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李文昔真的不想來書院,可是人家周夫子徐夫子秦夫子等人都相繼到府上請了,意思就說書院藝比必須得參加,如果身體還可以的話盡量不要請假。
人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文夫人也覺得不好意思,嚴禁李文昔請假不去書院,天天催促著李文昔去書院報道,不求李文昔比試出一個好成績,但最少要走個過場啊。
無法,李文昔各種理由用盡,左捱右拖,終於在藝比這些來到書院。放心,以她的存在感,來不來都沒人關注,不像李欣悅那樣,請了兩個月的假,剛到書院就引起全院的圍觀。
「你還捨得來啊。」趙紫仟一臉不滿的說道。
大概,也能引起兩三個人的關注,比如說眼前的趙紫仟、江漫兒、王園園三人。
「呃……身體不好,沒辦法。」李文昔弱弱的說道。
趙紫仟三人集體忘天,無語!
「對了,不是說今天藝比麼,要怎麼藝比?」李文昔忙叉開話題,問。
「六藝比試皆不同,不過具體比試些什麼大家都不知道,只有等比的時候才曉得。」江漫兒說。
這麼坑爹?李文昔想著連作弊的機會都沒有了,歎道:「那我們還是先去教捨看看再說吧。」
「倒不用去教捨,這幾天都是藝比,只要記住你參加學習的藝院是什麼時候藝比到時候直接去就可以了。」王園園笑道。
「好在我只選了樂藝院和書藝院。」李文昔感歎,要不能像其他人選的那麼多,豈不是累死?!
三人邊走邊閒聊,大多數都是趙紫仟她們三個在說書院的事,李文昔默默的聽著。
還沒走多遠,便聽見一聲中氣十足的吼聲:「文昔,你這丫頭終於捨得來了。」
李文昔尋聲忘去,不是文易是誰?額角黑線,這傢伙明明前幾天才去侯府找她玩兒了,怎麼這會兒好像很久沒見似的?用得著這麼大聲?
「跟你說了要藝比,不早早的來聽課,還要夫子們三催四請的才肯來,我看你到時候藝比的時候怎麼辦。」文易上來,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通教訓。
「別這麼激動少年,大不了就去丙等教捨唄。」李文昔無所謂的說道。
「你還真看得開!」文易訝然道。
李文昔哼唧幾聲,表示就是這樣。
幾人自然又是一番閒聊八卦,然後齊齊走到書院的公告欄,查看試比按排和規則。六藝比試每院分三天進行,也就是說要六藝院的比試要完全舉行完得要十八天。
而根據書院的安排,六藝院比試的順序依次是書藝院、禮藝院、數藝院、樂藝字、射藝院、御藝院,所以,第一場比試,李文昔就要參加。
「這次六藝院比試的前十名將會選拔出來,到時候同皇家書院、博展書院進行藝比。」趙紫仟說道。
「每年都是如此?」李文昔問。
「每三年比一次,在三大書院藝比勝出的學生可以直接參加科舉考試。」王園園解釋道。
對於這些事情,李文昔和文易基本上等於常識性文肓,根本瞭解不多,所以倒也認真極積的聽取趙紫仟和王園園等人的解說。
「居然有這等好事?」文易驚道。
直接參加科舉,那就意味著不用參加鄉試會試州試,多少人十年寒窗苦讀,不都是為了參加科舉,有朝一日金榜題名麼。
「嗯,所以每到這個時候三大書院的學生都卯足了勁想要在藝比中爭個頭籌,期望在三大書院之間的藝比時勝出。」王園園解釋道。
趙紫仟、江漫兒、文易和李文昔他們幾個都是今年剛入學的,雖然以她們的身份能得知不少事,但王園園比四人早來書院一年,所以相對於書院裡的一些事情和規則她知道最多的。
「那如果有女子勝出呢?」李文昔提出疑問,不可能每次都是男子藝比勝出吧。
「若是女子剩出,則封為縣主。」王園園笑道。
所謂縣主,雖然只是皇上封賜的一個封號,但其背後真正的榮譽遠不止此,給女子帶來的好處決不亞於男子科舉入場券低,甚至對於某些人來說,可是決定下半輩子的幸福。
縣主不僅僅是封號,是榮譽,更是一種社會的認可,用李文昔的話來說,就跟世界冠軍似的。而以往獲得縣主封號的女子,不論身份背景,無不嫁入極為富貴顯赫之家。
李文昔等人聽了王園園的解釋,不由得感慨,難怪那麼多人拚死拚活的要爭個名次,原來那潛在的好處還真不少。
當然,對於趙紫仟和李文昔以及王園園這幾人而言,縣主這個封號倒可有可無,大概唯一雙眼發熱的只有江漫兒了,眼裡親著炙熱的光。
除了文易去了射藝院,李文昔四個少女則來到書藝院,弄清楚了如何比試後,又記好了比試的時間,便各自回家,各找各媽。
晚上,李文昔簡單的和自己父母匯報了藝考的事情,然後又將今日得到的消息說與大家聽,不過除了她,似乎李文琴和李文柏早就知道了般,並無訝異,讓李文昔鬱抑,看來只有自己兩耳不聞窗外事!
文夫人雖然不想給兒女有壓力,但每個父母都有一顆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心。所以慇勤切切的看著三個孩子,表示希望她們盡力比試,爭取拿個名次來,如果能在書院的藝比,甚至是三大書院藝比中拿得名次,那就太給她長臉了!
第二日,李文昔早早的就收拾好文房四寶,然後去書院,當然,雖說早,但到學院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看來不少人挺激動的。
李文昔到了書藝院的時候,院內已站滿了人,且廣場每一丈寬的距離都擺了書案,供學生挑選而坐,看那滿滿的書案,想必今天書藝院的學生都到齊了。
李文昔原本想找一找趙紫仟她們幾個坐在哪,但是到處都是人,黑壓壓一片她也懶得去找,乾脆找了張角落的書案盤腿坐下,等著藝比開始。
其實,這不就是開放式露天考試嘛,李文昔心想,倒沒有想像中那麼緊張,甚至還頗有心情的開始觀察四周坐著的人……一個都不認識。
因著每年藝比的內容不同,所以不到開始比賽的那一刻,根本不知道書藝比試要考什麼。大家也只知道藝比的時候是所有人同時參加,不論甲等乙等,不論新生老生。
大概過了半刻鐘,負責書藝院比試的書院長老和夫子便過來,同時帶來了今年藝比的內容。在此之前,負責書藝院的長老開始發話。
「各位學生,今日是我們秋吾書院六藝比試的第一天,今日是書藝比試,相信大家都期待已久了。」書藝院的長老說完,看了看眾人的反應,接著又開始講了一堆官腔話。
大至的內容就是要學生們好好考,不要東張西望,不要搗亂,不要抄襲之類的,講了一盞茶的功夫,終於講完,然後開始宣佈考試內容。
「此刻書藝院的考試內容是自由發揮,寫字、作詩、作畫、賦詞、默書都可以,限時一個時辰。」書藝院長老笑得老奸巨猾的說道。
「啊?!」眾學生聞言,慘叫一片!
命題比試他們都有準備方案,也都根據以往的比試分析推測過,但就是沒想到居然會是自選題型,這讓他們一時懵了,有一種無從下手之感。
不等眾學生感慨藝比內容坑爹,書藝院長老一聲令下,宣佈比試開始。
李文昔不管他人,開始琢磨著自己要寫什麼好,寫字嘛,她那一手毛筆字雖然工整,但也只能算尚可。作詩賦詞這兩條可以略過,完全沒這腦細胞。
倒是作畫和默書她覺得還行,作畫在這個世界全都是水默山水畫,人像畫基本上都是抽像式。默寫書的話,其實也就是在寫字那一類,既要字寫得好,也要書能默得出,而這選什麼書來默,又成了一大難題。
如果選什麼簡單的論語春秋四書五經之類的,肯定很普通,而且對於她來說也有一點難度,文言文太坑爹了!要不要默寫草藥經?呃……還是算了吧,雖然挺稀罕,但也意味著自己將要暴露。
既然參加比試了,李文昔覺得吧,不求第一,但最少要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比,一來不想讓她父母失望,二來,她也想看看自己的水平。
不能她活了這麼一把年紀,到頭來連人家十歲小盆友的文化水平都比不上,她覺得可以買塊豆腐自栽了事得了。
想來想去,寫字普通,作詩賦詞不會,默書太難,最後只有作畫還能說得過去,雖然山水墨畫不會,但她會插畫風格和動漫風格的美術啊。
回想當年,她一苦逼的遊戲人員,除了要研究程序,還要為遊戲設計各種主要角色以及怪物,設計的手稿都可以壓死一個人。好漢不提當年勇,李文昔內心流淚默默的回憶了一把曾經的心酸淚,便開始構思要畫什麼樣的畫,情節意境很重要,這副畫要表達出什麼以及傳達給人的感覺也很重要。想了一會兒,腦中便有了大概的藍圖,李文昔便拿了只尖細小狼毫筆,將狼毫都給拔了,留下尖細的木頭筆蕊,沾了沾墨水,開始勾勒,雖然沒有鉛筆好用,但也能達到鉛筆的效果,將就著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