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追逐一陣,為了避開眾人誰也沒佔到便宜。黃衣漢子眼見那青衫男子上竄下跳、靈活之極,罵道:「馮嘯笑你個無恥小賊,有種就停下來與我大戰三百回合!」青衫男子馮嘯笑邊跑邊道:「吳老四你提把九環大刀追我這空手之人,各位大俠評評理,咱們誰更無恥?」吳老四大怒道:「你身懷暗器,剛才要不是我身手敏捷,早被你那一手『鐵彈子』打中了。」馮嘯笑「嘿嘿」笑道:「我現在確是手中空空,身上暗器早就打完了。你提了把嚇人之極的九環大刀,刀刀往我身上招呼,那不是欺負我這空手之人麼?無恥啊,無恥!」吳老四大怒,再不與他東拉西扯,刀法越發凌厲,廳中眾人內力弱的被那刀風掃到,臉上一陣生疼。
馮嘯笑見他攻勢越發凌厲,若是再不還手終會被他砍中。此時他已在廳中轉了幾圈,只見眾人看似絲毫不受這番打鬥影響,多數卻是暗地裡手握兵器,嚴陣以待,生怕被誤傷了。只有角落裡那桌,一名青衣男子悠然品酒,旁邊兩個小公子笑嘻嘻的看他們東追西跑,竟是一點也不怕殃及池魚。他心思一動,忽然往那桌跑去,心想:那青衣男子定是好手,說不得,只能引那吳老四得罪他們,我好乘機溜走。他瞟了一眼身後揮刀「霍霍」的吳老四,快要奔到桌前忽然一頓,吳老四哪裡肯放過這樣的好機會,一招「天雷裂石」往他頭頂劈了過去。這招勢大力沉,眼看馮嘯笑便要被他劈成兩半,哪知他瞬間向右移開,刀鋒險險從他身旁掃過,吳老四一招不成,刀身一擺,一招「金剛橫眉」往他左腰掃去,他生怕馮嘯笑又轉進廳中東躲西藏,此時纏上了他,便刀刀威猛,連綿不絕,生怕他再跑了開去。馮嘯笑邊躲邊移,狼狽至極,忽然吳老四一招「追光逐電」向他直直刺來,這招刀法由劍法幻化而來,速度其快,九環刀比長劍重了許多,他這招使出來真是迅如閃電,霸道無比。馮嘯笑心知機會已到,猛的閃向一邊,雖是如此卻也被劃傷了右手手臂。
吳老四本以為這招必能將他刺個對穿,哪知居然給他避了開去。此時招式使老,這招本就是有去無回之勢,馮嘯笑一閃,大刀直直朝他身後一個青衣公子刺去,吳老四急喝:「快閃開!」哪知那青衣男子坐在原地不避不閃,倏的伸出右手兩指將九環刀尖生生夾住。刀雖停人未止,吳老四右手還握在刀柄上,身體卻止不住向前衝去。那青衣男子左腳在他小腿一勾,左手往他肩頭一撥,他便順勢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而那把九環刀還被夾在那人兩指之間。
吳老四呆呆望著眼前男子,廳中「好功夫」、「好指法」……讚歎聲不絕。他回過神來,對歐陽雲道:「對不住了。」轉頭便欲尋那陷害自己的馮嘯笑,可是此時廳中哪裡還有他的人影。
歐陽雲將九環刀交還給他,微微一笑道:「兄台莫急,那人馬上就會回來。」他話剛說完,眾人只見馮嘯笑垂頭喪氣的從客棧門口走了進來,一身青衫又髒又皺,身後跟了兩個俊秀公子,大的淡定微笑,小的得意洋洋,笑嘻嘻的看著去而復返的馮嘯笑。兩人正是長樂與西兒。
歐陽雲對他們微笑道:「不錯,我本以為還要等上一時半刻,想不到你們這麼快就把他請回來了。」他對吳老四道:「在下想與馮先生說兩句話。」吳老四眼見馮嘯笑真如他所說「馬上回來」,哪還不知是他使的手段,此時對歐陽雲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聽他一說,忙道:「公子請便,只是……這個……」歐陽雲微微一笑道:「兄台放心,他跑不了。」
長樂和西兒將馮嘯笑帶到歐陽雲面前,她嘻嘻一笑道:「爹爹,這位大叔輕功不錯,人也聰明的很,竟然一逃出去便直奔馬廄,想偷匹好馬溜之大吉。嘿嘿,哪知我和西兒後發先至,早在馬廄等著他了。」說完又對馮嘯笑道:「哼,你忒也看不起我們小孩子,竟然看也不看我們一眼,牽了匹五花馬便想離開。」話剛說完,廳中一人怒喝:「好個賊廝,竟想偷我的五花馬!」長樂對那人笑道:「大叔別急,他不是沒偷到麼?」那人「哈哈」一笑道:「小公子說得對。()嘿嘿,那賊廝有眼無珠活該倒霉。」他這話分明是誇長樂與西兒了得,順便也罵馮嘯笑「有眼無珠」偷他的馬兒「活該倒霉」。
馮嘯笑苦笑道:「不是我看不起兩位,我是壓根就沒發現兩位。」長樂「啊」了一聲,對西兒道:「原來我們錯怪他了。」又對馮嘯笑道:「哎,我以為你瞧不起小孩,害你摔了十七八交,對不住啦。」
歐陽雲對馮嘯笑淡淡道:「馮先生真是看的起我。難道就不怕我真被吳兄傷到麼?」馮嘯笑道:「在下實在是萬不得以,先前也是料準了公子武藝高強,不會受傷,這才引他揮刀相向。不料此舉引火燒身,悔之晚已。」歐陽雲道:「被人利用乃是我最不喜歡的事情,本來你與吳兄之間的恩怨我是決不插手的,如今你便隨吳兄走吧,免得你再東躲西藏害他傷了別人。」馮嘯笑一驚,道:「在下冒犯了公子實在大大不該,但是若公子把我交給吳老四,在下便再無活路,請公子高抬貴手。」歐陽雲道:「有點道理,你確是罪不致死。」他轉頭對吳老四道:「不知吳兄為何要追殺此人。若他是大奸大惡之徒,我這便將他交給你全權處置。」吳老四想了一下,道:「此人乃空空門人,兩個月前他潛入雷波城龐家,在下乃龐府八大護院之一,那日正好當班,我一路追趕,途中我二人交手數次,他滑溜至極,邊打邊逃,直到五天前我才在這慕城之中將他截住。我們此番又交手數次,他暗器詭計齊用,若不是公子出手將他制住在下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將他捉住。」歐陽雲點點頭,問道:「龐府的若非沒有被盜,便是他盜走的東西已被龐府找回,是也不是?」吳老四驚訝道:「公子怎麼知道?」歐陽雲微微一笑道:「你出招刀刀狠辣無比,一點也沒活捉他回去的意思。若非他對龐府失竊一事已是毫無用處,你怎捨得殺他?而他此刻已經毫無用處的唯一解釋便是龐府並未有所損失。」吳老四道:「公子分析的真是準極了。」歐陽雲道:「既然龐府已無大礙,吳兄為何非殺他不可呢?」吳老四老臉一紅道:「若是別人問我,我定然不會告訴他,哼,這人一路上戲耍於我,害我丟盡臉面,更是得罪了好些武林人士,若不殺他怎能解我心頭之恨?」
長樂一聽插口道:「原來你殺他只是為了洩憤。這位大叔雖然對你不敬,但是你們一個兵一個賊,他用盡奇謀讓你捉他不到,那也是正常的很,罪不致死。哼,你鬥智不及便要殺他洩憤,不是好漢作風。若是今日你殺了他,我長樂第一個看不起你。」
吳老四被她說的臉上一陣白一陣紅,他本來覺得自己一番作為理直氣壯,此時卻覺得自己確是有點鬥智不及惱羞成怒殺人洩憤的嫌疑。他本是個爽直之人,先前實在是被那滑不溜手的馮嘯笑氣得凶了,此時聽了長樂一番話語,頓覺自己所作所為大失江湖豪氣,汗顏道:「在下險些成了下作之人,多些小公子提點。」轉身對馮嘯笑道:「老馮,我先前雖然恨你恨的要死,現在想來咱們武功雖是半斤八兩,可你的腦子實在比我好用許多,我吳老四算是服了你那顆聰明的腦袋啦。來來,咱們就在這打上一架,不論輸贏,咱們之間的恩怨就此一筆勾銷。」馮嘯笑「哈哈」一笑道:「吳老四,我本來不大瞧的起你這憨直之人,今日卻是對你佩服的緊。若論知錯就改,快意恩仇的氣度,我馮嘯笑怕是拍馬也比不上你啦。好好,我們這就打上一架,不論輸贏,你這個朋友我是交定了。」吳老四笑道:「好,我就交了你這個朋友,來來,我們先打上一架再說。」說罷便跳到大廳中央。馮嘯笑對長樂道:「小公子若不解開在下穴道,不出三招我必被那渾人打的吐血。」長樂揮手解穴,笑道:「祝馮大叔旗開得勝。」
兩人在廳中你來我往鬥了三百餘招由自不分勝負,最後互擊一掌,相視一笑,喚來小二把酒抿恩愁。
馮嘯笑對歐陽雲道:「公子大恩馮嘯笑銘記於心,他日若有差遣嘯笑赴湯蹈火、萬死不辭。」歐陽雲道:「馮先生言重了,先生能與吳兄化干戈為玉帛,在下樂見其成。」馮嘯笑對長樂和西兒道:「兩位小公子功夫了得,日後必為一方豪傑。」長樂笑道:「豪傑不用啦,只要每天開開心心就好。」西兒看著她微笑點頭。馮嘯笑一愣,「哈哈」一笑道:「小公子此番話語若是被我空空門少主聽到必會被他引為生平第一知己。」
廳中眾人本就留意他們說話,此時聽他提到神秘無比的空空門更是拉長了耳朵凝神注意。哪知他說完這句便和吳老四斗起酒來,兩人你來我往,喝的店家笑逐言開。
忽然廳中一人站起身來,直直走到歐陽雲面前問道:「公子可認得一名叫雲煙的女子?」此話一出,廳中一片寂靜,眾人目光齊刷刷的看向歐陽雲。歐陽雲微微一笑道:「閣下說的可是十日之後在天慕山與人比武的雲煙姑娘?」那人急切道:「不錯。」歐陽雲看了一眼目光灼灼的眾人,微笑道:「雲煙姑娘武功高強,這般能上天慕山的絕頂高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在下雖是山野之人,這樣的高手卻也是曉得的。」長樂和西兒在心中為歐陽雲鼓掌叫好,他比那滑不溜手的馮嘯笑更加滑不溜手。那人見歐陽雲說完便端起酒杯不再理他,尷尬地站在那裡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長樂心知那些人必不會輕易罷休,對歐陽雲道:「爹爹,我累的很,你帶我回房休息。」歐陽雲聞絃歌知雅意,向馮嘯笑、吳老四一拱手道:「兩位盡興,在下告辭。」領了長樂、西兒回房去了。
他一身青衣,面目清俊,氣度不凡,眾人攝於他那沉而不露的高手風範,只能目送他們離開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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