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傾訴是世界上最好的良藥呢,心裡**!
倪可睜開眼,目無焦距的呆呆望了會床頂,突的笑了開來,抱住被子一個側身,在上頭噌了幾噌,饕足的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書
「嘶……好痛……好痛……」樂極生悲,動作幅度過大扯到了傷口,痛得倪可直呲牙咧嘴的。
「姑娘,哪兒疼,您哪兒疼!」耳畔傳來熟悉之極的淡菊焦慮的喊聲,一雙手在倪可身上到處游移。
倪可微微怔了怔,她現在難道不是在攬月樓嗎?定了定雙眼的焦距,入目的是熟悉的素色冰蠶絲錦緞被面兒,淡紫色的紗帳,二米寬的特製大床。咦?這不正是她的床嗎?
倪可倏的一個翻身坐了起來,四下裡掃視一遍,丫……果然,可不就是她的房間麼。
「姑娘,您慢著點兒,姑娘……」淡菊通紅著雙眼,急急的扶住倪可。
「哎……我又不是三歲小娃娃了,我……」倪可的目光終是觸到了淡菊小兔子似的雙眸,心裡頓時咯登了一下,話就那樣僵在了唇邊,出什麼事兒了嗎?是誰出事兒了?
「還能是誰,還不就是姑娘您自個兒麼。」淡菊望著一臉驚惶死命拉住她袖子的倪可,眼裡忍不住又掉下淚來:「你自個兒瞅瞅,您這都成什麼樣兒了,這若是讓玉哥兒曉得了,可怎麼……」
倪可正順著淡菊的手瞧著自己的傷處訕笑著,聞言倏的抬起頭來,怒斥道:「今兒這事兒,你若敢去打小報告,我也攔不住你,不過,你去了就甭再回來,賣身契我早就還了給你,你自帶著濃墨走了便是。」
「奴婢省得輕重。姑娘您放心。」淡菊眼裡的淚落得越的急了起來。
倪可心軟了下來。抬手給淡菊拭了拭淚。柔聲安慰道:「瞧你。好好地哭什麼呢。嗯?我方才是吼大聲了點兒。你也知道。我並沒有衝著你地意思。我只是怕安玉瞧見了著急。」
邊說著。邊將那雖然被厚厚地白布包裹著。過了一夜卻依然泛出猩紅來地腳悄悄地挪進了被窩。嘶……好痛!好痛!自作孽。果然是不可活!
「奴婢知道。\\奴婢都知道。」淡菊哽咽著強扯出個笑容來。
布耶楚克府。芷梧院。
怡晴斜倚在窗台處。只手托腮。心中思緒不住地翻騰著。
四四到底是什麼時候到地?他到底是看到了還是沒看到?按他地性子。不像是個會聽牆角地人吧?如果只是最後那一刻闖進來地。隨便找個借口就能掩飾過去了。可是……如果他看到了。如果他全部都看到了……那叫她以後還怎麼混啊。怎麼混啊!
「啊………………啊…………」怡晴煩躁地捧著腦袋大力搖晃起來。「嘶……」這一大幅度動作,扯著了身上的傷處,疼得她唰一下就落下了淚來。
抬手揭開柔軟的蠶絲睡衣,怡情瞧了瞧那雖然沒有破皮,卻到處是青紫淤痕的身子,心中不由對那個害她至此的醜丫頭怨恨不已。都怪她,都怪她,如果不是那小蹄子,她怎會落得個如此下場。***!***!***!等著吧。她早晚會把那小賤人給拾掇了的。
對了,還有那妓院裡的那群下作東西,得想個辦法封了口才行,最好,是能全部給滅了。別說萬一漏出點什麼風去,麻煩不是一星半點的,單是那群賤人竟然敢對她見死不救,就該死,該千刀萬剮了才解恨!
門。悄悄被推開。怡晴用手裡的帕子狠狠地抽著窗前的風鈴,洩著心底的怨恨。
驀地,腰身上一緊,一雙有力的手臂纏了上來,身子落入了個寬厚的懷抱,男子醇厚的嗓音,帶著濃濃的悔意響起在她耳畔:「對不起,對不起,都怪我來遲了。」
咦?美男?!怡晴雙眼噌的一亮。喜悅之情頓現。他在說什麼。對不起嗎?難道說,他們的確是什麼過程都沒看到?就只看到了她被人鞭笞了的結局嗎?
心底的煩躁頓時盡數褪去。取而代之地,是滿臉的得意之色。看吧看吧,主角就是主角,受虐是必然的,受虐是增加感情的必需品。天欲降大任與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
嘻嘻……看來,還是賺到了的說,效果比預期的還好,美男的心防破了呢。聽著身後的男子那一句句誓言,感受著那寬厚的胸膛砰然跳躍著地心臟,怡晴放軟了身子,緊緊的依偎了進去。
「你放心。」布耶楚克將怡晴的雙手攏在自己掌心,在她鬢上落下一吻:「那些該死的東西,我都替你處置了,你放心,我決計不會讓你被人詬病一絲一毫的。」
都死光光了嗎?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斂去心中的狂喜,怡晴使勁眨了幾下眼,語帶哽咽的低聲道:「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如果沒有你,我怕是只有懸樑自盡一條路可走了。」
抽泣聲越大了起來,肩膀不住的顫抖著。
「別哭,別哭!乖……別再哭了。」布耶楚克將怡晴板了過來,雙手視若珍寶般小心翼翼的捧起那小巧精緻地臉龐:「相信我,我不會再讓你受到這樣地傷害了。」
「姑爹……你帶我離開這裡好不好?」怡晴睜著那水盈盈的大眼,滿眼哀傷地看著布耶楚克:「我們一起離開好不好,找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蓋一間小房子,種幾畝地,養上幾隻雞。日子雖然平淡了些,但是肯定很幸福,我們一起離開好不好?」
「傻瓜!」布耶楚克定定的看著她,重重歎息了一聲,將她摟進了懷裡,在她耳畔低聲呢喃:「小傻瓜……小傻瓜……」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願意做你一輩子的小傻瓜。」
一陣風輕柔的掠過,悅耳的風鈴聲,清脆的漾起在房裡,薄紗輕舞,氣氛,一時間璇綺萬分。
「這樣真的瞧不出來了嗎?你確認?」倪可摸了摸脖子上的長巾,為了擋住那淤痕,她連最不愛穿的旗人正裝都上了身了。
「我的好姑娘,您不是自個兒瞧過鏡子了麼?」看著倪可費盡心思的想將傷痕盡數藏匿起來,淡菊心裡酸酸的,逼著自己露出笑臉來,給她整了整被她些微弄亂了的衣襟,衝她道:「您還不如多想想,呆會兒玉哥兒回來了,您要怎麼解釋您這一身
聞言,倪可頓時哀怨的白了眼淡菊,苦著張臉開始思考對策。
太陽,很快就落下了山去。令倪可無語的是,安玉僅瞧了她一眼,讚了句:「這樣一打扮兒,還挺好看的。」
她苦思了半天才想出來的方案,就這麼被廢棄了。好吧好吧,她沒什麼好沮喪的,這樣兒不正好麼?白費氣力,就白費氣力罷。
「昨兒個在外頭玩得瘋魔了吧,嗯?連家都不知道回了,嗯?」安玉梳洗過,換上便服,在倪可邊上落座,屈指彈了她一腦崩兒。
「嘶……」倪可條件反射的抬手摀住了額。
「你的手怎麼了?」安玉一眼瞥見了倪可寬大的袖口裡,那纏繞著寬寬的緞帶的手腕,眸色一深,手探過去將她雙手扯了過來。
「吶,漂亮吧?」倪可獻寶似的將手腕抬高,遞至安玉眼底,眼露惋惜之色:「可惜,這袖子太長了,如果是穿的無袖,弄這麼兩緞帶綁起來,再拖下一截,隨風飄啊飄的……」倪可雙眼月牙兒般彎了起來,一臉的嚮往:「肯定是很漂亮啊……」
「都多大個人了,真不知羞!」安玉放開了她雙手,臉上溢出寵溺的笑來,伸手刮了刮她的小鼻子。臉上不動聲色的瞟了眼她那一身華麗的裝束,心下暗自誓,日後他定買比這漂亮十倍百倍的衣服將她打扮起來。
「咱們都好多天沒一起吃飯了,你怎麼可以一得空就這樣欺負我。」倪可暗暗鬆了口氣,臉上假做怒意,嗔道:「罰你晚上服侍姑奶奶我吃飯,我沒吃完之前,不許你吃。」
「好好好,我的小姑奶奶,依你,都依你!」
「我要那個……」
「張嘴,啊……」
「還要那個,那個……」
「靜靜,我肚子好餓……」
「哼……我還沒吃飽呢……」
「靜靜……」
「哼……」
「靜靜……」
「好吧,我就大慈悲的允許你,嗯,我吃一口,你也可以吃一口!」
淡菊立在邊上,看著和樂融融的兄妹二人,偷偷轉過身,拭去了眼角的淚痕。
那啥,嗯,今天也許,加更不了了,有點事兒要忙,呃……7點不更,就真的木有加更了。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