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明珠璀璨的光輝把昏暗的內殿照得明亮。
看著床上那虛弱的、臉色蒼白的人兒,剛硬的臉部也不由得柔和下來。
「皇上請不必擔憂,只要再休養十幾天,娘娘的身體就能康復了。」蘇凝曦微微低著頭,柔聲說道。
凌非彥淡漠地點點頭。
櫻唇微張,「皇上……」
凌非彥快步上前,握住了她的柔夷,輕聲問道:「身子可還有拿不適?」
看著兩人溫情的樣子,蘇凝曦想起宮外的那人,心尖上,泛著苦澀,她的手臂上了,也染上了風寒,可是,她每天去診治,卻不見帝皇這般緊張地在旁。
忽而,她有些看不下去了,她是知道的吧!不然,這些天,她不會那般的失魂落魄,時時透漏出憂傷。
蘇凝曦半垂著眼眸,她一定要幫助以初,幫她逃離。
福身,蘇凝曦離去。
凌非彥微瞇著眼,蘇凝曦的異樣,他不是沒有看到,可為了什麼?他無從得知,這蘇醫女跟靜妃又是什麼樣的關係,為什麼他們會幫著她?
若不是他在夕顏宮布下了線眼,若不是他用蘇醫女的性命威脅,恐怕郭瑞鳴都不會告訴他,那末,當真會讓她逃宮了。
怒意驟然翻滾,看得雪妃一陣心驚。
「皇上!」夏宇輕聲喊道,語氣中卻是掩蓋不住的焦急。
凌非彥皺皺眉,柔聲與雪妃交代了一聲,便隨夏宇出去了。
夏宇知道,一般他與雪妃在一起的時候,是不容別人打擾的,但他更清楚,若不是要緊的事,夏宇是絕對不會冒險地進來。
「什麼事?」凌非彥雙手負立,問道。
夏宇湊上前,低聲說了幾句。
凌非彥瞳孔驟然收緊。
「怎麼回事?」
優美下頜上的薄唇抿成最鋒利的直線,散發出危險的冰冷感。
夏宇心下一驚,斂神,簡約地把得知的情況說出。
秋夕,已死。
靜妃,失蹤。
眉宇緊鎖,薄唇緊抿,快步走出,甚至沒有和內殿的女子說任何的話。
夏宇也不敢多說,低頭疾步而走。
蒼茫的夜色中,皆是行色匆匆。
幽幽轉醒,陌生的環境,原本迷濛的雙眼徒然睜大,這裡,不是她的房間,是了,昨天,她被人從後面迷暈了。
猛地坐起來,秋夕呢?秋夕是假的,那麼,真的秋夕在哪裡?身子微微顫著,她不敢想,秋夕若是遭遇不測……
「公主,我們又見面了。」
閒適的聲音傳來,以初轉過頭,這才發現,房間裡竟然還有一個人!
微挑的丹鳳眼,上勾的嘴角,那人不是劉景哲是誰?
以初盯著劉景哲,腦中卻是有一瞬間的空白,完全不能思考。
看著以初呆呆的模樣,劉景哲邪肆一笑,「莫不是我的屬下下的藥量過重,公主還緩不過來?那真是對不住了。」
說著道歉的話,但臉上卻是沒有絲毫的歉意。
「我的侍女怎麼了?」以初皺著眉,目光凌厲地盯著劉景哲。
劉景哲呷了一口出,無所謂地說道:「不知道。」那種小事,他怎麼會知道?只要他想要的人帶到了便行。
以初深呼吸一口,壓下滿腔的怒氣,現在的她,可以說是階下囚,她,要忍住。
「你抓我來是為了什麼?」
以初面無表情地問道。
劉景哲擱下杯子,慵懶地靠在長椅上,「公主這說的什麼話?本宮可是請的公主。」
以初一聲冷笑,「太子這請客的方式可真特別。」
對於以初的態度,劉景哲卻是不甚在意,唇邊那抹可惡的笑意絲毫沒有減退。
「本宮甚是想念公主,可公主不願意,本宮只好這樣了。」
去他的想念!以初在心中狠狠地罵道。
「你到底是為了什麼?直說吧!」以初揉揉突突疼的兩穴,她娘的,那群人是不是把她倒吊著抓過來的,怎麼頭這麼暈?
劉景哲笑笑,「公主倒是個爽快之人。」
以初白了他一眼,他以為這樣稱讚一下,她就會有好感,乖乖地留在這裡嗎?雖然她現在不想留在這裡,但是,她也沒有辦法離開這裡。
長腿一伸,劉景哲側躺在長椅上,手肘支撐著腦袋,狹長的眸中儘是慵懶,與以初對視著。
此刻的以初,坐在被褥下,身下,正是一張舒適柔軟的床,幸好,被抓了過來,受的卻不是階下囚的待遇,要是被困在昏暗潮濕的地下室,那真是不幸了。
「說罷!」以初有些無力地說道,她的頭,實在是疼得很。
看他一副要暢談的樣子,估計他是想說的。
以初瞥了他一眼,早知道他作風不好,沒想到即使是在已為人婦的她面前,一點也不收斂,因他的側躺,華服微微敞開,露出了小片胸膛。
不同於凌非彥的結實與微微的古銅色,他的皮膚甚至比她的還要白,一看就知道是個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兒。
「公主可還記得兩年前的見面。」
以初點點頭,她當然記得,那是她第一次出了那個冷宮,卻是遇上了那兩個瘟神,一個是他,另一個,苦笑,已經成為了她名義上的丈夫。
「本來,去參加那次的宮宴,本宮就是想色誘公主你的,不過,可惜啊~」
劉景哲挑眉看了以初一眼,風情無限。
「公主你看不上我,還被那凌非彥捷足先登。」
以初滿臉黑線,什麼叫做色誘……
聞言,以初柳眉輕蹙,「你,為什麼要……」好吧,那個什麼,她實在是說不出來,尤其是用在了他倆之間,說不出的怪異。
頓了頓,她又補充道,「我很清楚,我長得並不是天香國色。」
免得那廝又說些什麼恭維的話。
劉景哲一愣,隨後輕笑,「公主與本宮想像中的,很不一樣呢!」
「你繼續說吧!」不想與他糾纏在這個問題上,以初正色道。
「嗯,怎麼說呢?」劉景哲摸摸下巴,做思考狀。
看得以初直想劈了他這個裝b的人。
忽而,他抬眸,與以初對視著,眸中沒有了那戲謔,異常地嚴肅,一字一頓地說道:「本宮想要你!」
以初驚訝,隨即不屑地說道:「你以為我會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