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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3章 心念 文 / 雨下下雨

    可齊昭月歡喜的心情還沒持續多久,握著玦玉便是一震。當時公孫正名是和江知佑一起走的,如果公孫正名可以趕回太尉府,那江知佑……

    若他們辦的那件事兒不打緊,那江知佑在馬車掉頭的時候,就必然會讓公孫正名尾隨其後,跟她有個交代!

    她當時被杜蓉那幾聲做主,弄得整個人都心神不振!一陣高呼而來的公孫正名,說的話也是沒個準頭,所以她當時就氣的甩袖離去。可卻忘了;若是公孫正名都回來了,那江知佑,不也是隨他一起的麼?!

    齊昭月握緊玦玉,還沒來得及思想,便慌慌忙忙的掀開捲簾跳下車。卻一時忘卻了馬車的高度,一躍而下。

    「嗯哼——」察覺腳下一麻,齊昭月腳軟在地上,攙著馬車上的攔木,怕是扭傷了腳。

    「皇公主?」駕車的車伕驚呼著。

    這動靜讓後方正叮囑侍衛的景藍一怔,一轉眼卻看到;方纔還在馬車上坐著的齊昭月,竟然跌倒在馬車下!

    景藍瞬間慌神的跑過去扶起齊昭月,「皇公主?皇公主?!」

    齊昭月藉著景藍攙扶的力,拾起拖地的裙擺,神色急緩的四處張望,在絡繹不絕的人群中尋找著。

    「皇公主?」景藍見到齊昭月慌張的摸樣,擔心道:「皇公主,怎麼了?可是有什麼要尋的麼?皇公主從馬車上跳下來,怎的也不和車伕說一聲,讓他把轎凳放下來?皇公主的身子可還安恙?」

    忍著腳下的微疼,齊昭月拂開景藍的攙扶,提起裙擺在人群中張望著,走到馬車後方遙望著,卻絲毫不見蹤跡。

    如何都沒有熟悉人的影子,齊昭月心慌了;江知佑若是趕的回來,為什麼不見她?他將玉珮給她,又為何只是趁她不注意,而送到她的袖子裡?

    為什麼,不能見見她?他知不知道,她在佛堂裡念了他三年。從起初的日思夜念,到最終心無所牽的瞑目。如今他還健在,她是該慶幸,可她多希望,多希望……

    能察覺到,他是真實的存在!

    可為什麼她這時候,就是感覺不到呢?鼻尖傳來陣陣的酸痛感,腳下的疼痛陣陣抽搐著,齊昭月終是抑不住心中的念,察覺自己在的人群中,無措的孤立著,眼邊不自覺的泛出淚來。

    從來沒見過齊昭月有這樣異樣的景藍驚了,「皇公主?您,您可不要嚇景藍啊!」

    這時車伕也從馬車上下來叩拜請罪,「是奴才駕車不善,讓皇公主失了貴體,奴才有罪。」

    這大街上,馬車停頓下來已經夠醒目了,如今這叩拜請罪的言語更是引人的目光。察覺出自己身處何境,齊昭月才用手中的帕子拭去眼角邊的淚珠;

    她齊昭月,是皇公主。眾人面前,儀容便不得有失。

    而此刻的後方,阿滿就親眼見證了齊昭月跳馬車的摸樣,瞬間驚的他將手中牽的馬鞭丟出去,轉頭就呼聲喚道:「公子?公子?!」

    江知佑在前面馬車停下來的時候,就疑惑不解。隨後見著景藍下車,跟後面的侍衛說道些什麼,才望著齊昭月的馬車出神。可這突然跳出來的身影,讓江知佑整個人都懵了,聽到阿滿的聲音驚醒過來,掀起簾子就道:「這是怎麼回事?」

    阿滿也不知道齊昭月一國公主,為何會突然從馬車裡跳下來,彷彿車裡有什麼邪怪要躲似的,遂然滿臉無措的望著自家公子。

    江知佑望著齊昭月左顧右盼著,整個人無助的站著,迷茫的在川流不息的街道中佇立。隨著張望的舉動越頻繁,面色也漸漸的浮現從未有過的哀痛。最後像是在溺水中,沒有任何浮木掙扎的沉寂。

    而她的右手一直緊握,神色緊張的顧盼著,像是很重要的東西。江知佑遂然望著自己腰下的玦玉,震然一懵!

    隨後想到她一躍而下,怕是傷到了腳。見她卻依舊,想穿越人群尋覓的摸樣。江知佑覺得他似乎可以,看到她臉上泛起的汗珠。

    當下就下車,江知佑不自覺的想向那個方向走去,卻被阿滿一把拉住,「公子?!」

    「鬆開。」溫和的語氣裡帶著從未有過的嚴厲,讓阿滿的手一窒。

    見著齊昭月的摸樣,江知佑終是不忍心。

    「公子你這樣過去,不就沒了初衷麼?」阿滿見自家公子著急,他卻更著急的勸著,「這個時辰,皇公主本就不該在集市上耽擱。還是公子您說皇公主剛出宮,不能誤了時辰。您一過去,還不如一開始就別藏著掖著。如此一來不就多此一舉麼?」

    緩緩的一口氣,江知佑才靜下來道,「我當時予她玦玉,就是因為她一進宮,便估摸著很長時間不得見。可如今這番,卻是我的差錯。」

    她所言所想所願,他都知曉。可成如今這個場面,他是沒有絲毫預料的。他一直都不太願意認清;自己早就開始後悔了……

    他只顧及著宮裡頭的看法為她好,卻忘卻了她本身,興許就不好。

    阿滿自然是不知曉自己公子在說些什麼,滿心疑惑之際望向遠處的方向,就看到齊昭月恢復成往日尊華。阿滿怔了怔;可話說回來,這皇公主也的確太怪異了,像這種失儀的舉動,往常是如何都不會發生的!

    「侍衛的事情囑咐好了麼?」緩下性子,齊昭月只覺得自己,完整的說完一句話都艱難。

    「好了。」景藍在一旁點著頭,心下卻是對齊昭月的轉變詫異不已,怔道:「侍衛已經向普化寺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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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也別跪著了。」齊昭月對著駕馭的車伕道:「這事兒是本宮自己不注意,與你無關。這大街上車旁的侍衛宮女本就多,就不要聚在一塊兒惹眼了。」

    車伕領命起身歸位,宮人也都散開。只有景藍扶了上來,問道:「皇公主方才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來,金足可還活動?」

    「有些麻。」齊昭月冷靜下來一想,自己還是衝動了些,「你扶本宮上車,我們走吧。」

    「是。」景藍領命,扶著齊昭月一步步上車。

    待江知佑堅持讓阿滿趕著馬車追上去,穿過集市上的車水馬龍,齊昭月的馬車卻早早在前,啟程向皇宮趕去。

    「公子。」阿滿望著接踵而來增多的馬車人群,著急道:「這條街離皇宮雖說不遠,卻也不近啊。這個時辰,馬車人群都多的不得了。我們怕是趕不上去……」

    望著車窗外的繁華,江知佑靜下來,沉穩的歎了一聲:「如今這情勢,趕上了也是枉然。」

    阿滿一看日頭,「這趕路趕的,都酉時五刻了!」

    這趕上了,也當真枉然。

    「那,是跟還是不跟呢?」阿滿問著。

    「自然跟。」江知佑望著前方的路,宮中的事他知曉的比常人多的多。這宮路不平,她要走,他便陪她。

    進了一扇扇宮門,齊昭月才問景藍道:「侍衛的竹木和黃幡?」

    「回皇公主。」景藍道:「因著街上人多,馬車行駛的不敏捷。而侍衛們腳力快,在未進宮前便跟上來了。皇公主的馬車進出有令牌,這竹木還是由宮中的侍衛拿著。外殿的人自然不好攔著,只是……」

    這話音還未落,馬車外便傳來呵止的聲音「停!」

    內殿中馬車是進不去的,盤查也是最嚴。齊昭月緩緩下了馬車,眾人才行禮道:「皇公主千歲福安。」

    「都起來吧。」齊昭月帶著侍衛走近殿門,便受到了阻攔,首領公公當場就道:「皇公主多多少少知曉宮裡的規矩,也被為難奴才們。」

    「怎麼會?」齊昭月側眉道:「本宮今日是領母后之命出的宮,這些竹木看著喜慶,又不是什麼匕首凶器,怎的就不能進去?」

    「這,這……」首領公公為難的勸道:「皇公主雖是奉皇后娘娘之命出宮,卻也沒有這方面的許可,將竹木帶進宮啊。宮裡的規矩,便不可隨意將宮外的東西帶進宮。若是皇公主想要竹子,只要跟敬事房打聲招呼,招錄竹子,那也是極其簡單可行啊。」

    「若是要那些常物,本宮就不用從普華寺挪進來了。」齊昭月顯然一副你到底是讓不讓進的摸樣,看的首領公公內心焦急不已,「這,就算是普華寺…奴才們也不能做主啊,皇公主!」

    這話說著,首領公公就跪了下來。

    這當著是難辦的一件事兒!這不讓進,是因為職守所在。聖上喜愛皇公主,可萬一這竹木之事被聖上知曉所不喜,他們便是沒有恪盡職守,那是大罪!賭都賭不得!可不敬上下尊位,不聽皇公主的吩咐,也是欺上冒犯。

    這進退兩難,不然也不會這麼耗著難辦吶!

    早就對著一旁跑腿的小公公使了個眼神兒,首領公公也只能敬道:「皇公主,這竹子不妨先交給奴才們。皇后娘娘若是允了,奴才到時候再給皇公主送到初華宮裡去?」

    「等本宮稟告完母后,這竹子都要枯了。」齊昭月指著竹子道,「公公難不成沒見到麼,這竹子,開過花已經有些時日了。」

    「這。」首領公公聽罷更加為難了,「皇公主,這竹子既然都是開過花的死物,您又何苦費心送進宮呢。這寓意,怕也不好啊!」

    「行了。」齊昭月打斷道,「這些個事兒本宮比你清楚,你現今就是說吧,是讓進還是不讓?」

    「奴才方纔已經將這事兒稟報上去了。」首領公公斟酌道,「皇公主您,您不妨等等?」

    「父皇母后都繁忙於事,你若稟報上去批,怕也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把這事兒批下來!」齊昭月道,「難不成公公要本宮守在殿門外個兩三天?本宮晚些,可還是要跟母后請安。」

    「皇公主既然晚上要去見皇后娘娘,那何不妨晚上跟皇后娘娘說說,這竹子……」首領公公想著法子。卻再次被齊昭月止住道:「本宮都說過了,這竹子,不可留到他日。」

    首領公公剛想說些什麼,身後便傳來一個聲響,「奴才惶恐,不知皇公主,是出於何因,不能將其留到他日?」

    聽到聲音,齊昭月的雙眸亮光一閃而過;吳輔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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