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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一章 禍從口出 文 / 三千若水

    當二人回到城裡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街上華燈初亮,漫天的飛雪中,男人和馬的影子拉得長長的。書

    宇文羽黑著張臉望著那個蜷縮在八貝勒懷裡的孩子,小臉蛋紅撲撲的,雙眼闔著,呼吸均勻,顯然是睡熟了。

    「宇文老闆,真是抱歉,今日與令侄偶遇,一見如故,一時忘情的談天論地起來,竟忘了時辰,還望宇文老闆見諒。」八阿哥胤端坐在馬上,沖宇文羽微笑著微微頷,低頭望了眼懷裡的孩子,小心翼翼的將人遞了過去。

    伸手將人接過,宇文羽客氣的沖胤彎腰行了個禮,語氣恭敬卻十分疏離的道:「還望八爺念在這孩子年紀尚幼的份上,莫要與她一般見識,這孩子若有什麼地兒得罪了八爺,宇文羽在此替她賠罪了。」

    「瞧你這話兒說的,你這侄兒很好,很好,爺很喜歡!」八阿哥深深的瞧了眼那嘴皮子吧嗒了兩下,在宇文羽懷裡扭了兩下身子,又重新睡了回去的孩子,扭頭沖宇文羽道:「今兒他喝了不少的暗香,你好生照拂著,可莫要因此責備與他。」

    宇文羽眉頭微微一蹙,腰彎得更加的低下去:「不過是個愛調皮搗蛋的,向來也沒個分寸兒,虧得八爺不怪罪她,天兒也不早了,奴才送八爺。」

    「你也莫要太過謙虛,有這樣的侄兒,是你的福份兒。」八阿哥胤笑得溫和,雙腿一夾**的馬,調轉了馬頭的方向,不疾不徐的離開了攬月樓。

    宇文羽眸色複雜的望了會兒八阿哥離去的方向,又低頭瞧了瞧懷裡的孩子,只見那緊閉著的眼簾之間,那長而捲翹地睫毛急劇的顫動著。不由冷哼了一聲,抱著人進了後院。

    一回到房裡,宇文羽立刻毫不留情的將手裡的孩子望炕上就是一丟。

    「誒喲喂……疼……疼疼疼……小氣包。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你……」倪可被摔得趴那兒直哼哼唧唧的,扭過頭不滿的瞪著宇文羽,卻被眼前男子那充斥著怒火地眸子硬生生的把話給逼了回去。

    「嗚……嗚嗚……」後頭悄悄跟了進來的破殺,見狀立刻不善的弓起身子,沖宇文羽呲牙咧嘴起來。\\

    「我怎麼不可以這樣對你?」宇文羽指著倪可地鼻子。破口大罵:「你知不知道他是誰。嗯?你沒事兒你招惹他做什麼。嗯?虧我還以為你已經有了點兒分寸了。他方才地話兒你都聽見了吧。嗯?還是這本來就是你地意圖?你知不知道那位看著慈眉善目地。卻最是個心狠手辣地。若是讓他知道了你地身份。你想過後果沒有!」

    倪可抱著破殺。安撫著它暴躁地情緒。任由宇文羽一條條地數落著她。臉上地表情沉寂了下來。是啊。為什麼要去招惹他。她應該遠遠地避開他才是。不是嗎?就算他要在那冰天雪地裡把他自己埋到地老天荒。那也不干她地事兒不是麼?他自為他自己情苦。這些都關她什麼事兒了?

    可是。放不下呢。無法就那樣將那個悲傷到讓人能清楚地聽見心碎地聲音地男子。就那麼放任在那裡不管不顧。

    那是個縱使處於眾多出身高貴地龍子鳳孫中。也毫不遜色地男子。那是個滿懷地抱負卻無地施展地男子。那是個因為流露出了對那至尊之位地渴望。就被親生父親做為棄子不算。還將其羞辱到不堪地男子。那是個不過四十多歲就受盡屈辱而死地男子。

    愛新覺羅家。出過不少癡情之人。當年地皇太極、多爾袞。接下來地順治。還有。還有這個就算一心想登上那至尊寶座。卻依然一生只有一妻地男子。明明知道子嗣對爭取那位置地重要性。卻依然堅持了那麼多年才收了兩房妾氏。留下一點血脈。

    這樣地男人。實在是叫人恨不起來。叫人不由自主地會想要憐惜。也許。是對失敗地同情。也許是因為早就得知了他地人生。而產生地高高在上地優越感。望著雪地裡那蜷縮成一團地身子。望著那仰望著天空。毫無生氣地雙眸。雙腳。就怎麼也挪不開去。

    所以,才苦思冥想的安排了那一幕。那個人,他不是什麼都不知道。他不是真的癡傻。他只是缺少一個契機來徹底地放開他自己而已。於是,她替他創造了。

    「我在跟你說話。你看哪兒呢你!」宇文羽惱怒地一把拎起了一聲不吭的倪可,卻意外地對上了雙哀傷得快要溢出來似的眼睛,怔了一怔,宇文羽無視了心裡莫名的躁動,衝著倪可繼續大吼:「看什麼看,你這什麼態度啊你,說你兩句都不行了?一副誰都欺負了你的樣子,你這是做給誰看呢,我可不是你阿瑪那個白癡,你當我會心軟啊,我……」

    「你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倪可輕歎了一聲,頹然闔上眼簾,喃喃道:「他不過是個可憐的人,我也不過就順手拉了他一小把而已,他原本不該受那些苦的。」

    「什麼可憐的人,他正春風得意著呢,馬上就要跟和碩額駙明尚的女兒大婚了,可憐的是我,是我……該死的,你就不能少惹點事兒麼,又要我給你擦**,你阿瑪欠了你的,我可從來沒欠過你什麼,我……」宇文羽望著眼前孩子那倏的睜開的眼睛,竟然再也說不下去。他從來沒見過這孩子露出過這樣的神情,竟然,令他心裡不由自主的有些微毛起來!

    「你剛才說,他馬上要和誰大婚了?」倪可盯著宇文羽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問。

    「怎麼,你還真瞧上他了不成?」宇文羽強自強著嘴,裝出嘲諷的樣子來:「可惜,你晚了一步了,人家馬上就要跟和碩額駙明尚的女兒大婚了,聽說,你跟那位小格格關係還是很不錯的嘛,怎麼,人家沒告訴你嗎?」

    「你是說,八貝勒要娶的是和碩額駙明尚的女兒,婉茹?」倪可的聲音平靜無波。

    宇文羽繼續冷哼:「小格格的閨名,豈是我這樣的人能知道的,不過,聽說和碩額駙明尚就一個女兒。」

    倪可輕輕的「哦」了一聲,低下頭去,抱住了一直對宇文羽冷眼相向著的破殺。為什麼,為什麼要騙她!為什麼?!明明不是徹底的沒有辦法,為什麼要騙她!是她不值得信任嗎?

    不,不,不!怎麼能怪他,該責備的是她自己才是。

    看看她都做了什麼,一次又一次的往她的小安玉心口上撒鹽,一次又一次的揭開他的傷疤,她對他都做了什麼了!說什麼要照顧他一直到他不需要她為止,為什麼她連這樣的事情都看不出來,為什麼她竟然一點都察覺不到他心底的痛楚。

    說什麼要保護他,傷他最深的人,竟然就是她!為什麼!為什麼!

    「喂!你搞什麼啊你!」宇文羽略略不安的拿腳輕輕踹了下那蹲在地上的孩子:「不就說了你兩句麼,用得著這樣嗎?」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可以嗎?」極為沉悶,平靜的聲音自那抱成一小團的物體中傳了出來。

    「宇文羽,你又對靜靜做了什麼!」還未等宇文羽接口,只聽得門砰的一聲,被一腳踹開,滿臉怒容的安玉闖了進來,疾步向前,一把揪住了宇文羽的衣襟。

    「嘻嘻……笨蛋恩恩!人家逗著這小氣包玩兒呢。」原本埋頭在雙膝之間,蜷縮成一團的倪可,突的抬起了頭來,除了眼眶裡有些微的紅,眼角竟是一滴淚水也沒有,衝著安玉笑得眉眼彎彎的。

    安玉一怔,手上略一鬆,被宇文羽掙脫了去。

    「你怎麼來這裡了哦,今兒不是說會晚些回家的嗎?小九兒的婚禮沒幾天了吧,他捨得不壓搾完你的勞動力,這麼輕易的就放你回來了哦?」

    倪可一邊說著,一邊自然而然的向安玉伸出雙手,安玉自然而然的上前將她納入了懷裡,抱著,放置到炕上。手觸及到她那冰涼的小手,不由又蹙起眉來,一邊將她的手擱進懷裡暖著,一邊不悅的瞪了她兩眼:「今兒個沒安分的呆這裡嗎?下這麼大的雪,你又上哪兒瘋去了?怎麼手這麼涼!」

    「我錯了!」倪可立刻態度端正的承認錯誤,繼而小嘴一癟,委屈的道:「可是,我真的很無聊嘛,我就是在院子裡玩了會兒雪,真的,呃……」瞧著安玉不太信任的目光,倪可低下了頭去,小小聲的道:「我偷了小氣包一壺暗香,我……我喝了一半,倒了一半,所以……他才生氣的。」

    說著,抬頭瞅著宇文羽,衝他道:「對不起嘛,大不了,下回我替你白打半個月的工。」

    望著眼前孩子那帶著幾分哀求,幾分悲傷的眼睛,宇文羽冷扭開頭去,哼了一聲,丟下一句:「我還不稀罕。」說完抬腳就走人。

    伸手板過倪可的臉,安玉屈指欲彈她眉心,最後卻無奈的歎了一聲:「你呀……」

    怎麼現,若水越用功,大家越沉默啊!orz……開始回歸3k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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