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煙的話聽起來是對邵初琪的嘲諷,但又何嘗不是對她自身的一種嘲諷?
蛇類的聽覺本來就很靈敏,再加上邵初琪能夠用簫聲將她想要控制的人或者其他生物控制住。青煙不甘心,不甘心一直受制於邵初琪的簫聲,所以就親下狠手,將自己的翳風穴給毀了。
從此以後,她的耳根將會永遠清淨,再也聽不到一切的聲音,包括邵初琪的簫聲。
邵初琪聽到青煙的話後並不理會,仍是擰著眉一臉正色地看著青煙,口中不停地吹奏手中的玉簫。
站在邵初琪旁邊,擰著眉盯著青煙的鋒。看到在邵初琪吹響手中的玉簫之後,青煙並沒有像以往那樣被邵初琪的簫聲所控,仍是一臉邪笑地當著邵初琪還有他的面,將修長尖銳如同一把把小刀一樣的指甲,沒入春桃的脖子中。
鋒蹙眉,一臉的凝重。對站在隔壁不停地吹奏著手中玉簫,企圖要用簫聲來將青煙控制住的邵初琪說道:「琪兒你看,她一點也不被你所控。莫非真的將自己的翳風穴給廢了?」
站在邵初琪對面,挾持著春桃,尖銳的指甲一寸一寸嵌入春桃脖子中的青煙看著鋒跟邵初琪說話的口型,頓時大笑出聲。
而邵初琪聽到鋒的話後,簫聲截然而止,冷著眼迎上青煙滿含譏笑的雙眼。
朱唇一張一合,看似在說話,實則則無聲。
青煙看著邵初琪的朱唇一張一合,待邵初琪張完最後一個嘴型的時候,青煙諷笑出聲。
「不心狠手辣如何成得了大事?」邵初琪聽到她的話後,不以為然揚起嘴角笑了笑。
至於站在邵初琪身邊,一直注意著青煙動靜的鋒並沒有看到邵初琪跟青煙說了些什麼,所以當青煙說出那番話後,頓時一頭霧水地將頭偏過來看著邵初琪。
覺察到鋒一臉不明地看著她的邵初琪,眼也不眨地看著青煙的眼睛,自然自語地說道:「果然是翳風穴被毀了。」
鋒聽到邵初琪的話後,眉頭更加蹙緊了幾分。
青煙的翳風穴被毀,那不就意味著她再也聽不見任何的聲音了嗎?這樣邵初琪的簫聲就對她無效了。
正當鋒想著如何才能在青煙手中,將春桃這一條人命救回來之時,邵初的聲音再一次在他耳邊響起「快速閃到青煙的背後,不要讓她發現,將她挾持住春桃的雙手砍下來!」眼中閃過一絲冷冽的殺意。
她的聲音很清晰地傳到鋒的耳中,只是她的雙唇從始到終都沒有動過一下。
青煙自毀翳風穴之後,不是不能聽到別人所說的話,只能依靠看別人的嘴型動作便可得知她所講的究竟是什麼嗎?
那好,邵初琪就利用這一點。索性連自己說話的聲音也不降低了,直接對身旁的鋒這樣說到。
被青煙挾持住的春桃,如雪的脖子早被鮮血所覆蓋,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不斷刺激著站在春桃身後的青煙,鼻子一張一縮,想要將空氣中的血腥味全部吸進鼻子中。如雪一樣的脖子,只見上面的喉結不斷上下滑動。
對於青煙來說,鮮血無疑是她最喜歡的食物。
若是現在邵初琪和鋒,不站在她身前想要殺了她,只怕青煙早已撲到春桃身上,將她身上的鮮血逐滴逐滴地吸食乾淨。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修長尖銳的指甲嵌入春桃的脖子裡,對她身體內流出來的鮮血只能看不能吃。
春桃的眼睛一睜一合,圓潤的眼睛裡滿是絕望之色。她看到邵初琪這麼久都沒有採取任何行動想要救她,早已做好被青煙折磨至死的準備。
只是,在閉上雙眼準備與這個世界做一個告別的時候,邵初琪的聲音如天籟之音一般,傳入春桃的耳中,使她重新燃起生存的希望。
原本絕望如同一灘死水的眼睛,因為邵初琪的話再次煥發出生機。
鋒聽到邵初琪的話後,眼色陰沉了下來,一臉的認真。以眼神示意,讓邵初琪放心,她吩咐下來的事一定會按照她所說的話去做。
邵初琪看懂鋒眼中的意思之後,開始說一些話來吸引青煙的注意力。不斷刺激她的情緒,讓她的注意力由始到終只集中在她邵初琪一個人身上,好為鋒創造最好的條件,完成她要他做的事。
果然,在邵初琪說了兩句之後,青煙的情緒就被邵初琪給激起來了。
她的臉上全是怒氣,修長且尖銳的指甲已經全數沒入春桃的脖子中。
鋒就利用這個時機,身形晃動,不用眨眼的時間便竄到青煙的背後,眼疾手快地將她的雙手砍了下來。
鮮血淋漓,青煙其中一隻按在春桃肩膀上的手徑直掉落在地上。成股的鮮血從裡面冒了出來,形成一灘小血印。
至於插在春桃脖子上的手,鋒嫌它礙眼,又將它的面積砍小了一點,然後將春桃打橫抱起,將她帶到邵初琪的面前。
青煙還沒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什麼事情。前一秒,她還挾持著春桃,想要當著邵初琪還有鋒的面將春桃活生生地折磨致死。而這一秒,她的雙手不知道被鋒用了什麼方法活生生地砍下,從砍掉的地方往她的心臟傳來錐心的痛苦。
青煙緊閉雙眼,一臉痛苦地朝天空發出了一聲吶喊。
她的聲音驚擾了正在樹上休息的鳥兒,樹冠傳來一陣騷動,五六隻鳥不約而同地往天空飛去。
青煙往後退了兩步,顫
抖著臉,一臉的難以置信瞪大著雙眼看著自己被鋒活生生砍下的手。
邵初琪看著她現在這個樣子,臉上沒有半點憐憫。只見,邵初琪冷笑了聲,幽幽地說道:「青煙砍掉你的雙手只是對你死前的一個小小教訓,接下來有你好受的。」邵初琪一臉寒意地蹙了蹙眉,也不管青煙有沒有聽到她的話。
「鋒用你身上的靈力凝結成一個個藥丸般大小的光球,往青煙身上的地倉穴、水突穴、太乙穴、天樞穴、伏兔穴、果丘穴打去,將她的魂魄從羅姨娘的體內打出來,然後再將她的魂魄打散,免得她禍害人間!」
邵初琪的話音剛落,鋒就運氣身體內的靈氣,在手中凝結出一個個像藥丸一樣大小的光球,往青煙身上的地倉穴、水突穴、太乙穴打去,還沒打到邵初琪說的第四個穴道,青煙就知道邵初琪接下來要對自己做什麼。
寧願冒著修為倒退的危險,也要從羅姨娘的身上離去。
一縷青色煙霧是青煙被天界中的眾仙毀去真身後,飄蕩在人間的最初狀態。現在正飄蕩在,身體再無任何支撐而躺在地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爛的羅姨娘身體上空。聲音空靈帶著無比的恨意與虛弱地對邵初琪說道:「藥仙子你給我等著!我歸來之日正是人間滅亡之時!」
邵初琪和鋒眼看著青煙的魂魄脫離羅姨娘的體內,想要出手阻止她的離去,將她毀滅在此地。
只是青煙在說完那番話之後,青煙散去蹤跡無處可尋。
「琪兒現在怎麼辦才好?」鋒看著剛才青煙消失的地方,眼中一片擔憂。
他很害怕青煙所說的話會如她所說,如千金派中遺留下來的預言一樣——成真。
邵初琪如鋒一樣,一臉擔憂地看著青煙消失的地方放。
今日之事,她很想趁著青煙身受重傷的時候,將她消滅於此地。只是奈何,青煙很快就覺察到他們的意圖了,溜得比老鼠都要快,現在要想尋她,都不知道從哪裡找。
邵初琪輕輕地歎了聲,莫非青煙重新歸來之時真的就是人間滅亡之時嗎?
若是現在的自己還像在天界時那樣就好了,可以憑借手中的乾坤鎖將逃竄的青煙鎖住,拉回面前再進行處決。
只是現在
邵初琪轉過身來,輕輕地拍了下鋒的肩膀「既來之,則安之。未來的事誰也說不準,關鍵是現在。」
鋒聽到邵初琪的話後,凝著眉沉思了半會然後對著他點了點頭。
邵初琪和鋒將身受重傷,氣息奄奄的春桃挪到一所稍微乾淨點的房子裡面。
邵初琪叫鋒幫她找一些趕緊的衣服,還有布條回來,自己則將春桃脖子上嵌在皮膚裡面的指甲拔出來。將春桃受傷的地方簡單處理了一下,然後從袖子裡取出一瓶綠色的藥瓶子,掰開塞子,將裡面淡黃色的藥粉灑在春桃脖子上受傷的地方。
然後接過鋒手上乾淨的布條,將春桃的脖子圍了起來。
「琪兒,她還好吧?還能活嗎?」論醫術,鋒的實力跟邵初琪的差不多。可論製藥方面鋒就遠遠不及邵初琪了。
他剛才看春桃受傷的脖子,上面的傷口觸目驚心。
從春桃脖子上受傷的位置來看,青煙是下狠心不讓她這麼痛快地死去,而是將她的皮膚、脖子裡面的肌膚、微細一點的血管斷開,讓她備受折磨。然後五指一攏,剛好掐到大動脈的位置,讓她失血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