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趙珩那日在大殿上堵了那些欲提充盈後宮的大臣們後,再也沒人敢開口說這事,同時也讓天下所有人都明白,皇后獨寵後宮,讓天下人羨慕不已。
李文昔悠閒的日子也真正的來臨,除了相夫教子做個賢妻良母外,空閒的時候研究研究藥理和醫術,沒事進進空間練練技能。
這小日子過得要多滋潤就有多滋潤,當然,也不排除有那麼一兩個想不開的人給她添堵。
「娘娘,前些日子關於尚衣局棉布換雲錦之事,奴才已經查出來了。」德福恭敬的對李文昔說道。
「說說看。」李文昔頭也沒抬的說,她此刻正繪著畫,把平日裡兩個兒子們成長的點點滴滴以畫和語錄的形式記錄下來,將來也有個紀念意義,以後等他們長大了會覺得很好玩。
德福略整理了思路,徐徐道:「此刻乃是珍寶局的尚宮從中挑唆,那日尚衣局許尚宮正按娘娘的吩咐準備純色棉布,而珍寶局的徐尚宮正好去串門,聽許尚宮提起娘娘您要棉布,便出主意讓許尚宮給您送雲錦,許尚宮只信了徐尚宮的話,所以才辦錯了娘娘的事。」
當時的情況,德福特意找來在場的幾個宮侍仔細調查尋問一翻,才知道這中間竟然有這麼些事兒。
那日許尚宮聽到松姑姑派人到她那裡,說皇后娘娘需要純色棉布,當時許尚宮還愣了愣,她還納悶了,皇后娘娘怎麼會要棉布?畢竟那可是尋常人家用的,宮裡哪人主子穿的不是絲綢錦布?
而珍寶局的徐尚宮正好去她那兒聊天,便似不經意的問起這事兒,許尚宮沒有懷疑什麼不妥,便將這事告知於她。
「誒喲,我的好姐姐,幸好我多嘴的問了一句,你呀,可千萬別送)」珍寶局的的徐尚宮當時就瞪著眼睛一臉不贊同的表情說道。
「為什麼?」許尚宮疑惑的問。
「這姐姐你就不懂了吧,皇后娘娘是什麼人物?她是候府的嫡小姐,從小嬌生慣養錦衣玉食的,否則身體的底子也不會弱不禁風啊,你說是不是?所以啊,棉布我們都知道那是普通人家,下等人穿的布料,皇后娘娘怕是連棉布都沒見過,怎麼會好端端的要棉布?你沒想想這個問題?」徐尚宮說。
許尚宮原本心中就有些疑惑,見她這麼說起,不免糾結道:「那依妹妹之見,此事當如何辦?」
「哼,姐姐,我看恐怕就是有那麼些起子小人在背地裡耍手段和心計,你想想看,若你真的將棉布送去,這後果會怎樣?定然是皇后娘娘大怒啊!皇后娘娘一定會認為姐姐是故意在針對她,會認為姐姐眼裡沒有她這個新上來的皇后,一氣這下要人命那也不是不可能的。而姐姐尚衣局的尚宮之位,定然是保不住的。」徐尚宮說到這裡,頓了頓,道:「姐姐你想想看,若是你有難,誰得利?」
肖想尚衣局尚宮之位的人太多,可最明顯的,也就自己下面的那三個人,而最為明顯的便是時常和自己做對的鄧姑姑。
想到這,許尚宮心中有些驚,可面上卻不顯,心中卻還是有些不明,道:「依妹妹所言,那定然是想要我這尚衣局尚宮之位的人暗中陷害於我。可是,這來傳話的是皇后娘娘宮裡的宮女親自與我說的,若是真有人害,難不成是那宮女?」這點,也是許尚宮一直存有疑惑和不解的。
「誒呀,姐姐你真是想得太簡單了,如今這世道,難道你不知道有句話叫作有錢能使鬼推磨?雖說是皇后娘娘宮裡的人,可除了一直跟在皇后娘娘身邊那幾個被信任的兩三個人,其他的人哪個不是從其他宮裡調過去的?不重用的人不謀權,便要謀錢了。」徐尚宮說道。
聞言,許尚宮臉色一肅,神情略有感激的道:「聽妹妹一席話,心中的疑惑終於想通。今天真要謝謝妹妹,若不是你,我就差點著了那些小人的道了。」
「姐姐你啊,就是太單純了。」徐尚宮笑,心中卻是冷笑,真是蠢,也不知道這樣的人怎麼在深宮裡混上了尚衣宮的尚宮之位。
「那依妹妹之見,皇后娘娘所要的棉布是有人故意傳導,那皇后娘娘所要的是什麼?」許尚宮問,頓了頓,又不等徐尚宮說話,又道:「算了,我親自去皇后娘娘宮裡確認吧,免得再出了差錯。」
徐尚宮一聽,愣了愣,沒想到這許尚宮居然開巧變聰明了,不過,今天自己來,有些事必須要成,自然不能讓她去壞了事。
於是,徐尚宮忙拉住許尚宮,嗔道:「姐姐啊,你這去一趟問了又回來,來來去去擔誤時間不說,還讓皇后娘娘不快,娘娘她可不會管你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被人算計什麼的,她只管要的東西沒送到,你還巴巴的跑去問,這不是存收讓皇后娘娘難看嘛。」
「啊,那怎麼辦啊。」許尚宮有些驚了,忙問。
徐尚宮微微一笑,道:「姐姐,依我猜測,以皇后娘娘的身份定然是要最好的布匹才是,加上皇后娘娘剛剛冊封不久,挑些好的布匹置辦些新衣裙再正常不過。」
「好的布匹,我這一時間還真不知道送些什麼布料去,畢竟這宮裡好的布匹真不少。」許尚宮暗覺徐尚宮分析的有理有據,可一時也想不到送什麼好的布匹去給皇后娘娘合適,便有些犯愁的說道。
「姐姐,若你信得過我,妹妹倒是有個主意。」徐尚宮說道。
「好妹妹,快說說,若是這次得了皇后娘娘的歡喜,我就欠妹妹一個大人情。」許尚宮說道。
「前些日子,我那裡珍寶局得了些外國進貢的彩織雲錦,那布料真正是世間難得一見,色澤均衡亮麗,據說製出來的衣服穿出去似彩雲般飄動,仙女穿的也不過如此啊。」徐尚宮說道。
「難不成是那胡族進貢的雲錦?」許尚宮驚訝的問。
「正是。」徐尚宮笑著點頭道。
「那這次真要麻煩妹妹了。」許尚宮也知道這雲錦是好布料,若是送去給皇后娘娘,定然不差。
「沒什麼,只要能幫到姐姐的忙。這樣,姐姐你這邊寫個單子過來調撥,雖說妹妹要幫你這個忙,可手續卻還是要的。」徐尚宮說道。
「自然自然,我這就去辦。」許尚宮說罷,便著人辦著手續。
而沒一會兒,徐尚宮便送來了幾匹雲錦。
許尚宮便親自送了幾匹雲錦和絲綢,只是剛好李文昔不在,松姑姑和雨雪青芽也一同去置辦兩位皇子的週歲之事,其他宮女也並不是很清楚這事,所以才導致送錯布匹而竟無人發現,送到李文昔的面前。
聽完整個事件過程,李文昔並沒有太多驚訝,宮裡的鬥爭可不僅僅是指妃嬪們,有時候下面人的鬥爭往往比主子還要慘烈。
「那珍寶局的徐尚宮有什麼來頭?」李文昔問,她覺得這徐尚宮並不像是簡單的想陷害那尚衣局的許尚宮。
「回娘娘的話,老奴查看了宮人們的卷宗,這珍寶局的徐尚宮乃前徐侍郎的嫡妹,前幾年因為徐侍郎不知犯了什麼事,被御了官,如今算是破落了,全家靠著這宮裡的徐尚宮支撐著。」德福說道。
頓了頓,德福似想起什麼,道:「說起來,那徐侍郎原本是有一獨子,當年還跟娘娘您年少時一個書院的同窗呢。」
「秋吾書院的同窗?」李文昔愣了愣,不過想想也覺得沒什麼,畢竟秋吾書院那麼多學生,而且她當年在秋吾書院的時候同一屆的人那麼多,會有同窗也很正常。只不過她當年兩耳不聞窗外事,根本就認識不了,或者說是沒注意自己的同窗們。
「嗯,只可惜那徐侍郎的獨子不知什麼原因死在了書院,這事曾經也有不少人耳聞。老奴留意了下,好像叫什麼徐劍仁。」德福說。
「可惜了。」李文昔沒太我感受,搖頭道。可是腦中忽然一閃,聽到德福最後的話,訝異的問:「你說叫什麼?那個死了的同秋吾書院的同窗。」
「徐劍仁。」德福不明白自家皇后娘娘為什麼那麼大的反應,不過還是很規矩的回道。
同一時間,雨雪和白太瞪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而李文昔頓時臉色難看了起來,道:「原來是這樣!」
「娘娘?」福德和松姑姑,還有青芽不解的看向李文昔,不知道她這突然生氣是為什麼。
白太卻在心中說:「你看你到底是多招老天爺不待見啊?舒服的日子沒幾日,這仇人就找上門來了。」
「哼,怪只怪我當年太大意,沒有斬草除根,也沒想到這宮裡居然還存在安全隱患。」李文昔心中回道。
她說怎麼這徐劍仁聽得有那麼一絲絲耳熟呢,原來這徐劍仁便是當年秋吾書院中受李欣悅指使想暗害她不成,反而被李欣悅給暗殺掉的『賤人』同學。這麼說來,這珍寶局的尚宮便是這『徐賤人』的姑姑了,看來是藏身在這裡報仇的,沒想到她在宮裡還沒待多久,那徐尚宮就忍不住為侄子報仇了。
想到這,李文昔忽然神情一冷,對德福道:「你去把之前尚衣局送來的那幾匹雲錦送過來。」李文昔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