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初臉色刷白,身子止不住地顫抖。
「來人!」凌昕瑞高聲喊道。
門吱嘎一聲被打開,以初的心停止了跳動,如果真是那樣,她情願去死……
凌昕瑞不可置信地看著來人,他怎麼可能找到這裡來?
以初被人用力一扯,尖銳的刀鋒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以初凝視著如神子般的凌非彥,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手緊緊地抓住身上的被單……
屋裡一片凌亂,凌昕瑞還**著上身,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跟隨凌非彥而來的紫衣人都不敢向以初望去。
一粉絲的蝴蝶翩然而至,圍著散落在地的衣服打轉,那是以初的衣服……
「靈蝶?」凌昕瑞語帶驚訝,隨即瞭然,「怪不得你能找到這裡來。」頓了頓,像是想到了什麼,「難怪這麼輕易就能抓到人,原是你故意的!」就是恐防有詐,才拖了些日子,觀看情況,卻沒想到,他竟然有靈蝶。
以初呆呆地看著在她衣服上盤旋的靈蝶,靈蝶,真有靈性啊!無論在哪裡,只要有醉靈芙的花粉,它就一定能找到。
「放了她,朕留你全屍!」眸中沉如深潭,只有深處燃燒的火焰洩露了他的情緒。
「給本王備馬!到時候,本王自然放他。」儘管形勢對自己不利,凌昕瑞無一絲的恐慌,甚至還狂妄地自稱本王。
「不可能。」凌非彥冷冷地吐出兩個字。
手下一用力,以初咬唇,硬是沒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你就不在乎她的生死?不在乎那個女人的生死?」血痕再次加深。
「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聲音不大,但,擲地有聲。
站在凌非彥身旁的夏宇眸中閃過驚訝,旋即擔憂地望向以初,以初心下一涼。
凌昕瑞放聲大笑,附在以初的耳邊說道:「看吧!早讓你隨了爺,爺可能還會好好待你!這薄情漢,楊靜語,本王真為你感到悲哀!」雖說是對以初說的,但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能聽到。
「上!」
至始至終,凌非彥沒有看過她一眼。
紫衣人互相看了一眼,稍稍遲疑,隨即,還是義無返顧地上前。
以初像是掉進了千年的寒潭,寒意,自心底發出。
凌昕瑞依舊不肯放開以初,大聲吼道:「凌非彥!你不必在這虛張聲勢,你是不會讓素言死的!」
帶著以初,被多人包圍,凌昕瑞很快便落了下風,凌非彥一揮手,數支銀針飛來,無一不落在了凌昕瑞的身上,以初才知,原來,他也會使銀針。
「娘娘,沒事吧!」夏宇上前,關切地問道。
以初搖搖頭,輕聲說道:「我沒事。」
夏宇一怔,他沒想到,以初竟然還能回答他!他以為,她應是沉默的……
眼前的她看起來很狼狽,頭髮散亂,雙眼浮腫,左邊臉泛紅,隱約可見五個指印,身上,用被單罩住。
凌非彥睇了跪下的那人一眼,說道:「剜了他的眼!」
「凌非彥,你敢!王位是我的!是我的!」
紫衣人把凌昕瑞押走。
凌非彥把外袍脫下,緩緩地向以初走來,見此,房間中的第三人——夏宇,連忙退去,把門關上。
以初一言不發,任由凌非彥把她的被單脫下,看到胸前的青青紫紫,幽深的瞳孔一縮,卻是什麼也沒說,一絲不苟地替以初穿上外袍。
山路險峻,叢林茂密,迂迴曲折。
「這地方可真難找!是個好的藏身之所!」以初淡淡地說道。
夏宇張了張嘴,觸碰到凌非彥如深潭般的寒光,卻是什麼也不敢說。
走了足足一個時辰的山路,才到了上京的近郊,夏宇不知從哪裡找來了一身衣服讓以初換上。
「娘娘還有何需要。」夏宇恭敬地問道,小心翼翼。
以初微微一笑,「謝夏公公,沒有了。」
夏宇微微歎了一口氣,「娘娘,脖子上的傷口,包紮一下可好?」
以初點點頭。
坐在豪華的馬車上,以初面色如常。
凌非彥輕輕地拉起她的手,以初想要抽回,鑽心的疼讓她不禁抽氣。
劇痛過後,以初知道,她的手好了。
凌非彥又掏出藥瓶,扳過她的臉,以初一手揮掉,滿地的碎片,駕馬的夏宇聽到響聲,猶豫片刻,還是繼續手中的事情。
「塗了藥,會快些好。」
「為什麼?」以初緊盯著他,心中的寒冷越甚。
「什麼為什麼?」
「你知道我在問什麼!」
皇帝不語,只是直直地望著以初,平靜……
以初凝著他,一字一頓地說道:「告訴我。」
「你的一舉一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為了什麼要把我留到現在?」以初頓了頓,舌尖一陣苦澀,「你到底要什麼?到底要什麼你告訴我!我給你。」說道最後,以初有些失控,眸中有晶瑩在閃爍,她以為她能忍住。
她看到他的長睫微微闔下,眼底陰影斑駁不清。他似乎在思慮著什麼。
終於,他淡淡地開口。
「你只需要知道,我不會讓你死。」
以初咬牙,憤怒從眸裡迸射出來,「對啊!你不會讓我死,那刀是假的!這傷痕也是假的!」以初一把扯下脖子上的繃帶。
凌非彥凝著她,「你是他逃生的唯一希望,他絕對不敢殺了你。」
以初拚命地想把眼睛睜開些,不讓淚水模糊自己的視線,啞聲道:「是,他不敢殺了我,只要我活著就行,什麼都無所謂。」
他的眼睛深黑得像漩,像墨,在那裡面,以初什麼也沒看見。
一陣疼痛針般地從心底蔓延開來,以初猛地外袍脫下,凌昕瑞的吻用力肆虐,雪白的胸前紅紫一片,顯得嫣紅糜亂。
「這樣也無所謂嗎?」以初盯著他的眼睛,字字頓頓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