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昔懷孕的消息很快便傳開,尤其是武安候府,第二日便由文夫人及得一早得到消息的李文琴親自上門看望女兒,更是激動萬分的送來一堆補品。
而原本早就和趙珩有打算的趙睿也帶著王園園前來,只不過他來的目的除了恭喜之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便是向趙珩再次確認,真的需要走嗎?
看著屋內李文昔與文夫人、李文琴還有王園園一臉喜悅神情,趙珩離開的心有些鬆動了。
「你想清楚了,真的要走?」趙睿皺著眉頭看向趙珩,問。
不等趙珩說什麼,又道:「你可知道,若是你這一去不回,除了再也見不到文昔,很有可能連你孩子的一面都見不上。你想讓孩子剛生下來就失去父親?」
「我會活著回來。」趙珩說,眼裡有著堅定和不容置疑的肯定。
趙睿見他如此,搖了搖頭,才道:「青衣已經準備好了,你隨時可以動身。」
「知道了,用過午飯後便走吧。」趙珩說。
原本在麒麟殿的歐陽綺羅和吳琴香不知從哪裡得到李文昔懷孕的消息,忙匆匆的趕過來,神情雖然是恭賀,可眼神卻有著不易讓人察覺的嫉恨。
李文昔垂頭喝著茶,假裝沒看到,心中卻是殺意湧現。好不容易懷孕,她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的肚子,也不會給她們任何機會。
用過午飯,李文昔送走文夫人和李文琴,王園園留下來陪她,趙睿和趙珩去了書房,卻是準備與李文昔不告而別,想要瞞著她離開。
因為趙珩知道,若被她知曉,定然是生死不顧的也要跟隨。現在她有身孕,趙珩更不可能讓她的身子,她們的孩子去冒險。
只不過,待趙珩和趙睿從書房出來,準備離開時,卻見李文昔一臉冷若冰霜的看著二人。
「你們這是要去哪?」李文昔語氣平靜,臉上帶著微微笑的問。
趙睿想要開口說什麼,卻被趙珩揚手阻止,「你先去。」
李文昔冷眼旁觀的看著趙珩,心中的怒火洶湧澎湃,恨不得將眼前這個男人咬死。若不是她對趙珩昨天晚上用了最後一次心眼技能,怕是她這輩子要做個留守婦,被趙珩的自以為事,莫然奇妙的拋棄在這裡。
心眼技能對同一個人只能使用三次,之前她曾在趙珩身上用過兩次,原本最後一次她是想留在兩人有矛盾時才用,可昨天趙珩說要離開的話讓她心神很不安,不得不趁著晚上趙珩毫無戒備,又得知她懷孕的消息那種興奮的心情下使用了心眼。
若不是她使用心眼,她又怎會得知趙珩想要不告而別?又怎麼會在書房門將他逮個正著?
雖然她不明白趙珩到是因為什麼而離開,不管是因為皇帝,還是因為南域那邊的動亂,總之,她知道,趙於這次離開定然是非常危險,他不願意自己同他一起受難,可她又如何能放趙珩離開獨自面對危險?!
「夫人。」趙珩上前,想要握住李文昔的手,卻被李文昔退開一步。
李文昔冷清清看著趙珩,有些譏諷的道:「我以為我們是患難與共的夫妻,早就應該相互坦承,你倒好,明知我懷有身孕卻還要偷偷離開。趙珩,你真的有當我是你的妻?」最後一句,李文昔聲音平靜,竟第一次喊了趙珩的全名。
趙珩見李文昔那失望冷漠的眼神,身子不由的顫了顫,著急的去解釋,道:「夫人,我沒有……」
在李文昔越平靜的目光中,趙珩想起自己方纔還想要不告而別,突然覺得自己的解釋看起來都蒼白無力,原本的心痛變得撕心裂肺一般。
李文昔歎了歎氣,卻是轉身,平靜道:「趙珩,若你認為有些事不能同我講,我定不會追問。若你認為我無法與你共患難,我也不會追隨。你要走,我不攔你,只是從今往後,你我是路人。」
頓了頓,待行了一段距離,李文昔閉了閉眼,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卻是背對趙珩道:「你萬事都藏在心中,自有算計,你護著我,不讓我經受風雨……可是,你可曾記得,我並不是一朵溫室裡的花朵,我也面對過血腥,與你並肩作戰過!你凡事都將我護在身後,可以你想過,我是否喜歡這種躲在背後一無所知的恐懼?」說完,頭也不回的抬腳就走。
「夫人!我錯了!」趙珩突然不顧一切的上前抱住李文昔,儘管心如萬箭穿刺,可他依然不放手。
他錯了,趙珩緊緊摟著李文昔,他真的知道錯了,錯得一塌糊塗。
李文昔被趙珩抱住,索性也不爭扎,任由他抱著,人不過背對著他,問:「你哪錯了?」
「夫人,為夫真的知道錯了。我不該言而無信,說過永遠不對夫人隱瞞,卻還是藏事在心中,這是一錯;我不該讓夫人獨自留在我身後,為我擔心,這是二錯。三錯,我不該對夫人的醫術無信心,妄想逃離,我錯在……」話還未說完,便被李文昔打斷:「你說什麼?」
趙珩將李文昔扳正身子,直接摟著她到書房,見李文昔瞇著眼審視,像是在看犯人的目光,不由的苦笑,道:「夫人,為夫身上毒盅,這兩日便會復發。」
李文昔聽完,沒有驚叫,也沒有狂暴,只是平靜的看著趙珩。以她對趙珩那種悶騷性子的瞭解,一定是趙珩不願意傷害她,怕她會有危險或是自己無法承受的痛苦,才會讓趙珩無緣無故的離開,甚至在得知她懷孕後還妄想偷偷離開。
「什麼毒盅?」李文昔問,她對自己的醫術還是有些信心的,若不是非常厲害的禁毒,她不可能這麼久一點都沒發現趙珩身上有毒盅。
「母子情盅。」趙珩道。
李文昔一聽這名字,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果然是禁毒,還是非常霸道的禁術之盅毒。對於母子情盅一般人可能不會瞭解,甚至連許多有名望的醫生和世家都不知道,但李文昔對這個名字一點也不陌生,因為她小時候愛看各種各樣的書,就曾在一本西域古籍上提過這種母子情盅。
而她會關注這種母子情盅,只因為那書上特別提醒過,這是一種失傳的禁術,那時的她對於失傳和禁止術這兩類東西特別感興趣,還研究過一番,只不過後來因事情漸多,沒那個閒心繼續下去。
「誰下的?」李文昔問,心中卻已有經了答案。「歐陽綺羅。」趙珩歎氣,已經難預見李文昔的暴怒。果然,他的話音一落,李文昔就氣得一掌拍在桌子上,殺氣凜冽的道:「她該死!」如果歐陽綺羅現在在她面前,李文昔估計會直接用神咒轟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