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蘇凝曦,以初倒頭就睡過去了。
沒事幹,也只好睡了,睡覺才是最好的忘憂方法啊!
這幾天,她都夢到爸媽、好友,可是不同於那日鑽心的疼,在夢中,她重溫的是那熟悉。
夢中的她,很溫馨,很高興,但醒來後,對著空蕩蕩的房間,那空虛,彷彿要將她吞噬。
她寂寞了,她真的寂寞了……
再這樣下去,她會不會瘋掉?
再睡下去,她就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癱瘓了。
猛地坐起來,輕聲喚來秋夕,「替我到來吧!」
她不想到書房裡去。
秋夕一愣,有些支吾,幾分為難,「娘娘,書房重地,我們這些下人……」
以初瞭然,是她睡昏了頭了,也沒為難秋夕,轉而道:「那你讓人隨便幫我弄些書回來吧!」
因下雨的天色很是昏暗,房中已經點起了蠟燭,以初感歎,還是夜明珠好啊!
她不知道時辰,但看個幾小時的書,也就該睡覺了吧!
秋夕已經離開。
以初撐著下巴,盯著某處,目光呆滯,這叫做靈魂出竅,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著什麼,或許,她什麼也沒有想。
門輕輕地被推開,驚醒了以初,回頭一看,是秋夕,皺皺眉。
「娘娘。」秋夕輕輕地喊了一聲,手中端著茶具。
以初聞了聞空中飄蕩著的香氣,嗯,是茉莉花。
秋夕把茶具一件一件地擺在了桌上,道:「娘娘該是渴了吧。」
以初瞥過她的手,又上下打量著秋夕,看得秋夕很不自在,道:「娘娘,你這是在看什麼?」
笑笑,以初說道:「沒什麼,就是覺得你有些不同了。」頓了頓,補充道,「變得漂亮了。」
秋夕臉一紅,低下頭,嗔道:「娘娘你莫要打趣奴婢。」
以初輕笑,卻是不再說些什麼。
秋夕手腳麻利地倒了一杯冒著熱氣的花茶,放到以初的跟前,「娘娘,請喝茶。」
以初端著茶杯,細細地看著那浮浮沉沉的花,回頭一看,秋夕似是被她突然的回眸下了一跳,問道:「娘娘,怎麼啦?」
以初搖搖頭,「我餓了,你去廚房找些糕點來吧!」
說著,深深地嗅了一下手中的茉莉花茶,臉上露出滿足的表情,「這茶泡得真好,秋夕,你的技術又進步了。」
秋夕淡笑,「娘娘喜歡便好。奴婢這就給你找來糕點。」
門再次被關上。
以初眸光一沉,冷笑一聲。
秋夕回來,看到趴在桌子上似是睡去的以初,勾唇一笑,眸中閃過一絲怨毒。
很快,她便一臉驚慌,猛地推開門,跑出,大叫著,「不好了,娘娘,娘娘被抓走了!」
寂靜的院子瞬間起了騷動。
原本趴在桌子緊閉著雙眼的以初,猛然醒來,不,她從來就沒有睡著。
果然,那幾道黑影躍起,侍衛紛紛追去。
以初唇邊勾出一抹冷笑,她不知道她是神醫麼?那麼低等的迷藥也想迷倒她!
她的易容術是很好,但她忘了,秋夕不會那樣隨意地推開她的門,儘管夕顏宮的婢女都知道,以初性格隨和,也不在意這些虛禮,但秋夕,她,就是一頑固派,每次進來,她都要輕敲門,直到得到了以初的應允,她才會推門而進。
那人的手指,白皙修長,秋夕雖然在宮女中的地位不低,但平日也沒少做事,絕不會有那麼保養得宜的手。
再者,秋夕長得很漂亮,但,遺憾的是,她是個平胸,曾經,她也為此惋惜過,好吧,她真不是色魔,她只是純粹地帶著欣賞的目光,同時為秋夕感到惋惜而已。
而那人,波濤洶湧的模樣……
若要說秋夕是四川盆地,那麼,那個假的,可一說是喜馬拉雅山了。
趁著假的秋夕還沒回來,以初快步走至窗前,苦笑,自己的房間,還得這樣偷偷摸摸地出去。
手下一用力,撐起身子,以初輕巧地躍過,雙腳落地,嘶的一聲,為什麼之前就沒有發覺,這窗原來這麼高!
扶著牆,以初慢慢地直起身子,甩動了一下腳,幸虧沒有扭傷,可腳因為剛才的衝擊,還是有點麻麻的感覺,跺跺腳,以初覺得舒服多了。
事不宜遲,以初趕緊跑路,她不敢高聲喊,不少的侍衛已經追出去了,而她不清楚那個秋夕懂不懂武,若是貿然地呼喊,這假的秋夕可是離她最近的,恐怕侍衛沒有趕來,她就被人給滅了。
剛邁出一步,脖子處強大的拉力讓以初大驚,身後有人!
來不及呼喊,那人捂上了她的嘴,鼻端傳來幽香,不過幾秒,以初眼前一黑。
失去意識前,她唯一的念頭竟是,這迷藥,很強悍。
秋夕推開房門,那裡竟然空無一人,她氣憤地踹了一腳一旁的椅子,找遍了房間,也不見那人的身影。
眸中恨意盡露,該死的楊靜語,竟然敢騙她!
氣憤地跑出去,院子裡,幾乎所有的侍衛都不見了蹤影。
沒走得幾步,那蒙面的黑衣人便抱著一女子出現在假秋夕的跟前。
面無表情地說道:「人我已經捉到了,走吧!」
假秋夕看了一眼男子懷中的那人,果然是楊靜語,陰狠一笑。
一把扯開臉上的面具,露出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若此刻以初沒有昏迷過去,她一定十分驚訝,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多日不見的楊靜晴,那個她以為早已離開龍驤的妹妹。
身後忽然出現了多名黑衣人。
其中一人摟過楊靜晴的腰肢,她微微皺眉,可是,她不懂武功,若沒有他們,她決計離不開。
所以,她並沒有任何的推拒。
足尖輕點,數名黑衣人消失在蒼茫的夜色當中。
夜,濃重得像化不開的墨。
平靜多日的王府,一下變得慌亂起來。
侍衛們追上菜發現,那些人懷中的女子,不是他們的娘娘,而趕回王府的時候,靜妃已經失去了蹤影。
皇宮中的那人,還不知道這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