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
留了寫感言的位置,就忍不住得吧幾句
國慶節加班的唯一好處就是,一早爬起來上班路上再沒那麼擁擠了
親們的國慶節都過的如何啊?
想想如果是來的,應該是哪也沒去宅在家的吧,那小玉真是要恭喜你了,因為聽出去溜躂的朋友們說,哪哪都是人,人山又人海,完全沒有意思
好吧,胡言亂語了一番,今天依舊早晚各一更
我去桑班啦,祝大家休假快樂
沐思語脫了棉襖,可還是熱的汗流浹背。冰凍過的手腳,在蒸室的溫暖中,變的奇癢無比。
她脫了鞋襪,坐在地上,只覺著屁股底下像是點了火一般。伸手猛抓著腳背,腳心。笑了起來:「還好你閉著眼,不然我摳腳的模樣都要被你看了去。那可真是形象全無了。」
一抬眼,沐思語看到唐逸白緊咬的雙唇竟然輕微的抽搐了一下。她咯咯的笑出了聲:「你能聽到對吧,聽到也不許記得。就當是做了個夢。來,跟我一起心裡默念,沐思語沒有摳腳,沒有摳腳」她像是唸咒一般的不斷重複著
這一整天就在唐逸白忽冷忽熱中度過,後來又換了浴桶,泡了不同的藥湯。那大大的浴桶裝滿了水,異常的重。要不是有肖岳,她自己使勁全身力氣也搬不動分毫。
一會蒸室,一會冰室的折騰。沐思語到傍晚的時候,人也跟虛脫了似的筋疲力盡。給唐逸白連喂帶灌的吃了一碗碎米和肉沫熬成的粥後,她就在他身邊沉沉的睡了過去。
唐逸白幾乎都是處於半昏迷的狀態,像個布娃娃似的由她折騰。
五日後,唐逸白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多,可解藥帶來的冰火之痛。還是讓他開不了口說話。最多也只能是睜眼看著忙碌的沐思語。
沐思語把唐逸白的一條胳膊從浴桶中拿了出來,搭在桶外。便開始施針逼毒,每一針都下的格外小心。最後,咬了咬牙在唐逸白的手指上劃開了血口,看著黑紫的毒血一滴滴落下。
她拿自己試針時膽子可大著呢,可是到了給唐逸白施針又變得膽小如鼠。甚至是那指尖小小的刀口,她也是顫抖著手,下了幾次刀才最終劃開。
雖然唐逸白漸漸好轉了起來,可她的一顆心仍懸在半空。越是到後面,越是緊張。不到最後一日也不敢肯定是不是成功。
這期間白昊天再沒出現過,倒是唐慶來了一次。問了問唐逸白的情況,對沐思語說道:「天宗的嫁妝都送到了揚州唐府。我已命人沿途打點,暫時應該還不會有人知道你的身份,你且放心。」
沐思語想要再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唐慶對於她其實很陌生,可是因為唐逸白的緣故。唐慶對她又多有照顧。沐思語卻不知道對他到底該親近還是疏離。
唐慶看她沉默不語,輕歎了一口氣倒:「皇上已經知道了逸白的身世,你們的關係還有你天宗公主的身份,暫且先瞞著吧。四國與天宗關係比較微妙,皇上是什麼想法,我也揣測不清。我會想法子讓你們盡快成婚的。」
送走了唐慶。沐思語又鑽進了蒸房。唐逸白睜著眼望著她,沐思語咧嘴一笑道:「以後要改口叫你王爺了,聽說皇上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世。」
唐逸白眼中露出一抹無奈的哀傷。如果白昊天下決心要去知道真相,想來唐慶也是無法再隱瞞下去的。
整整十三天,沐思語和唐逸白一起度過了噩夢一般的經歷。他的身體經受著割骨重塑的痛苦,她的內心卻比他更加煎熬。這樣的十三天,好似比她兩世為人所度過的時光還要漫長。
每一天都像是被拉的長長的沒有止境一般。她就那樣冰室蒸房的陪著他,話語從未斷過。有時一邊說話一邊暗數著他的眉毛。一根一根,只盼著這樣能讓時間過的快一些。
可是當一天結束時,她又懼怕第二日的朝陽。害怕那一日餵下的藥丸便會奪走身邊的他。看著唐逸白憔悴消瘦的臉頰,一臉的苦痛硬撐著。她笑著拿出懷中的小藥瓶在他面前晃了晃:「知道這是什麼嗎?沐思語獨家研製的獨情丹,吃了以後無痛無苦,不到片刻就能死絕。若是你死了,我便立刻服下。決不讓你在黃泉路上久等。」
唐逸白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不想再看她,也不敢再看她。沐思語輕輕撫摸著他的臉頰笑道:「所以你要堅強,堅強的撐過去。咱倆就都能活。姐姐的小命可是握在你手中呢。」
多麼痛苦的經歷,似利刃一般,一片片的將這兩個人的心削碎。雖是萬般苦痛,兩個人卻又分外的堅韌,無論什麼,他們都必須一起面對,那便再也沒什麼可怕的了。
一切猶如噩夢一般,耗盡了全身的精力,但,是夢,總會醒來。
沐思語從唐逸白的腕脈上,收了手。看著昏睡中的唐逸白,細心的幫他蓋好了被子。
走出房間的一瞬,被明媚燦爛的陽光照的有些晃眼。她伸出手來想要遮擋陽光,卻又突然改了主意。將手臂盡可能的伸展,看著陽光把自己的手掌,照成半透明的淡紅顏色。
冬日的陽光雖然刺目,卻並不溫暖。可是沐思語此刻卻猶如沉浸在溫泉之中一般,輕飄飄的浮動,暖意遍佈全身。身邊響起了暖暖的海浪聲,一波一波,帶來生命的活力。
快三年的時光,那些辛勞和痛苦,險些喪命的危險,忐忑不安的擔憂,在這一刻,猶如泡沫一般,噗的一聲破碎,飄散在了空氣中。
「姑娘。」肖岳看著站在陽光下看著自己的手發呆的沐思語,喚了一聲。
沐思語低頭看向肖岳笑了起來:「肖岳,咱們成功了。唐逸白的毒解了。」
肖岳的眼中是難掩的喜悅,可看著沐思語蒼白憔悴的臉頰,心中又有一絲沉重:「姑娘快去休息休息吧。主子醒來看到姑娘這樣,怕是要傷心難過了。」
沐思語雙手撫上自己的面頰,笑著問道:「很難看嗎?那我去睡一會,別等他醒來時被我的模樣嚇壞了。」
沐思語這一覺,睡的無比的香甜,竟是連一個夢都沒有做。她幽幽醒來時,已經是第二日的晚上。
唐逸白坐在她的床邊,一瞬不瞬的看著她,昏黃的燭光從他背後照來,在他的週身打上了黃暈的光圈。看上去無比的溫暖。
沐思語忙坐起了身,拉過他的手就撫上了腕脈,口中忍不住責備道:「毒才剛解。怎麼不好好休息,跑來這裡看我睡覺。」
唐逸白溫和的笑了起來:「睡了十幾日,再睡要變豬了。」
沐思語伸手把他的鼻子往上一頂,笑著說道:「你以為你不睡就不是豬啊。」
唐逸白抓過她的手,緊緊握住:「謝謝你。」
沐思語咯咯笑了起來:「什麼時候這麼客氣了。」說完看著唐逸白又垂下了眼眸。
過了好一會。沐思語才再度抬眸望向唐逸白,輕聲道:「恭喜你,唐逸白。從今天開始,你可以盡情的享受生命,愛你所愛的,恨你所恨的。做你想做的。我會陪著你,看你所看到的,聽你所聽到的。夢你所夢到的。那些痛苦的夜晚,再不會侵擾你。」
唐逸白攬過沐思語,一雙眼全是幸福的光華,閃爍的猶如天上最亮的星子。
「我的愛因你而生,我的恨因你不痛。我所想做的,惟願你我永世不分。你。就是我的新生。」
冬日的夜晚,本是寒涼。可燭光下相擁的兩人,卻是無比的溫暖與幸福。
白昊天輕輕在棋盤上落下一子,開口問道:「你可恨朕?」
唐逸白把玩著手中的棋子,擲下:「原本是恨的,可後來我也有了所愛之人,才真正明白為什麼娘親明明因冤而終,卻從未跟我說過她恨你。原來愛恨本就是一體,有愛才有恨。這麼多年,我心中怨恨你,其實不過是因為我渴求著你的愛,因為不能得到,因為看到娘親的苦痛,才生出的恨意。」
「你想要什麼?哪怕是這北夏,若是你想要,朕也可以拱手給你。」白昊天內心無比強烈的想要彌補唐逸白,此刻的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北夏皇帝,僅僅是一個與兒子離散多年的父親。
「我想要的便是娘親所期盼的,平安快樂的生活罷了。這天下,你還是給別人吧。」唐逸白風輕雲淡的說著,似乎白昊天給於他的只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東西,他不想要,便拒絕。
「我老了,皇位早晚要傳給你。你莫一早拒絕,再好好想想吧。若我的其他兒子也有你這般的才華,我也不想強加於你。只是人有時候很是無奈,即便是皇帝,也有很多身不由己的時候。這事不急,日後再說。」
二人沒有再多語,靜靜的下完了那盤棋。這一次,唐逸白絲毫沒有隱藏實力,把白昊天殺了個片甲不留。
白昊天看著那局敗棋笑了起來:「原來這才是你真實的實力,以往陪我下棋,倒是難為你了。小小一盤棋,卻如這天下一般,處處透著生機,又時時埋著隱患。如今這天下局勢,你怎麼看?」
唐逸白接過宮人遞上的茶飲了一口道:「遼國與大理是北夏的生機,天宗與風雲是隱患。不過到底會走到哪一步,還要看皇上如何去下這一局。我心中所願卻是能夠兵不血刃的解決問題,戰火帶來的損傷太大了,無論最後誰贏了這一局,受苦的都是百姓。」
白昊天低頭沉默了半刻,說道:「你和晴兒真是像,總是那麼的善良肯付出。你不想要這江山,卻又想護佑百姓。卻不知,若沒有最高的權勢在手,即便你再是有心,又能護佑的了幾人?」
唐逸白自然知道白昊天說的有理,可他就是不願被束縛。想到沐思語的笑顏和對他夢想的支持,他低聲道:「也許這條路會走的艱難,可是不試過,又怎麼知道。也許有一日我願意接受你的皇位,又也許我能憑借自己的力量達成所願。今日不知明日之事。且行且看吧。」
白昊天以為唐逸白有所動搖,心中欣喜:「你所愛的女子是那位沐姑娘?」
唐逸白點了點頭。
「她是天宗的公主,她能為你帶來的,恐怕更多的是麻煩。若有一日你們站在了敵對面,該如何?」白昊天淡淡的說道,心中也是不忍。自己兒子的癡情,看他的表現便可知道,不知道最終傷到的會是誰。
「她的身份,你早晚會知道,可我卻還是不願主動去說。我不知道以後會怎樣。但她永遠不會與我對立。」唐逸白無比堅定的說道。
白昊天輕歎了一聲,權利對人的改變是巨大的。看看他自己,不也曾經口口聲聲說此生只愛晴兒一人嗎?最後呢。還不是為著皇位拋下了她,連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
女人同樣也會被改變,慕容傾月就是一個實例。當年她也曾單純可愛過,但最終,還是為著專寵。為著她的兒子,變得狠辣,面目可憎。
沐思語在唐逸白的毒徹底解了後,更加的忙碌了起來。清風與李虎從大理帶回了成批的上好藥材,看來那穆尼王子還真是給他們面子。
沐思語喚了胡齊前來,扔給他幾張藥方:「按照這些藥方開始安排唐門的人製藥。給你一個月時間。一個月後,我要這些秘藥在所有唐門的店舖開始出售。」
胡齊自從跟著沐思語回來就一直再沒做什麼,每日好吃好喝的花著沐思語的錢。也是焦慮不安的很。如今沐思語給他指派了任務,他立刻雙眼放光,接過沐思語的藥方,一張張的細細打量。
原本興奮到通紅的老臉,卻是越看越蒼白。最後顫抖著雙手的指著藥方問道:「門主。這些藥是你……」
「沒錯,這些秘藥都是我研製出來的。日常進補的養生丹、確保男子長盛不衰歡愛持久的大力丸、還有女子的美顏粉。若想快點讓唐門自負盈虧。當然要另闢蹊徑。難不成你還想繼續花我女人莊的銀子?」沐思語大喇喇的說道。
李虎一口茶噴了出來,卻只強壓著乾咳了兩聲,一張臉憋的又紅又紫。
胡齊一臉的冷汗,卻不敢多言。畢竟現在整個唐門都是靠女人莊的銀子過活,他也不想就這樣虛耗下去。
不過這門主一個女子,竟會研製男子服用的秘藥還面不改色,真真是頭一回見。
毒門雖然已經落寞不堪,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現在又有了銀子撐場面,不少人也都開始關注了起來。胡齊他們本就是跟著決崖子毒醫雙修,這煉藥的基本功尤為紮實。藥方、藥材都有了,他立刻安排了下去,才半個月就把藥材全變成了藥丸。
沐思語一邊檢驗著藥丸,一邊對胡齊說:「以前你們靠醫術和暗殺賺錢,又有師父的名號在外。雖然賺取的銀子不多,可也僅能維繫。日子肯定過的清苦。現在唐門到了我手上,自然不能讓大家跟著吃苦。以商養門是最好的法子。各分堂的藥師可以繼續坐堂問診,但不做主業,每個分堂留一人便可。其他藥部的人都全力煉藥。信部的信息密探繼續培養,我要唐門的每個分堂不僅能賺錢,還要能及時傳遞信息。毒部也不能放,有了銀子,你能搞多大就搞多大。武力才是我們最終堅強存活的利劍。」
二月初九,春分。川上大陸的所有唐門店舖集體開業。鞭炮聲震天,舞獅的隊伍鬧了大半日才消停。如此大的店舖,售賣貨物,卻只有三種秘藥。
更讓人驚歎的是,大理、北夏、遼國和天宗的王室都在這一天為各地的唐門開業送去了豐厚的賀禮。
一夜之間成為了盛世奇談,那已沒落多年的鬼醫及毒門又被人們放上了檯面,一些知道往事的老江湖被眾人圍繞,都想聽一聽那背後的故事。
可是即便刨根問底,也仍然無法解釋突然出現的唐門和它背後四國王室支持的緣由。
風雲國國王一頭霧水,本來商家店舖的開張根本用不著他這個國主過問,可是現下四國都表示了自己的支持,唯有他們卻是一點消息也不知道。
派出去的人回來,也只查到說鬼醫的關門弟子出山,勢必要振興唐門。但此人行跡神秘,無人見過真容,卻與其他幾國的皇室都有深厚的交情。
風雲國國王大怒,宣了皇子風陌隱前來,要他親自去北夏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