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一個騎著馬的英俊青年攔在了一輛馬車面前,兩方對峙良久,卻聽車中傳來女子溫柔的聲音。
「言兒……你這是,何苦……」
林蘇揚早就猜到林子言會追來,當她讓沈笑帶著她的親筆信送到林府後,就已經做好了要面對林家人的準備,卻不知他竟來得這樣快。
「姐……你真的,要離開了嗎?」林子言聲音乾澀地說道,就這樣離開,永遠不再回來?
「言兒,」林蘇揚坐在車裡說道,「你知道的,回不去了,我們都回不去了……早在爹將我送入朝堂之時我們便回不去了。」
「……姐,對不起……」
「不用和我說對不起,我只是,希望你們都能好好的……言兒,我不知道你們會做什麼,只求你,保住自己,保住爹……以後,忘了我這個姐姐,讓爹忘了我這個女兒吧……」
林子言沉默不語,盯著絲毫不動的車簾。
司君行看了他一眼,揚鞭策下,馬車便繞過林子言向前方行去,自始自終,林蘇揚都沒有出來見他一面。
林子言立在官道之上,陣陣塵土將逐漸遠去的馬車隱在其中看不真切……
宏歷三年十月,鳳湘太后、祁妃及蕭妃因鼓動大臣密謀造反,查證屬實被處以斬首之刑,相關大臣憑罪論處。至此,宏帝徹底清除鳳黨餘孽。
十一月。靖淑皇后因病去世。宏帝以國葬之禮將其送入帝陵。
十二月。封玄美人為玄妃。允太子秦簫為其教養。
宏歷四年一月。殷王秦柯將兵權盡數釋手。自此隱退朝堂。
九月。燕遼國聖瀚帝向宏帝宣戰。兩**隊於金山河集結。此次大戰歷時一年半。於宏歷六年八月終結。兩國議和。以金山河為界。雙方互不侵犯。共享和平五十年。
宏歷七年五月。大央顧城糧價突漲。宏帝欲開倉平價。朝中以禮部尚書林呈為首地一干大臣力諫反對。彼時。風雲再起……
「娘親。亮哥哥又欺負華兒了。」一個稚嫩地聲音在耳邊響起。然後就見一隻胖乎乎地小手伸了過來。白白地手背上面被墨汁畫了一朵小小地花。
林蘇揚放下了手中的書,眼中瀲灩一片,俯身抱起了站在旁邊的小娃說道:「是不是華兒又調皮欺負哥哥了啊?」
「才沒有呢,華兒從來不會欺負亮哥哥。」小娃理直氣壯地說道。
「是嗎?」林蘇揚挑了挑眉,「那哥哥臉上地東西又是怎麼來地?「是……是……」
「姨娘。是亮兒自己弄的,不關妹妹的事。」滿臉都被墨汁塗黑的小孩兒站在門口怯怯地看著林蘇揚懷裡的小人說。
「……我離開這麼一會兒,你們倆又在吵架了?」這時從門外走進來一個人笑著說道。
「乾爹……」小華兒朝著來人興奮地叫道,揮著手要他抱。
「怎麼,九王爺捨得放下你那盤棋過來逛逛?」林蘇揚把小華兒放下來讓她自己去玩,秦柯卻蹲下身一把抱起了她。
「還不是你那夫君。說要下山給你買什麼茶讓我幫忙看著這兩個小鬼頭。」
林蘇揚看著門口的小男孩問道:「亮兒,你爹娘呢?」
「娘說……娘說鹹城要開什麼武林大會,就拉著爹爹下山去了……」
「這個笑兒,多大的人還這麼貪玩,木清也是,就這樣縱容她。」林蘇揚惱道,又要她幫著照看孩子。
「說別人,難道司君行就沒寵著你?」秦柯笑說。
「是啊是啊,爹爹都不讓華兒來找娘玩。他說娘累。」小華兒很認真地說道。
「司雨華!」林蘇揚叫道。這孩子,難道不知道給她親娘留點面子麼?
「不和娘親說了。爹爹回來看見又要罵華兒,華兒去找干爺爺玩。」司雨華說著就從秦柯身上爬下來。走到門口拉著嚴允亮的手就往外走,「亮哥哥,你說的你要給我釣魚吃……」
「咳咳,」秦柯忍住笑說道:「我也出去吧,要是讓你夫君知道我在這裡又不會給我好臉色看……」
「你……」林蘇揚哭笑不得,什麼時候這殷王也變成這樣了?
兩年前秦柯將兵權交給秦皓後便獨自一人來到歸乾山,偶然遇見歸乾真人,幾經言談使兩人成為莫逆之交,待到上山後卻遇上了林蘇揚一家,從此便定居歸乾山不問他事。司君行知道秦柯曾經對林蘇揚地情感,一開始並不同意他在自家旁邊住,結果被歸乾真人大罵小心眼只得點頭答應,不過時時都把秦柯盯得緊緊的,後來乾脆把孩子扔給他帶,自己就天天圍在林蘇揚身邊轉,鬧得所有人都知道了他司君行吃起醋來竟是這副模樣。
何其有幸,林蘇揚原以為自己的蠱毒只會讓她享受一兩年的自由生活,終得上天眷顧,竟然讓歸乾真人經過幾百次的失敗最終煉出靈藥解去她疼痛之苦。有了現在的生活,她才真正體會到了什麼叫人生。
司君行提著大包小包跑回到家裡時就見林蘇揚躺在床上午睡,眼睛一轉,他進屋鎖上了門,把東西放到桌上後幾下脫了衣服鑽到床上。「娘子……」
「娘子……」
「……幹嘛。」
「我們給華兒生個弟弟吧……哎喲……」司君行被推到一邊撞上了牆,然後哀怨地看著自顧閉眼睡覺的人,盯了一會兒不見反應,又死皮賴臉地爬了過去。
「娘子……」
歸乾山下,一個五歲大的孩子站在路口看著身前的人問:「父皇不上去看看娘親嗎?」
那人搖搖頭道:「父皇不去了,父皇讓雲叔叔送你上去,好好地玩幾天吧。」仰頭望著遙遠地山頂,何必又徒增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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