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避人耳目的離開,李文昔想著不是府外那些監視的眼睛,而是府內的歐陽綺羅及她的眼線。
如果葉爍跟著她一同出去,她反而不知道要怎麼避開,好在葉爍明白不宜與她同出,便答應先離開,再到約定的茶館會和。
沒了人在旁邊,李文昔先是吩咐白太好好在府內注意歐陽綺羅的一舉一動,她自己換了身平日裡不怎麼穿的衣賞便將存在感降到最低,讓人無法感知到她。
隨後出門時,發動隱身技能,隱著身形悄無聲息的離開了王府,未曾驚動一人,甚至連守門的婆子和後門的大爺都未曾感到有人從眼前離開,更別說府外那些遠處盯著的眼線。
到達與葉爍匯合的茶館,此時茶館人並不多,李文昔四下感知周圍,茶樓裡的人只不過掃了眼她並無太多關注,她便放心的前往二樓。
有小二前來慇勤的服務問她,李文昔只說有人等她,小二一聽立即明白過來,將她引到了葉爍所在的雅間,上了茶便退了出去。
「怎麼樣,沒人跟著吧?」葉爍擔心的問。
李文昔搖了搖頭,「放心,沒事,我們走吧。」
葉爍也知道事情耽擱不得,將自己的按排說道:「此事我不便與你同去,你往這茶館後面出去,那兒我安排了一個老奴趕車,放心,他是我身邊的老人。」
「葉表哥安排的自然妥當,我這便下去。」李文昔說道。
出了雅間,便朝後門前去,便見一位五十歲左右的大叔坐在馬車上平靜的等著,見李文昔前來,先是行了禮,道:「可是李家表小姐?」
李文昔點頭,自是與趕車大叔表明身份,便上了馬車。
那大叔抬頭朝茶樓瞧了瞧,正看見樓裡的葉爍朝他點頭,這才放心的趕著車,同時對馬車內的李文昔道:「李家表小姐可是要回婆家?」
「正是,有勞大叔了。()」李文昔笑道,自然知道大叔這話的意思,因怕隔牆有耳,自是不好說進宮,而她嫁給趙珩,是皇室中人,宮裡可不就是她的婆家?
下一刻,馬車便緩緩前行,繞過街市,繞過公園,朝北區前去,越靠近皇宮,路上的行人越少,更別說馬車。
李文昔想了想,便對趕車的大叔道:「去單同門。」
趕車大叔不疑有它,趕著馬車直接朝單同門前往。
單同門是皇宮內專供送菜、送貨以及宮侍,宮女們所通行之門,李文昔走這裡一來是考慮到,既然有人派了眼線在王府四周盯著,自然也會派人在皇宮正門盯著她,截她的道。
二來,她有麒麟殿的宮牌,從單同門進去這守宮門的人只當她是麒麟殿的宮女,自然不會有人想到她這個堂堂珩王妃會走下人走的通道。
現在李文昔無比慶幸自己當初在麒麟殿並不是那種到處亂轉的人,否則遇見一兩個見她過的宮女嬤嬤,這事兒想瞞著人也難辦。
「表小姐,到了,您自個小心,老奴就送您到這兒了。」趕車的大叔停下馬車,輕聲對李文昔說道。
「有勞大叔了。」李文昔朝他說罷,便踩著馬凳下來。
好在這時候正是用完午膳之時,除了幾個值守的人大多數都在午休,李文昔將降在感將到極低,進宮門時只將宮牌給那門侍看了看便被放心,比想像中輕鬆的多。
只不地待她離開時,那守門的侍者才驚覺,暗自疑惑的問向同伴:「我剛才怎麼覺得有人進去了,我們是看了宮牌還是沒看宮牌?」
另一人更是迷惑不解,「我怎麼知道你看了沒看,我都不知道剛才有人進去,長什麼樣?哪個宮的?」
「算了,我們兩個都睜著眼睛,連只蒼蠅飛進去都能看見,何況還是個人,想必是幻覺。」宮侍搖頭說道,便也不再多作糾結。
李文昔雖離去,卻因感知強大,這宮侍二人的話一字不漏的聽了進去,不由的有些無語,對自己的存在感又有了較多信息,看來白太說的不假,若這存在感修到極致,恐怕她人站在別人面前,也會視若無睹,形同空氣般。
事實上,李文昔對於宮中雖瞭解,可除了常用在麒麟殿,其他地方極少去,甚至有些地方從未去過,一時間也不知道關押趙珩的牢獄在哪。
頓時有些惆悵,恨自己太過奼女,想到這宮中熟悉的沒幾人,趙紫仟已退,素妃眼下並不合適找她,除了王園園,她還真不知道要去找誰。
想了想,便也不再猶豫,直奔九皇子殿前去,順便將趙睿的事情告訴王園園一聲,免得她擔心。
比較幸運的是,王園園在殿裡,聽得有李文昔前來,驚愕的忙出來迎接,好在門事的宮侍和引路的婆子是自己人,王園園吩咐幾句便拉著李文昔進屋,邊走邊道:「文昔,我正想著這兩日去看你,你便來了。」
「嗯,前幾日醒來。今日突然來找你,卻是有急一,想必你在宮裡也聽說了昨晚我家王爺的事吧。」李文昔沒時間敘舊,直截了當的問。
王園園一聽,便瞭然的點點頭,說道:「怎會不知,昨天夜裡阿睿不是去給你送信了嗎?你不是接到消息才進宮的?」
李文昔搖頭,苦笑了笑,然後將趙睿的事情以及葉爍說的事大致的同王園園說了,聽到趙睿受重傷,王園園更是緊張焦慮的恨不得現在就出宮去看。
「我知道你擔心,不過眼下趙睿表哥還算安全,有文易和風老看著。今日我來找你,是想問問你,可知道我家王爺被陛下關在哪裡?說實在的,如今他的處境十分不妙,那些人誰知道會不會暗中下手。」李文昔說道。
王園園聞言,知道眼下擔心自己夫君也無濟於事,眼前趙珩才是重點,聽到李文昔的問題,點頭道:「皇宮關押的牢房也不過那麼幾處,你收拾下隨我來,我帶你去。」
「不用收拾了,現在走吧。」李文昔迫不及待的說道。
王園園無奈道:「也好,走吧。」
路上,王園園又與李文昔說了些近期宮裡的事情,李文昔也大略的瞭解了下,趙珩會遭此一劫並不是突然,而是早有事情在陛下心中埋下疑心病,一則是原來她昏睡時紅嬪隱害她的那事,雖被趙珩設法解決,可到底陛下對他戒備甚多。
二則她昏睡時趙珩因著她的病四處散發消息找能人異士,導致王府裡的江湖人士進進出出,被人參議說趙珩私自結黨,陛下心中疑心更甚。
前日裡又因為李文昔醒過來,不知誰得知趙珩一口氣拿出黃金白銀各萬兩,導致這事傳到陛下耳裡,一個皇子王爺有黃金白銀萬兩,這可以說是所有的積蓄,因為皇帝對皇子的財產把控的非常嚴,就是握皇子們有錢了可以養私兵什麼的。
雖說哪個皇子在外或多或少都會做點生意,弄點額外的錢,原本沒什麼,但皇帝本來對趙珩起了疑心,自然會對趙珩格外關注。
李文昔想來,恐怕這錢事小,估計是哪裡皇帝又聽了誰的言詞認真趙珩有什麼不軌之心,才會如此發難,甚至將他關押吧!
至於是誰,李文昔想著這些年以來朝中局事,以及皇子各派,無非是大皇子與三皇子一派,其他皇子不是依附他們二人,便是不成氣候,沒這等手段來搞趙珩。
李文昔心中思忖著趙珩如今的處境,連王園園斷斷續續說的些什麼也未聽得近去,到是很快便到了關押趙珩的牢房。
說是牢房,到也不如想像中的那般,只不過是被嚴密把守的殿屋,至於殿門內是什麼,她卻是不知。
「我們進去探望下珩王爺,還請行個方便。」王園園上前,遞了個眼色給身後的貼身宮女,宮女會意上前從袖裡拿出些碎金子交給那守衛。
那守衛想來是認識王園園的,對於李文昔到是不曾認識,甚至沒注意到她這麼號人,只是恭敬有禮的對王園園道:「九皇子妃,您別讓奴才難做。陛下吩咐說王爺誰也不准探視,您還是請回吧。」
「是嗎?」王園園反問,不過未等那守衛說什麼,又笑道:「我只是聽聞王爺昨日裡昏倒,想著看看他身子是否尚好,這也是受珩王妃所托。我知你為難,可王爺只不過是一時氣到了陛下,待過兩日陛下氣消,王爺出來,你今日這般作為……」後面的話,王園園看著那守衛,卻沒說,意思很明白。
守衛苦著臉,為難了,他是接到上面的死命令,誰也不許探視,可他也知道,一個小小的守衛,不說過幾日王爺出來,便是眼前這九皇子妃也是他得罪不起的。
想到這,與對面的同伴對視一眼,想要他也拿個主意。而另一守衛原本是不願出頭,本著不管不問不得罪人的想法在一旁看著他處理,見他看來,心知此事自己也撇不清。
想了想,那另一守衛便對王園園客氣道:「九皇子妃,奴才們也難做,您大發慈悲,莫要為難奴才們。只一柱香時間,您一下要出來,否則被人發現,奴才們的項上人頭可就不保了。」王園園聞言,笑著會意,道:「放心,既便有人來問,我也會保你們二人這項上人頭的。」那守衛聞言,苦著臉歎了氣,卻還是打開門領著王園園和李文昔她們進來,那王園園的貼身丫鬟又給開門的守衛幾片金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