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人的刻意tiao逗不復存在,慕非臉上火辣辣的疼,雖然是戴著人皮面具,可是這女人下手的力度,終究還是不容小覷。
捂著自己的臉頰,眸中是一閃而過的殺意。
他慕非這輩子,還沒被誰打過巴掌呢!
「看什麼看?再看老娘挖了你的眼珠!」
撐著慕非的肩膀,從他的腿上站起,風月雙臂交叉著站在一邊,仔細端詳著慕非這張易容過的臉。
他是有病還是有病?
居然把自己弄成這副醜陋的模樣!
「你說,為什麼和風華聯合起來騙我?」
額……
想不明白究竟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自己的身份居然還是被這女人識破,慕非索性撕下自己的人皮面具,皙長的身子站了起來。
面具下的容顏稜角分明,劍眉濃郁,薄唇輕抿,一雙狼一般的眸子直勾勾的望著面前的小女人。
看見小女人撅著嘴巴,好像要將嘴巴頂到鼻尖上的模樣,不由得斂去了自己方纔的憤怒,黑色的長袍隨著手臂上的動作一掀,將風月攬入懷中。
男人啊……
還是掌握主動權的好!
「月兒親親……」
「閉嘴,我和你才不親!」
還不等慕非將話說完,風月便一個白眼瞥了過去,手臂卻是緊緊換上慕非的腰,小臉靠在他的胸膛之上,聽著他的心跳,將口不對心發揮到了淋漓盡致。
有血有肉,還有心跳,有溫度,真好……
偌大的房間當中一時無語,半晌,風月抬起了頭來,一雙眸子陷入到慕非那溫暖的眼神當中,禁不住就淪陷了進去。
「若不是柳音齊看出了你武功的身法,你還要瞞我到什麼時候?」
當頭棒喝,雷的慕非外焦裡嫩。
這是做什麼?
他辛辛苦苦隱瞞了這女人這麼久,又是裝弄月又是裝元物的,感情,就這麼被柳音齊識破了?
「月兒,為夫這也是萬不得已,你可知道,封國傳來消息,我父皇與母后已經被慕彥害死,慕彥而今登基為皇,想來不日便要將你接回宮中。」
慕斌廖死了?
風月睜大了眼睛,這麼大的事情,她居然一點兒都不知道。
聽著慕非語氣當中隱約有些酸楚,不由又將他抱緊了些。
「死了就死了唄,反正你也不喜歡他。」
聽聽啊,這說的是什麼話啊?
有這麼說自己老丈人的嘛?
慕非頭上落下三條黑線來,忍不住想要把這女人的腦袋撬開,看看裡面究竟裝的些什麼東西!
「話不能這麼說,我與慕斌廖雖然不親,但這些年好歹也是承蒙他的庇佑,再說,若不是他下令,我也不可能娶你為妻。」
風月點了點頭,卻是左右想不明白,這和他假死有什麼關係。
「半月前,我在你之後抵達濰城,途中偶遇風華,得知慕彥有意與他聯合,奪取封國,風華……明白厲害關係,這才與我共演了一出讓我假死的戲碼,逼得慕彥就範……」
「可是現在封國已經是慕彥的了呀!」
風月不滿地錘上他的胸膛,心中雖然因為慕彥的變化而微微有些難過,但到底,如今在她心中,始終都還是慕非要重要一些。
慕非輕笑了一聲,「那你可知,李沐陽的來意?」
一提到那個男人,風月就是一頓,巴不得現在挖個坑把自己埋了,她總不能告訴他,自己回宮的這一路,都是拿著李沐陽那個黃布包著的東西招搖撞騙來的吧?
不明白小女人如何變得如此嬌羞,慕非伸出他的食指,毫不客氣地便將她的下巴抬起,眸中星星點點,璀璨萬分。
「我可告訴你,別對他動什麼歪腦筋,李沐陽日後,必死無疑!」
說什麼借兵給李沐陽攻打諸小國,實際上,也不過就是他慕非想要坐收漁翁之利罷了。
如今慕彥登基,與李沐清的聯盟已然是斷了,當下,他慕非什麼都不用做,只要看著李沐陽攻下了諸小國之後去攻打李沐清。
而後,再由他慕非領兵,踏平他李沐陽的旬國,屆時,他財大勢大,想要擊敗封國,拿下慕彥,還不就是小事一樁?
咬著牙齒說出那句必死無疑,驚得風月心頭一跳,他這是不是在告訴她,自己的那二十三兩黃金要不到手了?
「哪有什麼歪腦筋!相公,人家對你不知道有多真,恨不得把心都掏給你了……」
恬不知恥地縮在慕非的懷中撒嬌,惹得慕非心頭一跳,毫不客氣地便吻了上去。
風月低吟了一聲,更是摟緊慕非,重拾這久別的溫柔。
慕非見小女人不反抗,也不抵抗,心中一喜,抱起風月,腳下的步子邁出了兩步,成功地抵達軟榻前,一個傾身,將風月扔進了軟榻中,身子隨即壓下。
就當慕非的狼吻再次到達之際,風月卻是用手抵住了他的胸膛,感覺到他跳動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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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相公……現在不是時候……」
身下的女子含羞帶笑,好似就是故意給自己下了個套,逼他就範,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她卻硬生生讓他偃旗息鼓……
下身的小慕非早已叫囂得不行,漲得他滿臉通紅,卻也不得不贊同他家親親月兒的說辭。
現在不是時候……
該死的,他能要求把婚禮取消麼?
「人家肚子裡還有小小慕非,你不能傷害他……」
得……
慕非一聽那什麼小小慕非,恨不得給風月餵下些什麼藥,讓她現下就將這個坑爹的小東西生出來!
低吼了一聲,從風月的身上離開,慕非坐回到桌子前,一杯一杯地喝茶,那哀怨的目光只盯著風月的肚子,滿是怒火……
「小姐,陛下都準備好了,讓你和姑……新姑爺去成親呢……」
敲門聲起,玲蘭低低的聲音隨即傳了進來,慕非心頭一緊,趕忙放下茶杯,戴上他那兩層面具,匆忙的動作惹得風月哈哈大笑,卻是不緊不慢地衝著外頭喊了句,「你先去吧,我和相公一會兒就來。」
門外的玲蘭聽見自家小姐這麼快就改口叫弄月相公了,禁不住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姑爺啊,不是小姐對不住你,是你福薄啊……」
陳國皇宮當中,歌舞喧天,紅色的絲綢緞帶掛滿了每一個角落。
大殿的門口,風月身著大紅色的長裙,頭戴玲瓏鳳冠,一張俏麗的面容之上略施粉黛,不顯絲毫浮誇。
她的唇邊洋溢著淡淡的笑意,邁著蓮花步子,隨著身邊同樣穿著大紅色喜袍的男子緩緩走上前來。
兩人的手上,拉著一根系成花朵的紅色緞帶,若是除卻慕非臉上的面具,憑藉著這一男一女的氣質與風度,當真算得上是絕配了!
風駿看著自家閨女含笑向自己走了過來,不過剛剛止住啼哭,如今又開始老淚縱橫。
他的女兒哦……
這麼漂亮!
回想起當時被慕非娶走時聽到的傳言,忍不住又捏住了自己的手掌心。
「慢著,想要娶我家月兒,你,先給朕一個承諾!」
風駿在丞相證婚說辭前先開了口,紅著眼睛,直盯著慕非,大有他不給承諾,就別想娶他女兒的想法。
承諾?
呵……
坐在旁邊的李沐陽嗤笑了一聲。
說什麼承諾,還不都是狗屁,多少人為了自己的利益背信棄義,違背自己的承諾?
更何況,這個男人……算是個什麼東西,如何給風月這堂堂的一國公主許下承諾?
風月擰起了眉頭,不滿地望向風駿。
這死老頭鬧夠了沒有哇?煩不煩哇?
因著風駿的刻意刁難,全場的目光都放在了慕非的身上,歌舞停止,眾人皆在思考這樣的男子會許下什麼樣的承諾。
「陛下,你這樣,是否是畫蛇添足了?弄……月,弄月與公主相愛成親,這便足夠了,何必還要許下什麼承諾呢?」
早已洞悉慕非的身份,柳音齊輕搖著自己的扇子在風駿的面前行了個禮,他一襲白色的長袍,略帶冷色,實在與這喜慶的環境不符……
「朕就是要他的承諾,你耐我何?柳公子所言他們二人相愛,豈不是再說當時慕非對我女兒不好?如果朕沒記錯,你和慕非曾是好兄弟吧?」
風月的眉頭皺得更緊,直覺告訴他,這個老傢伙變了,依著他的性子,只要是她風月決定了的事情,他絕對不會說一個不字,而今何故頻頻刁難?
不安的情緒在心中蔓延開來,風月輕輕地扯了扯手中的紅色絲綢,望嚮慕非,孰料慕非對著她輕輕將頭一點,眼神掠過李沐陽,落在了風駿的身上。
李沐陽的大禮麼?
這男人,是鐵了心來搶婚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