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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8章 捂捂 文 / 雨下下雨

    蟠桃刻案上零散開幾卷竹簡,墨筆兩三隨意擱置的放著。左上角君子蘭的綠葉垂曳,搖姿欲墜般起落。

    江知佑回來,見到的便是齊昭月左手撐著腮幫子。微陽幾縷,右手食指就像是在竹簡光滑的面兒上輕劃,似是在認真的尋著什麼。可遠遠望去那朦朧稀疏的,卻靜出了幾分睡意。走近些看那雙眼,更是緊瞇斜長,硬生生的沒了那份正經樣兒。

    就是他再走近,她都低著頭不動。像是出神般的模樣,竟看著竹簡睡著了。輕緩走到右旁側坐,握住她的手,正準備擁著她的左肩將人抱起。可剛觸到她的手,那雙眸子瞬間就睜開的清澈澄明。

    她的眼眸中浸入他的身影,隨後就昏沉的無措。江知佑緊接著,聽到女子軟軟的聲音,像是剛醒的依喚著:「知佑。」

    她的右手被他握在掌心裡,江知佑隨後的聲音有些許責備,「怎的在這裡睡著了,手如此冰涼。」

    「知佑回來了,也不讓景藍在門外說一聲。」齊昭月軟聲依舊,隨後就靠在江知佑身上,無骨的柔弱。

    「說一聲你就不困了?」江知佑將人攬在懷裡,「夏末晚風清爽,就算是貪涼,如今的季節也不適宜。下回可要讓景藍將窗戶掩著,當心著涼了。」

    江知佑說著,可見懷中人支支吾吾,點個頭都似若非似,不曉得自己在什麼地方的迷糊勁兒,他也只有將人抱起,「若是困了怎麼不去床榻上?案幾矮小,撐著久了手都酸麻…阿月……」

    本是為她好,不自覺就說了兩句,怎曉得她卻像是聽不得聲音般,他越說她就越往他懷裡蹭,後來竟是下意識的,就將手放在耳側旁,拉扯著耳垂,做出堵住耳朵的動作。

    卻也不曾想想,他離她這樣近,這樣捂捂耳垂,怎麼會避開他的聲音呢。江知佑靠近,聞了聞她的秀髮,還是原來的氣味,「房裡的東西不曾挪動過,阿月保留我走時的樣子,是眷戀麼?」

    齊昭月自然沒有回音,只是突然就隱約覺得,她整個身子都軟陷在床榻的地方。

    將人安置好,江知佑才將被子攤開,輕柔的給她蓋上。可她躺在了床榻上入眠也不安生,將他的衣襟就是一扯,怎麼都不肯放開。

    若是再用力掰開,她會醒過來。有這個認知,江知佑自然而然的就停了手。看著她身上裹著衣裳,如今細細出汗的模樣。

    「阿月。」江知佑突然輕聲哄著,指望她鬆手不扯衣裳,似乎有些難度。

    就是這麼輕微的猶豫,齊昭月瞬間就將他的腰間細帶抽出,繞了個滿指柔。這樣舉動讓兩人之間越發親密,江知佑卻只覺著自己動不得。

    想了想也只好在一旁側躺下,看著她的眉眼,柔在自己身懷下。就是如此躺了半響,她手上拽著的細帶也依舊沒有松半分。

    江知佑擁著人,看著她手中的細帶,怕是纏在一起打結了。她睡著後,這逮著東西就死勁兒不放,一點都沒變。

    江知佑緩緩笑著,雙唇貼上她的眼眉角,看著她因為微癢而騷動,更加埋在自己懷裡。

    最後竟是隨著她,一同恍惚的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他只聽到有人喚著他,只是喚了一兩聲他就醒了,「知佑…知佑?」

    醒來的時候,睜眼就看到她雙眼也睜的大大的,似乎有些疑惑,看到他真的醒了才問著:「方纔我還在卷竹簡,怎的就到榻上和你一塊兒了?」

    「阿月在案幾上睡著了。」剛醒過來的聲音有些沙啞,他揉平她微皺的眉目,「我將你抱在榻上,你拽著我怎的都不肯放手。」

    「啊?」齊昭月微愣,然後呆呆的點頭。只覺得是不是睡的太久,身子骨一點力氣都沒有。腦子都還在睡的狀態,什麼都軟趴趴的,甚至沒聽清楚江知佑在說什麼。

    遂然他笑出聲來,「阿月可有聽清楚,知道我在說什麼?…若是還困,雖然可以再睡會兒,可阿月不餓?」

    餓?齊昭月搖頭,就聽江知佑持續問著:「我們默約睡了兩刻鐘,待會正名兄喚人用晚膳,阿月餓不餓?若是再睡,晚上便睡不著了。起身來,我們下去用膳?」

    回應他的是,是環在他腰間緊抱著不放的手。賴皮般貼著他,如何都不肯下去。

    半響江知佑才聽她悶聲道:「今日下去回春坊,我才沒有讓正名表兄隨著去。半路就將人打發到唐二那裡去了。他們兩個人狼狽為奸的,正名表兄晚上是不會回來用晚膳的。」

    「狼狽為奸?」對於這個形容,江知佑只得揉著她的青絲,「正名兄半路上怎麼得罪你了,人沒隨著去就被你打發了。」

    「你這語氣是要幫他出氣?」齊昭月想的卻不是這點,詫異的看著江知佑,「因為我半路將人打發走了?」

    「是怎的沒睡醒…?」江知佑聽齊昭月說的話,一瞬間還有些沒緩過神來,這是個什麼問題,還如此振振有辭的問出來?

    可見她一臉認真的樣子,江知佑又揉了揉她的眉葉尖,歎著:「就算是出氣,也是幫著你對他出。」

    好像那問題就是為了引出他這句話,果不其然江知佑就聽齊昭月道:「那你幫著我吧,正名表兄得罪我了。」

    「他怎的得罪你了,就怎麼將他得罪回去。」江知佑輕聲說著,等著她說著委屈,可隨後卻什麼都沒聽到。

    只是人又在自己懷裡埋了埋,小聲說著:「床榻上睡著真軟……」

    前不著後的問答,一點也不著調。江知佑也就任由著她,「正名兄不在,晚膳可以一直耽擱。阿月想

    睡,就再睡會兒。不過最多只能一刻鐘……」

    「兩刻鐘……」這會兒倒是馬上就聽清楚了,討價還價著。

    「阿月。」江知佑聽罷也是無奈,只能微加利誘著:「明天說好去城郊烤魚給你吃,你現今睡的這般沉,晚上睡不好第二日就起不來了。到時候吃不到魚了……」

    怎知這個時候齊昭月倒是睜開眼睛,很是怔愣的看著他,「我又不是兩三歲的孩子,你這樣哄騙我,我又不是不曉得吃不吃的到魚。」

    江知佑面色微紅,這時候的齊昭月看上去確是睡意淡去很多,他也只好接著道著:「那阿月如今起來?」

    「我就是想在床榻上多躺會兒,醒過來就沒什麼睡意了。」齊昭月輕微搖著頭,「全身都沒力氣,軟軟的不想動。」

    他不曉得床榻軟不軟,他扶著她的肩膀倒是軟的不行,柔的彷彿不能用力觸碰。本想著將她扶身起來,可卻忘了她手上還拽著他的細帶。

    原本就是打結打的亂七八糟,此時再一用力,她的指細間都是他腰間的白結繩。結實的系到一起,解都解不開般。

    江知佑無奈,只好開始解著細帶繩。可半響過去,依舊沒有解開。反倒是齊昭月,上半身沒有薄被的覆蓋,晚風吹得身子微涼,早就完全清醒過來,也不似一開始犯困,甚至提不起力氣。

    將手上的繩子繞開,兩人的手指在腰際胸間徘徊,一開始倒是解著細帶不曾分心。可齊昭月看著那亂糟糟的繩子,伸手就幫著江知佑去解開。就是如此在腰間蹭著來去,久了之後江知佑只覺著自己呼吸不穩了起來。

    沒過多久繩子就要解開了,那時候齊昭月看的清楚,用力的解扯開來。用力過度,一下子就將細帶繩解拉扯得半襟敞開。睡時穿著衣裳,本就有幾分凌亂,細帶這時候扯開,連帶著衣裳和她的動作…怎麼看都有些……

    「阿月不想起身,連帶著要解我的衣裳,將我留在塌上?」齊昭月還沒來得及收回手,就聽見他在她耳邊低喃著。

    這話瞬間讓齊昭月燥的慌,解衣裳留在榻上……

    「我如今清醒還很,隨後就起身,不睡在塌上了,你說話明顯是編排我。」齊昭月隨後就從床榻上爬了起身,「不曉得的還以為我怎麼你了。」

    可隨後齊昭月就覺著自己被拉了回去,兩人挨得甚至比之前更貼緊,「阿月想怎的我麼。」

    推開他靠近的唇色,可那熱乎乎的熱息卻依舊在她的耳畔,「你將我拉回來做什麼?好不容易起身,你也不用費勁讓我起來用膳,還少等個一兩刻鐘。」

    說到這裡,齊昭月像是想起了什麼,認真道著:「知佑你方才用那麼多法子讓我起身,是不是你自己餓了?」

    他沒有隨後回應,就聽著齊昭月道:「你若是餓了,也可以先去用膳,不用等我的。」

    齊昭月說著,伸手就要將他腰間的細帶繫好。可這個東西她向來不大擅長,所以在腰間弄了半響,繫了又拆拆了又系,總覺著不太好。

    後來想著能繫好就不錯了,也就備著再系,不管它是個什麼樣子,離了塌也可以再系的嘛。

    可她系到一半的手,卻被他握住了,有些壓抑的低沉聲響起:「阿月…是在幫我細帶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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