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省省力氣,免得更加痛苦。」邵初琪的話就好像一把利劍一樣,直刺青煙的心田。
自從昨晚,青煙在鋒手上吃了虧之後,胸口就一直在隱隱作痛,現在別說是凝結出法力來攻擊邵初琪了,就連提起一點力氣都覺得十分困難。
青煙輕咬嘴唇,一臉的不甘心。
無論是在神妖大戰中,英姿颯爽的藥仙子,亦或者是現在一點法力、靈力都沒有的普通凡人邵初琪。
她——青煙由始到終都鬥不過她。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邪不勝正嗎?
不!這算什麼邪什麼正?!她青煙定下的才是王道,她所想所做的一切才是正義!
青煙的身影一晃動,化為一道流光又像一陣煙霧。眨眼間的時間便竄到春桃的身後,掐著她的脖子,一臉猙獰地看著邵初琪。
眼中儘是冷意與殺意。
「青煙你想幹什麼?你還嫌自身的罪孽不夠重嗎?還想多殘害一個人?!」邵初琪看到春桃被青煙挾持住,黛眉緊皺。
青煙聽到邵初琪的話,無比諷刺地輕笑出聲,在她聽來邵初琪說的這番話簡直就是個屁!
現在的她多殺一個人和少殺一個人又有什麼區別呢?難道少殺一個人。邵初琪就會放了她,不再追殺她?
即使是真的好了,她青煙也不屑於要邵初琪這種施捨!即便是被邵初琪打回原形,做回她那一縷孤魂,她青煙也必定要殺了手中這個討人厭的春桃!
所以,當著邵初琪的面,青煙將鉗住春桃的手往裡縮緊了一點。
原本以為能夠當著邵初琪的面,將青煙抓住並且能親手解決她,以贖清自己曾經所犯下的罪過的春桃,卻沒想到自己反倒被青煙所抓了。
邵初琪剛剛不是說嗎?青煙身上已經失去了法力,再也不能害人,自己一個小手指都能將她戳死,怎麼現在的她移動速度還像之前那麼快?
難道邵初琪之前說的那番話是嚇自己的?
春桃一臉幽怨地看著邵初琪,蒼白的臉孔還有顫抖的手腳可以看出她現在有多害怕青煙,害怕她真的會將自己給殺了。
而且是死無全屍的那一種。
俗話說,爛船都有三斤釘。邵初琪之前所說的那一番話,只是單純地給春桃壯一壯膽,才故意誇大青煙失去全身的功力,僅憑她一根手指都能夠將她戳死的話。
更何況,春桃現在想手刃的人是擁有千年功力,後被打散真身,才以一縷幽魂的形式寄生在羅姨娘的身上。
真身被毀,在人世間漂泊了這麼多年,寄生在羅姨娘的身體後被鋒重創,全身功力幾乎盡失。
現在的她雖然跟普通的凡人沒什麼兩樣,但是要殺一個手無寸鐵的凡人,已經足夠了。
「哼!人這種自私殘忍的生物就不該留在這世上!我青煙哪裡是徒增罪惡?分明就是為天地做功德!」青煙一臉理所當然地看著邵初琪,這樣的話也虧她能說的出口,殺人還為自己找個十分恰當、正氣凜然的理由。
邵初琪聽到青煙的話後,頗為惱怒,整張小臉怒氣上升,而被憋得通紅。
「青煙難道你現在所做的一切不是殘忍?不是自私?不是違背大自然的規律?」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相信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吧?」
「人類不斷繁衍生息,人類的數量加起來比你蛇族所有的同伴都要多,這你又作何解釋?究竟是誰違背天地規律,誰又在這裡殘害無辜?」邵初琪的話字字鏗鏘,擲地有聲。
就連剛剛尋來的鋒,離遠聽到她這一番話都一臉讚賞地拍了拍手掌,臉上掛著滿滿的笑容。
邵初琪順著掌聲傳來的方向,一臉嗔怪地刮了往她跨步前來的鋒。
至於青煙,聽到鋒的掌聲之後,臉變得更黑了。
「藥仙子你這什麼狗屁道理!我青煙從來就不相信什麼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的屁話!我只知道因為人類的自私,人類的**殘害了我蛇族不少的同伴。」說著,青煙鉗住春桃脖子的手又往裡用力了幾分。
春桃本來就憋得通紅的臉,現在更是被憋成豬肝色,一臉的難受明顯地呼吸不暢。
眼睛一張一閉,朝著邵初琪伸出芊芊玉手,想要邵初琪救她。
邵初琪蹙著眉,看了她一臉,並不打算理會她。
因為一個為了能讓自己苟活於世,不惜利用其他人的生命,來作為自己生命的續明燈。
這樣的人,即便是救了也是白費。
因為她壓根就是一個喪心病狂的人!
邵初琪聽完青煙的話,冷笑出聲「你說因為人類的自私、**殘害你的同伴?那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同伴為了能吸食一口新鮮的人血又或者是人肉將人殘害?」
「哼!那是因為他們活該!成為我蛇族同伴的食物是他們的榮幸!」
「你!」鋒聽到青煙的話後,臉黑得如鍋底,腳往前伸出半步,想要立刻將青煙給滅了。
卻被邵初琪伸出一隻手,將鋒給攔下。
「青煙話不要說的太滿。照你這麼說,你蛇族那些低智的蛇類,被人類捕食獵殺又何嘗不是它們的一種福分?」邵初琪翹起雙手,眉
眼微挑,嘴角上掛著淡淡的微笑。
「我呸!人類這種卑賤的東西又有何資格跟我蛇族的同伴相提並論!」
「藥仙子不說我還差點忘了,天界上那一群狗屁神仙不都是從人界修煉上去的嗎?藥仙子幫人類不就等於幫自己的族群麼?」
「不過呢,別人都是越修煉越高級的,反觀藥仙子卻是越修越窩囊!竟然從高高的雲端變回現在一無用處的廢物人類!」青煙臉上掩飾不了的是對邵初琪深深的嘲諷。
邵初琪只要一想起天界中的事,心就莫名地抽痛,眼中閃過一絲痛苦的神色。
雖然痛苦之色稍顯即逝,但還是被眼尖的鋒所捕抓到了。
他蹙著眉,看著邵初琪那張被柔光覆蓋住,好像掩上一層輕薄臉紗的側臉。微風拂過,擾動邵初琪兩鬢上的髮絲,輕輕地拂過鋒的臉,帶來一陣瘙癢。
鋒心中那一池平靜的秋水,因為邵初琪眼中稍顯即逝的痛苦之色,再起波瀾。
究竟什麼事讓你這麼痛苦,令你至今還耿耿於懷?可否與我分擔一二,讓我也能分擔你內心的痛苦。
青煙眼中的餘光,在無意中看到鋒一臉癡迷地看著邵初琪。眉眼輕佻,一臉的不屑,眼中儘是厭惡。
「藥仙子,我都跟你說了,人類儘是污穢之物。你看看你的隔壁,不就是一個很好的證明嗎?」青煙嘴角上揚。邵初琪聽到青煙的話皺了皺眉,扭過頭去,看到鋒一臉心痛地看著她。
邵初琪即刻紅了臉頰,快速地將頭偏過去,不再看鋒的眼睛。
而青煙看到邵初琪臉上那兩朵紅霞,還有她一臉尷尬地避開鋒的視線,不去看他的眼睛、他的臉,笑聲更甚。
好像整個邵府都迴盪起她的笑聲,就連樹上的葉子都好像被她震了震,往地上飄落了幾片。
「青煙休得在這裡胡言!識相的就趕緊將春桃給放了,要不然我給你好果子吃!」邵初琪擰著眉,眼角往裡蹙了蹙。
熟悉她的人都知道,這是她發怒的徵兆。
但對於青煙來說已經無所謂了。
頂多不就回到以前那個孤魂狀態,整天飄蕩淋漓,不知何處才是她真正的歸處。然後在找一個月閉、陰氣極重之夜找一個氣場與她相近的人,像對待羅姨娘一樣,將她的靈魂吞噬掉,將她的身體化為己用。
「難道我不放她,你就不給我好果子吃?那我還是不放好了,誰知道你那果子有沒有毒啊。」青煙明明知道邵初琪說的不是關於吃的這個話題,而是對她作出的懲罰,卻偏要當著所有人的面裝瘋賣傻,說到吃這份上。
青煙細長而尖銳的指甲,當著邵初琪與鋒的面,嵌入到春桃體內。
面目猙獰,當著邵初琪和鋒等人的面獰笑起來,細長而幽深的瞳孔滿佈殺意。尖銳細長的指甲像一把鋒利的小刀,一樣,逐寸逐寸地嵌入到春桃的皮膚內。
春桃一臉死寂的朝邵初琪和鋒伸出手,想要邵初琪救她。
猩紅的血液當著邵初琪和鋒的面,流了出來,染紅了他們的眼。
邵初琪的雙手在寬大的衣袖遮掩下緊緊握住,手上的指甲就如同青煙的手一樣,在她的手心處映出五個深深的指甲印。
銀牙緊咬,眼中好像隱藏了一股黑色風暴一樣,往青煙身上襲去,咬牙切齒地說道:」青煙,你會為你現在所做的事情而感到後悔的。
話落,邵初琪從自己的懷中,取出她那支通體碧綠依舊攜帶著她體溫的玉簫。將它放在嘴邊,一個個詭異透著無限神秘色彩的音符從裡面傳了出來。
青煙看到邵初琪將玉簫吹響之後,笑聲放大迴響在整個邵府中。
她的眼角,似有一滴晶瑩的液體想要奪眶而去。
「藥仙子你萬萬沒有想到,我為了能克服你的簫聲對我的干擾,我親自將我的翳風穴給廢了!」
「我現在一點也聽不到你的簫聲,至於之前能感知有人向我靠近,完全是依照我族的本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