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羽!」男子又喚了一聲,將手往前遞了一遞。\\
「最後一次啊,下次別再來煩我了。」一把扯過香囊,宇文羽不耐的將人推出門外。
略帶歉意的望了眼拿背對著自己的宇文羽,男子轉身下樓,打櫃檯上拎起一個小包袱,施施然離去。
倚在窗台,望著那個儘管穿了一身並不太合身的紫衣,卻依然瀟灑至極的男子,宇文羽低頭凝視手裡的香囊,長歎了一聲兒,蹙著眉抬手直按額頭。
這世上,最怕的並不是那些有意要折騰人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倒是好打的很。可那孩子這般,完全無意識的折騰!真是……哎……
「寶貝兒,今兒個想阿瑪了沒有?」
倪可正聚精會神的替前幾日剛給安玉畫的一副小像上色,被驟然響起的聲音唬了一跳,手一抖,顏色頓時污了畫像,惱怒的扭頭怒視……
平日裡總是一付玉樹臨風,風華無雙樣的男子,懶洋洋的倚在門邊兒,身上也不知打哪兒弄來了身人家的衣服套上,不合身不說,還紫不拉嘰的,就這麼付邋遢樣兒,卻還偏生該死的好看。
倪可眉毛一挑,沖布耶楚克嘲諷道:「你這是剛遇上打劫的了不成,竟連衣裳也弄丟了。」
走上前來隨意拉了張椅子,在她身旁坐下,布耶楚克伸手捏了捏倪可的小臉蛋兒,做出惡狠狠的樣子來:「怎麼,阿瑪被人打劫了,你很開心嘛!」
「細丫,泥唷什木意幾丫」倪可含糊不清的說著,斜眼睥視這興致惡劣的男人。
「啊呀呀。被寶貝兒討厭了呢。」收回手捂上自己的臉頰,布耶楚克做哀怨狀,那雙桃花眼微微有些兒咪起來,水光盈盈,萬種風情頓時若華光流轉。旖旎萬分。^^.^^
倪可被那剎那間的芳華。給震住了。
為什麼,這麼出色的人兒,究竟是為什麼。歷史上似乎不曾留下任何有關他的事跡呢?是因為她來到地這個空間,其實並非是她原先的那個空間?還是說這個男人是被統治將所有的痕跡徹底抹殺了?
如果是前,那麼,她倒可以放心了。不論是同穿大姐故意扇的翅膀,還是她自己不經意間扇的翅膀,都將對自己原先地世界毫無影響,不必再對那什麼歷史改變。空間崩塌地,整日擔憂不休了。\\
可是,如果是後,究竟是生了什麼樣的事兒,竟然能讓統治做到那一地步呢?造反?那定是不可能的,這個男人百分之一千地沒有任何棧戀權勢的**。
那麼,難道是?
不,不會的!可是……
難道,她的穿越才是這個男人的劫數麼?難道她跨越幾百年的時間,為的就是來製造出一出悲劇來?先是小安玉那溫婉地娘親。然後就是眼前這個,絲毫不遜色於歷史上那個赫赫有名的納蘭公子的男人嗎?
不!不!!不!!!
心底的恐懼一旦升起,便若那迅速蔓延開來的野草一般瘋長,一而不可遏抑。
就算,對這個世界沒有任何的歸屬感,畢竟也在這裡生活了足足九年了,就算是個木頭人,也難免會處出些感情出來。
就算曾經對這個男人的薄情寡義有過再多的怨憤。也已然被他許多年來那看似頗不正經的。惡劣調笑之下卻無微不至的照拂、無條件地信任而消磨殆盡。
不想他日後落個悲慼的下場,不願看見這個男人落魄的模樣。不想,她一點兒也不想這個男人受傷害。呆呆的望著眼前笑語嫣然的男子,倪可頭一次那麼的期盼自己是能知曉這個男人的未來的,那麼,她便可以最大限度地去避開那些劫難,可是,可是為什麼她偏生什麼都不知道!
為什麼,人總是這樣。(&)該知道地無法知曉,無須知曉的反倒一清二楚。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她不管什麼狀況都是什麼都無法去做,空餘滿腔地無奈。為什麼,要讓她完整的帶著前世的記憶活在這個世上!
無知是福,無知才是福啊!為什麼不抹去她所有的記憶!
老天爺,到底為了什麼,才將她丟到這個時空?她可不可以,不要再玩下去這個遊戲了,她可不可以,只安安靜靜、平平凡凡的過完這一世!?
眸子裡泛出濃濃的哀傷來,眼淚止不住的撲簌而下。
眼裡的笑意漸漸斂了去,布耶楚克輕舒猿臂,將眼前這個哀傷得連聲音都不出來,只靜靜的淌著淚的孩子,輕輕攬入懷裡。下巴抵在孩子的頭頂,不時低頭親吻著頭頂柔軟細密的絲:「別哭,我會在這裡,永遠的在這裡,莫哭,乖……莫哭……莫哭……」
伏在寬厚而溫暖的懷裡,聽著那強而有力、極為規律的心跳聲,低柔的撫慰聲,倪可的情緒逐漸平穩了下來。
她,她,她怎麼,怎麼又在這男人跟前失態了!恢復了正常的倪可臉上微微燥熱,掙扎著推開了布耶楚克。
坐回到自己的凳子上,眼睛直直的盯著方上了一半色的畫兒,咬了咬唇,倪可猶豫了半晌,唇開合了半天,終是下定了決心,扭頭沖布耶楚克道:「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走,我……」
「寶貝兒,看,這是什麼?」
倪可方一扭轉頭,面頰上便傳來微微的刺疼感,足球般大小,密生三角形刺的物體赫然出現在眼前,未完的話被嚇得頓時嚥回了腹中。一股類似硫化物的氣味,甜而奇臭,若有似無的鑽入鼻腔。
「你剛才說什麼了麼?」急急將手往後挪了些,布耶楚克看著倪可,眨了眨眼。
「你沒聽到麼?那就算了!」倪可瞅了眼他,似是說給自己聽一般極低極低的說了句,隨即將注意力轉移到了他手上之物。
「也,竟然是榴蓮啊!」將方纔的負面情緒統統拋到了腦後,倪可面上露出笑容來,伸指戳了戳那些密集的尖刺兒,問道:「你這是打哪兒來的?」
「佛曰:不可說!」沖倪可擠了擠眼,布耶楚克不倫不類的打起禪機來。
強抑住往那笑得很是欠扁樣兒的臉上撓上兩爪的**,倪可盯了榴蓮好半晌,最後終是吸了吸口水,伸手奮力自布耶楚克手裡給拎了過來,藏到了角落裡。
「怎麼不吃?阿瑪可以免費為你提供幫助哦!」布耶楚克單手支著腮,偏著頭笑吟吟的望著拿了個框框將榴蓮給罩了起來的倪可。
「我等安玉回來一起吃!」倪可往框上頭又丟上去一塊布遮住,來了個眼不見為淨。
「你怎麼就只記得安玉呢!」布耶楚克又裝出了副哀怨狀來:「先不提這可是阿瑪我千辛萬苦的尋來的,好歹也要見有份兒吧!」
白了眼裝腔作勢的男子,倪可撇了撇嘴道:「安玉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呢,要增加多方面的營養才能長得好,你都年紀一大把了,跟自己兒子搶吃的,你羞是不羞!」
「寶貝兒,有你這麼說自己阿瑪的麼?」
「尊敬的阿瑪,有您這樣做阿瑪的麼?」
「寶貝兒!」
「你叫我上帝都沒用!」
「寶貝兒,你不能這樣對阿瑪……」
「我就這樣兒了,你想怎麼滴不成?」
「寶貝兒……」
「哼……」
天邊的晚霞,燃燒得正是絢爛,手裡端著茶點立在門口,聽著那對父女頗為驚世駭俗的對話,淡菊臉上露出淡淡的笑來。
姑娘跟玉哥兒的感情,跟爺的感情,真是,都令人好生羨慕呢……
她是否,也能有那麼一點小小的奢望,奢望也能有個人可以這麼溫柔的對她?
奢望,是啊……不過是奢望罷了。
洋溢著恬靜笑容的臉上,悄然墜下兩行清淚。
「敢問,小哥兒是哪家府上的?」婦人手裡捏著一朵嬌艷的粉色玫瑰,望著那張不曾見過的臉,猶猶豫豫的問道。
「嗯?」十五六歲的少年雙眼一瞪,斥道:「這也是你該問的?」「是,是,是我多嘴了!」伸手輕輕打了自己一嘴巴子,婦人笑道:「小哥兒請稍候,我這就去回稟姑娘去。」
看著門重新關上,少年揚了揚眉,得意的笑了開來,轉身朝對面小巷子裡行去。
「都辦妥了?」
「都按爺的吩咐辦妥了。」
「爺吩咐的話兒,可都記住了?」
「爺放心,三兒都記得牢牢的呢。」
「那就好,去吧……」
月初了,拜求求票票丫…………
咳……那啥,俗話說,木有壓力就木有動力,親們總是悄悄的來,留下一個訂閱,又悄然離開……雖然,親們行動上的支持讓若水很感激,但素,讓若水好木有真實感啊……一丁點兒壓力也木有!
啊啊曖曖啊…………求票票求收藏求壓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