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河眼中閃過驚訝目光,面目清秀無倫,眼睛精光爍閃,使人感到他堅毅不屈的性格,肌膚比少女還滑嫩,身上隱約露出一股霸氣,他笑著道:「這些人都是百里挑一的高手,你的勇氣膽量讓我驚訝。」
宋青河銳利眼神久久凝視邱歌,似乎想要看穿他的真正想法,邱歌像山一樣堅定站著,毫不畏懼!宋青河終於沉聲道:「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既然已經知道我要殺你,為何還要隨我走到這荒涼偏僻,充滿殺機的地方?」
邱歌灑脫笑道:「如果你真想要殺死我,根本不會在我面前出現,也不會讓我知道你想殺我,更不會說這麼多廢話,況且你身上沒有一點殺氣。」
枯黃的灌木在茫茫黃沙中頑強地散發出生命痕跡,宋青河轉身望著無邊曠野淡淡道:「你是聰明人,很多事情不用我多說。」邱歌望著宋青河藍色背影,再低頭看看自己身上同樣的藍色長袍,臉上露出怪異笑容,目光閃爍不定。
邱歌冷冷道:「雖然你嫁禍我燒燬無名府,但我不會怪你,因為我也會做同樣的事情,人在影像結界中,身不由己!你既然想要放過我,我自然明白其中意思,邱歌以後就是你在影像結界中中一顆隱秘棋子,我會在最需要的時候出現,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厲害關係,但也許有著同樣的目標。」
邱歌果斷堅決的答話讓宋青河非常滿意,宋青河目光寧靜如水,臉龐秀美平和,「即使殺了邱歌也沒有太大好處,不如放他一條生路,也許以後可以利用他為自己辦事!」
邱歌和宋青河各懷心事,都在暗自算計,一時無語,兩人藍色長袍一起在晚風中飄蕩,只是邱歌身材高大強悍,長髮紛亂,眼中藏了太多的東西。
宋青河思索良久沉聲道:「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需要時候我會親自和你聯繫。」說完以後緩緩離開,帶領埋伏在周圍的手下很快消失在無邊荒野中。
邱歌背負寶劍獨自站著,心中思緒萬千,「宋青河野心勃勃,鬥技深藏不露,善於拉攏人,做事精明,看來影像結界中中即將面臨猛烈動盪,他身上隱藏了太多秘密!獨自在影像結界中中不停砍殺,除了黑榜排名上升外沒有什麼好處,只能面臨無盡追殺和凶險陷阱,目前只能暫時向宋青河低頭,看最終誰能笑到最後?」
宋青河的背影很快消失在無邊荒野中,邱歌長久站立思索,「影像結界中長江後浪推前浪,年輕英雄輩出,威震神魔!我孤身逃亡影像結界中,獨自面對無盡追殺,必須找到盟友,盡快建立自己的地盤,否則只會像野狗般到處飄蕩!」
邱歌背負寶劍傲然挺立在沙海之中,擁有狂風暴雪刀法後不再懼怕,充滿自信,雖然建立幫派將會面臨很大困難,而且身背負惡名,必定會遭到影像結界中豪傑英雄的激烈攻擊,但已經別無選擇!他忽然想到了遠在苗疆的謝長劍和山水幫,決定從那裡開始影像結界中中新的奮鬥。
血紅的落日緩緩墜落,邱歌已經被黑夜籠罩,不停想起熱血沸騰的影像結界中,心裡堆滿太多心緒,根本無法入睡,乾脆緩緩靜坐,藍色身影沒有絲毫移動跡象,忽然像充滿氣皮球般無聲無息彈到繁星璀璨的夜空,然後緩慢如墜落枯葉一樣輕輕飄落地上,週而復始,獨自在空曠孤寂荒漠中開始了艱苦卓絕的內力修煉。
邱歌完全進入了忘我境界,體內真氣澎湃如排山倒海般在體內不斷衝擊,密佈渾身的經脈變得越來越通暢,毫無阻滯感覺,丹田之處內力不停旋轉產生出一股巨大能量,循環在經脈中旋轉狂奔,體內充斥著渾厚真氣,藍色長袍如同充氣般鼓脹起來,長髮在風中劇烈飛舞,飄逸詭異。
良久,邱歌悠然飄落地面,此時天色微亮,正是沙漠中最寒冷的時候,冷風襲人,心頭驀然感到一陣深入骨髓的孤寂,空中忽然傳來了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他敏銳的察覺到附近有人存在,似乎就是曾經救過他的神秘人物!昏暗夜色中,周圍沙丘和低矮灌木叢彷彿一頭頭潛伏的巨獸,他嘴邊露出一絲難於琢磨的詭異笑容,很快會讓這個神秘人物露出真面目。
拂曉時分,邱歌走進了邊陲的繁華城鎮,臨街建築充滿了西域風格,冷清街道沒有白天的喧嘩,寧靜安詳。
邱歌舒服泡在熱氣騰騰的大木桶中,臉上額頭上全是細細汗滴,躺在熱水中感到非常舒坦,渾身肌肉鬆弛下來,一股熱量在丹田囤積,口乾舌燥,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發洩,客棧中那些體格風騷性感,媚眼蕩如藍色大海的西域美女在眼前漫漫浮現,心也開始劇烈跳動,可惜只有溫柔髮燙的熱水纏住他的身體。
良久,邱歌終於冷靜下來,盤腿坐在大木桶中閉目運功,體內熱量通過無數毛孔緩緩傳到周圍水中,水溫越來越高,開始微微沸騰,白色熱氣沿著身體盤旋而上,久久凝固在頭頂,怪異之極!
邱歌躺在柔軟溫暖被窩裡懶懶睜開眼睛,縷縷耀眼陽光已經斜照在寬大舒適的床上,幾個月來風餐露宿,已經很久沒有如此舒服睡覺了,他迅速擺脫了柔軟大床的誘惑,穿上乾淨柔軟貼身的衣服,對著銅鏡仔細把長髮梳理一下,用帶子隨意挽在腦後,神采飛揚,眼睛精光爍閃,忽然眼睛一閉,再次睜開時變得暗淡無光,臉上掛著懶洋洋的笑容。
兩把寶劍整齊平放在桌子上,「無邊」刀鞘蒼涼簡陋,毫不起眼,刀柄黝黑沒有光澤,簡單實用,隱約透出一種悲涼,「冰心」刀鞘古樸精美,明顯烙印歲月的痕跡,刀柄如落葉般枯黃,但卻秀美光華如水,曲線完美,握在手中毫無阻隔之感。
邱歌臉上露出喜愛之情,久久凝視,別人眼中之不過是兩把刀,但他卻和寶劍一起呼吸,一起跳動,一起悲傷,一起狂熱,一起訴說,它們似乎有了生命,緊緊附著在他的身上,靈動異常。
邱歌仔細的把兩把刀鞘綁在藍色長袍後面,然後雙手輕輕一拍桌子,沒有發出什麼聲音,兩把寶劍輕盈彈到空中,溫柔翻滾劃出兩道美妙的弧線,「匡,匡」兩聲準確落入身後並排斜插的刀鞘,他抬頭望了一眼外面熱鬧街道,大步走出了客棧。
邱歌飢腸轆轆,逕直穿過熙熙攘攘街道朝酒樓走去。西北荒漠的烤羊肉味美肉鮮,不過今天並沒有喝漠北烈酒,而是用晶瑩水晶杯痛飲波斯葡萄美酒。
血紅葡萄酒在玲瓏透明水晶杯中拌著冰塊不停晃蕩,誘人無比,邱歌仰頭一飲而盡,涼爽甘甜,痛快淋漓,通體酣暢,很快吃光了兩隻烤羊腿和整整一壇葡萄酒,並沒有點其他小菜,來到大漠,他就是喜歡吃烤得金黃的羊腿。
兩個清瘦的武當道人坐在遠遠的角落,兩人仙風道骨,超凡脫俗。邱歌忽然把一錠銀子放在桌子上,快步離開酒樓。原本閒雲野鶴般喝茶的兩個武當道人對望了一眼,放下手中茶杯,緊隨邱歌走出了酒樓。
邱歌不緊不慢走在繁華街道,頭頂艷陽盡情照射在身上,好像根本沒有注意到兩個武當道人在身後,臉上掛著隨意笑容,精神煥發,輕鬆愜意。
兩名武當道人神色凝重緊緊跟在邱歌身後,他們凝視邱歌飄逸的長髮和強悍寶劍。
邱歌臉上露出無法琢磨的怪異笑容,忽然停住了腳步,轉身悠閒朝兩個武當道人徑直走去,寬闊肩膀在擁擠的人群中輕輕碰了其中一個武當道人的身體,然後若無其事,大搖大擺朝相反方向走去。
兩個武當道人腦海中殘留著邱歌隨意狂放的笑容,其中一人忍不住把手放在了劍柄上,另外一個人望了周圍熱鬧人群,伸手按住了手腕,他們尷尬停在人群中間,不知道該繼續朝前走,還是掉轉身跟著邱歌?
熱鬧人群忽然發出了驚呼聲,邱歌瀟灑拔地而起,躍上了兩旁高高的屋頂,他站在屋頂上對兩個武當道人輕鬆微笑,翻身躍到房屋後面,兩名武當道人眉頭緊皺,身行如白鶴沖天,瀟灑自如,迅速輕盈躍到了房頂。
三人很快就衝到城外,開始了在沙漠飛奔,身行如風,腳步過處激起點點黃沙。邱歌氣定神閒衝在前面,銳利眼神左盼右顧,似乎一直在期待什麼!
武當道人沒有了剛才仙風道骨的瀟灑,鼓起道袍像兩隻大鷹在邱歌身後緊追不捨,其中一人憤怒道:「師兄,沒想到能在這漠北荒涼之地遇見邱歌,真是意外收穫,只是這個*賊似乎想無止境的跑下去!」
旁邊骨骼清奇的長鬚道人顯然內力更為深厚,激奔中如同在花叢中漫步一樣輕鬆道:「師弟脾氣還是那麼急躁,邱歌遲早是案板上的魚肉任我們屠殺!」
前方大片黃紅色的胡楊林在藍天白雲和黃色沙漠襯托下,散發出荒涼無邊的美麗。邱歌飛奔到樹林旁邊,似乎感覺到了什麼,驀然放慢了腳步,回頭望了望緊跟在後面的武當道人,臉上露出奇怪笑容,轉身衝進了美麗胡楊林,踏著枯黃泛紅落葉輕輕飄在地面,。
兩名武當道人背插利劍,兩條眉毛卻是斜飛入鬢,氣度飄逸瀟灑。年紀稍大的武當道人微笑道:「貧道是武當北斗七星中的清虛道長,身邊乃是師弟清流道長,師弟向來嫉惡如仇,希望閣下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清流道長高聲喝道:「師兄,何必對*賊心慈手軟,仗劍斬盡天下敗類才痛快!此*賊害得我們跑了幾十里沙路,搞得滿頭滿臉都是沙子。」
邱歌聽說過武當派北斗七星的威名,搖曳宗主黑乃武年輕時在武當混了幾年,後來被逐出武當派後自立幫派,建立了搖曳宗。
武當派從來都是神魔中大門派,歷史悠久,高手如雲,可惜卻依然無法分辨黑白真假,「只有靠實力才能翻身!」邱歌面無表情,忍不住在心中重重歎息。
邱歌神色怪異地環視周圍,剎那間目光如冰,眼中精光閃爍,身上散發出一股盛氣凌人的霸氣!清虛和清流道長感受到邱歌身上的凜冽氣勢,他們不敢托大,冷冷拔出後背鋒利長劍,銳利劍尖透出不斷伸縮的劍芒斜指向天空,渾身氣勢無懈可擊!
清流身上驀然發出強烈殺氣,捲起地上黃紅相交的落葉在風中飛舞,怒喝一聲猛然朝邱歌刺去,他手中長劍化做連串寒芒在身前兩丈空間狂飛亂舞!武當劍法博大精深,綿長悠遠,果然非同小可。
邱歌大笑一聲,寶劍「無邊」已然在手,狂風刀法毫不畏懼地迎頭劈出,凜冽刀勢把滿地紅黃色的落葉一層層捲到空中,不住旋轉盤旋,宛如一條紅色巨龍和金色鳳凰撕咬在一起,纏綿悱惻,美艷迤儷。
旁邊道貌岸然,仙風道骨的清虛道長看到形勢不妙,顧不上武當派的門面,拔劍和清流道長一起朝邱歌猛烈刺殺。邱歌臉上露出冷笑,這種場面見得太多了,早就習慣了這種無恥的搏殺。
邱歌在兩個武當高手的夾攻下似乎處在下風,但他一直沒有使出狂風刀法最厲害的幾招,也沒有拔出後背靜靜伏著的寶劍冰心,似乎忘記妖艷恐怖的暴雪刀法,一步步陷入絕路,稍不留神就會喪命,但他臉上沒有絲毫恐懼慌張的神色,反而堆滿了輕鬆笑容。
「鐺」一聲巨響,邱歌手中沉重黝黑的「無邊」把清流手中長劍震飛到遠處樹林中,無影無終!清流臉色慘白,眼中卻露出了殘忍笑容,因為清虛道長手中長劍已經從一個絕妙角度斜斜刺入,即將插入邱歌寬闊的後背!
電光火石的剎那,邱歌似乎忘記了躲避,身行呆滯,眼睜睜看著鋒利長劍劃過天際!生死一線的瞬間,旁邊樹林忽然飛出一位體形曼妙的白衣女子,快如閃電無痕,身行過處,渾身散發出的恐怖殺氣帶起了漫天飛舞的紅色樹葉,宛如一條枯葉長龍在她身後舞動,白衣女子沒有絲毫停留,凌空一掌把清虛道長拍飛到十幾丈外的密林中。
藍色身影此刻悠然飄落,誰也沒有留意到邱歌嘴邊浮現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清流不能置信凝望眼前豐腴秀美的身影,眼中露出恐懼神色道:「你居然還沒有死!」話音未落,白衣女子纖手輕輕朝前拍出,層層如水波般的透明暗浪飄向對面清流道長,強煞的透明真氣流把他遠遠震飛,甚至沒有來得及發出慘叫聲!
漫天飛舞的美麗枯葉還沒有落下,依然在空中盤旋飄蕩,空寂胡揚林中只剩下邱歌和白衣女子靜靜站著,風中完全沒有了剛才蕭殺的氣氛,寧靜而詭異,只有邱歌手中寶劍拋入刀鞘的聲音劃破了寧靜樹林。
曉色雲開,枯葉亂舞,美麗胡楊樹深處,邱歌面前竟卓然仁立著一個體態如柳、風姿綽約的絕色白衣女子,一手輕撫鳳鬢,一手微弄衣袂,柳眉低綏,明眸流波,卻不住向來路凝睇,一綹如雲的秀髮飄然如瀑布般垂落,然後是一張蒼白如雪的面龐,伴著漫天紛飛的黃色和紅色的落葉,美艷無雙!
邱歌剛才故意從集鎮上勾引武當道人沿路追殺,就是要讓一直藏在背後的神秘人現身,一切都在算計之中,剛才假裝不敵這兩個武當道人,終於迫使神秘的白衣女子飛身相救,這個女子為何要相救?他已經隱約猜到她是誰了。
滿天夕陽和紅色落葉映在面前蒼白的面龐上,竟不能為白衣女子增加半分血色,邱歌定定凝望,眼睛也沒有眨一下,不出所料,白衣女子正是驚走張濤和拓跋空的神秘女子,也就是黑榜排名第一,昔日魔教教主蕭碧痕!
蕭碧痕情急之下衝出,所以臉上輕紗還沒有來得及蒙上,終於露出了絕美臉容,她渾身散發出透入骨髓的冰涼,兩條鳳眉卻是斜飛入鬢,煞氣*人!邱歌也不禁自心底升起一陣寒意,但他依然灑脫笑道:「多謝姑娘出手相救,我該如何稱呼姑娘?」
蕭碧痕鳳眸凝視邱歌臉上懶懶的笑意,緩緩朝他走近,纖弱而動人的美麗身軀被裹在一件如她面容一樣純白的長袍裡,山風吹動,白袍飛舞,曼妙身軀竟似也要隨風飛去,然而她一雙明媚眼睛卻有如磐石一般堅定冷酷!
蕭碧痕輕抬蓮足,踩著遍的落葉緩緩跨出,體態輕盈如風,袍袖之下掩住一雙玉掌,一步一步向邱歌走了過來,面上既無半分笑容,更沒有半分血色,甚至連她小巧櫻唇都是蒼白的,樹林寂寂森冷,驟然見了她,誰都會無法判斷她來自人間,抑或是來自幽冥!渾身上下散發出恐懼的駭人殺氣,每一步走出,雖然踩在乾枯的落葉上,但卻沒有絲毫的聲音發出,蓮足過處,地上落葉被身上殺氣激盪,慢慢飛到空中,就像一根無形的繩子拉住一樣,不住的晃蕩,卻怎麼也掉不在地上,詭異而美麗!
邱歌雙拳緊握,無論是誰面對影像結界中黑榜排名第一的高手總會有點緊張,蕭碧痕身上的冰冷殺氣幾乎讓人不敢仔細端詳她絕世的姿色,他真不知道這個狠毒殘酷的絕色女子究竟想要幹什麼?
哪知渾身佈滿殺氣的絕色麗人突然輕輕一笑,漫天飛舞的艷麗落葉「嘩」的一下全部掉到地上,她柔聲說道:「你雙拳緊握幹什麼?歲月匆匆,人生無常,難道你怕我殺了你嗎?」說完再次輕笑一聲,倏然住口不語。
輕柔語聲竟有如三月春風中的柳絮那麼飄逸,那般令人沉醉,溫柔一笑更能令鐵石心腸的人見了都為之動心,剛才殺死武當道人帶出的那種令人驚慄的寒意,剎那之間便在這溫柔的笑語中輕輕化去,不留一絲痕跡。
邱歌目光愕然,傻傻站在樹林中,只覺她這一笑竟比漫天飛舞的紅艷艷的落葉還動人,語氣之中,充滿了自怨自艾之意,根本不是一個如此艷絕天下的年輕女子所應說出的話,而像是一個年華既去的閨中怨婦,幽然歎息著青春的虛度與生命的短暫,簡直和剛才殺氣沖天的樣子天壤之別!
夕陽映著她秀麗絕倫的嬌靨,邱歌側目望去,只見她眉目間竟真的凝聚著許多幽怨,顯見方纔的感慨的確是發自真心,他心中大為奇怪,不禁脫口道:「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猜不出你為何要救我?在下不過是影像結界中黑榜上被人苦苦追殺的影像結界中小勇,上次匆匆一別,我沒有辜負姑娘期望,總算是在榜上又前進了幾位,目前榜上排名四十三位。」
蕭碧痕聆聽邱歌一本正經的訴說,終於忍不住再次笑了起來,此刻似乎整片艷麗樹林都隨著她一起嬌笑!她發現邱歌真是一個非常有趣的人,雖然在心裡這麼認為,但她臉上笑容卻忽然消失,瞬間就進入嚴寒冷酷的冬天。
邱歌死死凝視蕭碧痕冰冷的鳳眸,他臉上掛著燦爛笑容,身著天藍色的長袍,腰間用紫色腰帶紮起,身形頗高,肩寬膊闊腰細,紛亂長髮用一根普通帶子從額頭上束在腦後,秀氣面容被日光曬成古銅色,全身散發著揉合真誠秀氣及狂野深沉兩種相反氣質妖艷魅力,根本無法讓人看透。
邱歌知道蕭碧痕鬥技深似大海,稍有不慎就可能帶來滅頂之災,暫時還不能看透她的想法,她雖然看上去不過雙十年華,但估計起碼有三十五六歲了,忍不住心中暗自讚歎道:「果然不愧當年神魔第一美人,就是今天看上去,依然美貌無雙,體態豐腴動人,皮膚柔嫩雪白如羊脂。」
蕭碧痕冷冷道:「你知道我是誰嗎?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冰冷話語如同鋒利冰劍刺得邱歌耳膜發痛!
邱歌淡淡道:「姑娘鬥技高強,美貌如花!不管你是誰都不會怕你,我還沒有怕過什麼人,你還曾經兩次救過我。」火熱目光毫不畏懼地**裸死死盯著她嬌好的面容。
蕭碧痕眼中寒意更盛,渾身冷如冰霜,從來沒有人敢在她面前如此放肆!邱歌明白此刻絕對不能退縮,忽然朝後一個漂亮完美的凌空後翻穩穩落在地面,寶劍「冰心」在手,身上散發極度冰冷氣勢,體內冰冷真氣流到「冰心」刀身中,刀尖激發出不停閃爍的怪異白芒。
蕭碧痕想不到邱歌膽敢在她面前拔刀,忽然一字一句道:「我就是影像結界中黑榜排名第一的蕭碧痕,也是昔日魔教教主,既然能救你,也能輕易殺死你!」她緊緊盯著邱歌,想看清楚他的反應,連他臉上肌肉微弱的跳動也不放過。
出乎意料,邱歌臉上並沒有露出絲毫恐懼神色,甚至連微小表情波動也沒有,靜靜聆聽她的話語,臉上依然掛著隨意笑容,但他心裡卻在盤算,「目前影像結界中中追殺我的人鬥技越來越高,處境也越發危險,如果有蕭碧痕暫時陪在身邊,那就無所畏懼了。」
邱歌淡淡道:「暮雨不來秋又去,花落枯葉滿地,霧朦朧,我在時間的流逝中逐漸讀懂了落寞,秋不是韶華流逝的漠然,不是哀愁人潮人海中的孤寂,而是一種意境,一種寧靜和神奇的玄秘,任風雕雨蝕,四季輪迴,日月明晦,花開葉落,是一種從容不迫失意,雖然味道濃了點。」
蕭碧痕仔細聆聽,似乎感悟到什麼,眼神明亮如星,沒想到他居然能說出如此深沉的話語,她不再說話,忽然很期望和身邊男子就這樣永遠寧靜地走下去,她滿眼的濃綠中,山風一陣比一陣的清涼,溫煦著久違的甜,樹林裡落下了更多的樹葉,踩上去軟軟的,而那些幽香,還不曾散發出來,心卻早就變得軟軟的。
邱歌望著美麗樹林笑道:「影像結界中傳聞你殺人如麻,凶殘狠毒,但此刻我卻看到一個秀美溫柔的女子,我很想知道你的傳奇經歷。」
蕭碧痕輕輕把面紗拉上柔聲道:「你真的很想知道嗎?」轉身輕盈在紅葉漫天的樹林中漫步,邱歌默默跟著她,他們心中都藏有太多無法言語的心事。
秋水瑟瑟,暮色如織,數點沙禽掠峰驚飛,幾絲垂柳半掩黃昏,不知不覺中,他們已經從清晨漫步到黃昏,天空瀰漫著絲絲層層的薄雲,落日餘輝影射出絢爛晚霞,他們的心都很寧靜,身影也靠得很近。
煙波浩淼的西湖之畔,諸葛無雙靜靜坐在湖邊青草地上,怔怔凝望眼前風光旖旎的西湖,秋日五顏六色的樹林倒影在清澈蕩漾的湖光水色中,色彩絢麗,讓人心醉,但在瑟瑟秋風中卻透出一股淡淡的悲涼。
諸葛無雙籠罩在深秋的清涼黎明中,幾乎每天早上都會很早就醒過來,無法入睡,然後獨自踩著清晨薄霧默默來到美麗的西湖。
艷麗絕倫的動人嬌顏,高高束起的長髮,修長白皙的頸子,高聳酥。胸沉重壓在苗條腰身之上,秋日中的憔悴不堪的諸葛無雙展現了驚人的美麗,她顯然比以前清瘦了很多,臉上沒有了以往陽光般燦爛的笑容,目光中隱約透出憂傷哀怨的神色,卻更添了幾分誘人風情。
離開邱歌已經半年多了,她一直想要忘記,可是卻無法做到,藍色影子如幽靈般纏繞在心頭,不斷把她碎裂的芳心碾為粉末,回憶帶來無盡痛苦和傷心!她從小習慣了被人眾星拱月般寵愛,身邊擠滿了仰慕追求她的少年瀟灑飛揚俊傑。
諸葛無雙不知道為何會喜歡邱歌?他不過是影像結界中中惡名遠揚的*賊,沒有英俊外表和顯赫地位,身邊隨便一個少俠都比那個長髮寶劍的傢伙強,但她還是忘不了邱歌眼中藐視天下的狂放眼神,還有他臉上讓人討厭,始終帶著野性的隨意笑容。
諸葛無雙凝望微波蕩漾,輕煙飄渺的西湖,不由想起了在西湖遇見邱歌的情景,凌亂長髮和懶洋洋笑容慢慢在眼前回放,恍惚中,她的雙眸蕩漾著笑意,雖然差點被他拖到美麗的西湖中,但她心中沒有絲毫怨恨,居然有一股淡淡的甜味在心中迴盪。
良久,瑟瑟秋風讓她感到身子有些發涼,輕柔雙臂放在飽滿胸前,感覺溫暖了一點,靜靜回憶往事,驀然發現邱歌從來沒有傷害過她,他臉上總是帶著燦爛笑容,從容灑脫的性格讓她刻骨銘心,每次臉上都洋溢著蠻不在乎的表情,毫不在意她一次次的追殺!
諸葛無雙性格倔強執著,此刻深深歎了一口氣,她絕不會原諒他曾經在暴雨中說過的話!她的心在那一刻已經被邱歌掏空了,無盡悲傷痛苦讓她在秋風中悄然滴落幾行清淚。
她輕攏髮絲,沿樹林行去,羅裙姍姍,她的魂和骨子裡面飄蕩著一首斷腸優美的曲子,有一株桃樹上還有半樹殘花,她輕輕摘下一朵,那花躺在手心,半死不活,指尖纖纖是一種殘酷的美麗。
影像結界中從來就沒有平息過,永遠充滿了漏*點動盪!刀魔門的迅速衰敗和霹靂堂的重建都出乎很多人意料,江南神魔到處狼煙四起,大小幫會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刀魔門副宗主藥城需的起起落落也是影像結界中豪客談論的話題,新刀魔門在英雄會和霹靂堂合力打壓下,一直沒有喘過氣來,可是納蘭無雪也並沒有能夠徹底摧毀刀魔門,瘦死駱駝比馬大,刀魔門一分為二後依然強大。
諸葛無雙忽然想到了光明磊落的藥城需,他為人真誠體貼,性格隨和豪邁,簡直和那個長髮寶劍的傢伙有天壤之別!藥城需對她一直很關切照顧,他現在正處在困境之中,作為朋友應該去看看,想到這裡她多日來煩悶的心舒服了一些,眼前碧波蕩漾的湖水也變得明亮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