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希輕咬著嘴唇很是為難。一方是老闆,一方是好姐姐。她站在那裡離開也不是,進一步說服老闆又不可能。
丹尼爾想要讓自己專注於修改設計圖,可是手裡握著筆半天沒有在寫字板上畫下一根線條,最後他暗暗歎了口氣說:「請她進來吧。」
坐在辦公桌後,在電腦前低著頭用著寫字板的那個男人,布兒看著他卻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呆呆地站在門口,不想後退卻也不知道該怎麼前進。
丹尼爾放下手裡的寫字板站起來,對布兒微微欠身示意她坐到沙發上,彬彬有禮地說:「很抱歉,不知道布兒小姐會來,沒有前去迎接。」
「不,是我太冒昧……」丹尼爾的敬而遠之如此的明顯,讓布兒無法不受他影響。
「聽說布兒小姐是為了德欣的展品而來?讓你失望了,荼心是非賣品。」丹尼爾一上來就堵死了布兒的話題,想要早早送客。
「大飛……不,丹尼爾先生,我知道荼心是非賣品,我來是想確認一件事情。」布兒的聲音細細打顫。
「哦?什麼事情?」丹尼爾波瀾不驚地問,沒有一絲想瞭解的興趣,單純是出於禮貌。
布兒覺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丹尼爾聽到那個名字竟然連眼皮都沒眨一下。
「荼心這個名字和圖案設計不應該是丹尼爾先生設計的。」既然他是丹尼爾,那麼也不用拐彎抹角了。
「應該是誰的?」丹尼爾淡淡一笑。
「一對戀人。」布兒帶著傷感輕輕地說。
「是嗎?布兒小姐似乎認識那對戀人。」丹尼爾的腔調帶著不屑。
布兒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荼心,意思是為君妾心荼蘼。荼蘼花的圖案是為女裝設計的圖案。是那對戀人相戀一週年的紀念品。」
「紀念品嗎?聽起來好像是不會長久的愛情。」
「你這麼覺得嗎?」
「難道不是嗎?」
「如果說兩個人的分開就意味著愛情結束的話,應該沒有錯。」
「這是不贊成的意思?」
丹尼爾的語氣裡的嘲諷讓布兒傷心。
「不是每一對戀人都能有情人終成眷屬。分開了,心如果可以相連,這個世界上就會有永生永世的愛情。」布兒在失去控制心情的力氣前站了起來,「耽誤了您寶貴的時間。很抱歉。」
直到她離開,丹尼爾始終像是在聽別人的故事。
大街上的景物看起來像是一堆雜亂堆砌的幻像。布兒覺得自己在幻像裡顯得異樣的突兀,被撲面而來的幻象割裂得支離破碎。
丹尼爾,不,他就是大飛,那樣死硬地堅持著,不去想起他們的曾經,那樣的冷淡,就像聽她在說著別人的故事,那麼努力地付出了兩年的感情,他一點也沒有留戀,貝寧面對艾米的時候都會不由自主地露出溫柔,可是大飛的眼裡只有凡塵外的冷漠,一如她是透明的,是冒失地闖進來的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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