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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零一四 親密接觸 文 / 郁菀

    老十在他額娘宮裡狼吞虎嚥風捲雲殘的吃完了晚飯,急急忙忙就要走。

    溫僖貴妃很無奈,這孩子整天毛毛躁躁的,在老十就要起身之前,把老十老老實實的按在座位上,問道:「你這麼著急去做什麼?」

    老十真的很著急,擦擦嘴巴道:「額娘,放開我,四哥就要去九哥那裡了。」說著就要掙脫溫僖貴妃的束縛。

    溫僖貴妃無語望天:「你著的什麼急啊,難不成四阿哥還會害了你的好九哥。」

    「四哥當然不會害了九哥,可我怕九哥又被他欺負。」

    「你這孩子,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上次的事四阿哥只是性子急了些罷了,並不是有意要欺負你們。」

    「可是我的屁股疼了好幾天。四哥脾氣那麼壞,奴才們又不敢勸,九哥吃虧怎麼辦。」老十急的高聲嚷嚷。真可惜蘇冉沒看見這些,她要是看見了估計得感動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小心眼。」溫僖貴妃頭疼,自己怎麼生了這麼個怪胎兒子出來,想自己的家族、才學、相貌都不屬於宜妃,老十自然也不屬於蘇冉,真搞不懂老十怎麼就這麼死心塌地給蘇冉當小尾巴,有時候她甚至懷疑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藥存在。

    老十急的冒汗,央求道:「額娘,放開我吧。」「你給我老實待著!你這般毛躁的性子,只怕四阿哥本來是要好好教你九哥也會被你攪和的火冒三丈。口無遮攔,惹人家生氣厭煩都不知道。」

    老十不服氣,頂嘴道:「我哪有,九哥說了我這是天真無邪,赤子之心,可愛得緊。誰捨得生我的氣。」

    溫僖貴妃氣的嘴角直抽抽問道:「你知道自己姓什麼嗎?」

    「愛新覺羅!」老十不假思索,略帶自豪。

    溫僖貴妃戳了一下老十的腦門,面帶微慍:「本宮還以為十阿哥天真的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呢。你是皇十子,是鈕祜祿氏的外孫,你不能這麼天真。」

    從未見額娘發過脾氣的老十愣住了,剛才自己額娘的臉上明明白白的寫著生氣兩個字,自己說錯了?不能天真?為什麼,老十有點不明白。

    「都怪本宮平時太護著你,以至於你現在這般不知世事。」溫僖貴妃真的有點生氣了。她本就是美人,如今柳眉倒豎卻也別有風韻。

    老十確不知自己到底錯在那裡,為什麼錯,但是他覺得自己現在乖乖認錯是最好的辦法,從凳子上滑下來,曾到自己額娘身邊,搖搖她的胳膊:「額娘,是兒子不好,你不要生我的氣了。你怎麼罰我都行。」

    看到老十這般模樣,溫僖貴妃的確氣消了大半,卻不願就這麼放過老十,故意轉過身子,不理老十。

    但是啊,老十這孩子還有一個特點,臉皮厚。見自己額娘不光不理他還轉過了身子,人家根本不當回事,繞過去面對著溫僖貴妃接著搖晃她的胳膊,撒嬌扮癡。

    過了一會,就在老十快要洩氣的時候,溫僖貴妃假裝生氣說道:「好了,看在你認錯態度端正的份上,這一次就先饒了你。可是你以後得多長個心眼,看額娘整天得派人盯著你,防止你犯錯,防止有人算計你,你忍心嗎?!」

    「不忍心,不忍心,兒子心疼的緊,」老十一看自己額娘不生氣了,開始耍嘴皮子。

    「淨撿好聽的說,也不知是哪個小鬼頭,整天給我爛攤子收拾。好了,快走吧,別在本宮的永壽宮裡礙眼。」

    「是,兒子遵命。」終於可以走啦,終於可以去找九哥了,十阿哥一溜煙就跑了,生怕他額娘改了主意。

    乾西二所門口,把蘇冉送到門口,五阿哥就會自己的住處了。蘇冉有些不願意但還是跨過了門檻。

    「主子,你可回來了。」慶嬤嬤急急忙忙迎上來,道:「奴婢都聽小順子說了,筆墨紙硯都準備好了。剛剛四阿哥派人來說,他馬上就過來,估計就要到了呢。」

    切,他今天到聽話。蘇冉聳聳肩,不知四四怎麼就願意屈尊了。蘇冉不大高興,對慶嬤嬤說:「四哥到了就直接引到書房來。」然後就一頭鑽進了書房。

    小順子作為貼身太監,自然是要隨侍左右的,也跟了過去,站在門口。話說他的差事真不好幹,總是摸不清蘇冉的脾氣,蘇冉雖然隨和,待下人也是極好的,但是不知為什麼,小順子就是摸不清她的脾氣,似乎,似乎有點陰晴不定。

    蘇冉坐在椅子上,隨手拿著一本書卻看不進去。一會想著是不是要抓住這個機會給四四留個好印象,把上次剪狗毛造成了惡劣影響給挽救回來,一會又想著四四這個破冰山、真氣球、小心眼,真想弄點什麼烏龍來氣他一氣,然後又想著四四本來就不喜歡自己,若是在故意氣他,這梁子可就真結大了,等他登基,自己豈不是要被整死?「哎,真煩人。」蘇冉把書一扔,在書房裡踱起了步子。還沒轉上兩圈,四四就到了。

    蘇冉抬頭看著進來的四阿哥,貌似對方臉色也不大好。可是看見四四的壞臉色,蘇冉突然很開心。剛才的九曲迴腸消失得無影無蹤。心裡想著,你這般生氣,這般不願意,我卻偏偏要恭恭敬敬、嬉皮笑臉,氣氣你。

    蘇冉整理一下心情,給四四見禮。

    四四板著臉道:「九弟無須多禮,咱們開始吧。」說著走到桌案旁,一本正經的對蘇冉說:「你先來寫幾個字我看。」

    小順子趕緊來研磨,蘇冉有模有樣的拿起筆,認真寫了幾個大字愛新覺羅胤禟,軟趴趴的,就像吃了大煙的大叔一樣。

    四四看了一樣,道:「太複雜,寫幾個筆畫少寫的。」

    上大人孔乙己,蘇冉接著寫下了六個字,依舊很難看。

    四四臉色黑了心想這蘇冉定是故意的,不是寫些很複雜的,就是寫特別簡單的。有點無奈,他拿過一支筆在紙上寫下了幾個字:論語學孟,示意蘇冉在下面寫一遍。

    蘇冉撇撇嘴,心裡卻在偷笑,但是依舊很認真的照著寫了一遍。這一次好了很多,果真是照著四四的寫就會好一些,可是一自己寫就不行了。

    但是四四很懷疑蘇冉是不是故意的,又試了很多次,發現蘇冉不似作假。萬般無奈,腦子裡卻回想著康熙上午講過的話:你應該手把手好好教才是。四四的臉色越發的黑了。掙扎了一會,還是站到蘇冉右側身後,握住她執筆的手,道:「既然這樣,我便遵著汗阿瑪的吩咐,親手教你。」

    蘇冉心裡止不住的狂笑,暗想自己是不是被四四手把手教寫字的古今第一人,面上並沒有顯現出來。往後轉了一下腦袋,對上四四的漆黑明亮的雙眸,裝作天真無邪的模樣道:「如此,多謝四哥哥了。」

    一句四哥哥叫的四四渾身發麻,小米掉了一地,心裡不住暗罵死小子,臭小子,看爺能不能讓你好過。心裡想著,手上力道便加大了,緊緊,緊緊地攥著蘇冉的手。就開始寫字。

    哎,觸感還不錯,蘇冉裝作手癢,利用左手撓右手的機會狀作無意的小摸了一下四四握著她的手,心說,觸感還不錯,要是別這麼用力就更好了。四四卻並沒有在意,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九弟已經換了裡子,就在剛剛還小小的佔了一下他的便宜。攥著蘇冉的手寫下了論語中的一段字。道千乘之國,敬事而信,節用而愛人,使民以時。

    這句話蘇冉自然明白,是孔子針對執政者而言的。要求統治者嚴肅認真地辦理國家各方面事務,恪守信用;節約用度,愛護官吏;役使百姓應注意不誤農時等。這是治國安邦的基本點。

    如今四四執著蘇冉的手不假思索的寫下這一行字,蘇冉突然有點恍然。這不就是他以後的寫照嗎。雖然清朝最終走上了滅亡的道路,但是四四當真期間,勤政務實,為大清江山,為天下萬民可以說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了。

    四四覺察道蘇冉走神,輕喝道:「寫字的時候要專心致志,心無旁騖。」

    蘇冉跑到爪哇國的思緒被四四一聲輕喝全拽了回來,整理一下意念,隨著四四的引導慢慢進入到狀態中。

    老十來到蘇冉的書房門口看到的便是這麼一番景象。看到的便是四四執著蘇冉的手一本正經教她寫字的景象。而蘇冉呢,貌似很認真而且很享受呢。

    不知怎麼回事,老十竟然從蘇冉的臉上看到了享受的表情,這讓他很難接受。本來他是鬥志滿懷的跑來給蘇冉加油打氣,提防四四欺負蘇冉的,沒想到來了之後發現人家相處的很和諧,非常和諧。

    整天樂呵呵的老十黯然神傷了。一回頭走了,甚至連研磨的小順子都沒驚動。

    老十的貼身太監看出自己主子的興致突然從興奮變成了失落,就像是本來在山頂吹風的人,結果卻突然之間跌至谷底還嗆了幾口水一樣。小祿子甚至能隱隱約約看見老十渾身裹著一層水,就像剛從河裡爬上來一樣。

    老十平時對待下人不錯,所以小祿子並不怎麼怕他,只是打心眼愛護而已。

    「主子?」小祿子回頭望了一樣蘇冉的書房快步追上老十,小心的詢問。

    「閉嘴。」老十很不開心,不想聽小祿子說任何話。

    「是,奴才閉嘴,奴才回去就把嘴巴縫上,免得惹主子您不高興。」小祿子這話接的很是自然,看來平時並沒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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