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兒織了好一陣子,脖子和肩膀開始酸疼,她放下毛衣輕輕轉頭活動一下,這才發現貝寧站在門口。
「你怎麼總是喜歡幽靈一樣站在別人身後。」布兒埋怨完又抓起毛衣繼續織。
貝寧手裡提著水果飲料走進病房:「你怎麼在這裡?我爸呢?」
「伯父看起來很累,我讓他回去休息,這幾天別來了。」布兒的眼角餘光掃到了貝寧因熬夜而疲憊不堪的臉,心生憐憫,「你也回去吧,今晚我在這裡守著。」
貝寧在沙發上坐下,頭很累,眼睛很酸澀,可是他還硬撐著:「你回去。你家裡會擔心你。」
「我已經給我媽打過電話了。你閉上了,還逞強。快走!這裡不歡迎你。」布兒拿著毛衣針趕貝寧。
貝寧眼睛頻繁地眨了幾下,歪在沙發上不想動:「你回去吧,我要睡在這裡。」
他實在是太累了,坐在沙發上就想躺平。
布兒離開沙發坐到椅子上把位置讓出來:「你睡你的。不要管我。」
貝寧沒有力氣跟布兒繼續糾纏,把自己在沙發上放平閉上眼睛。一開始他還堅持著不想在布兒面前睡著,可沒有幾分鐘身體就放棄了要強,睡著了。
布兒繼續埋頭織毛衣,後來由於身體不習慣這樣的勞動很快就又感到酸痛,她放下毛衣活動僵硬的身體,無意瞥見貝寧在沙發上睡著了。
那顆漂亮的腦袋任性地以一個很大的角度歪向沙發內側,睡臉上的表情像嬰兒一樣乖乖的,柔弱無邪惹人憐愛,讓布兒心裡莫明地生出想要在這張睡臉醒來之前好好守護在旁的想法。
「如果能像睡著的時候那麼乖巧懂事就不會在外面惹出那些難堪的風言風語吧,那樣的話還是挺可愛的。」
夜裡溫度降得很低,貝寧只穿一件外套和衣而睡,布兒站起來拿了一床被子給貝寧蓋上。然後繼續織毛衣,不知不覺眼皮開始沉重起來,眼睛不聽話地不斷地閉上又睜開。最後她趴在病床邊緣睡了。
布兒在夢裡夢見自己在雪地裡走,很冷,冷得她縮起了身體,然後有人給她披上了大衣,身體立即覺得溫暖起來,沉重的心情變得輕鬆起來。然後突然睜開眼睛,看見屋子裡已經很明亮,身上有東西壓著,低頭看發現是被子,總覺的這床被子很眼熟,她轉頭往沙發上看,那裡空空的,完全不像是有人在那裡睡過。
「睡醒了?」貝寧媽媽早就醒了,一直不敢動怕吵醒布兒,「是不是再找貝寧?他一早就回公司。」
布兒揉揉眼睛,搖搖頭:「媽,我昨晚做了個夢,夢見有人給我披上大衣,然後醒了,原來身上蓋的不是大衣是被子。」
「是貝寧早上醒來的時候給你蓋上的。他還讓我別告訴你,就說是護士給你蓋上的。這個孩子不知道他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