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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二十九章 往事如煙 文 / 滿臉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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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二十九章往事如煙

    在之後的一年裡,韓靖也回到了真靈界,由於靈珠的消失,大部分人開始用草藥,或者丹藥作為交換的籌碼。

    韓靖對真靈城內的事情並不關心,現在這些人,對韓靖沒有任何意義。當然,這些修士也是一群可憐的人,他們畢生的時間,都用來修煉,他們不知道的是,不管他們如何修煉,終究是逃脫不了死亡的命運,在真靈界中,永遠不可能達到永生。

    當然在外界的修士想要永生,又談何容易呢。

    韓靖閉關修煉一年有餘,這一年,韓靖的修為並沒有太多的提升,這應該是韓靖遇到最大的瓶頸。若是一般修士,都想進入假丹期,但是韓靖卻是必須一次進入金丹期,不能有絲毫的含糊,這也是導致韓靖進階緩慢的原因。

    韓靖又仔細的閱讀雙元決,根據記載,修煉雙元決的難處,在結丹,而非化嬰。韓靖遇到的難題,修煉雙元決的人也是都遇到了。這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只能靠自己的頓悟,靠機緣。韓靖尚且不足百歲,理應不用擔心結丹。但是血煞寶劍三十年的約定,讓韓靖如坐針氈。若是不能修煉到金丹期,恐怕難以制服血煞寶劍。

    在這一年中,韓靖也從真靈上仙哪裡,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包括血煞寶劍的來襲。

    血煞寶劍,是魔族入侵人界的時候,留下的魔器殘片。魔族入侵之時,也有不少人類修士改修魔道,並且付諸魔族的入侵。後來在靈界和鬼界的聯手下,將魔族逐出。

    但是魔修之輩,卻是從未放棄。血煞寶劍,就是喚醒魔族歸來的一套陣法。

    不過由於歲月的久遠,根本沒有任何人知道此事了。血煞寶劍,只是被幫做邪惡的武器而存在著。

    幾千年的時間,八柄血煞寶劍的祭煉。最後一柄就是林玉樹了。

    林玉樹修煉的越快,那麼血煞寶劍的祭祀也就越快。林玉樹的壽元也就越短暫。

    但是唯一肯定的就是,如果魔族重新入侵,天地間將湧起巨大的浩劫。

    鬼界和靈界,同屬人界的上界,兩者行事只要不太過分,並不會引起對方的不滿。那鬼族進攻辰中大陸來講,靈界根本置之不理。因為像是辰中大陸的修真大陸,還有很多個。

    而魔族就不同了,魔族不屬於任何一屆,他們的入侵,是無法抵抗的。

    一般而言,靈界和鬼界並稱中陰界,他們是抵擋魔界的第一防線。

    但是魔界數次進攻無果之後,才會選擇直接進攻人界,這是魔族準備了數萬年才發起的一次浩劫。

    魔界的進攻被人界,鬼界和靈界聯手擊退之後,從來沒有停止過下一次的進攻。而魔修之人,也無時無刻的不在等到魔尊的降臨。

    這一日,真靈上仙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真靈界一切有條不紊,真靈上仙也懶得再次掌控。掌管真靈界耗費精力和靈力不說,授意也是慢慢的減少了。

    現在有萬靈榜第一的靈果。真靈上仙根本不在意什麼真靈界了。

    「韓靖,你這一年來,修為沒有絲毫的進展,看來你沒有一番機遇,想要進階是一件很難的事情了。」真靈上仙說道。

    韓靖點點頭說道:「這一年來,我耗費的丹藥不少,卻是感覺不到一絲進階的跡象。可能我還要一絲機緣吧。上仙準備好了嗎,。我們這就返回青門派。」

    真靈上仙無奈的搖搖頭說道:「好吧,既然你如此堅持,我也不再挽留你了。以你現在修為,自保是沒有太多的問題。」

    韓靖出了真靈城,直奔那日跌落如真靈界的地方。心中唏噓不已。

    在韓靖和青蛟的幫助下。真靈上仙將真靈界分開一個小口。

    白光一閃,韓靖出現在一個水塘之中。這水塘還是那麼深,池水之中的游魚十分多,體型碩大,韓靖幾乎想起,若干年前,在池邊喝魚湯的那場面來。

    鹽,魚湯。

    那久久忘卻的,已經陷入追憶之中的鮮美的味道,似乎就在唇邊。

    這處山坳裡,雜草叢生。似乎很久沒有人來過這裡了。

    地上的屍骨依然是清晰可見,韓靖離開此地之後,這裡應該發生了什麼大事。

    韓靖踏上飛劍,向外行去。孫家的俗世親戚,都不見了,只剩下有些破敗的房屋。韓靖繼續往孫家行去,孫家的那處大宅子,似乎也是空空如也,這裡雜草叢生,磚瓦破敗,似乎已經有很多年沒有人居住了。

    韓靖心中暗暗驚訝,御出飛行法器,向青門派的方向行去。

    韓靖在此處,並沒有太多的牽掛。

    韓靖也想起,曾經有人拜託自己前去雲蘭國的事情來,那些久遠的事情,韓靖都有些想不起來了。三十年,一晃而過。

    韓靖眼角微微有些跳動,但是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

    韓靖看著腳下那些疾奔的青門派弟子,還有不急不慢的採藥人。這些人,似乎讓韓靖想起了,自己當年在叢林中急忙奔跑,就是為了省下一兩張風行符,在靈礦洞中多修煉些時日。

    走了數個時辰之後,韓靖來到青門派的區域。練氣期的弟子匆匆行進。今天,似乎正好是交換會的時刻了。

    不知道情兒會不會來。韓靖踏著飛劍,來到青門峰。

    青門派的規定,築基期的男性修士,應該穿著黃色道袍,不過若是穿著其他的道袍,只要不逾越了規矩,也是不會有人相問的。

    韓靖身上穿著一直以來的顏色,青色,這是練氣期弟子才會穿的。韓靖此刻穿在身上,又御劍而至,讓大部分練氣期弟子竊竊私語,都不知道這名築基期的師叔,是從哪裡來的。

    韓靖毫不理會眾人的目光。他此次是來尋人的,自己修為如此高,倒是有些不方便。因為青門派的築基期修士並不多。

    韓靖乾脆隱匿了氣息,就算是金丹期修士,也是看不出韓靖的真實修為的。連萬靈榜第一寶物靈果都可以隱匿,韓靖的隱匿功法,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

    韓靖慢慢的混跡在人群之中,方圓百丈之內的竊竊私語,韓靖都可以聽得清清楚楚。

    廣場的一角。

    「聽說鄭爽進階築基期了,這下他豈不是更加耀武揚威了?」

    「虞長老如此多的丹藥供給,他要是三十年還不能築基,還不如撞死算了。」

    「還是少說兩句吧,咱們以後見了他,都要叫趙師叔了。」

    「來了來了……」

    「恭喜趙師叔進階築基期,如此神速乃是我們青門派的榮耀。」

    「拿去,你們幾個每人五塊靈石。」這是鄭爽的聲音「要說修煉神速,還得是雷師姐,她現在已經是築基中期的巔峰,隨時可以進階築基後期。」

    「趙師叔和雷師叔修為都如此之快,乃是天造地對的一雙。」

    「恭喜趙師叔,聽說虞長老已經同意了。」

    「賞」鄭爽狂笑幾聲,前幾日他剛剛進階築基中期,今天來交換會,不過是顯擺一番罷了。

    其實也也是無比的榮耀。對於其他人來說,三十多年修煉到築基期,難於登天。而鄭爽卻是憑藉著雨虞長老的疼愛,使用了無數靈丹秘藥。加上天資本來不錯,才修煉到了築基期。

    這在青門派中,應該算是上等的修煉速度了。

    至於跟雷情兒的結為雙修道侶。,鄭爽也是一萬個滿意。雷情兒可是掌門最為器重的人,如果不出什麼意外,下一任的掌門很有可能就是雷情兒。

    加上雲鶴真人的扶植,若是能跟雷情兒結為雙修道侶,那麼青門派,基本就在他的手中了。

    只是雷情兒,一直推脫修煉繁雜,無暇考慮此事。雲鶴真人也是如此說。

    虞長老也可能逼得太緊。如今,鄭爽好不容易修煉到了築基期,此事應該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眾人的阿諛奉承讓鄭爽心花怒放,他心中明白的很,這些人都是因為懼怕自己才會如此。不過這種懼怕本身就是一種榮耀。

    韓靖聽了一會,也沒有聽到有關雷情兒的信息,不過得知雷情兒每日修煉,已經到了築基中期的巔峰,心中也是暗暗驚歎,雷情兒的天資之高。

    韓靖也為雷情兒暗暗高興,正想要離開。鄭爽卻是走了過來。

    「好生面熟。你是……」鄭爽猶豫一番,突然吐出兩個字來:「韓靖」

    只要三十年前入得青門派的眾弟子,對韓靖這個名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是當場青門派最大的笑柄,最後不知什麼事情,而被姬長老通緝,不過最後還是不了了之。

    鄭爽也是十分驚訝,韓靖消失了三十年,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韓靖的出現。也讓他感覺到一絲不舒服,畢竟,韓靖曾經跟雷情兒有婚約。

    若是換做以前的鄭爽,現在直接會被韓靖帶回去,狠狠地打罵一番。但是三十年的時間,鄭爽也改變了許多。

    「好,很好」鄭爽拍拍韓靖的肩膀說道:「你可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是一年一度的大比的日子。」馬上有人附和道。

    鄭爽笑著說道:「是築基期修士大比的日子,當然了,凡是入門三十年的弟子皆可參加。第一名,可以得到結丹丸的獎勵。不過若是韓道友能夠得勝,我想掌門會破例送你一枚築基丹。也好讓你有個盼頭。」

    鄭爽絲毫沒有注意到,三十年過去了,韓靖的容貌卻是沒有絲毫變化,他只是看到了韓靖隱匿氣息以後的修為,不過是練氣期,距離他築基期相差極大。

    「鄭師叔,這人是誰啊?」有人問道。

    「跳樑小丑而已」鄭爽輕描淡寫的說道。心中卻是暗暗想道:等會比武的時候,一定要把韓靖給拉上。

    此次比武,名義上市築基期修士的比武,其實是就是給鄭爽的炫耀會。這是虞長老親自籌備了,包括最後的獎品,讓無數築基期修士垂涎的結丹丸,也是虞長老提供的。

    片刻之後,一陣鼓鳴聲響起,所有人把東西收好,跑向門口處得擂台。密密麻麻的數千人,圍在外側。內圈的大都是築基期的修士,還有數名金丹期的長老。

    鄭爽大搖大擺的走到內圈,有兩個練氣期的修士,則是一前一後將韓靖夾住,讓韓靖沒有機會逃走。韓靖根本對此不屑一顧。築基期修士的比武,雷情人肯定會參加,許久未見雷情兒,韓靖心中倒有些忐忑。

    「在下宋道龍,請求與桑三竿切磋一番。」

    「宋師兄,請」

    兩人便戰在了一起,這兩人,顯然沒有動什麼真正的本領。片刻之後,桑三竿拱手認輸。兩人竟然都得到了數量不菲的靈石和丹藥。

    不斷的有人上場。韓靖也有些明白,這場比試,就是給築基期修士發送玲似乎和丹藥的。當然,三十年前入門的練氣期弟子,也有參加的機會,只要不嫌上擂台丟人,當然練氣期弟子得到的靈石也是極少的。

    「弟子鄭爽,想與韓靖道友比試一番。」

    虞長老點點頭,表示同意,大部分人早都忘記了韓靖這個名字的意義,對他們來講,這種無足輕重的小人物的死活跟他們沒有半點關係。

    不過雲鶴真人身邊的一名女子,眼角卻不由的動了一下。三十年的時間,並未將歲月的痕跡刻在雷情兒的臉上。反而讓雷情兒出落的更加楚楚動人起來。

    重名的人很多,或許是另外一個叫韓靖的。

    不過當雷情兒看到韓靖的時候,竟忍不住站了起來。真的是他,真是他。雷情兒的心,似乎有萬隻蟲子在啃噬一般。

    韓靖跟當初一模一樣,沒有半絲的變化。還是那青色的布袍。只有煉器期六層。雷情兒又想起一起在雷家後院修煉的那段日子。韓靖一拳將鄭爽,擊出十幾丈。

    那些擄走自己的馬匪,被韓靖盡數擊殺。

    那個時候,韓靖是雷情兒眼中的英雄。那寬闊的後背,從九連峰回到青門城。那短暫而又甜蜜的記憶。難以割捨。

    「我早年曾暗中發誓,定要修成一番大神通,飛昇仙界,可惜我天資太差,又修行極為困難的功法,若不竭盡全力,壽元耗盡之時也不能有所突破,所以情兒,我所向大道,不能與你長相廝守。但我會把你當我的至親之人。」

    「你若修仙,我決不打擾你,只要你不趕我走便是。」

    「我便跟你一起修仙,你若打坐一百年,我便守你一百年。」

    「若我沒有靈根,也能陪你幾十年,以後遇到危險,你不必管我,自己走便是。」

    ………………

    兩人四目對視,一時間百感交集。眾多事情湧上心頭。

    特別是雷情兒,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苦澀之感。那個時候,雖然只是懵懂少年時期許下的諾言。但是這麼多年以來。雷情兒無時無刻,不在思念著韓靖。

    而韓靖,也對雷情兒,有著特殊的情懷。

    兩人對視了足足有數息的時間。雲鶴真人突然也注意到雷情兒的不妥,才猛然想起,眼前這個小子,竟然是雷情兒的俗世媒約之人。

    而此人不過是練氣期的弟子而已,雷情兒則已經修煉到了築基中期,很快就可以進入到築基後期。跟這叫韓靖的人相差十萬八千里。鄭爽雖然不是最佳選擇好歹也是借助丹藥在三十多年進入築基期。這也是難能可貴。

    不關注怎麼說,總比這練氣期的小子強多了。

    雲鶴真人,竟然突然有些想讓鄭爽將韓靖擊殺,這樣自然會一舉兩得。雷情兒就可以安穩修煉了。

    人群之中傳來不少嬉笑之聲,大家都沒想到,鄭爽竟然會跟一名練氣期的弟子比試。

    也有人為這名叫做韓靖的人擔心,就算鄭爽剛剛進階築基期,但好歹也是築基期的修士,練氣期弟子是無法比擬的。

    鄭爽看到韓靖來到擂台上,嘴角露出一絲獰笑。今天,一定要當著眾人的面,好好羞辱韓靖一番,殺死韓靖,鄭爽倒沒有這個念頭,不過讓韓靖斷上兩條腿,倒是沒有太大的問題。

    「開始吧」虞長老淡淡的說道。

    在虞長老的心中,這不過一場給人看的把戲而已,她今日的目的,就是為了雷情兒。

    韓靖拱拱手。

    鄭爽卻趁此機會,直接扔出一枚雷珠。

    眾人無不駭然,同門比鬥,竟然上來就下如此毒手再說這雷珠可是上百靈石才能買得到的,只能使用一次。鄭爽作為築基期的修士,竟然用雷珠來對付一名練氣期的弟子,實在是有些讓人接受不了。

    但是修真界的規矩就是如此,鄭爽可是虞長老的心頭肉,沒有人敢表示異議,就連虞長老,也沒有發表任何看法。

    鄭爽用雷珠,自然不是想要韓靖的性命,他用的力道不大,唯一的想法就是要韓靖的兩條腿,這樣他既不用承擔罪責,而且還不會被說做心狠手辣。

    雷情兒臉色驚的煞白,險些再次站起來。不過她卻被雲鶴真人牢牢扣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雲鶴真人雖然不喜鄭爽的歹毒,但是卻也不想讓雷情兒跟這個練氣期弟子有什麼瓜葛。

    那顆雷珠緩緩的落到韓靖的腳下,被韓靖一腳踩住。

    「失效了?還是鄭爽故意嚇唬韓靖。」

    眾人議論紛紛,連虞長老臉色也有些難看,要知道這顆雷珠是她親自煉製給鄭爽防身之用的,現在竟然失去了效力,這不是打她的臉嗎?

    最糾結的莫過於鄭爽了,他為了不殺死韓靖,靈力用的稍微小了一些,按理說可以催動雷珠,卻是沒有想到雷珠竟然被韓靖踩到腳下了。

    其實這枚雷珠沒有任何破綻,不過是韓靖用靈力暫時封印了而已。這枚雷珠的威力極大,就算韓靖全身而退,恐怕也要受些輕傷。而且這擂台自然不保了。

    韓靖也沒想到,過了三十年之後,鄭爽仍然心胸如此狹窄。絲毫沒有半點得道之人的風範。

    雷珠失效,鄭爽的心頭更是怒火冒上,直接御出飛劍,擊向韓靖。

    「好犀利的劍法。」

    「這就是虞長老新煉製的那柄,能斬斷築基期飛劍的斷金劍嗎,竟然賜給了鄭爽。」有人不無羨慕的說道。

    「這劍法好狠毒,分明是想要這練氣期弟子的性命。」

    韓靖冷冷一笑,腳下輕輕一撮一挑,雷珠按照原路返了回去。

    鄭爽拿劍一迎。

    「轟」強烈的靈氣波動。

    雷珠竟然轟然間炸裂了。隔著十幾丈的弟子們,都感覺到極強的衝擊力。

    幸好虞長老反應的快,隔空將鄭爽抓了回去。鄭爽這才保住了一條性命。不過身上確實烏黑,頭髮也是焦糊。

    眾人大眼瞪小眼,完全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眨眼的功夫,鄭爽不但落敗了,而且還成了這般模樣。

    虞長老,從懷中掏出幾粒丹藥,給鄭爽服下,又試探了一下鄭爽的脈搏,這些輕輕的噓出一口氣。

    「善存,你去跟他比試比試。」虞長老冷冷的瞅了一眼韓靖說道:「這位弟子修為不凡飛,居然能打傷築基期的弟子,你手下不用留情。」

    「弟子遵命。」人群中走出來一名矮胖的築基期修士。此人的黃色道袍要比其他人的闊上一倍,即使如此,他的道袍還是僅僅的貼在身上,露出一個圓滾滾的大肚子。

    韓靖一見此人,眼中的怒火,更是極勝。此人正是當年在九連峰奪走傳家寶劍的那名築基期修士。

    三十年過去了,此人容貌雖然有些變化,但是韓靖卻是一眼就看了出來。此人的修為還是跟三十年前一樣,只有築基初期。

    那道人躍上殘破的擂台,劍指韓靖咽喉直接刺了過去。此人竟然動了殺心。

    圍觀的眾人,也暗暗覺得有些可惜。韓靖剛才不過是無意間傷到了鄭爽,虞長老便要趕盡殺絕。普通的弟子,在青門派,根本沒有任何地位。

    善存,雖然只有築基初期,但是他也是修煉了三四十年了,所以功法之上,絕對遠遠勝過鄭爽,擊殺一名練氣期弟子,簡直是殺雞用牛刀。

    善存輕喝一聲,一柄黝黑的寶劍浮空而出。

    這柄寶劍在日光的照射下,沒有絲毫的光華,在場眾人,根本無人知道這柄劍得材質。

    其實這柄劍已經被眾位長老仔細研究過,雖然鋒利異常,但是只是一柄普通的寶劍,而且不能重新煉製,所以又回到他的手中。

    韓靖一看傳家寶劍,心中的怒火更勝了。當年只不過用一枚一階妖獸的內丹,就強行換走寶劍。

    「道友不認得我了嗎?」韓靖面無表情的說道。

    「放肆。以你的輩分應該叫我師叔,怎麼還敢對我平輩稱呼。你莫不是想要受到宗派的律法懲治嗎?」

    韓靖淡然道:「你也知道自己是師叔。當著青門派眾弟子的面,你竟然跟我比鬥,那你的顏面何存?你的師叔風範又哪裡去了?」

    「那是你自找的」善存也是覺得有些理虧,對付一名練氣期的弟子,實在有損他的威名。但是虞長老交代的事情,他又不敢不從。

    「在下何德何能,區區一名練氣期弟子,先後有兩名築基修士前來挑戰。此事若是傳出去,定然能夠揚我青門派的名聲。」韓靖冷聲說道,話音雖然不大,但是穿透力卻是極強,所有的圍觀弟子無一不聽得清清楚楚。

    這些弟子,除了一部分青門派附屬家族的弟子外,大部分都是普通人家,在青門派也是受了不少苦難。他們也心中明白,若是沒有什麼依附,資質又是平庸的人,此生根本沒有築基的希望。他們之所以還留在這裡,也是習慣了青門派的修煉生活而已。

    這些人,大都對門派有極大的怨言,但是敢怒不敢言。像是鄭爽這種人,一個人霸佔了數十個人的修煉資源,否則也不可能以這麼快的速度進階築基期。

    若是鄭爽低調一些也就罷了,他偏偏喜歡炫耀,唯恐眾人不知道他有了一個大靠山一樣。

    鄭爽被自己的雷珠炸傷,人人無不在心中拍手稱快。

    韓靖的這番話,讓他們既解氣,但是心中也隱隱有些擔心。韓靖今日的性命,怕是不保了。

    虞長老聽聞這番話,眉頭一皺。這句話,似乎有些針對她的意思。這麼多年來,還沒有人跟她這麼說話。若不是這麼多的普通弟子看著,她恨不得當場將韓靖擊殺。冷聲說道「

    廢話什麼?趕緊比鬥」

    韓靖微微一笑,道:「在下還沒有什麼趁手的武器呢。大家可知道為什麼?」

    眾人看著韓靖如此輕鬆的表情,心中更是嘀咕,誰也不敢多言。

    韓靖在擂台上繞了一圈,背手而立,說道:「當年我尚未加入青門派,只是一名普通的練氣期一層的散修而已,其實也算不上散修,我只是略通一些基礎修煉功法。有一日,我在九連峰,被一名青門派的築基期修士,強行用一枚一階妖獸內丹,換走了我的傳家寶劍。如今一晃而過三十年,這柄傳家寶劍又出現在我的面前。如果你麼是我,當作何感想?」

    善存的臉黑一陣白一陣的,他當然不會忘記這柄寶劍的來歷。他也沒有想到,韓靖就是當年的那個小屁孩,早知道,直接將他斬殺,也不會有今日的禍患了。

    「接招」黝黑的寶劍直接滑向韓靖的脖頸,這一擊,是想取走韓靖的性命。

    雷情兒被雲鶴真人牢牢的控制在座位上,整個椅子因為靈力的衝擊而晃晃悠悠的。雷情兒又急又怒,她用處了全力,還是無法逃脫雲鶴真人的控制。

    韓靖伸出一隻手,兩隻手指輕輕一夾。寶劍竟然停了下來。

    無名指輕輕一彈,寶劍轉身落入到韓靖的手中。

    韓靖輕輕撫摸劍身,說道:「三十年未見的家傳寶劍,終於回到我的手中。希望祖上不要怪罪我。」

    「這怎麼可能?」善存驚的目瞪口呆,這柄寶劍雖然沒有被他煉化,但是卻用的還算順手,更重要的,一般的築基期飛劍都沒有這柄寶劍的犀利。這些年來,善存一直使用這把寶劍,而且還多次嘗試煉化。

    剛才那一擊,善存用出了十分的力量,他怕韓靖把所有事情說出來,想立刻將韓靖擊殺,沒想到,這寶劍,就被韓靖這麼輕輕取走了。

    眾人輕輕舒了一口氣。不過看韓靖的目光卻是更加奇異了。

    雷情兒也是不敢相信,她也想不明白,韓靖是如何抵擋下來。

    不光光是雷情兒,虞長老和雲鶴真人也是有些想不明白,普通的練氣期弟子,怎麼可能接下築基期修士的攻擊呢?

    善存聽到韓靖將他的醜事全都說了出來,惱羞成怒。顏面在這裡丟盡了,他丟的可不僅僅是他自己的顏面,還有他的師傅,虞長老。

    「我要殺了你」善存的面容變得扭曲起來。

    左手從懷中摸出一顆雷珠。這顆雷珠,跟剛才鄭爽使用的那一個,一模一樣,應該是同一個人煉製的。

    虞長老臉色微微有些難看,這兩個不孝弟子,對付一個普通的練氣期弟子。居然還要用雷珠,要知道她煉製一枚雷珠,也要耗費不少的功夫。不過這樣也好,直接將韓靖炸的粉身碎骨,方能解她的心頭之恨。

    韓靖的身後的圍觀修士,慌忙向兩側散去,雖然隔著有幾丈遠,他們也害怕被雷珠波及。

    雷珠被善存扔了出來。

    一息,兩息。

    雷珠的速度卻好像突然減緩了下來,一道青黝色的寶劍輕輕一點,雷珠竟然一滯,反而向善存的方向行去。

    善存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切,雷珠竟然衝著他飛了過來。

    善存長大嘴巴,話還未說出口,轟隆一聲,雷珠爆炸了。本來就破破爛爛的擂台,炸的更是粉身碎骨。至於善存,他的護體罡氣被全部擊碎,身體雖然未受什麼破損,躺在地上,渾身焦黑之色,進氣無多。

    韓靖冷聲道:「兩個用雷珠的廢物。」

    幾名築基期修士趕緊將善存抬到虞長老的面前,讓虞長老救治。

    他們根本沒有看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韓靖的靈氣化劍,根本就是無形無相。他們還都以為是虞長老煉製的雷珠出了問題。

    摸摸懷中的雷珠,心中也是忐忑不安,看來這種東西以後還是少用為好。

    韓靖從懷中掏出一枚一階妖獸內丹,輕輕一拋,劃過一條優美的弧線,落到善存的身上。道:「當**用一枚一階妖獸內丹換取了我的傳家寶劍,今日我便還你一枚妖獸內丹。」

    「你……你是那個峰的弟子?」虞長老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當場將韓靖生吞活剝,她的兩名弟子,竟然被一名練氣期的弟子羞辱了。而且這練氣期弟子,似乎並不把築基期的修士放在眼裡。

    難道這都是早已預謀好的,難道那兩枚雷珠都有問題?虞長老也有些糊塗了。不過有一件事情,她很清楚,必須立刻擊殺韓靖。否則她的臉面何存?

    「說你是那一峰的弟子,竟然目無尊長?傳執法堂執事,按門規處置。」

    正在這時,青門派的宗主竟然率領眾弟子趕了出來。

    虞長老和雲鶴真人匆忙行禮之後,心中也有些忐忑,這種小事怎麼會驚動宗主呢?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虞長老還是把剛才那些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自然是韓靖的諸多不是。這自然是傳音入密,她這張老臉還是捨不出去的。

    宗主走向雷情兒,一面低聲喝道:「都什麼時候,還有空閒管這些小事,你們沒有注意到西南側嗎?」

    虞長老和雲鶴真人慌忙放出神識,臉色瞬間變的煞白。

    雲鶴真人問道:「宗主,真的是他們來了嗎?這可怎麼了得?要不要我去請姬長老。」

    宗主搖搖頭說道:「今日應該沒有你們想的那種程度。他們來此,也只是打打我們得氣焰罷了,用不著請姬長老,她那邊的事情也是不少。」

    宗主轉臉對著雷情兒說:「情兒,還記得我跟你說的嗎?今天就靠你了。」

    「嗯」雷情兒點點頭,猶豫了一下,說道:「師伯,我想求你一件事情。」

    「情兒很少提要求,有什麼事情儘管說吧。」

    「我想求師伯饒韓靖一命。」

    「韓靖?」宗主轉過臉去,看了看韓靖,又想起虞長老所說的話來,點點頭說道:「好。」

    「不行,此人冒犯長輩,目無尊長,必須重重的懲罰,否則難以服眾。」虞長老立刻表示反對。

    『虞長老,目前大敵當前,你為何偏偏跟一名練氣期的弟子過不去呢?」宗主有些不悅的說道。

    虞長老怎麼好意思把鄭爽、善存受了重傷的事情說出來呢,這無疑是打自己臉的事情。

    雲鶴真人說道:「不如將韓靖逐出門派,永不能返回青門派。」

    「師傅。」雷情兒哀求的盯著雲鶴真人。

    「情兒,此人三十多年還是練氣期六層,此生築基應該是無望了,我給他一些靈石銀錢,到了俗世中,他可以榮華富貴一生,總比在青門派裡挑水砍柴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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