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了,這傢伙怎麼突然長這麼大?」唯心睜大了雙眼,看著一株株跟樹一樣的花,尤其是怨花,在月光下格外滲人,雞皮疙瘩都能掉一地。
「注意隊形,都不可掉隊,否則等著喂花吧!」景致沉著聲,厲眼盯著這些花的動作。
「我們將尋陣人護在中間,其他人召喚幻獸,一般移動,一般戰鬥。」
眾人都凝重的點點頭,這禍還真是源源不斷,想要好好休息還真是不能。
食人怨花步步緊逼,有的探出頭來試圖能咬到一塊鮮美的人肉,那絕對比吸收天地精華來的多。
而空中還飄著的濃濃的血腥的香味,跟讓那些按捺不住地傢伙蠢蠢欲動。
景致的火獅邁著壯實的肉爪,環繞著四周,若稍稍有不甚,它立刻撲了上去。
食人怨花好像下定了決心,開始她進攻的動作。
這一探頭,便嘗到了甜頭。
景媛修長的手臂上,被撕扯下一大塊鮮美的血肉,但她倒沒哼沒哭沒鬧,只深蹙起眉,倒吸一口涼氣,那撕扯的疼痛並不好受,不止是鑽心,疼的還讓她差點暈厥。
「景致,你能不能快點!」她呲牙咧嘴忍著近乎刮骨的疼,大口大口呼氣,「疼死我了。」
她的幻獸風狸大怒,喉嚨發出低低的吼聲,本來一直垂下的尾巴立刻豎起,表示它的不悅與憤怒。
後腿一蹬,上去就將那個食人怨花咬了個稀巴爛,可似乎還不解心頭之恨,又踩了幾百腳,這才滿意的昂揚起頭顱,以一副高貴者的姿態,回到自己主人身邊。
其他花見此並沒有忌憚,反而越加開心,它們聞到了新鮮血液的味道,那是多麼的美味,多麼的讓人口流涎,讓它們心裡直癢癢。
又一個花開始出手了,它這會兒學精了,不從正面交鋒,反而是搞偷襲。
很快又有一人中招,林州捂著小腿肚子,嘴邊不停的「哎喲……」
「媽的,這都是什麼生物,咬的我疼死了!」他連忙找了快布將傷口包上,若要再遲點,指不定會發生什麼更可怕的事呢。
可他的幻獸就沒有景媛的那麼忠心了,那頭大熊只是撩了一眼,看他沒事又繼續做起自己看護的職業來。
宮御湊了過來,沉著臉,「再接著看!」
「咳,我沒看啊!」林州心虛的緊,他之前目不轉睛地看著景致的背影,有些晃神,根本就沒注意到後方有食人怨花追來,所以才被咬了一口。
不過他的那點小動作可全呀宮御眼裡。
「小心點!」宮御警告。
「注意力都集中些,否則都會趁虛而入!」景致微沉著聲,看著蠢蠢欲動的食人花,拖延根本就不是長久之計,食人花能在月圓之夜,吸收精華,越來越有精神,但他們卻不能,精力只能不斷消耗。
幾人圍成一團,幻獸在最外圍,而食人怨花也因此看中時機,齊齊向上,縮小包圍圈。
很快,一場滅花大戰開始。
眾人的幻獸上去或撕,或咬,或拽,或扯。當然,食人怨花的名字可不是白白得來的,自然也有它的厲害,癲狂起來不比幻獸差。
蹂躪的花朵迅速枯萎,枯黃干皺,但在光禿禿的花枝上立刻有生出花苞來,月光盈盈,花兒又開一朵。
這口張的更大,鑽著空子要咬人,就連幻獸都要咬。
血腥瀰漫,染紅了滿月,染紅了暗夜,染紅了象徵純潔的白色,怨花有純潔的白色,卻不曾想它是地獄的花種,黑暗的代表,陰狠的角色。
級別高的召喚師對這場面也只能是勉強應付,何況他們還只是評論十五六的少年,怎麼能敵的過這樣凶悍的場面。
體力漸漸不支,若倒下,意味著將會是食人花的宵夜,但他們這麼多人,不能都去做食物。
景致微喘著氣息,「你們找到了嗎?」她不比別人累,可必須要撐著。
「快了。」景放回答,他們家中是有一位陣法師的,所以多多稍稍能學到陣法解決的捷徑。
又過了一會兒,附近所有受影響的花兒都被這醇香的血吸引了過來,都爭先恐後想要分上一杯羹。
「該死!」景致暗罵一句,手上依舊不停,火元素不斷扔去,阻擋試圖要咬她的食人花。
景放這邊細細查看著這裡的地勢,佈局,不放過一絲一毫。
「骷髏……怨花……」景放碎碎念著,唯心在一旁為她捏了一把汗。
「景放,我們能出去嗎?」她擔心,並不害怕,只是想著若真要死在這裡,與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那倒也不錯。
「會的。」
景放眼前忽然一亮,大腦飛速運轉,「你們誰去骷髏怨花做了的眼睛上?」
「我去!」兩道聲音同時響起,一道清,一道沉,正是司空炎與羅蘭。
然後就是兩道身影同時飛躍出去,景放又高聲說道,「你們將怨花叢給綁成一束,用光元素不斷加壓,他們再怎麼吸收,光元素終究是他們的剋星,而且今天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這樣的月光精華是暗系是對怨花的成長有利,你若用光元素壓制,必然成功。而且陣法的關鍵就是這兩叢怨花。」
兩人聽到這
話,迅速扯下自己的衣袖,串成長繩,將花叢綁了起來。
「都好了?灌輸光元素。」景致繼續說道。
羅蘭有些犯難,他是暗系,如何去用光元素。
景致明白他的難處,正要上前幫忙,司空炎搶先一步,「羅蘭你稍稍離遠點,我隔空灌輸。」
羅蘭點頭,拿著綁緊了的繩子,向後退了幾步。
司空炎兩隻手同時開始,一道光束飛向羅蘭,落在怨花上,白光四溢,近乎照亮了整個天空。
果然,光是暗的最佳剋星,其他的食人花沒了力量支撐,自然一點點縮小,又弱小,恢復了之前的樣子,但骷髏陣倒沒有化解。
「好!」景放欣喜,「你們不要動,我們試試能不能出去。」
景媛可受不了這裡血腥味,拋棄了隊伍,第一個踏過花叢,向骷髏邊緣走去,陣法沒動,成功了!
「喂,我可不想再跟你們一起喪命了,我先走了!真晦氣……」
景媛獨自向林子走去,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
「她……」唯心氣不打一出來,「她太不懂得感恩了,明明是我們救的她好不好?我們怎麼晦氣了?」
景致淡然一笑,「唯心,別管他,我們出去吧。」
剩下的幾人向骷髏外走去,食人花叢果然沒有亂動,他們逃出了陣外。
「喂,姐夫,羅蘭!」唯心在外面高叫,「你們快點出來吧。」
司空炎,羅蘭相視點頭,同時鬆開手,立刻向外飛去。
可是怎麼也沒想到,這陣法的反噬要比想像中還快!
陣法飛速移動,很快骷髏頭的擺位就換了一個位置,骷髏近乎立體一般,起來張開森森血口,竟然將兩個人吞了!
暗夜中,隱約還能聽到骷髏磨牙的聲音,那音色是何等的駭人,讓人毛骨悚然。
血腥味濃的不能再濃了,好像就是在配合剛剛吞了兩個人一般。
景致大驚,剛上前一步,卻被宮御攔住,如畫的臉上也是少有的凝重,「別去!」
她突然冷靜了下來,這兩人的身份之前不想猜也懶的去猜,再仔細想想,他們不是一般人,她相信兩人的實力,絕對還能再出來的!
「姐夫!」唯心捂嘴驚呼,兩隻眼睛睜了老大,轉頭看著景致,「阿謹姐……」
黑暗中,看不出景致是什麼樣的表情,只聽到淡淡的聲音,「我們走吧。」卻是何等的清冷。
她知道,景致也有擔心,只是擔心藏在了心裡,不為人知而已。
……
天已經大亮,太陽溫和的投過樹葉照射在地上,金光閃閃,倒也好看。
他們這小隊自從花陣出來後,便找了一個安全的地方休息了一晚上,現在都一個個精神抖擻,卻沒有一個人提昨天晚上。
「姐。」唯心還帶著晨起慵懶的話音,「姐,表哥那兒得到了一把鑰匙,還有那個叫沐勳的人,願意給出一把鑰匙。」
說著她攤開細嫩的小手,兩把鑰匙靜靜地躺在手上。
景致揉揉太陽穴,「唯心,這你拿去吧,第一個去,得到個第一我也高興。」
唯心不滿地撅起小嘴,「姐,你是看不起我了?我雖說實力有些低,可是這鑰匙我還是能找到了,就算我找不到,還有景放嘛,景放,你說是不是?」
在一旁的景放點點頭,「姐,拿上吧,這次的試煉第一必定是你!」
景致很是欣慰,她欣慰能有這麼多人敬她愛她,就算自己帶來的麻煩,都能接受她。
她再沒有推辭,拿起手中的鑰匙,又從戒指中拿出來她收集的其他鑰匙,全給了唯心,「這些你拿著,你們可以看著分一下。」
「對了,唯心留下幾把紅鑰匙,要是有人找我,你就以一百金幣買了。」景致忽然想到她的那個超級長的陷阱,有錢幹嘛不要?
唯心笑的特邪惡,「阿謹姐,真有你的,這樣還想著賺錢。」
景致攤手一笑,眼睛無意瞥到逸軒,轉而又移開,「司空炎弄的。」
「啊哈,不愧是我的姐夫,兩人真是腹黑一雙雙啊!」唯心咯咯笑的極其開心。
「你這妮子,我跟她沒什麼,別亂叫!」景致伸出一根手指頭,狠狠點了她眉心一下。
唯心捏住她的手,「姐姐這就承認了吧,這沒什麼大不了的,你看我對景致都是大膽追的。」
「唯心!」景放低喝一聲,「別亂說!」
他實在是不喜歡司空炎,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姐姐怎麼能跟他在一起呢?
唯心立刻閉嘴,可嘴角的笑容始終不減。
景致起身,捋平了自己的裙擺,「好了,我改走了,下一個試煉地等你們。」
唯心,景放也站起身來,要送送姐姐。
「阿謹,我們能不能談談。」不知何時,逸軒走了過來,而本一直跟在他身旁的景瑤還在沉沉睡著。
景致動了動眉梢,「殿下要談什麼?如果有些事,那就不必了。」她指的有些事兩人心裡都懂,自然不用細說。
/>唯心很識趣地拉了景致向其他方向走去。
逸軒見唯心景放走開了,他這才上前,與景致面對面,低頭看著比自己矮一個頭的景致。
「阿謹一定要這樣與我陌生嗎?」
景致看著他,「我們本來就是陌生的,你是親王的兒子,世襲世子,我只是一個小小侯爵的女兒而已。」
逸軒蹙眉,聲音依舊溫和,「你明明就是在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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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終於要出第一個試煉地了,下一個試煉地會是怎樣的呢?提示:三維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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