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的人恭聲道:「在下是楚克,叨擾八爺了!」
「哪裡哪裡,閣下快快請進。」聞聽外頭的人自報出的家門,八阿哥眉梢一挑,反手將香囊收入袖內,徐徐站起身來。
「給八爺請安!」只手托著一托盤的菜餚和一罈子酒,男子轉過屏風,趨步上前給八阿哥打了個千兒。
「閣下何須多禮,快快請坐。」
男子告了罪,起身將手裡的菜餚一一擺上,又將酒罈子拍開封口,裝入壺中,置於房內專門用來暖酒的爐子上頭。
做好了這些,男子方在八阿哥對面坐了下來,二人相視一笑。
「真沒想到,閣下與宇文老闆原來竟是熟交!」八阿哥舉起面前的酒壺,替男子斟上了一杯。
雙手舉著酒杯,承了八阿哥的酒,男子笑道:「宇文羽他阿瑪,早年原是在下家裡的管家,他跟在下那是小兒,打小的交情了。」
八阿哥瞅了眼一旁在溫著的酒壺,歎道:「這浮生尋歡,可是宇文老闆的心頭之肉,平日裡就是千金也難得上一杯,難怪乎閣下竟如此輕易便取了整整一壇……」
「八爺若是喜歡,下回楚克給八爺府上送上幾罈子去。」
「免了免了!」八阿哥連連擺手:「如此好酒,今日能沾了閣下的光,得以暢飲上一回,已是足矣。」
男子眸中微微閃過一絲訝異,沖八阿哥雙手舉起酒杯略略示意了下,一飲而盡,笑道:「如此,今日不妨就喝個痛快,不醉不歸罷!」
不一會兒。半壺殘酒便入了兩人腹中。晃了晃空空如也的酒壺,男子站起身取過爐子上的酒壺,卻並未給八阿哥斟上,反將酒壺至於桌面。自懷中掏出一個紙包來。
八阿哥饒有興趣的望著對面的男子打開紙包,揭開酒壺蓋子,用乾淨的筷子撥了三顆鹽漬梅子進去。\\\j.\\\
微微晃了晃酒壺裡的酒,男子雙手執壺,替八阿哥滿上一杯,微笑著道:「八爺不曾試過此等喝法罷!」
「地確不曾!」八阿哥舉起酒杯,置於鼻端輕輕一嗅,醇醇的酒香頓時縈繞上了鼻端:「不愧是浮生尋歡。書」贊上一句,抬手將酒送入唇中。
琥珀色芳香的酒液一入口。卻出乎意料的並無一絲預料中齒頰留香地極佳快感。打舌尖兒起,一股若誤食了頂級四川小辣椒般火辣辣的感覺噌一下冒了上來,八阿哥眉一皺。還未等他皺完眉,那股子辣味兒卻立時被一股酸溜溜的味覺所替代,酸得人眉眼皺得越厲害。連鼻腔都微酸了起來。
八阿哥抬起眼來,頗有些惱怒的望向一臉笑吟吟的男子,正待將嘴裡的酒液吐將出來,那酸味兒卻突的消失無蹤,舌尖兒上只留下一絲兒淡淡的鹹味兒。
舒開眉眼,吞嚥下口中的酒液,八阿哥正吁了口氣兒,絲絲縷縷地苦澀味兒卻倏的在口腔內迅速的蔓延開來,繼而鋪天蓋地般一直往心裡頭鑽了進去。
幼時經歷地人情涼薄。
努力得到了皇阿瑪認可後那背後旁人的閒言碎語,那背後依然不屑的眼神兒。
滿腹只能獨自吞下地委屈。
只能獨自撐起天空的孤寂和疲憊。
現所愛之人欺瞞自己時的憤怒。
當失去所愛之人時的悲愴與無奈……
往事歷歷浮現在了眼前。百般感覺交集在了心頭。有什麼,悄悄的突破身體的禁錮,湧了出來……
當那晶瑩的水珠墜落塵埃,苦味兒若來時般驀的盡數散去,再尋不著一絲兒痕跡,那股印象中的醇美口感溢滿了整個口腔,一直蔓上鼻腔,令人通體舒暢。***如置身雲端。
身體往後傾。靠在椅背上,雙手疊放置小腹之上。八阿哥闔上眼簾,就那麼靜靜的靠著。
瞥了眼八阿哥,男子伸手給自己也斟上了一杯,一小口,一小口地抿著。
酒樓裡頭,來尋歡的客人們依然在不停的喧嘩著。窗外,雷電風雨照舊在肆虐著,忽明忽暗的光影透過窗欞落在室內,將這靜謐的空間襯托得越寂靜起來。
「這酒,叫什麼名兒!」過了半晌,八阿哥突的開口問道,原本乾澀而低啞嗓音,竟又恢復了平日的狀態。
「浮生如夢。」男子沖猶閉著眼的八阿哥舉了舉杯子,唇角揚起淡淡地笑:「八爺可要再來上一杯?」
「好一個浮生如夢,哈哈……」八阿哥倏地睜開眼來,眸子裡原先強掩住的頹廢之色,掃得一乾二淨,爽朗一笑,自己將酒壺把了過來,斟滿酒杯,沖男子舉起,:「借花獻佛,胤在此謝過。」
望著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地八阿哥,男子亦舉了舉手中杯:「八爺客氣。」
兩人你來我往,不多時,將那一罈子的酒給喝了個乾淨。夏日的驟雨,來的快,散的卻也快,一頓酒的功夫,風止雨歇,天邊已然現出五彩雲霞來。
「今日能與閣下對飲一回,真乃胤人生一大快事兒。」將手中最後一盞酒喝了個乾淨,八阿哥哈哈笑了數聲兒,將杯子重重置於桌面,倏的斂了臉上笑容,正視著男子:「胤有一事兒不明,還望閣下不吝賜教。」
「八爺客氣,有話請講!」
打袖子裡取出香囊,輕輕置於桌上,八阿哥望著男子,眸子裡滿是堅毅之色。是該堅持到底,還是該徹底放手,今兒個,總是要求個結果了。
「八爺這是……?」男子滿臉訝然的望著八阿哥:「莫非這香囊之內,還另有它物不成?」
說著,將懷裡揣的東西皆掏了出來,推至八阿哥跟前兒,道:「那孩子偷的物件都在此處了,八爺瞧瞧罷,還少了什麼!」
望著眼前瞧不出一絲兒假姿態來的男人,八阿哥怔了怔,將香囊拿在手心瞧了瞧,一時竟頗為猶豫的問出口到:「閣下難道不覺得奇怪麼,你我的……竟是如此的相似。」
「您的我的?相似?」男子臉上的表情越訝然起來,目光落在了八阿哥手裡,忽的恍然大悟:「八爺說的是此物?」
自腰間取下自己的香囊,男子沖八阿哥笑道:「八爺原來竟是不知,自己手上之物是何處所出的不成?」
「原先,我以為我清楚,現在,卻是不敢確定了,還望閣下賜教。」雖頗為懊惱自己的失態,可既然話已說開,再掩飾反倒太過矯情了,八阿哥乾脆明問了起來。
抿嘴低低笑了數聲兒,男子一臉逾挪的瞧著八阿哥:「這其實也不是什麼稀罕物件兒,不過,是相國寺那邊常年賣的護身符罷了,通常是姑娘家替自己心上人所求。」
被男子瞧得臉上微微一熱,八阿哥將香囊放回袖子裡頭,將桌面兒上的零碎物什都推回至楚克跟前兒,拾起筷子夾了幾筷爽口小菜,裝若無其事般隨口道:「原是如此,不過就是個護身符罷了,我原先還以為是什麼重要物件來著。九弟也是,姑娘家送的東西也不放好,竟落在了我府裡。」
說著放下筷子,起身推開了緊閉的窗戶,深深呼吸了口新鮮空氣,望了會兒天邊的雲霞,八阿哥轉身對楚克笑了笑:「今兒喝得真是痛快,時辰已然不早,恕我不能奉陪了,下次有機會,定再與閣下喝上一場。」
「送八爺!」
「留步,留步!」
「哼,你們是痛快了,我可不痛快!」八阿哥前腳方走,宇文羽後腳便黑著張臉蹭蹭蹭的走了進來,沒好氣的趨步上前,掐住了倚在窗台上的男子脖子,惡狠狠的道:「你方才說要送個幾罈子給人是吧,憑什麼總是白拿我的東西給你做人情兒!」
「阿羽,我又有事兒得麻煩你了。」男子也不掙扎,任憑宇文羽掐著他脖子直搖晃,只拿一雙黝黑亮的眸子,靜靜的望著他。
「你……」宇文羽恨恨的撒開手去,一**在椅子上坐下,半晌,才幽然歎了口氣:「小布,你不能總一直這樣替她收拾爛攤子,卻不告訴她事情的危害性。你這樣一直把她捂著,護著,未必就是好事兒,她得學會自己保護自己,你總有照看不到的一天,哪能護得住她一世。」
「阿羽!」將雙手搭在宇文羽肩上,男子笑得極為溫柔:「有我在我一天,我定就護她一天周全兒,你不曾和她相處過,你若處在我的位置,也定是不忍將那樣乾淨的一雙眼睛給弄污了去。」
「你……」
「阿羽!」
修長圓潤的手指,挑著那微微泛舊的香囊遞至宇文羽眼底。
又是到了凌晨2點,望天,為蝦米偶要找一堆這麼強悍的男人來考驗自己呢?糾結啊糾結……誒…………自作孽,的確素不可活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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