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笑話!
他慕非若不是因為他李沐陽那個該死的弟弟,怎麼可能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早知道,就不該借兵給他!
話不多說,慕非一甩自己黑色的袖口,一手背在身後,站立在擂台之上,面具下的一雙眸子直盯著這個想要趁人之危娶他家親親月兒的男人,怒不可遏。
「公子若要娶風月公主,還需過了弄月這關!」
說罷,紮實地在擂台之上紮下一個馬步來,抬起自己的雙拳,勢必要與李沐陽鬥個你死我活。
擂台之上,兩名男子虎視眈眈相互對望,只見那穿著紫衣的李沐陽陡然發出了一聲冷笑,學著弄月的姿勢,擺出了自己的拳腳來……
戰事一觸即發,台下眾人皆是屏住了呼吸,早已忘了自己方才在各個男子身上下了重注,如今是輸是贏都已無法顧及……
李沐陽抬起拳頭,上前了一步,拳頭一揮,直擊弄月的面門。
他倒是要看看,這副面具下,究竟是不是那個男人!
如若不是……
那麼,風月,他李沐陽勢在必得!
弄月腳步向後一靠,腰肢向後一彎,成功地避讓開李沐陽的拳頭,而後,雙手撐在地上,一隻腳僅是微微向上一蹬,險些就要踢到李沐陽的下巴上!
「慢著!本公主可沒同意再加一人比賽……」
風月的聲音冷冷地傳了過來,制止了兩人的打鬥,只見她從看台之上的徐徐向擂台上的兩人走來,似笑非笑地瞥了弄月一眼,而後,握住了弄月的大手。
「雖說弄月你樣貌不怎麼樣,不過,這功夫還是深得我心,看你這些日子來,對本公主照顧得也算是無微不至,本公主就勉為其難,許了你做本公主的駙馬!」
哈?
弄月的拳頭被風月那一隻溫暖而又柔軟的小手握著,漸漸地便鬆了開來,面具下的嘴角微微揚起,別提有多高興了。
可是……
他奶奶的,他現在是弄月啊!
這個女人,居然要嫁給他?
「風月公主何不見識下在下的武功在做決定?」
李沐陽被風月當眾拒絕,一張俊臉實在說不上好看,但是此時若是咄咄逼人,未免顯得他太沒風度。
「這位公子,本公主與你只是萍水相逢,本公主也知道自己容貌絕美,讓你忍不住想要得到我,不過啊,你這容貌,本公主實在不喜歡啊……」
「這……」
無心再讓李沐陽將話說下去,風月牽著弄月的手,扭過頭去,笑意盈盈地望著坐在高台之上黑了臉的風駿,「爹爹,月兒已經找到駙馬了,還請爹爹主婚。」
擂台招親,誰贏了誰當駙馬,風駿與風月金口玉言,又是當著眾目睽睽的百姓面前說的,即便心中不悅,卻也不能再有反悔的機會。
大手巴掌在自己的座椅上一拍,風駿直盯著那醜陋的弄月,顯然是對這個女婿極為不滿了,可是,他女兒都這麼說了,他還能怎麼樣呢?
「來人,備轎,迎公主和駙馬回宮成親,陳國上下,一同慶賀三天,大赦天下!」
瞅瞅,瞅瞅!
說到底公主成親就是不一樣啊,比起封國的那個什麼丞相家大小姐嫁人,可就高調了不是一點點!
放開弄月的手,風月信步走到柳音齊的身邊,「你可真的看清了?」
問得如此小心翼翼,方才聽柳音齊這書獃子的一席話,她早已忍不住要上躥下跳起來,豈料中間會出來李沐陽這麼個人物。
自然不能讓她毀了她的計劃了!
只見柳音齊笑意盈盈地點了點頭,「你放心,我與慕非相處這麼多年,絕不會看錯!」
「如此最好!」
末了,桃花眸子一轉,視線掠過弄月的面具,落在李沐陽的臉上,「李公子遠道而來,還請參加完本公主的婚禮再離去如何?」
原本就也是客氣一下,當真就是這麼客氣一下下!
不想她風月客氣了,有些人卻並不客氣,李沐陽淡淡地一笑,抱起自己的雙拳,「自然,本公子正好送公主一份大禮!」
說罷,李沐陽轉過了身,稜角分明的臉上,那雙黑色的眸子卻是狠狠地一瞇,「她……到底是發現了還是沒有呢?」
若是發現了,又何必弄出比武招親這麼大的動靜來,若是沒有,那又為何處處維護這個……
弄月?
…………
風駿辦事效率極高,又因著宮中宮女太監極多,不過就是用了兩個時辰的時間,就將皇宮之中各個宮殿掛上了大紅色的綢緞,掛上了一盞盞的大紅燈籠。
喜氣洋洋,絲毫不輸當時風月出嫁封國時的場景。
眼看著宮中四處都是紅色,風駿也忍不住紅了眼睛,寶貝女兒第二次出嫁,雖然已經有過一次經驗了,但是一直又當爹又當媽的他,還是忍不住想要放下自己的身段,驚天動地地哭上一回。
派人將風月與弄月的禮服送到風月的公主府中
,兀自一個人黯然神傷地縮回了自己的寢宮中,只待好好地平復了心情之後,再出來為二人證婚……
風月接過宮女送來的禮服,關上了自己的房門,端著裝著禮服的箱子便走到了桌前,將箱子在弄月的面前重重地一放,「換!」
她語氣不佳,僅是對著弄月說了一個字,桃花一般的眸子帶著點點的殺氣,好似恨不得要將他碎屍萬段一般。
什麼?
弄月不解,抬起頭來,透過面具下的兩個洞洞看著這個擰起了眉頭,一臉不悅的女人。
不過是不想讓她嫁給別的男人,他是哪裡又招惹她了?惹得她又不開心了?
「愣著做什麼?本公主讓你換衣服!」
好似嘴上說說還覺得不夠,風月下一步,竟是向弄月靠了過來,二話不說坐在他的大腿之上,磨蹭磨蹭地,一隻蘭花指在他的胸口劃著圈圈。
半晌,她用斷腕勾住了弄月的脖頸,取下了他臉上的面具,露出他駭人的面孔。
清香的氣息噴灑在他的臉上,耳根下方,脖頸處……
那是風月在對他吹氣!
奶奶的,小女人如此主動,他慕非要是沒有點反應,那還是個男人嘛?
身上的的肌膚好似是被風月燃起了火苗,弄月的大手放在風月的腰側,徘徊了幾下,終於還是輕咳了一聲,將大手放下。
「公主請自重,弄月只是不想你嫁做他人婦,並無要娶公主之意。」
一本正經的模樣,若不是風月早知道他是怎樣的人,只怕,還真的要以為他不進女色了!
「是嗎?那……相公是想要自己更衣呢,還是讓月兒幫你?嗯?」
嗯?
這女人是怎麼回事?
說話就說話,這女人拉長尾音算是怎麼回事?
弄月的額頭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懷中溫香暖玉實在動人,耳邊是她的靡靡之音,這讓他如何承受的住啊!
這個妖精,敢不敢不要這麼折磨人?
「公主殿下,弄月說了,弄月只是……」
柔軟的唇貼上他薄薄的唇瓣,堵住了弄月所有的話,兩人的臉如次接近,他甚至能看到小女人眼中的笑意。
偏偏,這個女人不識好歹,竟然還探出了她的丁香小舌,在他的唇上反覆舔舐……
「相公新婚之夜將我拋棄在新房當中,難道就不該補償我一個完整的婚禮麼?」
湊近他的耳蝸,風月在他的耳中吹氣,桃花眸子一瞇,她就不信了,她都這樣*他了,這男人還能禁得住*!
什麼狗屁的比武招親?
那不過就是柳音齊見弄月的氣質與慕非太過相似,才想出了這樣的法子來,通過他的武功辨識他本人。
樣貌可以變,聲音可以變,可是習慣和功夫總不能變吧?
既然陳國皇宮被父皇掌控得連只蚊子都飛不進來,更不要說刺客了,如此,更是找不到人來偽裝刺客,逼這男人出手,那麼,順理成章能讓他就範的,也只有比武招親這個辦法了。
也真虧柳音齊想得出來!
想當初她還擔心有人的武功強過慕非,讓她不得不嫁,孰料柳音齊全然不擔心。
如今看來,他是對慕非十分的自信了!
難道就不該補償她一個完整的婚禮?
弄月頓了頓,只感覺風月的那只溫熱的小手已經透過他的衣物,鑽進了他的胸膛,貼在他的皮膚上,反反覆覆,復復反反地摩挲著……
「恩……」
不過就是下意識地*了一聲,風月的眸子一瞇,毫不憐惜地一巴掌拍到了他的臉上。
「所以你是承認你是慕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