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你怎麼來了。這『斗毒廳』,不是你能來的地方。」華宇翔似根本沒有看到少女煞白的臉,淡淡的開口,聲音嚴厲卻也沒有了之前的冰冷,顯然他對這丫頭不算厭惡。
夢夕顏暗暗打量眼前的娃娃美人,心道:又來了一個喊娘的,也是谷主的孩子?不過看起來這個姑娘倒是對師兄沒有什麼惡意,不過見到我怎麼就一下子臉白了呢?
再聽師兄對她雖不像對自己一般溫和,到底也沒有了之前的冰冷,不過這娃娃美人的眼睛裡好像有淚花呢,怎麼什麼人欺負她了?
天可憐見,自夢夕顏失憶醒來,這姑娘就從一個青樓長大的姑娘,變成了一個像剛出生的娃一般單純的丫頭。
她對男女的認知僅限於外表上的基本的不同,什麼男女之情,什麼難住授受不親,對於她都沒有了概念。
夢夕顏醒來就見到了師兄和天麻,再沒有了其他人。天麻是不肯讓她靠近的,但是,她掛在師兄身上的種種舉動,天麻除了偶爾翻個白眼外卻也沒有說過什麼。
是以,夢夕顏對自己的師兄基本沒有什麼防範,平日撒個嬌,偷個懶,讓師兄馱著、抱著,都已經成了家常便飯,或者說成了她拖懶的手段。
像什麼,扯著師兄的一隻胳膊撒嬌,更不是問題。
當然,也僅限於拉個小手,然後賴在師兄懷裡這些了。因為師兄說過,男女有別,不可以彼此看到身體,更不能隨意讓人近身(除了師兄外)。
所以,夢夕顏謹記師兄的話,沒有偷看過師兄洗澡,儘管她很好奇--開玩笑,師兄是男人啊,男人和她不一樣的,她真的好奇。她也沒有偷看過美男藥人的**,雖然美男藥人沒有什麼意識,但師兄既然說了,就要謹記。
華宇翔呢,基本算是從被動的接受,到後來的開始主動願意抱著她,倒也沒有其他的舉動。
因此,夢夕顏的認知裡,和師兄這樣小親密是正常的,所以晨曦的錯愕神情和煞白的臉色,她根本不明白是為什麼。只覺得是有人欺負她了。
看到晨曦緊盯著他們兩人緊握的手,夢夕顏有些後知後覺,但也沒有放開的意思--姑娘,你臉咋白了呢?你也想握手就說話,幹嘛要這麼看著我們,又沒有握你的手?
華宇翔似乎也知道晨曦臉白的原因,不過他的反映和夕顏一樣,甚至握得更緊了些,臉上更沒有絲毫的變化,「晨曦,我還要給谷主醫治,你沒有什麼事情就回你的桂園,不要到處亂跑。」
對於藥人谷的眾人來說,華宇翔這樣說話已經算是溫和,但落在夢夕顏耳中,卻覺得冰冷沒有溫度,這可不是她所熟悉的師兄。
暗暗對著晨曦投上一抹憐惜的眼神,夢夕顏乖乖跟著師兄走了。
「藥人哥……」晨曦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卻忍不住幾顆淚珠斷線般滾下,終於轉身急急的跑開了。
夢夕顏隨著師兄的腳步急急的向前走。卻見一條乾淨的石階,蜿蜒向前,兩邊隨處種著各種的藥草。
之前隨著左護法離開藥園,因為心裡擔心加上騎馬,沒有顧上四處細看,此刻邊走邊看,越看越覺得像迷幻谷。
華宇翔沒有再說話,只緊緊牽著夢夕顏向前走,似乎是生怕一鬆手她就會遇到什麼危險。
感覺到師兄的情緒,夢夕顏調皮的吐了吐舌頭,拿出了慣常的撒嬌手段,「師兄,我知道不該擅自離開藥園。可是,那個左護法說你有危險。」
斗毒廳中初見,她眼中的擔心、她的堅持,讓華宇翔心裡說不出的柔軟。見到他安然,她發自內心的笑顏更也讓華宇翔一顆心難以自控的心動。
除卻擔心,就是擔心,哪裡會有生氣?那是一種幾乎不能呼吸的擔心,是怕到不行的擔心。
初聽紅花來報,夕顏被左護法帶走了,他就像是被人抽去了魂魄。
左護法,那個王八蛋一定會對夕顏不利,如果夕顏有什麼不測,哪怕是小小的傷害,他都不願見到。想到這些,他幾乎不顧一切。
還好,她沒事,她依然笑瞇瞇的立在那裡,那一瞬華宇翔只覺自己一顆心落回了原處。
無論何時,他都要護她周全。
華宇翔在心裡暗暗發誓。
一棟不大的竹樓前,華宇翔停下腳步,兩名青色衣衫的男子已經恭手上前聽命,「少主。」
「略作收拾,準備馬車,帶谷主隨我入藥園。」
「是。」
夢夕顏看著眼前的師兄,總算接受了師兄是藥人谷少谷主的身份。
華宇翔看著滿臉好奇的夕顏,明白,有些事情必須要對夕顏好好講,至於怎麼講,他已經想好。只是,谷主的意外昏迷才打亂了他之前的計劃。
當下,華宇翔柔聲道:「夕顏,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等回到藥園我再親自告訴你。」
「好。夕顏會有很多問題,師兄不許敷衍噢。」夢夕顏自如藥人谷已經憋了一肚子的問號,難得師兄主動要講,當然樂不可支了。
藥人谷人的手腳很是麻利,等到夢夕顏和華宇翔喝完一盞茶的時候,一切已經準備妥當。
華宇翔率先上馬,習慣性的空出了左手,等著夢夕顏上馬讓他擁著。卻看見,夢夕顏輕快的跳上了馬車。
準備伸出的左手在空中劃過一個不大的幅度,又尷尬的回到了韁繩上,一雙丹鳳眼中閃過幾不可查的失落,只聽他淡淡的開口,「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