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念一進院中便大吃一驚,赤松子、羅景天、司徒寒江如此人物居然都在。更讓他吃驚的便是見到歐陽雲與蓮生二人,歐陽弘亦是臉色微變。歐陽念看了看院中眾人,心道:「雲兒與蓮生怎地在此?」
羅景天「哈哈」一笑,說道:「歐陽兄,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靈靈小姑娘正要與雲公子的女兒比試功夫。兩個孩子都是資質奇佳的武學奇才,待會兒也不知誰輸誰贏。」
眾人大覺驚奇,自數年前歐陽世家與四羅山莊聯姻一事徹底失敗之後,兩家多年來紛爭不斷。如今羅景天卻主動向歐陽念示好,其中原由讓人好生好奇。
此時歐陽念卻是心中一寬,那「雲公子」自是歐陽雲了。羅景天當年被歐陽雲逼迫發了毒誓,不得將**之事說出去壞了歐陽世家名聲。幾年過去,歐陽念戰戰兢兢,終是對羅景天心存顧忌。如今見他主動示好,雖不知道是何原因,可是在這慕城風雲匯聚之時,羅景天如此姿態,真是最好不過。歐陽念笑道:「靈靈哪裡擔得起『奇才』二字,羅兄見笑了。」
歐陽瑞將比武一事稟告,歐陽念臉色微變,歐陽弘心中一沉,對女兒好是擔心。歐陽瑞亦是心中綴綴。歐陽賢愁眉苦臉喃喃道:「若是靈靈出手太重打傷了長樂可怎麼辦?」歐陽瑞沉聲輕喝道:「三弟,這是什麼地方?雲公子的女兒用不著你操心。」歐陽賢心中一震,見四周各人似乎沒有起疑,卻也不敢再胡亂說話了。
歐陽雲淡淡看了他們一眼,抬頭望天不語。他心中隱隱覺得將要出大事,卻又始終抓不住解開迷題的關鍵。
雲煙忽然說道:「來了。」聲音雖輕,眾人卻聽得清清楚楚。只見兩條人影倏忽而至。只聽得路行歌朗聲問道:「可記住了?」
歐陽靈靈得意非凡,答道:「自是記住了。」說完斜睨長樂。
長樂咧嘴一笑道:「記是記住了,卻覺得不甚好用。」
路行歌哼了一聲道:「嫌棄我武功的你還是第一個。」
長樂嘻嘻一笑,說道:「路前輩不教我們招數卻傳我們心法,長樂怕消受不起啊。」
路行歌眼放奇光道:「哦?怎地消受不起了?」
長樂說道:「我只知這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無論得到什麼總是要付出代價。」
路行歌笑道:「好個『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你小小年紀便有如此見識確是不凡。」眾人暗暗點頭,一齊看向長樂。赤松子心道:「這女扮男裝的小姑娘當真不凡,路行歌高傲無比,能得他誇讚的人這世間真是屈指可數。」
長樂心道:「這句話在我那個年代人人都知道,怎算得『見識不凡』?可是,真正明白的卻沒有幾人。」她心中感慨,臉上便是一副唏噓表情,當真是人小鬼大。
路行歌看了看天色道:「開始吧。」從懷中摸出一團碧綠的事物來。
雲煙盯著那事物歎息道:「碧空綾。」
在場諸人皆是高手,一聽「碧空綾」大名不由得精神一震。
歐陽賢問道:「大哥,那條就是與滄浪劍齊名的神兵『碧空綾』麼?」歐陽弘看了雲煙一眼道:「只怕就是它了。」歐陽賢心中一震,傳說這「碧空綾」刀槍不如、水火不侵,乃百年前一位韓姓女俠的獨門武器。江湖傳說這位女俠容顏端麗,武功奇高,卻又性格怪異,一條「碧空綾」舞得瑰魅華麗、天地失色,不知有多少江湖好手敗在她的手下。更有野史傳說她與「望一先生」柳望一關係錯綜複雜,更有人猜測柳望一的滄浪劍就是為她而造。
歐陽賢想到此處,不由得往赤松子悄悄望去,只見他盯著「碧空綾」若有所思,神情甚是專注。
路行歌微微揚手,那「碧空綾」長約一丈,展開來真如銀河劃過天際,通體散發碧綠柔光。只見它像是活物一般直直衝向天空,也不知路行歌是如何運勁,它竟纏到了院內最高的那棵古樹頂端一根細枝上,迎風飄蕩。
路行歌凝視「碧空綾」片刻,神色不豫道:「這比試簡單的很,誰將『碧空綾』交到我手裡便是贏了。」
長樂笑而不語,歐陽靈靈正要躍上古樹,只聽路行歌道:「慢著。這麼比簡單了些。」眾人只想:「不知他又有什麼花招。」只見他沉吟片刻道:「剛才我教你們的心法正好可用在輕身縱躍之術上。」身形一動,已竄進古樹枝葉中,只見他東移西動,身法靈動飄逸,足尖在枝上輕輕一點便借力往上攀登。越往上枝葉越是纖細不可承重,只見他輕身而上,輕撫了一下「碧空綾」便翩然而下。
路行歌對長樂與歐陽靈靈道:「你們看。」手指樹下。
眾人齊齊看去。歐陽賢與龍大少幾個年輕後輩一臉迷惑,歐陽念與羅景天幾人卻是臉色大變。赤松子與雲煙、歐陽雲幾人臉顯欽佩神色。
西兒也是一臉疑惑。
雲煙指了指樹下道:「你看那裡。「西兒凝神看去,雲煙道:「你看,這樹上有多少苦枝敗葉,旁人便是碰碰主幹也能搖下一些,他在這樹中穿行,竟一點枝葉也沒有碰落。這般厲害的輕功你見過麼?」
西兒搖頭,有些頹喪道:「我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練得這般厲害的輕身功夫。」
雲煙神色一懍,微微皺眉,厲聲道:「你是雲山竹海的傳人,怎可說這樣的喪氣話?」西兒自知在雲煙面前說這樣的話最是要不得,心中好生後悔,轉開話題道:「姑姑,不知道路叔叔會想什麼法兒來考驗長樂和歐陽小姑娘。」雲煙嗔怪道:「他心裡十七八個竅,誰知道他又打什麼鬼主意。」西兒見她神色複雜,也不知這這兩人又怎麼了,多問多錯,乾脆閉口不言。
路行歌見長樂與歐陽靈靈臉顯欽佩神色,知道她們已然明白,便說道:「比試仍是誰將『碧空綾』交到我手裡便算贏了。卻要加個條件,若是誰先弄斷五根樹枝便是拿了『碧空綾』來那也算輸。」
長樂抬頭看看了那棵參天大樹,心想:「上樹不難,不弄斷樹枝也不難,只要挑些粗大的落腳,避開那些枯敗的枝葉就好。可難的就是若是兩人在樹中動起手來,怕是弄斷的便怎麼也不止五根了。」
歐陽靈靈心中也是同樣想法。
路行歌見二人眉頭緊皺,心中很是得意,笑道:「若是找到好的立足點便能佔些地利的優勢。我數到十就開始,一……二……」
歐陽靈靈一雙利眼往樹中幾根粗枝不斷打量,腦中想著到時候該如何出招才能讓長樂避無可避、無從還手,即使還手也會碰斷旁邊枝葉。
這邊路行歌「十」字一出,只見歐陽靈靈如光如電,身法輕靈如風,又快又輕的躍上樹去,確實配得上她名字裡的「靈」字。
眾人卻「咦」了一聲。西兒叫道:「長樂,你怎麼不上去?」
長樂對他嘻嘻一笑,說道:「別急,我有辦法贏她。」在院中撿起石子來。
路行歌「哈哈」一笑,竟與赤松子一齊叫道:「好聰明的孩子!」兩人對視一眼,又一齊看向長樂,滿眼笑意激賞。
歐陽靈靈躍到半空,發現長樂竟沒有追上來,心中大是疑惑,心想:「她是認輸了麼?」低頭一看,卻見她笑嘻嘻的看著自己。一時分心,竟踏斷了一跟樹枝,雖然一路小心翼翼,卻已是第二根了。連忙抬頭,不敢再分心關注站在樹下的長樂。一路往上,一把抓過「碧空綾」,只覺觸手溫潤,也不知此物是由什麼織成,手感竟如上好溫玉。她心中好生得意,將碧空綾繫在腰間,硬是纏了幾轉才小心翼翼的往樹下穿行。
正穿到樹中,只聽歐陽瑞大叫道:「小心!」聽聲辯位連忙向旁閃開,心中又驚又怒,差點被暗器打中腿上穴道,卻也碰斷了第三枝樹枝。
路行歌「哼」了一聲,一把抓起歐陽瑞頸項往院外拋去。歐陽瑞一落到他手裡便全身癱軟,勁力全無,騰雲駕霧一般飛過院牆。歐陽弘一躍而至想要接住兄弟,哪知路行歌的手法甚是怪異,歐陽瑞剛剛非飛過院牆便貼牆直直落下,歐陽弘出手不及,只聽得「通」的一聲,歐陽瑞結結實實的摔在了地上。
路行歌「哼」了一聲道:「好不要臉。」面帶嘲諷,斜睨歐陽念。
歐陽念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但是自知理虧,這場鬥智鬥力的比試靈靈若不是得了歐陽瑞的提醒,早被長樂打中穴道。此時雖然未敗,卻是又怎麼鬥得過在樹下滿手暗器,守株待兔的長樂?
只見長樂在樹下氣定神閒,石子朝樹中的歐陽靈靈激射而去。歐陽靈靈被避得左支右拙,狼狽不堪,又撞斷了一根樹枝,她藏在一枝粗干後怒道:「你耍賴,你耍賴!」
長樂笑道:「路前輩說弄斷五根就算輸,可沒說過摸到『碧空綾』就算贏,我怎麼耍賴了?」
歐陽靈靈怒道:「你不敢和我交手,只敢躲在樹下放暗器,好不要臉。」
長樂「哼」了一聲道:「蠢人用力,智者用腦。你小小年紀便張揚跋扈,目中無人,口出惡言,好沒教養。一身好武藝卻只知爭強好勝,比武鬥狠,今日我就是要好好教訓你,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仗著有點武功欺負人。」
眾人聽得目瞪口呆,這番話若是路行歌、歐陽雲說來還說得過去。長樂與歐陽靈靈年齡相若,這番話她說得雖是義正詞嚴,可配著她那小小的身材,清脆的童聲,真是說不出的怪異。
羅景天與司徒寒江早是見怪不怪,見眾人一起望向歐陽雲,羅景天開口笑道:「雲公子的寶貝還是那麼厲害呀。」歐陽雲淡淡一笑,卻不說話,心中卻是驕傲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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