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後嘎地傳來尖銳的聲音平地裡揚起一陣寒風刮跑了布兒的一地花瓣,下一秒感覺到膝蓋臥裡頂上了涼冰冰濕漉漉硬邦邦的東西!腿一軟咚地一聲跌坐下去。用差點轉斷脖子的力度猛地轉頭看,屁股底下是紅色的鐵殼。居然被車撞到了。這一下可真說上是火上澆油,再大的雨也沒有辦法熄滅她的無名火了。布兒一蹬腿蹦離車子,一個轉身,眼前一輛紅色法拉利拉風地停在離她一尺遠的地方,撞她的原來是這個傢伙。火上頭的時候永遠是動作比思想快,嗖地一抬腿,砰地就給撞了她的罪魁禍首一腳。居然沒有電影裡那種誇張的疼痛,是一點疼痛的感覺都沒有。於是抬腿又給了一腳。然後挑釁地盯著玻璃後面人影,等著對方氣急敗壞地跳出來大幹一場。哼!一肚子怨氣正沒地方發洩呢!
法拉利車門並沒有如布兒想像那樣猛地打開,然後蹦出人來。過了幾秒才慢慢地開了,出現的是一隻白晰修長的手,搭放在門邊上,在血樣的紅色映襯下格外耀眼。她頭上幾欲噴薄而出的火焰居然往下降了幾厘米。接下來出現的一張臉繼續不留情地把火焰壓下去。嘶嘶地暗暗地吸了一口氣,叫了一聲媽,這張臉真漂亮,不只是精緻的五官,更是上面洋溢的靈秀氣質,還有一種可以讓人安寧的溫柔神情。腦子裡迅速倒帶,把長了二十幾年認識的,見過的,擦肩而過的男人的,男孩的臉一一回放,沒有與這張相同的!再回放一遍,還是沒有相同的,連相似的也沒有。心裡居然有些失落。
那張有稜有角的薄嘴動了動:「小姐,你有沒有受傷?」
哧地一聲,布兒看見頭頂上升起一縷清煙,狂妄的火焰毫無抵抗力地熄滅得乾乾淨淨,不留一點火星。
不甘心就這樣繳械,集聚起全身剩餘的所有反抗力量,結果也只夠用來給對方兩顆樟腦丸。
沒想到那張漂亮臉上居然不知死活地蕩漾起了笑意,接下來的話徹底地熄滅了所有對他的敵意:「你要去哪裡?我送你。」
媽媽呀,不會是布兒今天為朋友所受的委屈感動了上帝,派了天使來給她獎賞?是的是的,一定是的。突然間想給小亞打電話給他一個電話裡的感謝吻。
既然是獎賞,那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收下。當然要表現出理所當然的姿態。布兒高抬起美麗頭顱,蹬起高跟鞋等到法拉利的另一邊門旁,一把拉開車門毫不客氣地坐了進去,正眼也不瞧一眼旁邊的「柴科夫斯基」。
「繫好安全帶。」柴科夫斯基白皙的手指了指布兒的座椅。
布兒再怎麼叛逆也不能對這個提示提出抗議。等她老老實實地把自己固定在座椅上後,法拉利無聲地滑進了大雨中。
這是在下雨嗎?簡直是在倒水。在這樣的大雨裡法拉利的速度根本成了一堆沒用的數字。
慢悠悠地駛到路口,柴科夫斯基說話了:「小姐,能告訴我你的目的地嗎?」
「去找小亞算賬!」話衝口而出,一秒後才意識到說了廢話。柴科夫斯基怎麼知道小亞在哪裡。
柴科夫斯基微微一怔,隨後勾起嘴角笑了。
竟然敢嘲笑我。「嗨,你這個人可真喜歡笑啊。」斜了一眼那張漂亮的臉。
「也不是。」話很輕,語氣很溫柔。可是布兒卻聽到一個響雷在頭頂炸開。
「那你是覺得我好笑所以才笑的啦?!」熄滅的火有重新燃燒起來的跡象。
「……」柴科夫斯基被噎住了。瞪起一雙清亮的眼睛看了看布兒。
正想進一步教訓這個不知死活的漂亮傢伙,電話卻先不知死活的響了起來。
小亞軟軟的聲音就是讓人起雞皮疙瘩:「布兒,你還在酒店嗎?」
不客氣地回他:「早離開了。」
小亞也會有焦急的時候,軟軟的男中音終於露出了一絲本來面目,粗起了嗓門:「哎呀,你什麼時候離開的?我剛跟他通過電話,說已經到酒店了。你再折回去吧?」最後那句說得小心翼翼。
「折你個頭。」好不容易才離開那個鬼地方,想讓布兒再回去,門都沒有。「小亞,你給我等著,看我怎麼跟你算這筆賬。」
給讀者的話:
古小米新作品發過來了,請大家多多支持~~~《星月戀歌》比較純情,《愛上了就愛上》比較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