好死不死地這個時候來挑釁陳默,看來今天注定是要踢到鐵板了!

    陳默「嘩」地一下掀開了馬車的簾子,身手敏捷地跳了出來,春香一驚,連忙顫顫悠悠地也跟著爬下了馬車。

    謝昭旁邊的一個少年看到陳默出來的一個瞬間,忍不住吹了個狼哨,被謝昭狠狠地瞪了一眼後,有些訕訕地摸了摸鼻子:這麼美的妞,他表一下喜歡,用的著那麼凶麼!

    可惜他那天沒來參加宴會,所以也不知道那天發生了什麼,要是他知道謝昭被這個小姑娘又是摔又是打的話,他也不會嫌命長,做出這樣的舉動。

    陳默板著一張小臉,抬頭看著在馬上不可一世的謝昭,語氣平平地問道:「你待如何?」

    明明語氣平常,甚至毫無起伏,可是這話聽在謝昭耳朵裡,怎麼聽怎麼囂張,那種毫無懼意的姿態本就是對他上京都小霸王的蔑視!

    忍住被陳默氣的想要暴跳起來的衝動,謝昭丹鳳眼一瞇,丰神俊朗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得意:「如何?自然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人了!」

    知道那臭丫頭有點身手,可是那又怎樣?上京都裡身手比他厲害的人多了去了,還不是照樣被他修理地服服帖帖的?一個小小的陳默想要翻出他的手掌心,哼,做夢!

    那日謝王妃一直攔著謝昭,謝昭實在沒有找到出手的機會,這兩日在別院中,那裡也都有王妃的耳目,自然不敢輕易動手,可是剛剛接到消息,這臭丫頭到城郊去了,這不正好瞌睡就送個枕頭麼?城郊那麼偏遠,想要治理個小丫頭,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謝昭可沒那麼傻,單槍匹馬地殺過來,既然打不過這個臭丫頭,難道還不能請外援麼?今天帶了的這幾個向來和他臭味相投的少年,都是在他外公麾下的兵家子弟,別的不說,舞刀弄槍可是一流!

    陳默嗤笑了一聲,春香瞬間驚悚了一下:什麼時候小姐會這麼高級的表情了?

    接下來又恢復成原來的面癱狀,不緊不慢地說道:「怎麼?知道打不過我,小王爺就請來這麼多人教訓我一個小女子麼?真是好大的陣仗!好厲害的本事!」

    謝昭先是被那一聲嗤笑給弄得火冒三丈,但是接下來陳默的話才是更讓他臉憋得通紅,好端端的一個美少年,愣是給陳默噎地差點氣都上不來!

    一直以為那個丫頭是個鋸嘴葫蘆,沒想到這不開口也就罷了,一開口居然這麼能說會道,還毒舌的要命!

    「哼!笑話!小爺可不是那個什麼柳公子,還講究什麼君子風度!小爺打人,從來不分你是男是女,只要能打的你滿地求饒,小爺可不管出手的人是不是小爺我!和小爺談君子風度,你找錯人了!」

    謝昭在上京都就是一個混世魔王,雖然剛剛是被陳默的話氣到,可是轉念一想,哼,這必是臭丫頭的激將法!小爺才不會這麼笨,上了她的當,今天非要治的臭丫頭服服帖帖不可!

    本來不提柳乘風還好,他一提柳乘風,陳默就覺得心頭也冒出了一陣怒火,剛剛兩人對峙時,陳默站得地方就離謝昭最近,後來謝昭和陳默講話時,就不由自主地打馬上前,所以現在形成了一副陳默在馬下站在,謝昭在馬上盛氣凌人地俯視著陳默的畫面。

    也多虧了陳默長著一張好臉蛋,雖然那群謝昭的狐朋狗友也都不是良善之輩,但男人嘛,大多憐香惜玉,更何況陳默的美,還是上京都那些世家女子中難得一見的美:冷艷、高貴但又清純,剛剛的說話中還帶著點潑辣,這樣的女子,實在吸引人的眼球!

    就在旁邊的幾個少年都饒有興致地看著陳默和謝昭的一來一往,等著謝昭下命令就把這小娘們五花大綁起來的時候,剛剛還不動如山的陳默,突然一腳揣在了馬腿上!

    陳默是誰?最厲害的人類學法醫啊!這哪塊骨頭能令這匹馬疼的撕心裂肺,不用去仔細觀察,光憑本能,就踹了出去。

    那匹馬也是純種的大宛駒,本就性烈,謝昭花了好長時間才馴服的,如今被陳默這一腳踹地疼痛異常,當即就仰頭長嘯,將謝昭狠狠地從馬背上摔了下來,原地四處亂轉。

    陳默在謝昭落地的那一霎那,猛地提起謝昭的衣領,一腳踢向謝昭的腿彎處,謝昭「噗通」一聲跪在了雪地上,陳默手中的銀針在下一秒已經附在了謝昭的頸部:「不要過來!要不然我今天就要了他的命!」

    陳默衝著那幾個想要過來奪人的少年怒喝道,幾人俱都瑟縮了一下,明顯都不敢上前了。

    剛剛陳默的動作完全出乎人的意料,誰能知道,那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小女子居然這麼彪悍,幾招制伏小王爺,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等到反應過來已經晚了!

    謝昭幾次三番受到陳默之辱,這次更是直接被打下馬背,一招未出就被擒住,簡直就是有生之年的奇恥大辱,禁不住怒罵道:「你們別管小爺!今天小爺就是死,也要報仇!小爺就不信臭丫頭能真敢把小爺怎樣!你們給小爺上!」

    謝昭在那邊怒罵不休,可是這周邊的人誰敢上前。不敢拿您怎樣?那為何她就敢將您踢下馬還制伏您在地上?我們怎麼覺得,這女人敢的很。

    「閉嘴!一個大男人每天能不能做點正事,無聊幼稚!我告訴你,我這個銀針上可是抹了劇毒,要是你亂動沾上了,可不要怪我!」陳默不客氣地呵斥道。可是她哪裡知道,這小霸王從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只有在你手中竟然三番兩次地栽了,你讓他怎麼嚥得下這口氣!

    謝昭被陳默氣得呼呼喘氣,不停地呵斥那些少年,叫他們將陳默拿下,可是卻誰都沒敢動一下。

    陳默「哼」了一聲,嘲諷道:「說你有勇無謀還真是說對了!今天我就免費教你一招,記住了,這招就叫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眾位少年被陳默這一句「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說的一愣,沒有想到這位姑娘居然如此聰慧無雙,他們都是兵家子弟,這樣的話語都能寫進兵家語錄了!

    仔細揣摩這話中的意思,竟然是覺得越想越有道理!

    不由得,對著位姑娘心中升起了一抹欽佩之情。

    謝昭的雙手被陳默反剪在背後,陳默的一條腿狠狠地壓在謝昭的背脊處,讓他動彈不得,扭頭看見陳默拿著銀針的小手,想也不想,猛地低頭一口就咬上了陳默的手背!

    他也不怕陳默的銀針上真有毒!

    陳默一個不妨,被謝昭咬了個正著,原本手就細滑軟嫩,被謝昭如此狠厲一咬,頓時就咬破了皮,鮮血的味道充斥在謝昭的口腔中。

    還沒等得及謝昭向陳默投向得意的一眼,陳默已經左手成刀,一把砍在了謝昭的頸脖處,謝昭眼前一黑,脖子一歪就暈了過去。

    可是即便暈了過去,謝昭還是沒有鬆開咬住陳默的嘴,陳默將手狠狠地抽出來,才覺得疼痛異常,惱恨地瞪了暈過去的美少年一眼,只見謝昭原本就紅潤的嘴唇此時唇角帶血,彷彿又回到了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艷麗無雙、勾人心魄!

    可惜這個小霸王還是要醒過來的,陳默不由得有些頭疼地想道。

    周圍的人早就已經被陳默和謝昭的舉動嚇呆了,此時見陳默扭頭就走,旁若無人之姿囂張到了極點,不由兩個人將謝昭扶起,另外兩個人一把攔住了陳默的去路。

    陳默纖眉一挑,面色不改:「怎麼?要替你們小王爺報仇?放心,他只是暈過去了,沒死!」

    這話說得那兩個少年紛紛面如土色,這個姑娘還真敢說!要是真就這樣被你弄死了,我們今天說什麼也不會放過你的!

    見他們還是不讓開,陳默有些不爽道:「難道你們也想體會一下暈過去的滋味?上次我當著王妃的面揍了小王爺,王妃都把我好端端地送回去了,怎樣?你們是也想教訓我嗎?」

    兩個少年面面相覷--王妃都是站在她那一邊的?也是了,要不然何須到城郊來堵人!

    陳默越靠近他們的時候,他們都不由得節節後退,最後乾脆讓了開來,實在是陳默身上的氣勢太厲害,又想到連謝王妃都要保著她,估計來頭一定不小!

    小王爺能對人家大打出手,他們能嗎?

    陳默帶著已經面無人色的春香跳上了馬車,經過那幾個少年的時候,突然一把撩開車簾:「下次注意點,看好你們小王爺,他很吵。」

    眾人皆默。

    姑娘,也只有您敢對著上京都小霸王如此拳打腳踢了,也只有您敢說,小王爺他很吵了。

    坐上馬車後,春香不禁有些擔憂:「小姐,小王爺沒事吧?奴婢剛剛好像看到那根銀針刺破了一點小王爺的皮膚了,怎麼辦啊?」

    陳默淡定地翻過一頁醫書,慢條斯理地說道:「哦,那根銀針啊,我騙他們的,就是我常用的銀針罷了,無毒。」

    外面趕車的車伕也正憂心的,此時一聽,手一抖,真是差點滾下了馬車。

    春香將心放下了一點,可是還是蹙眉道:「小姐,今日你這樣對小王爺,以後可怎麼是好?王妃會不會怪罪咱們?」

    陳默抬起頭看了春香一眼,目光深遠,無憂無懼:「小王爺他是該長點教訓了,放心,王妃不會怪罪我們的,反而會感謝我們。」

    春香被陳默的話弄得莫名其妙,可是作為一個奴婢,見陳默已經不想多說,便也把想問的話嚥了回去。

    若是謝王妃在場,聽到陳默這幾句話,一定會撫掌而歎,真不愧是她看上的女子,果然和她一樣,心中磊落、自有千秋!

    可是不管怎麼說,這一次陳默和小霸王的怨,算是結大了!

    ------題外話------

    昨天有美妞說青夙這兩天更新的有點少,真是很對不起,雖然這兩天是週末,青夙也想著多更新一點,奈何家裡來了親戚,這兩天都要陪出去玩,所以今天也傳得有點晚,是青夙大清早爬起來碼的,已經勁量多更新了,還請大家寬恕則個~麼麼一個哈

    ps:感謝jessicagf216昨天的四張月票,青夙嚇尿了~這麼多哈哈,感謝ytngyu,薛曉宇,迪寶寶兔,笑待一生的月票,謝謝哦,麼一個哈哈~,感謝州惠666666惠州的鮮花,感謝ytngyu的五分評價票~

    謝謝大家了,青夙銘記於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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