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蘭凝視著那還在纏繞著的籐蔓,看著景致不掙扎衣服淡然的樣子,遲遲不見話。
景致捏緊了拳頭,恨恨的說道,「到底是什麼人?三番五次來害我姐姐?」
景瑤本就蒼白的臉更是沒有一絲血色,她心虛的緊,雖說這不是她做的,可是上次,上上次,都是出自她之手,現在景放本就對她沒有多少好感了,若讓他知道她心裡一直就想殺他姐姐,那以後會對他如何?會不會殺了她?
想到這,她打了個冷戰,天氣沒有多冷,可她由內倒在都像是在冰天雪地一般,就像是在那個邊境冰川一般,寒風凜冽,最後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
「哈哈,醜女人,你也有今天,好好享受窒息的快感吧!」景媛全然忘了自己也掛在樹上,解氣的大笑。
看著籐蔓一層又一層裹著自己,好似聽不到景媛的話,一角的唇冷冷一勾,她又得罪何人了,她怎麼不知道?看樣子對方對自己可是恨之入骨,是恨之入骨嗎?
景放豎眉,明亮的雙眼也染上了一層霧,瞪著樹上還在晃悠的景媛,低喝,「景媛你能不能閉嘴?」
想到之前這女人對姐姐的種種,心就不走憋悶,姐姐還處於水深火熱之中,這女人竟然就在那旁一個勁兒的說著風涼話。
「若不是我姐救你,你還能在這兒?」
他的話帶著極怒,極冷,寒氣毫不客氣地釋放著,讓景媛眉頭一跳,景放對她向來是尊敬的,還有疏離,而今的冷漠讓他頓時禁了聲,到了嘴邊的話也吞了回去。
司空炎始終皺著眉頭,看著那嬌小的人兒,大腦飛速的旋轉著,想盡一切辦法要將她救了下來。
此時沉靜的羅蘭突然出手,一股黑氣蜿蜒繞向大樹的樹根,將樹包的緊緊的,司空炎立刻會意,一道極紅的火光繞去,繞在地下,試圖將根給燒了,不能讓它吸收土壤裡的營養水。
大樹感覺到危險,立刻鬆了幾條籐蔓,向司空炎羅蘭兩人襲去。
景致頓時少了幾分致命的危險,鬆了口氣,但還是不能掉以輕心。越是智慧的東西,越會想法兒將你置於死地。
她勉強動了動手,中指上的戒指猛的轉動,淡藍色光幕從手環繞至身軀,兩方一邊朝上,一邊朝下,籐蔓漸漸覆上了一層薄薄的冰霜,又「卡卡」幾聲,如同冰裂一般,碎成冰渣,景致穩穩落地。
突如其來的冰火兩重天,大樹氣的發抖,粗壯的樹幹不斷抖動,蔥綠的葉子也一片片落下,飄在眾人身上。
不知從那兒來的一股力量,籐蔓瞬間瘋長,有幾條細小的籐蔓也便的粗壯起來,如同發怒了的蛇,直直衝地上幾人襲來。
它怒了,景致與羅蘭司空炎三人的攻擊,成功的激怒了它,樹陷入了一種癲狂的境界。
「景致你個賤人,還不快停下!我要被樹給搾乾了!」景媛嚷嚷大叫,慌裡慌張。
樹上吊的幾人只有景媛一人清醒著,她很清楚的感覺到這妖樹在吸取她身體內的所有魔力,她根本反抗不得。
再看樹上其他人,沉睡的臉色分別不同程度的發白,唯心級別本來就低,更是跟個死人一樣,小臉白的如同一張紙一樣。
完蛋,這邪氣四溢的樹正吞噬其他人力量,在增強自己的實力。
景致臉色更加不好看,其他人無所謂,只是樹上吊的唯心,還有表哥,她怎麼能見死不救?
「司空炎,羅蘭,你們用繼續用剛剛的方法,我有水玲瓏,冰凍了它!」景致說了一句,將戒指中的水玲瓏拿了出來。「景放,景瑤,退後五米。」
兩人聽話立刻退至五米,而花叢圍繞的骷髏也跟著他們的移動擴大幾倍。
本還是一個小球的水玲瓏瞬間變大,如同一個玻璃鋼罩,罩住這顆大樹。
罩內除了那幾人,所有生物都覆上厚厚的冰,若稍稍一碰,都會成為冰渣。
但這顆樹很邪氣,氣溫都下降到那麼低了,但只有樹葉全部成了冰葉子,落下來碎成冰渣,可樹籐依舊生氣勃勃,而且還越來越旺盛,攻擊幾度越來越強。
越是這樣,它吞噬樹上幾人的魔力也就越來越多,這根本不是長久之計。
看著水玲瓏內的幾人,景放不由為姐姐捏了一把汗。骷髏花叢肯定是無名設定的,可是這妖樹就不一定了。
他發誓,一定要將害姐姐的人揪了出來!
景瑤不由自主後退一步,若剛剛自己也被吊在樹上,那她豈不是要死掉?
「嘎吱……」景瑤踩倒了一隻花,可她並不在意,心思可是放在水玲瓏裡的逸軒和景致身上了。
驀地,一股鑽心的疼從小腿穿到大腦,她慌忙低頭,一朵艷紅的花竟然啃食著她的小腿!
鮮血淋漓,一個金幣大小的血淋淋的*赫然顯現!
她驚呼一聲,連忙轉移腳步,可那朵花好像就認定她一般,追著上去,速度飛快,小腿內測又是一小口。
鮮血的鮮香可不一般,景瑤每動一步,她的血便沾在一旁的花叢上,而那些花叢就如同著了魔,緊跟不斷,瞬間又被咬了三四口。
那種鑽心的疼她根本忍受不住,雙腿也好像灌了鉛似的,她有些支配不了。
她這才慌她神,這些花難道是食人花?想到這,她打了個冷顫,嘴裡斷斷續續的叫著,「景放,景放救我
我……」
景放的注意力一直在水玲瓏裡,沒有注意到這邊,聽到景瑤的呼救,他才轉頭,發現那些五顏六色的花也跟著了魔一般,緊追景瑤不放,再看她的小腿,已經千瘡百孔!
「該死……」景放啐了一句,一個火球打在了追景瑤的花上,還好,花還是怕火的,所有追景瑤的花都被燒成了灰燼。
景瑤氣喘吁吁,再也承受不住,坐在一片空地上,望著腿上駭人的洞,瞳孔放大,她摀住了嘴。
這是何等的嚇人,她沒想到自己竟然被咬了這麼多下!腳踝以上,一圈的肉都被咬的乾乾淨淨,血流不止,森森白骨隱約顯現。
不管其他,她將衣袖扯下一段,立刻包紮起來,她是在是不敢看到自己這個樣子。
她在挖景致的心時,看著那跳動的心臟成為肉末,她只是爽快,沒有多害怕,可是看到自己這副模樣,若有一天真是這樣死的話,她寧願挖心而死。
「你怎麼樣了?」景放連忙趕到這邊來,蹲身要查看傷口,被景瑤擋住了。
「沒事,一點小傷。」景瑤苦笑,從母親那次原形畢露後,景放再也沒叫過她姐。
景放見她這麼說,便沒了下。
他又環顧了一眼四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們要小心點才好,沒想到這花也被邪氣所侵,都著了魔一般。」景瑤溫言提醒。
景放點點頭,「你就在這裡別動。」
水玲瓏內。
樹籐瘋長的厲害,三人處理掉一波還有一波,如同草原的野草一般,燒燬後春天又會長起。
樹上吊的四人昏昏欲睡,臉色蒼白,就連剛剛還在活蹦亂跳,罵罵咧咧的景媛都已經昏死過去。
樹籐卻依舊生機勃勃,不斷攻擊著樹下三人。
「不行,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之前你們攻擊樹根還是非常有效的,只是方法可能沒有找對,反而激怒了它,我們必須先將人救下來,然後才能放心攻擊它。」景致說道。
司空炎點點頭,一把將向他飛來的籐蔓給燒了,「是,若是有剪刀就好了,樹籐的韌性強,劍傷不了它,但剪刀卻能一刀剪斷。」
景致想了想,突然輕笑一聲,「剪刀,剪刀……」說著從戒指中拿出太兩把騎士劍,丟給了司空炎,「這任務就交給你了。」
司空炎本還嚴肅的臉頓時苦了下來,「小景景,這……你也能想到?」
他還真將兩把劍交疊起來,「卡卡」剪了幾下。
景致瞥了他一眼,「注意是你想的,就要你實行。」她扭頭,對羅蘭說道,「你叫你的魔王來挖洞,挖樹皮,我就不信它沒了營養還能給我蹦噠?」
羅蘭萬年不變的臉上,也有了一絲鬆動,眼角輕微抽了抽,他的大魔王竟然做挖土的工作……
但他最後還是點點頭。
大魔王克羅克被召喚出來,聽到羅蘭的吩咐後,也抽了抽眼角,還是無怨無悔地去挖土了。
景致的火獅同樣出來,不斷與靈活的樹籐追逐起來。
籐蔓在智慧也抵不過火獅的智慧,火獅繞了幾圈後,便將籐蔓繞到它的樹幹上。
司空炎藉著它分心的機會,兩把劍一疊,借力縱身一躍,「卡嚓」,便將唯心的籐蔓剪下。
其他籐蔓有心來救,可是卻不能繞過來,急得只能亂繞,但越繞卻被纏的死死的。
很快,五人都從樹上救了下來,一沾地,冰霜便將其覆蓋住,但為沒比掛樹上好。
「小景景,速戰速決。」司空炎提醒。
景致向這邊撩了一眼,立刻會意,而克羅克的土已經挖好,景致直接將火球丟在裡面,瞬間火光四溢,「嗖」地一下,大火將其包圍,火融了冰霜,水嘀嗒嘀嗒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