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思語一聽唐逸塵要比賽捉魚,也來了興趣:「怎麼個比法。」
唐逸塵想了想道:「你與三哥一組,我與悠悠一組,清風肖岳帶著小桃一組。咱們各派一個人來捉魚,誰捕的多就算誰贏。輸了的要伺候大家飲酒。等會各自烤各自的魚,誰沒捕到就沒得吃。」
沐思語想了想便拍著胸口道:「沒問題。」說完看著唐逸白信心滿滿的說:「你就等著吃我抓的魚吧。」
唐逸白淺笑著站在溪邊,看著她一臉的歡笑。自己的心中也似被融化了一般。
清風看了看肖岳和小桃,搖了搖頭自己脫了鞋襪下水。
悠悠滿面嬌羞的看著唐逸塵,終忍不住開了口:「逸塵,你,你,加油。」
唐逸塵一臉得意之色:「放心吧,你可以先去撿柴生火了,馬上咱們就有魚吃了。」
他話還沒說完,沐思語就已經彎下了腰,臉貼在水面上,死死的盯著水中看。突然出手伸到了水中,卻又是抓了個空,反倒又是濺了自己一臉的水。
沒一會,唐逸塵和清風就已經都捕到了三四條魚,唯有沐思語仍舊兩手空空。看著悠悠和小桃已經生好了火,開始剖魚燒烤了,她更是著急。
可越是著急,越是抓不到。那些魚,身體無比滑溜,即使在水中抓住了它們,也能一瞬間掙脫束縛又向遠遊去。
沐思語折騰的一身是汗,看著唐逸塵滿臉的譏笑,又看看唐逸白無奈的表情。她嘩啦嘩啦的從水裡走上了岸:「不抓了,不抓了,累死我了。反正我也不想吃魚。」
唐逸白一看她上岸,立刻抱起了她,把她放在馬車的車轅上。拿帕子細細的幫她擦乾腳上的水。擦完又幫她穿好了鞋襪。
沐思語看著唐逸白有些氣餒的問:「你,嗯,你也不想吃魚吧?」
唐逸白笑著把她從馬車上抱了下來:「嗯,我不想吃。」
沐思語嘴硬的很,可等人家的魚兒烤出了香味時,她還是忍不住流起了口水。
唐逸塵拿起一條烤好的魚在沐思語面前晃了晃,又拿回到了自己的嘴邊,輕輕撕下一塊魚肉放到了口中:「哎呀,這溪水裡的魚就是與河魚不同,味道真是鮮美。好吃,好吃。」
說完看了沐思語一眼,又對悠悠說:「悠悠啊。你這烤魚的技術可真是不錯,味道好,肉質嫩,好在啊,我抓的多。夠咱們今天吃個過癮了。」
沐思語蹲著身子,不由的往唐逸塵的身旁靠了靠,用肩膀撞了下他:「小四兒啊,你那麼多魚吃不完吧?」
唐逸塵頭也沒回的繼續吃著魚:「是吃不完啊,不過啊,吃不完就扔了唄。你們輸了。還不快給我倒酒。」
沐思語忙忙拿起了油布上的酒壺給他倒了一杯:「來,來,喝酒。喝酒。扔了多浪費啊,要不我幫你解決解決?」
唐逸塵搖了搖頭:「想都別想,願賭服輸,咱們之前可是說好的。」
沐思語看著眼前的幾個人都在吧唧吧唧的吃著烤魚,再看一眼油布上的那幾個食盒中的點心。拿起了一塊,覺得沒什麼胃口。又放了回去。
低頭在地上畫了半天的圈圈,嚥了嚥口水,回過頭一臉無辜的看著唐逸白:「我想吃魚。」
唐逸白笑著摸了下她的頭,站起了身,幾步便走到了溪邊,選了塊離水最近的石頭站了上去。俯身看了一眼,出手便抓了下去。出水時,手中已經多了一條胡亂扭動的身子的大魚。足有一截小臂那麼長。
沐思語歡呼的跑了過去,接過去就迅速的收拾妥當,把魚穿在了樹枝上,往唐逸塵他們的火堆上一支:「唉,這麼大的魚,只怕我們兩人也吃不完了。」說完得意的抬了抬眉。
唐逸塵一扭臉:「哼,有什麼了不起,你們只有一條魚,還不是輸。快點給我倒酒。」
突然砰砰幾聲,十來條魚被扔到了唐逸塵面前。唐逸塵眉頭一擰哀嚎了起來:「三哥,不帶你這樣玩的。」
唐逸白已經洗乾淨了手,漫步的走了過來:「你又沒規定我不能出手,也沒規定時間。我此時去捉魚,並沒有違規。」說完他已坐在了沐思語的身旁,指了指油布上的酒壺對唐逸塵說:「倒酒。」
唐逸塵怒瞪著沐思語,沐思語回他一個鬼臉,一臉賤相的說:「有他在,你還想欺負我?」
唐逸白聽到她這句話,突然心中充滿了無比的溫暖,把沐思語撈到了懷中,在她耳邊低語道:「有我在,誰也欺負不了你。」
唐逸塵憤憤的遞過了酒杯:「知道你們恩愛,也不用時刻的炫耀吧。」
沐思語在唐逸白的臉上親了一口:「我偏炫耀,氣死你。」
唐逸塵伸手蒙住了自己的眼睛:「受不了啦,這女人也太不知羞恥了。光大化日之下抱著男人親啊。」
沐思語抬腳就踢,在唐逸塵的衣衫上留下了一個腳印:「再鬼叫,讓你三哥打你。」
唐逸塵一臉委屈的看著唐逸白,無辜可憐的問:「三哥,你會打我嗎?」
唐逸白輕笑道:「會。」
見此,唐逸塵再不敢多言,乖乖的蹲到一邊吃魚去了。
酒足飯飽後,唐逸塵帶著其他人去山谷裡玩,說是有野兔子可以獵。悠悠和小桃看了一眼正在教沐思語學騎馬的唐逸白,吐了吐舌頭,踴躍的加入了一點興趣也沒有的打獵隊伍。
對於沐思語這種人來說,呼延寒夜的暴力教學不適用,唐逸白的柔情教學就更加的不適用了。
唐逸白細細的一點點告訴沐思語御馬的訣竅,可是沐思語偏就是無法領悟。然後在自己做錯了之後,還總是抱怨:「你這個老師表達能力太差了,說半天我也沒聽明白。」
「哎~唐逸白,這馬怎麼這樣啊?」
「你明明是這樣說的,卻是不對。你是不是故意不好好教我啊?」
唐逸白只得笑著認錯,然後口中說一遍。再親身演繹一遍,讓沐思語一點點的跟著學。
等到黃昏時唐逸塵他們提著一堆獵物回來時,沐思語的騎馬進度還停留在小跑階段,而且左右旋轉總是控制不好。明明是想去左邊,那馬兒偏硬著脖子往右邊跑。
回程的路上,沐思語一早就鑽回了馬車,大睡了起來。真是沒想到學個騎馬這麼累,想當年自己考駕照的時候,也比這個輕鬆了不知道多少倍。
沐思語醒來時,已經是深夜。看到自己躺在床上。不覺得笑了起來。肯定是唐逸白抱她回來的。
剛一出門就看到坐在院中看書的唐逸白,她忙走回去拿了一件羊毛薄毯披在了唐逸白的身上,口中責備道:「怎麼不在屋裡看。初春的夜晚還是寒涼的很。」
唐逸白放下手中的書卷,把她拉到了懷中:「我怕燭光擾了你睡覺,再說我現在寒冰散已經解了,不怕涼。」
沐思語感受到他懷中的溫暖點了點頭,但仍不放心的又拉過他的手把了下脈。一臉驚詫的看著唐逸白:「你的內功又精進了不少?」
唐逸白笑了笑道:「都是你的功勞,寒冰散解除後我就發現自己的氣血再沒了阻止,原本的內功修為都提升了不少。加上你給我的那些有助內力的丹藥,我可謂是一日千里。」
沐思語看著唐逸白嘲諷的笑道:「看把你得意的,再厲害你能打得過天宗的那些聖使?我記得當日在聖山之巔,不知道是誰連人家長發鬼的三招都接不住。」
唐逸白輕歎了一下:「聖使的武功。的確是我們難以觸及的。就連當初的川上三俠也難以和他們匹敵。」
沐思語一聽川上三俠和聖使,立刻來了精神,纏著唐逸白給她講講這些武林高手們的故事。
唐逸白展開身上披著的羊毛毯。把她裹在了裡面,開始給她講起了故事。
千年之前,川上大陸一片混亂。各地割據為王,竟是有大大小小共計一百零三個國家。為了爭奪更多的土地與國民,一百零三個國家終年戰亂不休。川上大陸猶如修羅苦海。民不聊生。
有些小村落,竟能在一個月之內更換三、四個國籍。有些人家。同一宗室還被劃分在了四五個國家,終年不得見。戰場上揮刀砍殺的敵人,有時竟是自己的親叔伯。那些年,百姓苦不堪言,眼中除了戰火,再沒有一絲希望。
每家每戶的男丁,小到十一二歲,大致六十多歲,都被拉上了戰場。到處都是流離失所的婦孺,若是誰家生了男孩,那全家上下都是愁眉不展。深怕孩子還沒養大,就被拖上了戰場丟了性命。有些人家更是冒著全家殺頭的風險,把好好的男孩子打扮成女兒來養。
川上大陸在那一個時期,人口銳減,一片戰火之中,沒有一處可依之地。百姓叫苦連天。
第一代的天宗宗主軒轅澤,是一位絕世梟雄,有勇有謀。他打著平復戰亂拯救蒼生的旗號,開始由天宗出發,一路征戰。
每占一城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開倉放糧,救濟貧苦的百姓。若軍中服役兵士,有家人在城中,便可告假五日與家人團聚。
未加冠的男子與年過六旬的老兵,均可免去兵役,回到家中。成年男子若仍有妻妾父母的,皆可每月告假一日,與家人相聚。
漸漸的,百姓們口口相傳,都說只要做了天宗的子民,便可安定下來。在那樣的戰火之中,安定對於人們來說,是最大的奢望。後來不知道是從哪裡開始傳起,都說天宗是上天派來的天神,為保衛川上大陸而來。於是百姓更加的對其擁戴崇敬。
尚未被天宗收復的國家中,百姓們都日夜期盼著被軒轅澤拯救於水火之中。有人私立了佛堂,燒香祈求天宗的奇兵快些到來。
軒轅澤雖然智勇雙全,可畢竟人力有限,加之他推舉的政策,使得手中的兵力大減。一方面要繼續征戰,另一方面又要安定百姓恢復土地的生產。也漸漸的出現了疲累之色。
聖使一族生於聖山,肩負著終生守護聖山的責任。他們自成一派,從不參與到川上大陸的紛爭之中,卻又因聖山族祖傳的奇異武功而有著蓋世的鋒芒。
明明是一把鋒利的寶劍,卻固執的不肯走出聖山。軒轅澤本就生在天宗,自幼便聽多了關於聖山族的傳聞。他知道,如果自己想要統一川上大陸,聖山族是自己必須獲取的力量。
他孤身一人向聖山進發,被一路守護的聖使傷的體無完膚,卻仍日夜不起的跪在聖山之巔,祈求面見聖山族族長。
終於被他的堅定毅力所打動,聖山族族長招見了軒轅澤。軒轅澤以天下蒼生的名義祈求聖山族的協助。大川河源於聖山,養育了整個川上大陸的百姓,這便是冥冥之中賦予聖山族的責任。與其終日守護著這片聖山,為何不放眼去看看聖山之下的百姓。聖山是死的,而百姓卻是活的。
聖山族族長最終被軒轅澤說服,同意協助天宗的一統大業。但是前提條件便是,天宗必須永遠以百姓為重,如若有違此誓,聖山族便會第一個向天宗開刀。
在聖山族的協助下,歷經了整整三十二年,川上大陸終於在軒轅澤的手中統一了山河。而軒轅澤也的確沒有違背當年的誓言,殫精竭慮的為百姓謀取生存,川上大陸又恢復了往日的生機,成就了一派繁華盛世。
接下來的幾百年中,聖山族的聖使們皆聽命與軒轅皇室。但這種聽命卻不同於僕從,他們始終保持著較為獨立的體系,與軒轅一族微妙的共處著。
直到五百年前,出現了四大藩王獨霸一方的局面,眼看戰火即起。那一世的天宗宗主便帶著聖山一族退回了天宗的發源地。以劃分國土為由,平息了戰火。
聖山族又回歸到了聖山,但因為軒轅家堅守誓言,所以他們仍然誠服於軒轅家。
故而這麼多年下來,天宗保持著獨立於世,卻始終沒有人敢打他的念頭。只因聖山族人的武功,在這川上大陸之上,沒有敵手。
六十多年前成名的川上三俠,便是鬼醫決牙子、天山老怪天不缺、劍仙凌御風。當年年少輕狂的他們曾相約一同前去聖山,並未抱有什麼目的,只是單純的想要在武藝上切磋交流。
當年在聖山之巔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沒有一人知曉。只說川上三俠皆身負重傷而歸。從此三人再也不再張狂行事,潛心修習武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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