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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大結界的建立,舊都的使者(上) 文 / 鬼畜型小愛

    命運這個詞語每個人都十分的熟悉,如果你去找一個人問他這樣的問題的話,答案是肯定的。但是當你向他們問起命運的含義的話,你所看到的多數都是一些模糊不清的答案。對於命運的含義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解釋出來的,那些自稱看透了人間所有世故的老人也不能夠得到準確的答案,即使是活了百年千年的妖怪們或是神仙們也眾說紛紜。

    即便如此,人們也依然大喊著「反抗命運」、「自己的命運自己主宰」之類的口號。可當這些可憐蟲們在這個可悲的時代遭遇貧窮、迫害、不幸而灰頭土臉的時候,卻又開始如視仇人一般將自己的一切過錯歸結到了命運上,用自己所知道一切骯髒的話詛咒著它。

    對於博麗靈夢而言,她顯然是幸運的。她本人也是這樣認為的。

    雖然自己生來就已經失去了父母和其他家人,但是從她開始記事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和晴明一起生活了。包括關於她被晴明收養之前的事情,也只是從晴明那裡聽說的。直到有一次,大陰陽師安倍晴明發現了作為巫女的巨大潛力和天賦,他開始向她傳授各種各樣的陰陽術、占卜、天等各種陰陽師所必須具備的專業知識。其中甚至還包括一些晴明連他兒子都不肯教的秘術。也是從那時候開始,晴明就一直扮演著父親兼老師的雙重身份,所以靈夢一直都尊稱他為師父。雖然出生在這個黑暗而可悲的時代,有著不幸的出身,但是她還是從未有過抱怨命運的不公,相反的有時候她還會感謝命運的安排,讓她可以和晴明師傅相遇。

    由於一直生活在大陰陽師的家庭,除了有非常富裕的家庭條件,還有很高的社會地位。當然除這些意外,她還有機會接觸到這個國家最核心的統治階級,以及那些光明之中的神明們和黑暗中的大妖怪們。這些妖怪們經歷豐富,基本都有著百年以上的壽命,而且也是在妖怪社會中的佼佼者。至少她印象中有過接觸的妖怪就有:星熊勇儀、滑頭鬼、西澤千薈和八雲紫……還是讓那該死的命運見鬼去吧!

    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那位「妖怪賢者」輕佻的笑臉,靈夢小姐不由得又在內心中把剛剛還在讚頌的命運狠狠地踩在了腳下。不過即使是這樣也無法撲滅她心中的怨念,因為剛剛出現在自己腦海中的傢伙,現在正坐在自己的面前,一臉笑呵呵地看著她。

    「啊呀,靈夢醬在想什麼失禮的事情嗎?」

    「我要吐了。」靈夢條件反射一般立刻皺起了眉頭,咧著嘴說道,「不許在我的名字後面加『醬』。」

    「誒,靈夢醬不喜歡嗎?」大妖怪露出了可憐楚楚的表情,好像受到了很大的委屈了一樣,「咱本以為靈夢醬會喜歡的說。」

    不得不說在很多的時候,裝可憐確實是一種很不錯的策略,像是這樣用軟磨硬招數很多女性都很容易中招,比如說,神綺、幽香和千薈。但是在一些特殊的情況下這樣的招數也會失效,甚至還可能會出現發效果。比如,當你知道了一名外表像是一名十七歲的少女,但實際上卻是一個已經活了不知道多少歲的老妖婆的時候,這種好像賣萌一樣的行為就會被另一個詞所替代——裝嫩。

    對於靈夢來說,顯然不可能會是前者。果然在看到老妖婆裝嫩的表情後,靈夢視線中的厭惡感漸漸地好像轉變為了實質,雙肩不自然的抖了抖,雙手來回地搓著手臂。她感覺自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為了避免自己的眼睛進一步的被玷污,她立刻把臉別向了一邊。

    見到靈夢這樣的態度,被討厭的大妖怪知道自己演不下去了。

    「好啦好啦,靈夢,不要生氣啦!」

    「哼。」靈夢輕輕地發出了一個鼻音,心中不由的開始有些得意了起來,輕輕地瞥了一眼對方,但很快就被收了回來。

    「說吧,」靈夢轉過身來,使自己正視著大妖怪,「你和師父說的什麼,非要把我拉到這個地方。」她用手握成拳頭,在面前的小桌子上敲了敲,發出了砰砰的聲音。

    她們兩人所處的這間並不是很大的和式房間並不是京城裡的安倍邸,透過並沒有被全部關上的通向屋外的門,可以看到外面一望無際的月季花畑。這個時候已然是接近中午了,已經爬到了人們頭頂上的太陽正不斷地釋放著金色的光芒,為屋外五彩斑斕的月季花們披上了一層金燦燦的外衣,讓人難以越過她們看清遠處那篇幽深的樹林。給人一種彷彿置於另外一個世界的錯覺。

    沒錯,這裡正是月季花畑中千薈的家。剛剛被眼前這個討厭的老妖婆拉到這裡的時候,第一次見到成片的月季花和不遠處的太陽花所構成的好像稻穗一樣的花田時,一時間竟有些陶醉於眼前的美景。特別是在聽到那個討厭的老妖婆說她就是住在這裡的時候,靈夢還以為她在說笑。可是事實卻是,她的確住在這裡。靈夢當時感覺自己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因為在她的印象中,像是她這樣活了不知道幾百年甚至可能幾千年的老妖婆,都應該是住在人煙稀少、荒涼陰森的森林中或者是山洞裡,山洞的門口插著用人類手骨所做成的火把,山洞的頂部佈滿了蜘蛛網,地上到處都是被遺落的人類頭骨……像是這樣的地方。在紫知道了靈夢所驚訝的原因之後,一時間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你是不是聽晴明那小子給你講的睡前故事聽多了?」

    然後紫哭笑不得的講述了一番,這才讓「幻想家」靈夢小姐解除了誤會。知道自己出糗了的靈夢則憤怒的用自己御幣向紫宣洩自己內心中的憤慨,而後者則連忙做出求饒的樣子對方才肯罷手。

    不過自從那次討厭的老妖婆和那個有過幾次接觸的千薈小姐來找安倍接走了那個小式神之後,沒有幾天這個討厭的傢伙又跑了過來,二話沒說的就用她那個詭異的能力把自己弄到了這個地方。靈夢敢肯定,這個總是在心裡揣著壞心眼的妖怪絕對不可能是帶自己過來旅遊的,也不可能單純的就為了嘲笑自己出糗的。而且她還記得那次見

    面以後,晴明師傅就一直保持著面無表情的樣子待在自己的屋子裡面,直到三更都沒有熄燈。

    這一次,靈夢難得的如此認真的正視著紫,她認為紫和晴明一定早就已經商定好了什麼,而且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如果是這樣的話,知道內容的就只可能是晴明師傅、紫本人、千薈或者是紫認識的其他妖怪了。現在又把自己帶到了這個地方,那麼不用說,大概也能猜到是和那件事有關係了。

    可是當靈夢向紫提問的時候,她卻什麼都沒有說,帶著一副好像看到了什麼有趣的東西的眼神瞧著自己。她的左手以手肘為支點撐在桌子上托著她尖尖的下巴,右手則很隨意的放在桌子的一旁,食指來回不斷地敲打著桌面,砰砰的敲擊聲好像行軍的鼓點一樣迴響在這個房間裡,成為了這裡目前唯一的聲音。

    對於靈夢而言,這樣直視著紫的眼睛是一個很艱難的挑戰。並不是說對方的眼神有多麼的犀利,相反的她倒是不怕這樣的目光。曾經在面對總是在京城搗亂的滑頭鬼,他也擁有著類似的目光,經過晴明訓練過的巫女是絕對不會避開,反而更要用自己最鋒利的眼光與他針鋒相對。雖然紫的眼光並沒有那麼可怕,儘管那一雙幽紫色的雙瞳可能見證過她們的主人手刃無數的生命。可是問題是,每當靈夢看向紫的眼睛時,總會下意識覺得她又在琢磨什麼鬼主意,一想到這,這只愛偷窺的老妖婆以前幹過的讓自己害羞的事情總會無意識的浮現在自己的腦海中。所以,在這種折磨之下,靈夢感覺那討厭的敲擊聲特別吵。

    很好……她現在沒有注意到,只要我在她的臉上輕輕地來一發,馬上就能夠安靜許多了……

    靈夢悄悄地用左手去夠放在自己身邊不遠的御幣而,盡量不使自己的小動作被人家發現,同時眼前彷彿已經看到了老妖婆被自己打得向自己求饒時的樣子了,嘴角不由得開始微微揚起……不過很快靈夢又收起了笑容,剛要碰到御幣的手也逃跑一樣的縮回到了正坐在榻榻米上的大腿上面,因為這隻老妖婆已經停止了吵人的小行軍鼓。紫終於放下了撐著下巴的手,轉而拿起了旁邊的折扇——每當紫說話的時候一般手裡都必須有那把扇子,這曾經幾度讓靈夢懷疑紫如果沒了扇子就變成啞巴了,那樣的話也許趁她不注意找個沒人的地方把這個扇子扯爛了會更好一些。

    「原來小晴明沒有和你說啊……」等了這麼久,她扔過來這樣一句廢話,這讓靈夢本就已經蹦起的青筋跳了跳,「咱呢,給你準備了一個禮物哦!」這樣說著,她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這時靈夢臉上之前的那些精彩的表情一下子好像被突然從屋外吹進來的風刮跑了,很快就被疑惑所取代。

    這個老妖婆……搞什麼啊?靈夢心裡提高了警惕,直覺告訴她這又是某種**別人的小把戲,但是她隱藏著期待與好奇的目光的眼睛卻來回在紫的身上搜索著,試圖要找出她口中的禮物正藏在哪裡。

    這樣的小動作自然是不可能逃過紫的眼睛的,這樣又是警惕又是期待的舉動卻是把她逗樂了。她用手半掩著嘴,笑道:「靈夢醬還真是有趣吶。」

    「哪來那麼多廢話,你不是說有禮物嗎?」靈夢像是一隻被踩到了尾巴的小貓一樣,立刻反問道,然後又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用著嘲諷一樣的語氣說道,「果然你又是在惡作劇嗎?……果然你們這些老妖怪們總是喜歡耍一些無聊的小把戲。」

    靈夢這樣明顯的帶有一絲挑釁意味的嘲諷並沒有讓紫生氣,相反她卻笑得更開了。

    「別著急嘛……咱給你拿哦。」說著,紫在身邊打開了一條隙間,把手探了進去。對面的靈夢好奇的伸直了脖子,向著隙間裡面張望著,可惜除了一堆惡趣味的眼睛以外什麼都沒有。

    「鏘鏘!」就在靈夢以為紫又是在拿自己找樂的時候,一個大概有盤子那麼大的球狀物體出現在了桌子上面。

    「……?」此刻靈夢的好奇心全被眼前這個禮物所吸引了。這個球狀物體晶瑩剔透,看上去像是某種玉石,黑白兩色鮮明的將它分成了兩個部分,室內明朗的光線下反射著圓潤的光澤。一黑、一白好像是兩條游於水中的鯉魚一般交匯在一起,雖是死物卻又感覺富有靈性,雖然不大卻又感覺包容了世間萬物,整體散發著神秘的氣息。這個樣子,讓靈夢想起了陰陽兩極圖。

    「……這是什麼東西?」靈夢的眼睛依然死死的盯著這個球狀物體,同時用手指小心翼翼的戳著它,了、冰涼而圓滑的感覺隨即從指尖傳來。

    「它叫做『陰陽玉』哦。」紫把胳膊支撐在桌子上面,雙手搭在了一起撐著下巴,笑瞇瞇的說道,「它可是那位著名的『山中宰相』陶弘景所做的呢,喜歡嗎?」

    「唔……」靈夢摸著下巴,做出一副思考的表情審視著這個叫做「陰陽玉」的東西,像是考慮了許久,暗自嘀咕道:「……應該很值錢吧。」

    「……」

    「吶,」靈夢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不過還是十分謝謝你呢,紫。」

    紫一下子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這是第一次靈夢自長大以來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紫一瞬間感覺以前那個可愛的靈夢又回來了,一時間心中被這種感動所填滿。

    「靈夢真是長大了呢……如果那裡也發育一下就更好了。」

    我果然還是想給這個老妖婆來一個面部整容呢……

    ……

    在夏天的烈日之下,很少有人願意待在外面感受著來自太陽火辣辣的熱情。無私地為大地上的生靈們帶來光明的太陽,儘管她並不明白為什麼人類這個時候都躲在了陰影的下面,但是她依然不懈地釋放著自己的能量。

    大多數的人現在都躲在屋簷下,一邊拚命地扇著扇子,一邊在

    心裡埋怨著掛在天上的太陽。如果在白天睡覺的話,是會被妖怪抓走的。在平安時代這個妖怪橫行的時代,怨靈作祟、災禍肆虐,人們更是對這種的說法深信不疑。與其在心裡怨天尤人,他們更願意祈禱著雨神的眷顧。當然那也只是說人類,本身就是妖怪的幽香顯然就完全沒有這方面的顧慮。

    太陽花天生就非常的喜愛充足的陽光,作為大自然化身的幽香自然也很喜歡這樣的天氣,或許可能是世間唯一的一例吧。這個時候的幽香正以「大」字的樣子躺在太陽花畑中的一片小空地上,周圍的青草沒到了她身體的一半,綠色的長髮散落在腦後,幾乎與周圍的綠草化為了一體。受到人們冷落的太陽好像也注意到了花田中這位唯一還在陪伴著自己的花妖,好像受到了鼓舞一樣更是竭力的釋放出了自己全身的解數。森林中的夏蟬頓時感到了極度的不滿,用更大的嚎叫聲表達著自己的抗議,一時間連綿不斷的蟬鳴聲開始充斥在了這兩片花田中。

    「真是的,這些討厭的蟬簡直煩人。」就在幽香的眼皮快要合上的時候,突然從自己的腦後冒出了不大和諧的聲音。這個聲音的主人幽香自然是認識的,她並沒有忙著起身,依然安靜地躺在那裡望著天,只是剛剛就要填滿腦子的困意卻全被新加入的傢伙趕走了。

    那個人自顧自的走到了幽香的身旁,沒有讓自己的視線在她的身上停留太久便坐屈膝坐在了旁邊,好像是自言自語的埋怨著,「本來這麼多煩人的事情都要忙不過來了,那些討厭的蟬也不嫌累,沒完沒了的從早叫到晚。」

    「嘛,」幽香笑了笑,把雙手枕在了自己的腦後,側過頭來看向了坐在身旁的千薈,「畢竟蟬在樹根下沉睡了那多年,而壽命卻只有一個夏天而已,如此短暫自然就要珍惜生命中的每一刻呢。」

    「你還有臉說。」千薈給了她一個白眼,「想想你小時候幹的事情,慘死在你手裡的蟬絕對不下百隻了。」

    「……」幽香頓時無話可說,不只是因為小時候做過的頑皮的事而有些臉紅,還是被太陽給烤的。氣氛這樣尷尬的沉寂了一陣子,也許一直這樣躺在這裡卻又睡不著而感到厭倦了吧,幽香雙手撐著身子坐了起來,很自然的向旁邊的人那裡靠了靠。她想到了剛剛千薈所說的話,問道:

    「你之前說煩人的事……又出什麼事了?」

    「嘁。」千薈撇了撇嘴,說道,「飯高郡的郡司那邊又來人了。」

    「又來了?」幽香的臉上露出了驚異的表情,「還是為了賦稅的事情?」

    「沒錯,而且你能想像嗎?這次他們甚至帶著陰陽師一起過來了。」

    聽到這句話,幽香頭痛的抓了抓頭髮,這回真是麻煩大了。

    其實只是這簡單的事情能讓幽香這麼煩惱,都在千薈的預料之內,畢竟這是自今年以來郡司第十次來人了,而且同樣是為了賦稅的問題。實際上,自從遷都以來,自從弘仁十四年(公元823年)到現在的長和五年(公元1016年),無論是從國司或是從郡司還是直接從朝廷派來的檢田使來到這片花田已經有不下百餘次了。對待以往的檢田使,千薈通常都是在對方的前面隨便的扔幾發妖力彈,對方就會嚇得連滾帶爬的扔下了手裡的馬上帳,轉眼間就沒了影子。然而最近幾次的檢田卻讓千薈十分的頭疼。

    這大概是半個多時辰前的事情了……

    「調絹一百五十疋,代米三百六十石?你真以為我那麼好騙嗎?」千薈將手裡的馬上帳殘忍地揉成了一卷,握在右手中好像棒槌一樣在左手的掌心上敲打著。眼睛緊緊地盯著眼前這個連自己的肩頭都不到的檢田使,「你不是量的一百二十町嗎?每町課調絹一疋、代米四石八斗,怎麼莫名其妙多出來了所謂的三十町地的賦稅?」

    「這、這、這是按照……按、按國司下來的要求……所有不是用作耕糧的良田,課稅的標準是不、不一樣的……」

    可惡,如果讓我知道了是誰讓我來這裡檢田的……我一定……

    矮小的檢田使一邊在心裡詛咒著那個向國守建議派自己過來的混蛋,一邊顫顫巍巍地從袖子裡摸出來了一把毛巾。他擦了擦冒了一頭的汗水,但是發現越擦越多,只好怯怯的攥在手裡,頭也不敢抬,即使如此他也能感受到那如同兩道利劍一樣的雙眼正戳在自己的頭頂上,使得自己全身發麻,吞嚥也變得十分的困難,一直卡在氣管裡的那一口氣就是嚥不下去。不過在他下意識的偷偷回頭看了一眼站在身後猙獰著面孔的五位陰陽師後,好像吃了一顆定心丸一樣,終於吞下了那一口氣,呼吸也稍微順暢了一些。於是他盡力的鼓起了勇氣,小心的向上抬了抬他被盯的已經發僵的脖子,悄悄地瞧了瞧這位隨時可能要了自己的命的妖怪的臉色。不過他卻驚愕的發現,對方除了一臉不明的笑意,其他的什麼都看不出來。

    千薈並沒有說話,手中已經被捏爛的賬簿一遍又一遍的拍打在手掌上。啪!啪!每一聲都好像被拍打在在場的每一個人的心上,面前這位檢田使也在這敲打聲之後全身一顫一顫的。

    本來按照過去的稅制,千薈無論是人類還是妖怪都是不用交稅的。在弘仁十四年以前,所用的稅制是人頭稅,每家所擁有的土地是記在家主的名下的,家中的所有青壯年男丁才是作為被課稅的對象。而且這時候的戶籍是六年一造冊,自從西澤欲也過世以後,這邊的土地就一直沒有主人,而郡司那邊也沒有注意到這點。可是自從延歷九年(公元790年)開始,瘟疫、洪水、地震、兵變等連年不斷,國庫空虛,地方百姓又因為重稅而不斷出逃,最終在弘仁十四年開始頒布土地稅,朝廷要求所有的國司對自己治下的土地開始丈量,並且立即向朝廷納糧。於是檢田使在巡檢附近的村莊時便發現了這片花田,佔地差不多有一百二十町(1町≒1公頃)的花田他們自然不可能放過,要知道就算是朝中的太政大臣才只有八十町的土地。於是這片原本早就已經從戶籍中

    刪除了的地方又重新出現在了檢田使的賬簿上。

    對於以往過來騷擾的檢田使,千薈都是用武力驅逐的。誰知這一次那邊竟然派來了陰陽師,如果不是那五個弱爆了的陰陽師看在千薈有意無意的釋放出來的妖力而不敢動手,不然這幾個人早已經不在這裡了。

    其實對於所謂的徵稅千薈並不是很在意,但是看著眼前這幾位已經忍不住把手伸進袖子裡也許在掏符紙的陰陽師們,千薈感覺這片花田很有可能已經被外界所知道了。事實上以前幽香出門的時候說過自己也曾經遇到過一兩個陰陽師,不過還好他們的實力並不是很強,眼前這五位也是。一旦這裡的存在吸引了那些實力與安倍晴明相當的陰陽師,或者是其他勢力的妖怪或是神明們,那麼這個麻煩可就大了。

    不過已經快要被嚇破了膽的檢田使可不知道這位一直微笑的看著自己的妖怪心裡在想些什麼,從剛剛自己說完話到現在不知道過了多久,但是對方依然是一句話也沒有說,這讓他錯以為對方對於自己的解釋並不滿意。艱難的嚥了口唾沫,他小心的開口補充的說道:

    「其、其實,如果您覺得這樣的賦稅太高,我想我可、可以和國守大人說一下……」他一會兒把兩隻手握在一起,一會兒又緊張的擦了擦汗,不知要把手放在哪裡才比較合適。眼睛也在四周亂跑,感覺不看著對方說話很失禮,把視線放在對方的身上也很失禮。於是他就這樣心情十分忐忑的解釋著,「而且城南的那些妖怪們也是同、同意交稅的,他們的地方只、只有二十町,課的代米有四百石六斗……」

    「哈。」千薈毫無徵兆的一聲冷笑好像一道凌厲的冰柱一樣刺入了檢田使的神經,他差一點跳了起來,被打斷了話的檢田使不知所措的向後退了一步,卻險些被自己的左腳絆倒。

    「真是可笑。」這個可怕的妖怪挑起了嘴角,帶著嘲諷的語氣微微揚起頭來俯視著他,「我想你們是不是忽略了什麼?我想想……」她用手扶住下巴,食指在鼻尖上點著,很快她又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說道,「……對了,就是這樣。我想你應該很清楚,妖怪的食物是什麼,對吧?」

    說著她用手拍了拍檢田使的肩膀。被嚇壞的檢田使下意識想躲開,卻又不敢躲,只能顫抖的看著她距離自己的脖子不到一寸的手在自己的肩膀上輕輕地拍著。

    「可惡,妖孽!你不要以為有安倍晴明大人庇護著你們,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這個時候,其中的一個長相五大三粗的陰陽師突然用手指著對方大吼著,而他也成功的吸引了千薈的注意。說話的那個大漢的脾氣和他滿臉鬍子拉碴的外表一樣,給人一種粗獷、說話口無遮攔的感覺,一道刻在顴骨上大概有一寸左右的刀疤說明這個人也曾經有過戰鬥的經歷的。

    可是這位大漢這一番話並沒有讓千薈的表情出現太多的波動,相反的,本就心頭上有一通火氣的千薈反而被這一句話刺激到了,讓她突然升起了一種把這個傢伙扯碎的衝動。不過很快千薈就被自己突然冒出來的想法嚇到了,不過好在只有一瞬間,因此並沒有讓這些憤怒的陰陽師們發現。

    「……」

    「你……你要做什麼?!」這個大漢看到突然一把推開了那個擋在他們之間的檢田使,朝著自己走來的妖怪,下意識的警惕了起來,但是握在手中的符紙已經被汗水所浸濕,不知附在上面的靈力是否還有用處。

    面對著突然走近的千薈,有著豐富的退治經驗的強壯陰陽師慌了起來。然後就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的左手突然像是離弦的箭矢一樣朝自己射來,他下意識的眨了下眼睛,但是下一刻自己卻被衣襟前力量帶離了地面。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被舉了起來。

    「你……你……啊!」

    千薈纖細而光滑的手臂根本看不出來有什麼肌肉的樣子,但是卻充滿了力量,看上去極其不可思議的舉起了一個好似一頭牛一樣壯的大漢,然後就像丟垃圾一樣向著遠處一扔。周圍的幾個陰陽師在看到他們當中最厲害的那個同伴就這樣毫無招架之力的就被扔到了一邊,張大的嘴巴幾乎無法合上,藏在袖子下面的符紙就這樣從顫抖的指尖脫離,紛紛的落在了地上。至於那個檢田使則早已經摔坐在了地上,茫然而不知所措。

    「滾……」

    留下了一個字,這些幾乎已經失去了意識的人們好像才剛剛回過神來,像是才得到許可一般,慌張的抓起還癱坐在地上已經沒有行動能力的檢田使,抬起不省人事的大漢像是野狗一樣夾著尾巴逃掉了。

    被這群小丑一樣的角色鬧了一番,可以說是給本來就有些煩躁的千薈火上澆油。於是她憤怒的把怨氣都發洩在了路邊的一塊石頭上,一腳把它踢飛出老遠,然後心裡罵罵咧咧的向著花田的方向走去。再之後便碰巧找到了正準備在太陽花畑中的一片小空地上準備睡午覺的幽香。

    「所以說,現在要怎麼辦呢?」一動腦就感覺非常的麻煩,於是幽香毫不猶豫的把這個問題丟給了千薈,「陰陽師那邊或許還好辦一些,有那個什麼叫阿波薩美的傢伙保障著,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

    「……是安倍晴明。」千薈好笑的幫她修正過來,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還是故意這樣說的,「確實可以這樣想,伊勢距離京城也近,相比在安倍晴明的眼皮子底下也沒有什麼人敢來造次吧。」

    千薈這樣說著,但是心中卻並沒有什麼底。雖然說千薈對於這這裡的妖怪、神靈或者是魔界人的實力都還是很自信的,但是魔界的事情對於外界來說還只是個迷,知道的人只有生活在這兩片花田的人而已。而且估計可以算作是最高戰力而且還隱藏的很深的神,創造了魔界的神綺,讓千薈微微有了一點安心……等等,神綺?

    「我知道你想到誰了,神綺就是個逗比,誰知道真到打

    架的時候跑到哪裡去了。」

    原本心裡好不容易有了一絲安慰的千薈頓時被幽香的一句話狠狠地潑了一盆冷水,這回變得更加沒有底了。要知道世界這麼大,從日本到遙遠的歐洲,甚至是在很少有人拜訪的非洲不知道有多少實力強大的妖怪,更不要說還有兩個新世界(澳大利亞和美洲)了。

    話說回來我是怎麼知道有兩個新世界的?

    「我想,有必要和紫說一下情況了,她對外界的瞭解比我們要豐富得多,現在關西和關中都還在掌握中,只是關西……」

    千薈想起了紫曾經和自己說過的關西近江古都的鬼族們、遠野的眾多妖怪們以及很少有人踏足的蝦夷之地(北海道)。

    不過在聽到了紫的名字之後,幽香突然感到心中一股莫名的不爽,之前她還想即使睡不著午覺,在這裡曬曬太陽也好。現在她一下子連曬太陽的心情都沒有了。只見她什麼都沒說的撐起了因為坐久了而有些僵硬的身子,跺了跺已經變得有些發麻雙腳,正想要離開。

    現在最後一名願意陪伴著太陽的花妖也準備要離開了。

    「你去問那個『妖怪賢者』吧,」幽香的語氣突然平靜了下來,但是其中好像又摻雜著什麼複雜的感情,可是由於她是背過去的身子,千薈無法看到她的表情,「她可是很厲害呢,統一了關西地區、能和那些大和神明溝通的妖怪、還能和人類的陰陽師坐在一起吃飯喝茶的『妖怪賢者』。我想這點小問題她肯定已經有了答案了吧。」

    千薈納悶地看著莫名其妙心情就變差的幽香,不過她還是下意識的以為是自己剛剛不小心說錯了什麼。

    「幽香……?」

    「曬得有點暈了,我回去泡點茶水解解暑。」她擺了擺手,消失在了那一簇簇太陽花所形成的拐角處,只留下千薈一個人獨自坐在那裡想著自己剛剛做錯了什麼。

    繼續向前走了幾步,然後有意無意的放慢了腳步,駐足回頭看了看,身後除了滿滿的太陽花以及偶爾飛過的一兩隻蝴蝶以外什麼都沒有。

    真是的,我到底在生什麼氣啊……

    ……

    到了最炎熱的夏天,即使是時間也會感到十分的煩躁,它們在烈日之下匆匆的逝去了,即使到了一天之中最是清涼的夜晚也不肯停歇下來——因為夏天的夜晚是十分的短暫的。在夏天的時候,人們會更珍惜夜晚的寶貴時間,在很早的吃完晚飯之後便早早的入睡了。可這個夜晚卻讓很多的人難以入睡,她們為各自的心事所困擾著,整夜輾轉反側直到將要天明也沒有絲毫的睏意。

    在早晨還沒到到卯時的時候,天邊就已經泛起了一片乳白色,還好這個時候夏天特有的炎熱還在天邊的半路上。

    來到了客廳處,千薈走到放著日曆的桌子旁,伸手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毛筆,沾了沾水在已經乾涸的墨硯上面在輕輕地抹了抹,然後在長和五年六月的那一頁上面在寫著初二的那個位置上畫上了一個圈。在此刻,「今天」才開始走入了她的生活中……

    還有六天就進入大暑了。看著距離剛剛被圈起來的初二不遠處寫著大暑字樣的地方,千薈這樣想道。

    想想當初自己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帶著人類的意識、人類的記憶奪走了這個不知道曾經是不是屬於誰的軀體,一直生活在這裡。經歷了那麼一段時間之後,也許是因為作為人類的意識作祟,在經歷了那麼一段日子之後,曾經作為人類的記憶漸漸地被遺忘在了角落。在幾百年的歲月的沖刷下,自己作為人類的意識也漸漸地隨著這一頁又一頁的日曆一起被團了起來扔到了一邊,最終自己現在僅僅是作為妖怪的身體以及曾經作為人類的自覺了。

    兩百年的時光好似就這樣在無形中擦身而過,當初還覺得那是一段相當於兩世的人生一般幾乎無限的光陰,但是她錯了。當你走在花田的小徑上時,看著周圍美麗的花朵,感受著身邊吹來的清風,不經意再回過頭時,卻已經走了很遠很遠——她現在對於時間的概念也開始漸漸地與妖怪們看齊了。可是即使如此,千薈卻並沒有再和人類一樣,曾經的記憶並沒有在經歷了幾年十幾年的沖刷後被逐漸的沖淡,反而百年前所發生的一切依然記憶猶新。

    這算是命運對我的補償嗎?苦笑了一番,不知道為什麼,千薈也開始相信起了曾經被自己嗤之以鼻的命運。

    「啊。」千薈愣了一下,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竟然站在這裡呆了這麼久,看了看手中的毛筆,筆頭上染墨的狼毛再一次因為乾燥而變得嘈雜。放下了毛筆,雙手拍了拍面頰,立刻給自己換了一個心情,急忙向著夢幻館那邊趕去。她記得剛剛在日曆上「初二」的下面寫著小小的「幻想鄉」三個字。

    毫無疑問的,由於在檯曆前發呆了那麼久,當千薈趕到夢幻館的門口時紫和靈夢早已在門口等得有些不耐煩了。特別是一大早起來就被強制的叫起來的靈夢最為不爽,從她因為倦意而艱難的支撐著上眼皮的雙眼來看,她昨夜似乎也失眠了。一晚上沒有睡好,大早上還要在這裡等人,結果對方還遲到了,換做是誰都不可能不發火。

    「喂!」還沒有等千薈說出道歉的話,壞脾氣的巫女小姐就準備開始發動她的毒舌了,「不是應該卯正一刻就該集合的嗎?現在都過去了兩刻鐘了!」她右手拿著她從來都不離身的御幣,雙手抵在腰間不滿的發著牢騷。

    「啊……抱歉抱歉,剛剛整理日曆的時候花了點時間。」

    竟然過了這麼久?!千薈尷尬的摸了摸頭,撒了個小謊。

    「又盯著檯曆發呆了嗎?」紫似笑非笑的坐在牆頭上看著她,毫不猶豫的拆穿了她的謊言,看樣子對於自己這個平時有些遲鈍的朋友她是十分瞭解的。

    本來因為那有些牽強的理由感到有些疑惑的靈夢,在得知了人家是因為發呆而晾了自己兩個鐘頭這麼久之後,團聚在頭頂上的陰雲又重了幾分。但是本著大早晨的根本沒必要給自己找麻煩的想法,靈夢還是忍了下來。氣哼哼的出了一口氣,把路邊的一顆小石子一腳踢到了旁邊的花圃中。

    「啊啦啊啦,既然都到齊了咱們就趕快出發吧……笑弦,都準備好了嗎?」

    「已經準備好了,紫大人。」隨著主人的召喚,一身好似陰陽師一樣打扮的笑弦頂著高高的烏帽子從院子裡走了出來,十分恭敬的彎了彎腰,臉上已經找不到初來乍到時的生澀了。

    「很好,那麼出發吧。」

    原本應該是十分遙遠的路程,從伊勢國到信濃國如果是乘馬過去的話,怎麼也要七天左右的時間,而且其中是不包括任何停歇或者像是馬匹踩到鋒利石子之類的意外情況。但是用隙間的話,只要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便能去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角落。雖然以前就已經習慣了,但是每一次都讓千薈不由得感歎紫的隙間能力如此的方便……各種意義上。

    當幾人從隙間中走出來的時候,外面已經被一片濃密的森林所替代,大約有兩丈高的樹林所形成的森林封閉所有的視線,除了森林中幽深的景象以外,能看到的就只有頭上的一小塊藍天了。

    「這裡是在信濃國(今長野縣)位於築摩郡、伊那郡與諏訪郡交界的一座山上,咱還沒有聽說過有人給這座山起過名字,當地的人們好像只是把這裡稱作大山,當做了八岳的一部分。」紫走到了一棵看上去大概有幾百年壽命的老樹邊,將手扶在它粗糙的樹皮上摩挲著,向著眾人解釋著,可是她的視線沒有從這棵樹上移開過,好像並不是在和她身後的幾個人說話。

    「不遠處的諏訪郡就是很久以前的諏訪國,雖然名義是屬於信濃國治下的一個郡,但是卻有著極高程度的自治,倒不如說是一個國中之國。而且十分有意思的是,這個諏訪國是目前在日本唯一一個不屬於大和神明治下的地方哦~!」

    說道這裡,剛剛還在給眾人上著歷史課的紫突然調皮的轉過身來,伸出一隻食指在眾人的面前搖了搖,露出了神秘的笑容,話語中好似在暗示著什麼。

    不過對於紫這樣時常做出一副少女態的行為,和她相處了很久的千薈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笑弦則是為自己的主人毫不顧及自己形象的行為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現場只有靈夢的反應比較大……

    「我要吐了。」

    靈夢還是毫不留情的當著打臉的角色,而且每次針對的對象貌似都是紫。她誇張地摀住了嘴巴,露出一副痛苦的樣子。

    不得不說,這一次靈夢終於成功了一次。只見剛剛正準備長篇大論一番稍稍炫耀一下自己的見識的大妖怪,此時全被靈夢一盆冷水把所有的興致全都沖走了。還在作嘔吐狀的靈夢偷偷地瞧了一眼,看到了一臉好像吃了大料一樣的表情,頓時心裡樂開了花,一直纏繞在頭頂的烏雲瞬間就放晴了。

    「對了,說起來,紫。」正想著要怎麼欺負靈夢的紫,這時候突然被千薈打斷了,「差點忘記和你說了……關於太陽花畑和月季花畑,我想外界很有可能已經注意到了。」

    「是嗎……」紫眼前閃過了一絲驚訝,很快就陷入了思索中,「沒想到這麼早……看樣子要加快建立大結界的進度了。」紫自言自語著,突然又抬起了頭,把目光轉移到了千薈身上,「等大結界構建完畢以後,你就快點通知一下神綺和希爾芙,我們要盡快轉移進大結界中,千萬不能讓外界察覺到她們的存在。」

    「我知道了。」

    千薈不自然的點了點頭。這時,她的心中卻被緊張、躊躇、迷茫、後悔、恐懼等各種複雜的心情所充斥著,一種難以名狀的痛苦刺激著她的敏感神經。她現在腦中全是剛剛紫向她投來的那個眼神,意思是準備要開始那個計劃了——那是兩百年前只有紫和千薈知道的秘密。

    千薈從未對命運抱有過如此深刻的恨意。

    ……

    「神綺大人!」

    同一時間,在魔界的宮殿裡,女僕長夢子慌慌張張的撞開了客廳的大門衝了進來。這個時候神綺正忙著做答應給愛麗絲的玩偶熊的,在看到夢子突然跑進來的時候下意識的停下了手中的活,雙手還拿著織到一半的熊玩偶,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夢子。

    「出了什麼事嗎,夢子?這樣慌慌張張的樣子可不像你哦。」神綺笑了笑,繼續用針穿起了手中的毛線,手法十分熟練地使毛線穿過了一個個縫隙使它們交叉在一起。

    「她……薩……薩麗艾爾大人來了。」

    噗……原本游刃自如的針頭突然變成了沒頭蒼蠅一樣脫離了它應該前去的路線而,紮在了如玉一樣光滑的食指上。鋒利的針頭刺破了脆弱的皮膚,鮮紅的血液一時間就從傷口處滲透了出來。

    「……」這樣愣了大概幾秒鐘,神綺才發現了掛在手指上的綠豆大小的血珠,然後她把受傷的食指放在嘴裡唅了唅。過了一會兒她將只織到一半的玩偶放在了沙發的一旁,站起了身子,向著屋外走去。

    「夢子,告訴她到書房來找咱。」

    在冷靜了一番後,女僕長很好的表現出了她的效率,就在神綺剛剛走進書房的時候,她便在裡面的一張書桌的後面看到了那個熟悉的冰藍色的身影。很顯然,她就是夢子口中的薩麗艾爾了。

    「你來做什麼?」神綺低沉著語氣問道,順手背對著將門鎖上。

    「啊啦,沒事就不能過來拜訪一下嗎,路西法大人?」坐在書桌後面的薩麗

    麗艾爾嘲笑道,同時露出了輕佻的笑容,十分隨意的坐在那個一直是屬於神綺的椅子,手裡玩弄著放在桌子上的羽毛筆。

    「咱說過不要用那個名字稱呼咱。」神綺的臉上突然浮現起了陰沉的顏色,雙眼死死的盯著對方的眼睛,「咱再問第二遍,不會再有第三遍……你,來做什麼?」

    「做什麼?」她故意重複了一遍,同時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好像聽到了什麼有趣的笑話一樣,「貌似有很久很久沒有見面了吧,要不要來敘敘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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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1:

    好吧……真的變成週刊了。這一章雖然在碼的時候挺順利的,但是莫名其妙的感覺內容變得有些空洞了,儘管一部小說中不可能每一章都是用靈感所寫出來的,總要有那麼幾個過渡用的。但是咱現在覺得確實很有必要把之後的大綱再重新整理一遍了,省得新來的靈感把原有的大綱給弄得不成樣子……

    ps2:

    關於中出現的很多關於歷史的東西,資料確實是咱一點一點查的,內容的話還是十分可靠的,不過對於百科上的東西咱可是敬而遠之的……有人說,同人小說而已,為什麼要那麼認真呢?其實這也是咱在讀別人的作品時發現的,好多好多的同人寫手中經常出現一些時代錯亂性的錯誤。比如說。當問起日本古代的首都時,好多人都覺得就是平安京和東京。查過資料的可能知道有籐原京、平城京和長岡京。但是這卻在無形中導致一些讀者把這些東西當做了「知識」然後寫到了考卷上……

    所以為了避免這樣的情況,咱還是花了大量的時間和金錢去學習這些東西,然後用在這裡。咱也希望讀者們在休閒的時候,同時也能瞭解到更多的知識嘛……

    ps3:

    咱最近一直在關注收藏和點擊的情況,好像看的人越來越少了……是咱的錯嗎?(栩栩子:阿紫,你知道嗎?紫:咱怎麼知道?你去問問po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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