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昔不知道要用什麼語言來表達她對這個系統的各種愁,為什麼系統總是挑在最緊張關鍵的時候升級出任務之類的,難道就不能正常點麼?!
不過,等她吐槽完剛想打開系統,卻見幾個人影已經打到了廟牆上。李文昔靠在大殿的門後面,看著外面的情況,心裡卻緊張得要死,也不知道潘師叔哪裡,是不是捲進雙方打鬥中。
「師侄女,咱們趕緊走,此地不宜久留。」突然,潘文思不知從哪裡溜了進來,說道。
「怎麼回來?外面那群人怎麼打到這裡來了。」李文昔看見潘文思不免鬆了口氣,然後又皺眉問道。
「唉,別提了,咱們出門沒看黃歷,遇到了這種糟心事。外面這兩方是武林幾大門派正討伐七色教呢,你瞧,雙方正在火拚。」潘文思一臉鬱悶的說。
「七色教?那個所謂的魔教?」李文昔聞言,有些驚愕,還真有這樣一個教啊。
「嗯,我見這勢頭,不打個你死我活不會結束。」潘文思說著,便拉起李文昔,悄悄的退到一旁。
「我說師叔,你該不會就這樣出去吧?你覺得那些人會無視我們,然後看著我們駕馬車揚長而去?」李文昔有些頭疼的說道。
「我知道,所以我在想辦法。」潘文思糾結的說。
「既然如此,我想他們打完了自然會走。咱們還不如在這殿內待到天亮再走也不遲,免得這個時候出去徒惹誤會。」李文昔說道,反正她無論何時何地都要堅持做個醬油黨。
「恐怕不行,牆頭上的那幾個人已經發現我們了,不論他們哪一方誰輸誰贏,最後他們也許都不會放我們。」
「不會吧,如果是正派贏了的話,總歸不會為難我們吧。」
「丫頭,你知道我們師門為什麼第一條門規便是不參與江湖上任何紛爭麼?」潘文思突然問。
李文昔搖頭,表示不知道。
「那是因為,好人與壞人並不是能用所謂的正邪來區分,而是用利益衝突的大小來區分。」潘文思嘲諷的說道。
李文昔點頭,表示理解。然後攤手,說:「那現在咱們怎麼辦?這走也不妥,不走也不妙的。」
「等會兒我們去架馬車,現在牆頭上的那幾個人正忙著打架,一時半會兒都分不出身來管我們,到時候我們遠離他們總好過在這廟裡被人圍困的強。」潘文思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等待最佳時機。
「那師太呢?」李文昔實在不好意思丟那好心收留自己的師太在這裡,到時候指不定有什麼不妙的事情。
「嗤,說你天真那是罵你傻,你真當那師太是什麼普通的尼姑麼?這打鬥的聲音連那山下的村民都驚動了,她卻還沒半分動靜,你也不想想這是為什麼!」說完,頓了頓,摸著下巴接著說道:「看這魔教的人似乎並不多,大概是被那些正派人士設計突襲的。」
然後又指了指正在牆頭打鬥的四人,瞇著眼說:「如果我沒看錯,那牆頭上的四人中,其中一個是就是七色教的教主,另外三個應該是萬劍山莊莊主、狼堡的堡主以及武林盟主。」雖然他沒見過七色教主,但能讓武林三大巨頭共同對付的人除了魔教教主,潘文思他想不出還有其他人。
「啊?師叔你知道的還挺多。」李文昔蹲在門後,細聲說。她心裡鬧騰翻了,這到底是要鬧哪樣兒啊?!這種熱血陰謀曲裡拐彎的劇情怎麼會讓她遇上啊?!
「走!」潘文思眼見牆上的三個正派人士被魔教教主一掌拍飛兩個,還有一個也正情況甚憂,這正是好機會。
於是,拉著李文昔就飛向馬車,一個瞬間李文昔就被他丟進馬車。李文昔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身子還沒坐正,便感覺馬車飛快的跑了起來。
「什麼人,不許走。」牆上青袍男人一聲大喝,又怒又氣的道。
李文昔因為馬車飛快而飛起的窗簾中瞥見了那出聲之人,青色的袍子一臉怒容,卻因為正在對戰,不能追來。倒是那其中一紫袍男子,神情從容且淡定。不愧是魔教教主,那身唯我獨尊的暗黑氣場天生就是演反派角色的料!
馬車從廟裡出來,一路狂奔,自然引起正在幹架的兩方注意。只不過大家都在忙著打架,沒空來追。有幾個想追的,卻因為對手的原因,不得不停下腳步專心對戰。
看著越來越遠的戰鬥場,李文昔呼的放鬆一口氣,剛才真的是太刺激了!她想,能趁著別人打群架的時候「目中無人」的駕馬而走,除了自家那群妖怪師叔師兄們,沒人敢這麼做吧。
李文昔掀起窗簾,瞭望那一群正在激戰奮殺的人,五六十個武林正派圍攻十幾個魔教中人,怎麼看都不像群架,反而更像是群虐。也從側面反應,魔教果然名符其實,跟電影裡小說中所說的一樣厲害。
不過……
「師叔,好,好像有人追過來了。」李文昔驚駭的說道。
「什麼?這群人畜,老子都跑這麼遠來了,還追?」潘文思一甩馬鞭,轉頭看向馬車後面,果然看見兩道人影正一前一後的飛躍過來。
「師叔,來的兩個人好像是正派的武林盟主和魔教教主……」李文昔瞪著眼說道。
「師侄女,我去攔著他們,你先駕著馬車一路往前面那個廣同府去,大概兩個時辰就能到,到時候我們在廣同的雲來客棧會合。」潘文思忽然對李文昔說道。
「師叔,我跟你一起。」李文昔說。其實她並不擔心自己的安危,就算是魔教教主和武林盟主都來她也不怕,因為她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任人綁架的毫無反擊的人。如果有人敢傷她,無論是誰,都叫他生不如死。
「魔教孽賊,休想逃,乖乖束手就擒。」在前面的青袍男人對著潘文思大吼道。反身還不忘反擊身後的紫袍男子,也就是魔教教主。
「這位俠士,你認錯人了,我只是個路過的。」潘文思一邊快馬加鞭,一邊揚聲道。開玩笑,你讓我停就停啊!
「哼,如果不是魔教賊子,為何逃跑,我看你分明是在狡辯。」青袍男子根本不聽潘文思說什麼,現在他腦子裡想的就是,千萬不能讓這馬車離開。否則,今日他這個武林盟主夥同江湖正派集結眾人設計圍滅魔教,還是以多欺少這件事定會傳遍江湖。
雖然這種討伐魔教的事情並不會引起眾人說什麼,可這以多欺少,設計陷害說出去就不怎麼光明,也很沒面子。作為一個正派的代表人物,他當然不想讓任何不利於他的負面影響傳出去。到時候這將成為他繼任武林盟主之位的絆腳石,所以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這馬車逃走。
「盟主大人,你誤會了,我真心是路過的。我保證我們今天什麼也沒看到,什麼也沒聽到,什麼都不知道。」潘文思似乎知道這武林盟主內心所想的一般,淡淡的說道。
「哼,休要多說。既然你不承認,那別怪我不客氣。」穿青袍的武林盟主說完,一個飛躍,又與馬車拉近了許多距離,眼看就要追上。但他卻回頭,陰笑的對身後的紫袍男子說:「魔教教主,你已身中狼堡的斷魂香,一個時辰之內便斷魂絕命,我勸你還是不要再妄動內力運行輕功,否則也只是加速你的死期而已,哈哈哈!」
「本座既便死了也要拉你一起。」穿紫袍的魔教教主淡淡的說道。
「哼!等我收拾前面馬車上的人,再來看你如何難看的死。」青袍的武林盟主說完,便又運行幾步,飛躍衝向馬車。其實,並不是他不想去殺魔教教主,實在是那個魔頭武功卓絕,既便身中斷魂香還能使用內力,這原本就不可能。但是,既使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也無法戰勝他,還幾經被他打中要害。
於是,他才不再繼續糾纏魔頭,而是先行收拾這正要逃走的馬車。無論如何,不能讓今晚的事情傳出去半個字,否則,他這麼多年來的努力便全都白費了。
「師侄女,拉著馬車記得一路朝官道上,然後在雲來客棧會合。」潘文思說著,便飛身躍出去,已經和青袍武林盟主交上手。至於魔教教主,剛才聽這武林盟主的話似乎種了毒,反正早晚得死,他也就不再管他。而是專心對付這個武林盟主。看來,這傢伙並不想讓他活著駕馬離開啊!
李文昔小手拉著馬車的韁繩,淚流滿面,師叔,我沒跟你講過,我不會駕馬麼?!好在這馬似乎還挺人性,知道她不會拉馬,倒是自顧自的沿路狂奔起來。雖然,顛得厲害。
大概左了一斷距離,李文昔抽空轉頭看了看身後,已經不見師叔和那兩人的身影,暗自鬆了口氣。然後又揣著韁繩,祈禱能在天亮前趕到那所謂的大同府。
只不過,她剛鬆了口氣,便又緊張的提了起來。不知何時,紫袍魔教教主從另一邊飛躍過來,然後踏上她的馬車,穿進車廂內,一把匕首抵著她的脖子,輕聲道:「繼續駕車。」
這所有的行動,不過眨到李文昔壓根就沒反應過來。這個人什麼時候跟上來的?為什麼她一點感知都沒有?她對自己的感知自信,如果是普通的人在接近她三四十米之內的時候就能感知到。可是,她剛才完全沒有任何感覺!那只能說明,這個人很強,強到她完全無所察覺,真正的神出鬼沒!
李文昔嚥了咽,僵了僵脖子,不敢動分毫。可是,看著眼前的情況,又看馬車顛著,顫抖的說:「英,英雄,我不會駕馬車……」她真怕這馬車顛得這位魔頭拿刀的手抖了抖不小心刺到她啊。
「駕車。」魔教教主淡淡的吐出兩個字。只不過,他拿刀的手還是稍微的拿開了點,與李文昔的脖子有點距離。
這讓李文昔鬆了口氣的同時,終於可以輕微的轉動脖子,也能有空間來活動她的手。輕輕的將頭偏轉過來,瞥了眼魔頭,心想,用什麼毒藥能一舉滅了他呢?!
然而,她這一瞥,呃……這男的長得很眼熟啊!
突然,似想起什麼,頓時驚恐萬狀!伸出手指了指魔頭的臉,一臉不敢置信抖啊抖的說:「大俠,怎麼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