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穗瞪大了紫色的眸子,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就這麼一丁點的消息你還能聯想到這些?」
「推理懂嗎?」景致忽的冷笑了一聲,「陰謀陽謀,有些都是通用的手段。當年若不是我爺爺識破了布朗家族的詭計,早就讓他們得逞了。」
布朗家族生來便帶著殘忍的基因,只是還沒有到一個點誘發而已,也難怪,景瑤會因為嫉妒生恨,將她的心硬生生挖了去!
絮穗眨眨眼,人類還真是複雜,為了權利,各種陰謀詭計都可以使的出來,也就他們人魚族比較善良了。不過偶爾也會出現惡劣的基因而已。
「她是不是你父親的女兒還有待觀察,不過秘密消息聽說,仙妮特在遇到你父親之前,貌似有未婚夫了。」絮穗如實說道。
既然是人為偽造,就一定會有破綻,只要從這一點下手,找出二夫人的未婚夫,一切就真像大白了!
「好,很好,絮穗,你現在最主要的精力就放在二夫人未婚夫身上,只要能揪出他,一切事情串起來,浮起水面來,你想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景致淡淡勾唇,二夫人,布朗家族,景瑤,看你們逍遙日子還能過上幾天!
「真的?」絮穗欣喜,「待我想想,想想啊……對了,我可不可以讓景放做我的王夫啊,我到時候絕對對他一心一意,不再納其他夫君!」
景致黑眸一斂,淡淡的冰寒之氣充斥著周圍的空氣,「王夫?」
絮穗感覺到全身發冷,而冷氣的源頭就來自於景致,她暗忖,若景致此時再跳無盡之海,想必整個海面都能結成厚厚的冰層吧……
她再沒敢想下去,幹幹一笑,「阿謹,開玩笑嘛,要不要這麼認真吶?」
景致重重哼了一聲,「當初在海底就給你說過,他有未婚妻。」
「唉……」絮穗歎了一聲,淡了個身背對景致,「算了算了,我一個人魚找人類做什麼王夫,不像話,睡了啊!別再煩我!」
景致看著她玲瓏的背影,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間,她也要好好補上一覺了。
……
景致醒來已經是午後黃昏了,天邊的晚霞映的天色艷紅,偶爾又幾隻飛鳥掠過。
她起身推開了窗戶,藉著二樓的高度,俯瞰著整個帝都的美景。
忽然門外傳來了敲門聲,「小姐,您醒了嗎?宗主大人請你過去吃晚餐。」
景致倚在窗欞旁,帶著剛醒時的慵懶,對著門外叫道,「進來吧。」
多多推門而入,隨手關上了門,繞過了房中心的桌椅,轉進遮擋床榻的屏風,給在窗戶旁的景致行了一禮。
「禾惠什麼時候回去的?」景致此時盯著樹下的躺椅,孤零零在那兒,之前的一抹淡紫早就消失了。
多多微抬著頭,回稟道,「回稟小姐,約是午時的兩點左右,聽到公子回來,便出去了,最後沒有告辭一人出了侯爵府。」
「她走之前可有什麼話叫你傳給我?」
多多看著她,緩緩低下了頭,顯然有些遲疑,「這……」
絮穗說了什麼?讓這丫頭這樣的為難。
景致瞥了她一眼,又看向窗外,「說罷。」
「禾惠小姐說……說她可以與公主殿下公平競爭。」多多說著頭埋的更低了。
平時小姐最疼公子了,但看今天那禾惠小姐來,還敢跟小姐頂嘴,自然是有膽量的。
「嗯……」景致笑了一下,「知道了,等會兒我收拾收拾就出去。」
「是,小姐。」多多退出了房門。
景致再出來時,唯心已坐在正廳了。
「阿謹姐!」看到景致欣喜的叫道。
「嗯,第幾名?」景致淡淡地問道。
「嘻嘻。」唯心起身過來便挽上她的手臂,「我十五,景放第十,我看到姐夫第二呢。」
景致低歎一聲,「唯心,他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別亂叫。」
唯心還是一副笑瞇瞇的樣子,「知道啦,大不了以後不叫姐夫就是了。」
說完便把景致朝門外拉,「我們去吃飯吧,我都餓了。」
「嗯,走吧。」景致跟著出了門,多多在身後默默地跟著。
……
耀眼的紅霞如同大婚時的紅綢,一條條掛在天邊,夕陽已經翻了一個山頭,快要落下。
落日的餘暉打在青石地磚上,三人長長的影子也映在地上,他們走動,影子便跟著走動。
一路上唯心嘰嘰喳喳說個不停,而景致默默的聽著,偶爾會應上一聲,過插上一句話,多多一直在後面不遠出跟著。
可是說道小糯米糰子,就拉下了臉。
「小糯米從林子裡出來,就一直在睡,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偶爾醒來,看上兩眼,哼唧了幾聲,又接著睡了。」唯心很是苦惱,「姐,你說它是不是生病了?還是想母親了?」
「沒有去看醫生麼?」景致問。
唯心歎了口氣,「當然沒有了,那些庸醫出來絕對是禍害人的。」
「哎!」她眼前一亮,好像是想到了什麼,「要不
我明天把它抱來和毛毛一起玩?」
「別!那我還是把毛毛送你了!」景致有些頭疼,就一個魔獸都讓她的生活變的吵鬧,這如果是兩個,豈不是鬧騰死了。
她是人,不是寵物飼養員,要讓她照顧寵物,還不如直接殺了她。
「嗷嗚……」幾聲低情緒的叫聲傳來。
兩人抬頭望去,露西正一臉的警惕看著唯心,還一個勁兒的把毛毛往自己懷裡塞。
「喂,想要毛毛,門兒都沒有!」露西露出凶悍的表情。
唯心樂開了花,「嘿,你表姐喜歡我,就想給我,你還能從你表姐手中搶了去?」
露西看了一眼景致,氣勢忽然弱了下去,可嘴上依舊是不饒人的,「反正我不管,只要你想要毛毛門兒都沒有,管你是三級召喚師還是四級召喚師,我都要把你打個落花流水!」
她走了過來,把毛毛遞到景致面前,「喏,它鬧騰的要見表姐,我給你送來了。」
唯心笑著沒有說話,露西瞪了她一眼,又戀戀不捨的看著毛毛。
毛毛楚楚可憐地閃寫淚光,它可是剛剛聽到,這臭女人要把它送給那個壞女人,急迫想見的心情沒有了,只有滿腔的委屈。
這等萌物在別的女孩眼裡心疼的不得了,尤其是像現在這樣可憐兮兮的。
露西正遞過去的手又收了回來,輕輕撫摸安慰它,「不哭不哭啊,表姐不要你,那我要你好不好?」
景致頻頻扶額,這小傢伙有沒有耳力勁兒,說的都是些開玩笑的話,這都聽不出來。
「表妹,還是你先抱著吧,晚上給我。」景致繞過了她,繼續向餐廳走去。
唯心吐了吐舌頭,向露西做了一個鬼臉,繼續與景致並肩同行了,多多依舊跟在後面。
還沒走上幾步,卻見管家急急忙忙向她跑來。
「小姐!小姐!」管家氣喘吁吁,「還請小姐留步。」
景致停了下來,等著管家的到來。
管家已經年近五十,跑的本就慢,一點點路程也會讓他氣喘不已。
他趕到景致面前時,已經是大汗淋漓。
「見過二小姐,公主殿下,表小姐。」管家重重喘息,問候道。
「官家伯伯你怎麼不慢點兒呀?」唯心遞過一方潔淨的帕子。
管家受寵若驚,連忙推辭,「謝謝殿下體恤,老奴用衣袖擦擦就好。」他連忙抬起了手,擦了擦頭上的汗珠。
「管家,怎麼了?」景致問,難道是明月亞柯他們來了?
「小姐,米亞家族的玫香小姐急著找你,本來請她去會客偏廳等候,可是玫香小姐不依,就是要見您,還把僕人送的茶給打翻了。」管家盡量挑了些重要的語句說道。
景致聽到玫香後,氣息本就逐漸涼了下來,可是聽到打翻僕人送上的茶盞,周生的空氣都挨個兒冷了下來。
「管家,那女人是什麼人啊!敢挑釁我們侯爵府,活的都不耐煩了嗎?」露西聽到此事氣便不打一出來。
「回稟表小姐。」管家說道,「玫香小姐是米亞家族宗主的小孫女,本來是個庶女,沒什麼名氣,可是在試煉那天,她摸的水晶球竟是三色,所以一下名聲大噪,表小姐只是一直在玩耍從為聽外面的事,所以不知道。」
水晶球顯現出三種顏色,便是三系召喚師。
景致冷笑了一聲,「怪不得那麼囂張!」
唯心看向景致,「阿謹姐,你們認識?」
景致將在迷宮內的情況大致說了一下。
她沉吟一聲,「走吧,管家你去告訴爺爺,晚餐就不和他一塊吃了,我去會會那個玫香!」
「我也不去了!我要看看表姐戰鬥的風采!」聽到這兒,露西來了興趣。
「管家伯伯,你告訴爺爺一聲,我也不去了,還有給景放說聲抱歉啊。」唯心也有了幾分雀躍,所謂的切磋不就是打仗嘛,她倒要看看這個所謂的沒香有醜的傢伙!
「是什麼好事啊?弄的一個個都忤逆起爺爺來了!」一道慵懶卻又純粹的聲音陡然斜插了進來。
來人身著月牙白的錦袍,那雙丹鳳眼帶著一分笑意,更多的還有探究和好奇。
「哥哥!」露西欣喜地叫了一聲。
「表哥。」景致也叫了一聲,算是禮貌。
「宮御表哥。」唯心也叫了一聲。
宮御點點頭,「公主殿下。」算是回禮。
「哥,有個叫沒香氣的女人要挑戰表姐。」露西如實說道。
宮御笑了,這一笑,更是瀲灩絕代,「沒香氣?」
「就是有臭氣的意思。」唯心很好心的提醒一句。
「她明明叫沒香氣!」露西不服氣的叫道。
「對啊,可是反義詞不就是有臭氣嘛。」唯心繼續逗她。
「但是她名字就是沒香氣!」
「哎呀,我說你還小不懂事,都說是反義詞了,有臭氣知道嗎?」
「沒香氣!」
「有臭氣!」
「沒香氣!」
「有臭氣!」
……
那位沒香氣小姐要知道自己的名字被這麼踐踏,豈不是要暈了過去?
宮御聽這兩人鬥嘴,越發的懵了,看著景致道,「小表妹,什麼沒香氣,有臭氣?」
景致更是無語,給他解釋道,「她是玫香?米亞,米亞家族的。」
宮御無奈地笑了,「原來如此,管家,那我也不去了,告訴爺爺,晚上再去賠罪。」
「這……」管家很是為難,一個不去也就罷了,可是四個人同時不去,這不是惹老爺子不痛快嗎?
「表哥,你們……她是我的客人,自然由我來招呼。」景致無奈道。
管家更是感激地看著景致,雖說二小姐不願與人親近,可還是很體恤下人的。
「是嗎?」宮御揚起斜飛的眉,「可是我想出去透透氣,不管你事啊!」
唯心露西很一致的點點頭,「對,我們都想透透氣而已。」
兩人異口同聲說完,互相對看了兩眼,露西立即糾正,「是我!」
「哪有你啊,還是好好陪你的爺爺去吧。」唯心搶話。
「好啊,你既然想要嫁給我表哥,可是現在就你爺爺你爺爺的!你看我不告表哥你大不敬!」
「我沒有!」
「你就有!」
「沒有!」
「有!」
「沒!」
「有!」
……
「別吵了!」景致寒眸一斂,挨個的掃過,兩人立馬禁聲,只能滴溜著一雙靈動的眸子。
她低歎一聲,對管家說道,「你就這樣說吧。」
管家看著這情行,想勸地勁也是沒有了,「好。」轉身去了餐廳。
宮御有些幸災樂禍的笑道,「走吧,小表妹,天塌下來都有你頂著呢。」
景致瞪了他一眼,悠悠說道,「不知道表哥什麼時候變的很夫人一樣,那麼愛八卦愛熱鬧了。噢,對,表哥是為了更能學習到女人的精髓吧。」
宮御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絕美的臉上緩緩出現一絲裂痕,隨後從中心四散而裂。
他眼角狠狠一抽,他能說他不會再調侃這小表妹一下嗎?
露西和唯心在一旁使勁憋著笑。
看著宮御龜裂的表情,她們憋的肚子都疼了起來。
她們的姐姐真是毒舌,向來都是毒別人的宮御,今天卻被人毒了,還毒出了內傷。
景致立刻邁步,向會客偏廳走去。
還未跨進門檻,從裡面就飛出了一個精緻的茶杯,景致一躲,「嘩啦」,落在了地上,好好的一個茶杯碎成了幾瓣,還冒著熱氣的茶水,四散淌去。
「哼,你們侯爵府都沒有一個人會沏茶嗎?一會兒燙了,一會兒涼了,一會兒苦的不行,一會兒又甜的掉牙!」玫香一人坐在主位,雖說很不禮貌,但到底還是大家閨秀,坐有坐的樣子。
一旁的女僕埋頭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玫香小姐,是不是您的舌頭長了瘡啊?」景致跨了進去,看著主位上的那個囂張跋扈的人。
「你!」玫香氣急,可那表情要比翻書還快,勾起了紅唇,「景致小姐,我想說侯爵府的待客之道都餵了狗了嗎?一個茶都沏不好,說出去豈不是丟了侯爵大人的臉?」
景致淡淡瞥了她一眼,看著地上打顫的女僕,「你下去端一杯涼白開,玫香小姐的嘴長了瘡,喝不出茶的味道。」
「是……」那位女僕感激的看了一眼景致,連忙起身下去了。
宮御幾人看了玫香幾眼,都坐在了副位上,立刻有人為他們添茶。
景致也坐在了另一旁的主位。
「玫香小姐出來的倒挺快。」景致端起茶小啐一口。
而玫香的涼白開也由另一個女僕端了上來。
她心裡有氣,可再沒個人讓她撒,只能是憋在心裡。
「沒有景致小姐出來的快,第三呢,不知道是不是用景致小姐那如花的美貌換來的呢?」玫香就找準了景致臉上的缺陷,又捉住之前消失一年,別人傳下的謠言。
景致本來要放下杯子的手瞬間一頓。
「喂,你個沒香氣的,說什麼呢?」露西向來愛打抱不平。
唯心這次沒有與露西頂嘴,同去附和道,「有臭氣的,說出來的話可真臭!」
玫香無所謂地聳聳肩,「事實而已。」
「呵……你是那隻眼睛看見的?要不要我挖下來也看看?」宮御瀲灩的鳳眸一斂,如同利劍一般。
玫香看向宮御,小心臟立刻抖了一下,剛才她將所有人都沒有放在眼裡,自然沒有看到宮御,此時一看,要比女人還美上幾分的侯爵府的表少爺,還真是風華絕代。
她彎起唇角,那雙犀利的眼睛盯著宮御略有幾分溫和,
,「表少爺果然如外面的人傳,瀲灩絕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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