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餓了,齊昭月期許的望著江知佑。見他抽刀見影,去鱗洗魚。她突然想起自己從來都是吃現成的,還沒見過怎麼烤。
江知佑動作嫻熟,一番清理衣袖都纖塵不染。齊昭月看了會兒,直到烈火的熱度漸弱,才將一旁早就備好的柴火添幾根。等了許久,看不出什麼名堂來,也不見開始烤。
江知佑依舊慢條斯理的擺弄著魚,齊昭月柴火都添足了,除了看著也沒事做。眼神漸漸飄渺到滿是星辰鋪灑的湖面上,波光粼粼。
走去湖邊,扶水打濕絲絹,再將篝火上的茶爐拿下來。正準備添兩杯茶涼著,待會兒江知佑渴了好喝。卻發現茶几下有三四瓶果釀,葡萄味甚濃。提起酒瓶子,齊昭月就問道:「還帶了酒?」
江知佑正凝神,聽齊昭月問他,輕微搖頭,「本只想同你架起篝火,看看夜間的景色。正名兄說不妥,問了方位。我雖然沒告訴他,可他尋著軍營四處走走,也能找到這裡。」
「看不出來他還有這閒趣。」齊昭月嘀咕著,看著茶几上的糕點,雖然看上去不如京都的精緻可口,可卻也費了一番心思,「正名表兄可是要求你些什麼?」
「怎麼說?」江知佑將齊昭月擱置的茶壺提起,沖洗刀刃。隨後就削利樹枝,插魚放在火上烤。
「若不是有事求於你,正名表兄那麼嫌麻煩的一個人,會費時間想這心思?」齊昭月說著,看著糕點上的梅花紋景,「他要是有這個心思,趙小姐當初,也不會被他氣的不想見他。」
「明日啟程,落腳的地方是泉州。」江知佑說著,「正名兄嫌棄大軍速度太慢。」
「泉州…那他想怎樣?」齊昭月聞了聞果酒香,說著,「酒聞著好像挺濃的,待會兒你不能多喝。」
「趙小姐在外,照著上次送信的地方,與大軍出行的行程,反馳道而行。」江知佑道:「泉州一留就是半月,阿月說他想做什麼?」
「半個月?」齊昭月凝眸,「為什麼會這麼久?」
「阿月覺得泉州這個地方怎麼樣?」江知佑問著,齊昭月緩緩,嘴角輕翹才道著,「甚好。」
烤魚需時,果酒聞著香,喝起來也還好。齊昭月等著魚,一杯杯的當茶喝。卻被江知佑拿走了酒瓶,「已經喝去一半了,再喝待會兒吃不下魚。」
吃不下魚…齊昭月默然了,剛才好奇,就去烤魚的篝火邊望了眼,結果發現整只魚上面一層層泥。
這樣烤出來真的能吃麼?說好他烤她吃,看江知佑釣魚利索的樣子,應該…能吃的吧?不過就算不好吃,她也會吃完。
思緒到這裡,齊昭月舉起飲酒的杯子,「我飲酒都沒有用茶杯,酒杯就這麼小。這酒不是很烈,葡萄味甚是好聞,不會醉的。」
「說起來……」齊昭月算了算,「自打我笄禮之後,就沒碰過酒。也不曉得正名表兄怎麼想的,我們都不太飲酒…管家向我說賬的時候,說的最多的都是你的書,不是酒窖的酒。」
說著,齊昭月晃了晃手中的酒瓶,「我還以為,就算你不歡喜飲酒,也會備著些送人,怎知酒窖裡,全是別人送過來的藏品。」
「阿月,這果酒濃香,卻深埋地下甚久。後勁大不說還不易察覺,少喝為好。」江知佑說著,看魚拷好拿下冷卻,劈開包裹的泥土,就一陣香氣撲來,灑上少許些鹽,就遞給齊昭月,「可以吃魚了。」
魚肚子上被劃開的三道鮮嫩的魚肉,齊昭月猶豫的小咬了一口,才對著江知佑笑道:「好吃。」
「填飽肚子,阿月倒是不挑剔。」江知佑笑著,拿起另一架魚,就聽齊昭月問著,「你說你自幼出征過,軍行時候,經常烤魚麼?」
「也就一兩回。」江知佑看著齊昭月略帶敬佩的眼光,笑著:「勉強能吃的下去,還好阿月你不嫌棄。」
「是我肚子太餓,飢不擇食?」齊昭月眉目輕揚,說著就象徵性的咬了一口魚,挨近江知佑道:「我若是嫌棄你,聞到你一身魚腥就該離得遠些。」
在他還沒回話的時候,親吻上他的臉頰,輕撫而過就笑道:「我方才吃魚滿嘴油,你可嫌棄我?」
見江知佑微愣不說話,齊昭月眉開眼笑的剛想繼續咬魚吃,就察覺腰間被他一摟,剛偏過頭望他,就察覺他面容近的,她連他眼眸中的亮澤都看的清楚。
吻盡纏綿悱惻,江知佑才緩離,溫和的聲音沙啞出繾綣的韻味,「阿月,我從來都不會嫌棄你。」
聽到這話,齊昭月有些晃神,澀意去了大半。江知佑見她的反應不似往常,剛想開口說話,就察覺腰間被人雙手摟住。她輕柔的聲音陣陣傳來,卻異常堅定,「我信。」
「傻。」半響,江知佑才說著這話,就讓齊昭月脫離了他的懷抱,「你也聰明不到哪兒去。」
齊昭月將江知佑手上的魚奪了過來,接著篝火看背面的魚,果不其然黑糊一片,「沒烤好的就留給自己,這麼大的糊焦味,江知佑你吃不出來?」
「阿月方才吃出來了?」江知佑見齊昭月明顯是氣了,卻依舊不緩不慢的說著,似是關切的話卻問出了些戲謔。
「少打貧。」輕拍著江知佑的手,就將他手上的魚丟回篝火裡,就是將自己的魚遞給他的時候,顧著肚子,不甘心又咬了幾口才道著:「我吃好了,你不嫌棄就吃。」
「阿月,我來的時候已經吃過了。現下你吃就……」江知佑還沒說完,齊昭月就用魚堵住了他的嘴,自己拿起茶几上的糕點啃了起來,「吃東西推來推去的,又不是沒東西吃
……大男人這麼囉嗦。」
肚子飽了,才有心思去看些其他的。兩三瓶果酒,好像已經喝去了一半。躺在篝火旁看天空繁星無窮際,點點閃爍。草叢間蟋蟲齊奏鳴樂,卻也安寧。拿著酒杯又喝了一杯,星辰好似漸漸挪走,看的齊昭月有些恍惚,就問著:「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今晚沒有明月,星辰卻也很是漂亮,阿月不喜歡?」江知佑轉眸望著躺在身旁的齊昭月,卻發現她雙眼迷離,胡亂的點頭應著,有些醉困之意。
拎起酒瓶,才發現她不知不覺,竟是全都喝完了。想起她叮囑他不能多喝,自己卻醉了,也是好笑。算了算時辰,早些回去也好。可就在江知佑想抱起齊昭月往回走的時候,她卻不要他的碰觸,「挨著你好熱,我自己走不要你抱。」
不管怎麼喚著哄著,說不讓就不讓。剛摟住她,卻又被她掙脫了,平時不見她力氣有這麼大。萬般無奈,江知佑也只有說著,「阿月,你醉了。」
「就幾瓶果酒而已…我怎麼會醉?」齊昭月不信,抓起江知佑的衣裳靠著,「你每回糊弄我我都信,現在我糊弄你一回,你信我一回好不好?嗯…不對,我要你聽我一回……」
江知佑不曉得她醉到了什麼程度,這種半清醒半醉的狀態下,他還真不知道怎麼說,只能先應著,「好。」
露出滿意的笑容,齊昭月就動手解開了自己的衣袍。江知佑微愣,剛想制止,可看著齊昭月白瓷稠色的面容,朱紅色的唇角微彎。臉頰邊際素描出葡萄酒般的戎花,直至白皙的脖頸深處,泛繁花一片,雙眼更是迷離呢喃著什麼。
就是這麼一瞬的微愣,齊昭月就已經將自己的身子,全然挪到他的身上。還很是難受的搐動,手上卻是解著他的衣裳。
「阿月……」情意微動,江知佑看著她解衣服都迷迷糊糊,「你可曉得自己在做什麼?」
好像是聽到江知佑問話,齊昭月停下動作抬頭,依舊是覺得暈乎乎的,但心中的意念卻異常的堅定。察覺江知佑碰觸她的手,好像要阻止她,想也沒想就一手拍了過去,「都說好聽我的…你不准動!…嗯……也不准晃來晃去,我都看不清楚了……」
果然是已經醉了,江知佑看著齊昭月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繼續軟在他身上,解著他的衣袍。時時刻刻警告著他不准動,遇上解不開的阻攔就皺眉,拉著衣裳玩。
有些小孩子的脾性讓江知佑無奈,等她脫完他的外衣,他都已經淡定許久了。外衣是脫好了,可卻壓在江知佑身下,齊昭月想將其扯出來,偏偏某人見她的醉酒的模樣極其少見,控制著心欲,極其『不配合』的就將衣裳壓著,看她如何反應。
死活拉扯不起來衣裳,齊昭月拽著就皺眉,「早知道就不把你壓在地上了,衣服都不好脫…你就不能動一下麼……」
這話聽的江知佑身子一僵,齊昭月順帶的就將衣裳扯了出來,然用勁兒太大,衣裳蓋到了自己頭上。隨即卻又些嫌棄的,將他的外衣丟到一旁。丟的時候,齊昭月還嘟囔著,「難聞,你怎麼一直穿著……?」
這話問完,齊昭月隨即就拿著自己方才脫下的衣袍,像是獻寶的樣子,往江知佑身上套,對著江知佑笑著,「我就是想看看你穿女裝的樣子……」
作者有話要說:說好的凌晨更新被我睡過去了,我也是醉了j口j……今天晚上盡量雙更~~~~(>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