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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25章 文 / 黃藍

    次日一大早,「群英樓」大掌櫃親自到客棧中請歐陽雲一行下榻「群英樓」清風院。歐陽雲一問才知馮嘯笑不知使了什麼法兒,硬是為他們在「群英樓」弄了個清淨院子。長樂一聽「群英樓」乃慕城最大的酒樓兼客棧便列出無數條理由央歐陽雲搬過去。雲煙與蓮生也覺得有個獨立院落住著少了許多麻煩,於是幾人一起住進了遠近聞名的「群英樓」。

    午飯過後,歐陽雲與蓮生在屋內喝茶對弈,兩人下了幾盤,蓮生罷手道:「咱們不是平手便是我贏你一子、你贏我半目。雲哥是下棋還是算棋?哎,你總是這樣一味讓著我,還要讓得不作痕跡,真是難為你啦。」歐陽雲笑道:「小時候我老是欺負你,現在也算將功補過。小小棋局,你又何必那麼在意呢?要不我請雲姑娘和你下?」蓮生道:「不用了,我們說說話兒吧。雲哥,回來慕城你高興麼?」歐陽雲想了想,溫聲道:「若說不高興是假的,畢竟這是咱們的家鄉。這兩天我總會想起以前的事情,慕城有我最美好的回憶,蓮生,以後讓長樂把我們安頓在這裡,好不好?」蓮生心中一顫,微笑道:「好,就在千紅谷吧,咱們第一次相見就在千紅谷。我記得那時山花爛漫,一個英俊少年直直走到我面前,那時我跌了幾交,滿身是泥,本還盼著那英俊少年安慰我幾句,哪知他第一句話竟是『你笨死了』。雲哥你說說看,那少年怎麼就那麼可惡?」

    歐陽雲一怔,微笑道:「那天我一進千紅谷便看到一個小女孩靜靜坐在萬紫坪中,雖然衣裙又髒又皺,卻生的比那千紅谷裡的火焰花還漂亮。其他女孩兒見了我總是嬌羞不已,可那女孩只是平靜的看著我,不喜不憂,似是將我看作平凡之極的普通少年。我心中微怒,暗下決心,一定要這女孩將我牢牢記在心裡。於是我便故意說話氣她……」蓮生接口道:「是啊,那時一聽那英俊少年說『你笨死了』,我覺得心裡從來沒有那麼難受過,眼淚一下就流了下來,自己也嚇了一跳呢。哪知那少年頓了頓,又道:『你哭什麼?女孩子哭起來最醜了。』哎,我聽了哭得更厲害啦,心想:這人生的那樣好看,怎麼那麼壞?我再不睬他啦。」

    歐陽雲道:「我見那小女孩眼淚直流,心裡著實慌的很,可又不知道怎麼安慰。想起以前娘親對我說過女孩兒都愛美的很,便對那女孩說道:『女孩子哭起來最醜了』,盼她聽了馬上不哭,哪知她哭得更厲害了。」

    蓮生笑道:「我心裡想著再也不睬那少年了,哪知他蹲下身來為我擦乾眼淚,我那時便想:原來他也不是壞到家了,若他一直這樣待我,我便理睬他吧。哪知那少年惡性不改,後來我去了歐陽世家,他在人前對我甚好,背地裡卻總是欺負我,直到……」歐陽雲輕聲道:「直到他練功過度,傷了經脈,不再是歐陽家的天之嬌子,叔叔伯伯們不再看重他,堂兄堂弟們終於有機會修理他,連下人們也冷落他,只有那女孩一直對他好,一直陪著他。怕他餓著了,半夜裡去廚房為他取糕點,被堂兄裝神弄鬼嚇的臉色發白。受了委屈總是放在心裡,人前笑的溫柔,暗地裡卻悄悄獨自掉眼淚,自以為沒人知道,卻不知有人為她默默心疼。」

    蓮生眼圈發紅,對歐陽雲輕聲道:「我知道你一直對我很好很好的,雖然老是欺負我,但那些堂兄堂弟們卻不敢對我有半分不敬。後來你武功恢復了,我以為我們終於可以在一起了,哪知他們找到父親的遺書,說我們倆是兄妹。我當時真是萬念俱灰,只想一死了之。可我知道,我要是一死,你也活不了,便對大伯說等我十七了便隨便找戶人家把我嫁出去,大伯自然答應了我,可你知道以後卻再不理我了,離開歐陽世家在江湖上四處飄泊。我以為你一定氣得這輩子再也不願見我了。直到我十七歲,大伯告訴我,六月初□羅山莊便要將我迎娶進門。他對我說那位羅公子怎麼怎麼好……」歐陽云「哼」了一聲,蓮生微微一笑,繼續說道:「他對我說那位羅公子怎麼怎麼好,我半句也沒聽在心裡,只想著我要是嫁到了四羅山莊,今後真就再沒機會見你啦。後來又想:有的,還是有的,我出嫁那天你是『哥哥』,念著我們的情分總會來觀禮吧。這麼一想心裡又高興起來,居然盼著快點兒到六月初六。可是那天試穿喜袍的時候,喜娘把那紅蓋頭往我頭上一罩,心中頓時又痛又恨,新娘子一直被那蓋頭遮住我又哪有機會再看你一眼?那天晚上,我靜靜的坐在新房裡,心想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正難過的要命,忽然蓋頭被人一掀,一抬頭就見你站在面前,你問我:蓮生,你跟我走麼?我心中一顫,忽然明白這輩子真是再也離不開你了,即使惹下滔天大禍我也要跟你走。」

    歐陽雲滿目柔情,聲音低沉道:「我惱你輕易放棄,在江湖上四處漂泊,可心裡總想你。想我們在千紅谷的初遇,想我們在歐陽世家一起學文練武,想我怎麼欺負你,想你無論怎麼惱我卻還是默默對我好,後來我終於明白你怕我任性妄為做出讓自己名譽掃地的事情來,便主動請大伯為你找婆家想斷了我的念頭。開始我的確惱你恨你,可是終於明白,你那是保護我,對我好。蓮生蓮生,叫我怎麼放得了手?我悄悄潛進四羅山莊,找到一身倩素紅的你,一把掀開你的蓋頭。你的蓋頭注定該由我來掀的,我問你:『蓮生,你跟我走麼?』你一定不知道,那時即使你搖頭不願我仍要帶你走的。好在你答應我了,那真是我歐陽雲一生最幸福、最快樂的時刻。」

    蓮生握住他的手,笑中帶淚道:「那也是我一生中最幸福、最快樂的時刻。」

    歐陽雲溫柔一笑,忽然道:「我想去一個地方。」

    蓮生道:「我也想去一個地方。」

    兩人相視一笑,齊聲道:「千紅谷。」

    爹爹、娘親在屋裡下棋,長樂不願打擾他們,跑到雲煙房間,想問跟她比武的高手是誰。某日她曾問過一次,可是那天雲煙似乎心情很遭,語中帶怨道:「他貴人事忙,到底來不來雲姑姑也不知道。若他不來,告訴你名字也沒用,何必記下那言而無信之人的姓名?」說完便讓西兒帶她出去自己玩,一個人關在屋裡不知在想什麼。

    她在門口躊躇了一陣,暗暗祈禱今日雲姑姑能心情大好,若是問什麼便答什麼那就更妙了。

    正要敲門,西兒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長樂,你要找姑姑麼?她現在不在房裡,晚上才回來。」

    長樂轉身問道:「雲姑姑出門了?你知道她去哪裡了嗎?」西兒道:「姑姑只說晚上回來,沒說去哪兒。」長樂悶悶道:「我專程過來問她比武的事情,她怎麼就出門了呢?」西兒安慰道:「你別急,等她回來再問吧。說不定她下午就回來了。」長樂道:「算了,我就想問她那個神秘的對手是誰。上次沒問出來,再有三天就要比武了,只是有點好奇。問不到就算了,總之到時候就知道了。」西兒道:「我若知道早就告訴你了。那人每年和姑姑比試一次,年年只勝七招。姑姑輸了之後更加勤奮練武,可是無論怎麼努力,第二年還是輸給那人。」長樂道:「難怪雲姑姑說那人戲耍於她,哪有每次只勝七招那麼巧合?咦,不對,輸就是輸,贏就是贏,那招數是怎麼算的?」

    西兒道:「我聽姑姑說,他們兩人第一次交手姑姑跟他打到一百二十八招便敗下陣來,那人說道:『你功夫不錯,可是與我拆到兩百招便是極限。』姑姑當時大怒道:『我今日雖敗於你手,那是我學藝未精之故,你又怎知我勤加練習之後還是打不贏你?兩百招,你真把人忒的小瞧了!我就不信贏不了你。』」

    長樂道:「他這話真是犯了雲姑姑大忌。後來怎樣?」

    西兒道:「那人對姑姑說:『你既不信,我們便來打個賭。』姑姑問他:『賭什麼?』那人道:『我們每年比試一次,比前定下招數,若是你能與我拆到我們定下的招數,那便算你贏,反之便是我贏。這個賭注嘛,輸的人要為贏的人辦件事情。』姑姑心想:此人武功之高真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若想打贏他至少還要苦練二十年。可他那樣囂張,若是能和他拆到商定的招數,讓他裝個小貓小狗,一定很是解氣。便對他道:『比就比,不過咱們得定個約定。』」

    長樂眼珠一轉,笑道:「是啦,雲姑姑哪肯吃虧,這下準是要他答應什麼條件了。快說快說,那人中計了麼?」

    西兒繼續道:「那人問道:『什麼約定?』姑姑道:『你一個大男人可不能要求我這小姑娘做我辦不到的事情,若你叫我去娶個妻子,難道我還要乖乖聽話麼?所以你比武之前得先把那件要我去辦的事情清清楚楚的告訴我,待我覺得可以辦到咱們再比不遲。』那人『哈哈』一笑道:『你放心,比武之前我便會告訴你我要你做的事情,若你不願意我決不為難你,咱們不比便是。』」

    長樂「咯咯」笑道:「雲姑姑真是狡猾的可以,誆他答應先將事情告知,自己要他做的事情卻悄悄放在心裡。嘿嘿,要是讓他嫁個相公必定有趣的緊。」

    西兒搖頭笑道:「幸好他沒敗在你的手裡。」

    長樂「嘻嘻」一笑,催促道:「快說快說,後來怎樣?」

    西兒道:「姑姑聽他一口答應,心中大樂,可是一抬頭便見那人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那眼神分明就在笑她自以為計謀得受,其實一切早在人家眼皮底下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當時又急又氣,對那人更是心生驚懼,若非十拿九穩,他怎會如此輕易便答應姑姑條件?他分明就是認定了姑姑必然贏不了他,所以姑姑的條件不聽也罷,自己永遠不用去做的事情何必聽之?」

    長樂心中一懍,說道:「若非此人對自己太有信心,這一切便是極其高明的心理戰術,這樣的人無論武功智謀真是可怕之極。」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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