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空根本不願意承認月影劍法不如狂風刀法,決定用手中月影劍法擊敗對手,可是值得用性命相博嗎?憑借深厚內力就可以輕易殺死對手,何必如此冒險?剎那間心中就翻過了無數想法。
邱歌並沒有心情細細琢磨對手心中的微妙念頭,寶劍突然劃入清澈見底的湖水,挑出了一長條漫天透明水幕擋在了他們之間,耀眼陽光的折射下,水幕變幻出絢爛瑰麗色彩,他沒有絲毫猶豫,反身迅踏水朝湖邊密密麻麻的雲杉樹林奔去。
拓跋空強勁的內力重重擊在了透明壯麗的水幕上,「轟」一聲巨響,水幕被深厚真氣撕裂,空氣中頓時瀰漫著漫天水霧,最終還是決定用深厚的內力滅了邱歌,微不足道的邱歌還不值得用性命相博。
張濤看到邱歌朝遠處奔去,身行一動,尾隨邱歌在湖面上留下了點點的水痕,飄蕩在湖面之上的拓跋空望著邱歌遠去的背影,冷笑了一下,穿過飄蕩在湖面上激盪的水霧,飛追去。
三條人影很快離開了清麗靈動的湖面,水面上除了留下一圈圈蕩漾漣漪以外,依然澄淨透明,陽光透過湖底七彩的小石子清楚折射出絢目的光彩,整個湖面散出讓人心醉神迷變幻莫測的色彩。
邱歌沿著湖邊草地一路狂奔,縱身踩著樹枝躍上高大挺拔直衝雲霄的雲杉樹梢,踩著樹梢拚命的朝前方奔去,清楚知道並不能擺脫身後拓跋空和張濤的追擊,但無論如何也要試一下,咬牙將體能揮至極限,這是唯一機會,只要有一線生機就絕不會放棄。
拓跋空和張濤看到邱歌不惜內力凌空奔跑,臉上都露出了笑容,長時間奔跑會導致內力很快消耗,內力正是邱歌唯一弱點,此刻最終只會導致氣絕力竭而亡!兩人互相冷笑對望,不緊不慢跟在邱歌身後提氣飛奔。
邱歌瘋狂奔跑,耳邊是忽忽風聲,凌亂長在空中飛舞,只有不停飛奔,人在影像結界中,身不由己,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只能一直朝前狂奔,哪怕力竭而亡,腦海裡一片空明,眼前只有茫茫無邊的原始森林,完全忘記了內力在飛流逝。
張濤看到邱歌朝遠處奔去,身行一動,尾隨邱歌在湖面上留下了點點的水痕,飄蕩在湖面之上的拓跋空望著邱歌遠去的背影,冷笑了一下,穿過飄蕩在湖面上激盪的水霧,飛追去。
三條人影很快離開了清麗靈動的湖面,水面上除了留下一圈圈蕩漾漣漪以外,依然澄淨透明,陽光透過湖底七彩的小石子清楚折射出絢目的光彩,整個湖面散出讓人心醉神迷變幻莫測的色彩。
邱歌沿著湖邊草地一路狂奔,縱身踩著樹枝躍上高大挺拔直衝雲霄的雲杉樹梢,踩著樹梢拚命的朝前方奔去,清楚知道並不能擺脫身後拓跋空和張濤的追擊,但無論如何也要試一下,咬牙將體能揮至極限,這是唯一機會,只要有一線生機就絕不會放棄。
拓跋空和張濤看到邱歌不惜內力凌空奔跑,臉上都露出了笑容,長時間奔跑會導致內力很快消耗,內力正是邱歌唯一弱點,此刻最終只會導致氣絕力竭而亡!兩人互相冷笑對望,不緊不慢跟在邱歌身後提氣飛奔。
邱歌瘋狂奔跑,耳邊是忽忽風聲,凌亂長在空中飛舞,只有不停飛奔,人在影像結界中,身不由己,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只能一直朝前狂奔,哪怕力竭而亡,腦海裡一片空明,眼前只有茫茫無邊的原始森林,完全忘記了內力在飛流逝。
拓跋空和張濤眼中露出了驚異神色,他們清楚知道他的內力深淺,根本不可能長時間凌空飛躍,雖然他可以不時踩著晃悠樹梢借力。
拓跋空和張濤內力深厚綿長,依然緊緊跟在後面,他們並沒有急於刺殺邱歌,因為腳步已經開始凌亂,腳步開始沉重,不時有樹枝被邱歌踩斷,他們臉上露出了殘忍笑容,似乎看到了邱歌氣絕爆裂身亡的慘境!
茫茫林海中一個狹長山谷,風中瀰漫著飄渺霧氣。邱歌體內氣血翻騰,終於搖搖晃晃從高高樹梢重重落在山谷中,眼前變黑,無數閃爍星星在眼前飛舞,只能跪倒在地上,點點星光中隱約現山谷中居然有一幢小木屋在眼前晃動,他已經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拓跋空和張濤輕輕飄落在山谷裡,兩人看著搖搖欲墜的邱歌,緩緩吐出體內混沌真氣,深深吸了一口氣,凝神把體內的散亂真氣撫平,剛才長時間奔跑也消耗了他們大量內力。
拓跋空臉上忽然露出了極度奇怪神色,目光落在了邱歌身後那幢精緻木屋上,前面是幾簇淡雅的翠竹,中間是一小段帶著護攔鋪著木板小徑,雖然很隨意,但卻透露出一股雅致的味道,小徑盡頭是一扇緊閉的門扉。
精緻木屋後面是如月牙般小湖泊,幾隻鶴在空中飛舞,出清脆唳叫,這幢籠罩在白霧中的精緻木屋居然是江南水鄉房屋模樣,而且隱約散出一股妖艷詭異的氣氛。
張濤拔出飛雲劍大笑道:「邱歌,今天你死定了!你將永遠在影像結界中黑榜消失,影像結界中中恐怕沒有任何人能把你救走,就是大羅神仙恐怕也救不了你!」
邱歌只覺得體內氣流翻騰,彎腰張口噴出大量鮮血,頑強地站了起來,握緊了手中寶劍,剛才長時間凌空飛奔抽空了體內所有能量,此刻渾身輕飄如風,身子似乎已經不屬於他了,心中充滿了一種深邃的悲哀和痛苦,他不服氣,還有太多抱負和仇恨堆積在心中,絕不甘心就這樣死去!
邱歌臉上露出了堅毅冷酷的表情,用力握緊刀柄,雙手骨節出了「霹靂啪啦」聲音,慢慢把體內虛空散亂氣息凝聚丹田,如山一樣牢牢站在地上,眼中射出讓人心寒的冰冷目光,目光裡面包含了無邊的憤怒和仇恨!
張濤和拓跋空凝望身材高大的邱歌,他們心裡感到懍然,邱歌實在太恐怖了,一定要殺了他!可惜他們忽然停住了腳步,臉上露出了怪異表情,就像白日裡乍然見鬼!
寂靜山谷中除了籠罩在薄霧中的木屋外,依然什麼也沒有,寧靜無聲,不過空氣中卻瀰漫著一種怪異氣氛。
張濤和拓跋空耳中傳來一陣尖銳刺耳的聲音,「誰說影像結界中中沒人能從你們手中救出他?我就偏偏要把他救出!」聲音交鳴如刀刺在兩人心頭!
張濤被突如其來的聲音震得熱血翻騰,知道遇到了高手。
拓跋空神色凝重,全身佈滿真氣,握緊了腰畔的煙雨劍,這是影像結界中中罕見的「千里絞心閃!」與少林佛門獅子吼有相似之處,但更為厲害,威力更大,可以單獨針對一人而其他人卻不會聽到,需要極深內力才能做到。
拓跋空心頭驀然想起什麼,心頭一跳,全身都是冷汗,此刻張濤眼中也露出了恐懼神色,兩人長時間飛奔後已經消耗了大量真氣,實在不宜面對如此恐怖的敵人!
寧靜山谷中彷彿只剩下他們「怦怦」的劇烈心跳聲,氣氛沉重讓人窒息,狠狠凝視邱歌,兩人終於緩緩朝後面退去,接著很快離開了。
邱歌滿頭霧水,怔怔站立,良久,鬆開手中寶劍,依然灑脫把寶劍高高拋到空中,瀟灑落入身後刀鞘,臉上露出得意笑容,顯然很滿意身受重傷之後還能如此準確把刀拋進去。
「拓跋空和張濤都對我恨之入骨,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離開!」他驀然回頭凝望身後木屋,居然感覺到一股罕見的冰冷寒意,平時都是他讓別人感到冰冷,他苦笑著一步一步朝身後神秘詭異的木屋走去。
刀魔門總舵萬象山莊附近的幽靜村落,藥城需獨自坐在路邊小酒肆,周圍綠油油草地上種滿了梨樹,樹上掛滿了密密麻麻沉甸甸的香梨,空氣中迷漫著一股淡淡的沁人心肺果香。
江南刀魔門在藥城需苦心經營下聲勢日漸壯大,威震影像結界中,幾乎控制了整個江南神魔,他的聲望也如日中天,成為影像結界中中年輕俠少心中的偶像,刀魔門中很多年輕弟子幾乎忘記了刀魔門宗主孫鴻天。
藥城需淺酌手中窖藏了十幾年的梨花蜜釀,清風拂面,心曠神怡,儼然掌握了當今神魔的最大勢力,少年得志,意氣風!他特意離開繁華喧囂的滾滾紅塵,悠然享受著片刻寧靜,含笑凝望路上風塵僕僕路人,心中卻在擔憂長江上異軍突起的怒蛟幫。
納蘭無雪讓怒蛟幫在江北神魔迅擴張,依仗長江天險,阻礙了刀魔門朝江北神魔展。「如何才能讓刀魔門把勢力擴展到整個神魔?」藥城需歎了一口氣,人在影像結界中,身不由己,即使在世外桃源般的寧靜村落,心中依然裝著奮鬥多年的刀魔門。
藥城需凝視手中芬芳佳釀,不由憶起狂放深沉的邱歌,他們曾經在這裡一起痛快飲酒,往事如風,那時春意盎然,正是千樹萬樹梨花開的時候!數月來他一直留意邱歌的消息,邱歌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雖然他從小闖蕩影像結界中,閱人無數,但還是看不透邱歌內心的真正想法,隱約覺得一旦讓邱歌翻身將會讓整個影像結界中翻天動地!
藥城需含笑把手中美酒一飲而盡,輕輕解下腰畔「秋葉」,劍身如一痕秋水般流動,鋒利而靈動,睹物思人,眼前閃過諸葛無雙高挑俏麗的身影,前段時間特意到杭州棲霞山莊想把「秋葉」歸還,可惜她執意追殺邱歌,已經很久沒有回過家了。
諸葛無雙孤身漂泊險惡動盪的影像結界中,時刻充滿了危險,藥城需非常思念擔心,目光長時間凝視「秋葉」,似乎看到了她風中飛舞的長和熱情燦爛笑容,心中柔情百轉千回,不能自已。
遠處傳來清脆「得得」馬蹄聲,一匹白色駿馬急馳而來,馬上少女看到如此幽靜翠綠的小山村,忍不住勒馬停下凝望滿山遍野掛滿熟透果實的梨樹。
驀然看到日思夜想的鵝黃色身影,藥城需眼睛一亮,心跳加,興奮地凌空飄到了諸葛無雙面前,臉上掛著淡泊柔和笑容,手中拿著秋水含煙的「秋葉」。
諸葛無雙勉強露出淡淡微笑,居然沒有留意到他手中的短劍「秋葉」,她輕輕躍下馬,神色寧靜如水,牽著韁繩慢慢走近,長長秀用一根帶子高高束在腦後,看上去比起幾個月前更清瘦,臉上失去了往日陽光般燦爛笑容,目光憂鬱悲傷,讓人心疼。
他們靜靜坐在了小酒肆裡,諸葛無雙剛好坐在了半年前邱歌曾坐過的位置上,時光流逝,酒肆依然和往昔一樣,沒有絲毫改變,同樣景致依然那麼幽雅,傷感的懷舊氣氛清晰環繞在他們周圍,朱顏未改,只是兩人一時無語,惟有靜靜飲酒。
良久,諸葛無雙抬頭輕輕道:「能在回家的路上遇見你,真的很開心。」秀美雙眸散出淡淡憂傷。
藥城需心如針扎,很想知道底生了什麼事,但最終還是什麼沒有問,只是輕輕把「秋葉」放在桌上微笑道:「我知道你一直想要找回這把劍,所以特地向邱歌替你要回來,邱歌身上隱藏了太多秘密和苦衷,你又何必苦苦追殺?我希望能藉機化解你們之間的恩怨。」
諸葛無雙驀然聽到邱歌的名字,身子忍不住微微一震,邱歌居然一直保存著「秋葉」,並沒有拿去換酒喝,她拿起熟悉的「秋葉」輕輕在手中撫摸,眼中露出無比溫柔的目光,劍身上曾經沾染了邱歌的鮮血,她心中一痛,咬牙把面前滿滿美酒一飲而盡。
拓跋空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絲竹彈唱,琴棋書晝,無有不通,完美無缺,乃是影像結界中中懷春少女的夢中情人;藥城需更是灑脫不羈,英雄豪邁,心細如,對人真誠體貼,光明磊落,乃是頂天立地的好漢!他們都比那個長寶劍的傢伙強,可是為何偏偏喜歡他?
諸葛無雙凝視手中「秋葉」,往事幕幕浮現眼前,胸口一酸,眼中淚花隱約閃動,晶瑩淚水滴落劍身,宛如秋水流動,她趕緊低頭倒酒,仰頭一飲而盡,絲毫感覺不到美酒醇香味道,心頭只有無限苦澀傷感滋味。
藥城需望著眼前憂鬱的少女輕輕道:「怎麼突然想起回家了?這幾天剛好沒有什麼事情,我陪你一起到杭州吧。」
諸葛無雙輕輕搖頭,沒有答話,仔細把「秋葉」放入懷中,鵝黃色身影獨自輕輕飄上馬背急馳而去。
天色漸晚,沐浴在皎潔的月光中的寧靜小山村比起白天更加讓人心醉,空中散出一股清淡香味,藥城需獨自坐在空蕩蕩的酒肆裡,諸葛無雙匆匆離去,他心緒不寧,總覺得心裡總在掛念著什麼,輕聲歎息著起身返回刀魔門。
萬象山莊大氣威嚴,藥城需青色身影寂寥孤獨走在直通正門的大石橋上,寬敞至可容四馬並馳的石橋上飄蕩著異乎尋常的氣氛,還沒有走到主殿萬象殿就聽到嘈雜混亂聲音,趕緊走到萬象殿,現裡面***輝煌,站滿了刀魔門大小頭目。
藥城需剛走到門口,原本人聲鼎沸的萬象殿忽然變得寂靜無聲,每人眼中都射出用異樣眼神,驀然現刀魔門很少露面的宗主孫鴻天老宗主坐在中央,心裡忽然湧上不祥預感,他對孫鴻天恭敬微笑道:「屬下不知道宗主突然駕臨萬象山莊,有失遠迎,請宗主恕罪。」
孫鴻天相貌威嚴,滿頭白,神態複雜凝望卓然挺立的藥城需,這是他親自提拔的人才,引以為傲,很欣賞藥城需的鬥技謀略,當年不顧兩個兒子和眾多幫中元老反對,力排眾議讓年紀輕輕的藥城需當上了刀魔門副宗主。
藥城需也沒有辜負期望,不但鬥技才智過人,而且為人光明磊落,短短幾年便帶領刀魔門成為江南第一大幫,孫鴻天慧眼識英雄氣度和寬闊胸襟在影像結界中中傳為佳話,他眼神忽然一懍,不怒而威,緩緩對道藥城需道:「孫棟,孫梁是不是你殺死的?今天特地來問你。」
藥城需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生了,還沒有等他答話,飛雲堂主張昭迅從人群中走出來大聲道:「稟報宗主,屬下得知孫棟,孫梁曾經和卓副宗主共同商議對付霹靂堂,而後孫棟,孫梁就莫名死亡,當時卓副宗主應該就在現場!」
藥城需冷冷望向張昭,所有知道此事的人都已身亡,他如何能得知?張昭轉身對著藥城需冷笑道:「卓副宗主,我說的應該沒錯吧!」
藥城需思付片刻緩緩道:「那天我的確在場。」萬象殿中頓時傳出一片嘈雜議論聲。
天鷹堂副堂主忽然走出來道:「孫棟,孫梁和卓副宗主一向不和,卓副宗主曾經為孫棟,孫梁幾次小小的延誤戰機而大為不滿。」藥城需還是沒有說話,靜靜思索,「他們背後一定有人支持,這是精心謀劃的陰謀,究竟是誰能想出如此狠毒的計謀呢?」
孫鴻天悲憤道:「藥城需,我也知道兩個兒子不成器,但你也不能對他們下毒手啊!」
藥城需抬頭傲然道:「孫棟,孫梁聯合霹靂堂圖謀加害我,但他們並不是被我所殺,我做事從來敢做敢當!」
孫鴻天森然道:「當時你也在現場,那究竟是誰殺的?」
藥城需猶豫不決,沒有答話,知道今天是處在生死關頭,「究竟是誰處心積慮的掘出這個秘密?如果不說出邱歌的名字,那如何向孫老宗主交代?但若是說出,又豈是影像結界中好漢所為!」邱歌乃是肝膽相照的好兄弟,他權衡利弊,心潮起伏,久久沒有答話。
刀魔門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藥城需身上。孫鴻天出震天笑,忽然悲涼道:「藥城需,你既然不肯說出真兇,刀魔門也不強留,你從此不再是刀魔門弟子!」
藥城需猛然抬頭,滿臉悲憤凝視孫鴻天,不能相信孫鴻天會如此絕情!刀魔門能有今日規模,傾注了他無數心血,大小數十戰役,殫精竭慮,渾身傷痕纍纍,全心全意為了刀魔門奮鬥,他什麼話也沒有說,心中充滿了悲涼感覺,慢慢環視周圍一起出生入死的屬下,握緊雙拳轉身堅定離去。
站在大廳中的很多兄弟都曾經和藥城需浴血奮戰過,刀魔四傑忽然齊聲走到藥城需面前跪下道:「屬下願追隨卓宗主闖蕩影像結界中。」數十名弟子紛紛走出跪倒在面前,藥城需感動得熱淚盈眶,心中豪氣沖天,昂環視了周圍幫眾大聲道:「好!還有誰願意隨我一起組建新刀魔門?」
藥城需說完後傲然走出了萬象大殿,身後兄弟潮水般尾隨而出,眾人臉上佈滿悲憤神色離開了刀魔門,孫鴻天望著藥城需離去的身影,凝視大殿中剩餘稀稀拉拉幫眾眼中迷茫悲傷的眼神,心中忽然感到了一絲後悔。
藥城需走出萬象山莊的瞬間沒有絲毫留戀,唯一後悔就是顧及孫鴻天的恩情,遲遲未正式擔當宗主,沒有完全控制刀魔門,今後絕不會再犯這種錯誤了,「還會回到萬象山莊嗎?」他忍不住再次回頭凝望熟悉的地方。
藥城需率部離開刀魔門的當夜,不久前歸順刀魔門的霹靂堂殘部嘩變,經過與刀魔門激戰後在江南重新建立了霹靂堂,刀魔門損失慘重,元氣大傷,宗主孫鴻天傷重身亡,飛雲堂主張昭接替成為了刀魔門的新任宗主。
藥城需在梁州月牙湖畔傲然建立新刀魔門,他突然想到了怒蛟幫,霹靂堂的反叛和刀魔門的四分五裂一定和怒蛟幫有關!他一時意氣用事,中了納蘭無雪的離間計,於是連夜佈置人手,以防怒蛟幫偷襲立足未穩的新刀魔門,江南神魔頓時血海茫茫,新刀魔門擊退怒蛟幫猛烈進攻後勉強在江南站穩了腳跟。
刀魔門轉瞬之間土崩瓦解,藥城需痛心之餘想到了納蘭無雪,以前一直低估了他,刀魔門輝煌耀眼光環讓藥城需產生了驕縱之心,結果卻被納蘭無雪藉著刀魔門內部矛盾一舉成功分解了江南第一大幫,他永遠不會忘記這個慘痛的教訓!
影像結界中風雲突變,神魔從來不會缺少**!蛾眉派掌門無緣師太被高青揚設計殺死,震驚神魔,年紀輕輕的靜玉接任掌門,成為六大門派中最年輕的掌門!
雄霸江南神魔的霹靂堂和刀魔門先後瓦解,江南神魔頓時一片混亂,各種幫派如雨後春筍般突然冒出了十幾個,整個江南神魔陷入了動盪和血腥的搏殺之中,平靜了十多年的神魔似乎又開始醞釀暴風驟雨。
納蘭無雪獨自站在落雁島上沉魚山上順風亭中,靜靜遠眺滾滾奔流而下的寬闊的長江,心中沒有泛起萬丈雄心,而是突然想起了陪伴在江邊看日落嬌小溫柔俏皮的劉蘭。
他輕輕歎了一口氣,這是心中永遠的遺憾傷痛!數月的精心策劃終於有了回報,正如所料想的一樣,藥城需果然和孫棟,孫梁的死有關,這是一個大膽的推測。
納蘭無雪密令黑白雙剎在江南秘密收買了刀魔門重要頭目,成功策反分化了實力強大的刀魔門,孫鴻天悲痛之下果然把藥城需逐出刀魔門,導致了刀魔門分裂,此外引誘霹靂堂舊部謀反,進一步削弱了刀魔門實力,終於讓心頭之患土崩瓦解。
怒蛟幫趁亂迅擴大了江南的勢力,怒蛟幫以長江為中心,橫亙了江南江北神魔,直*影像結界中第一大幫,可惜未能徹底摧毀刀魔門,就連藥城需組建的新刀魔門也擊退了怒蛟幫的進攻,新刀魔門所展現出的強大的實力讓納蘭無雪吃驚。
邱歌輕輕踏上木板鋪成的小路,含笑在輕微木板的「咯吱」聲和翠竹的「沙沙」聲掩映下走到了緊閉的門扉前面,輕扣門扉,沒有任何聲音,優美山谷寂靜得連心跳聲都可以聽見,究竟是什麼人能讓張濤和拓跋空放棄追殺?邱歌緊張得手心裡全是汗。
邱歌隨意弄了一下散亂長,微笑著輕輕推開了緊閉的木門。一個風姿綽約,身材豐腴的女子背對坐在椅子上,滿頭烏黑亮麗柔順的長映入眼簾,明明一動不動的背影給人卻給人婀娜多姿,萬般風情,高貴神聖而不可侵犯的感覺。
邱歌頓時傻楞在門口,一動不動,怎麼也想不到能把張濤和拓跋空嚇跑的人會是眼前這個如此風情萬種的女子!房間裡面雅致整潔,邱歌卻清楚感覺到整個房間散出一陣陣*人透心的寒氣,讓人渾身冷,那是自內心深處的冰冷。
邱歌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也不知道是否就是她救了自己,寂靜空氣中瀰漫著一種詭異氣氛。良久,他還是決定先找個安全的地方療傷,離開這個神秘死寂的木屋,未來道路依然危機重重,根本無暇顧及眼前這個神秘女子,他有很多問題需要好好思索,沒有實力根本無法在影像結界中中立足。
邱歌不敢打破這種死亡般的寧靜,惟有慢慢轉身朝外面走去,準備輕輕掩上房門離開,他輕輕的走了,正如他輕輕的來了,不帶一絲雲彩!耳中驀然傳來冰冷清脆的聲音:「你準備就這樣走了嗎?你在影像結界中黑榜上排名多少位?」
邱歌再次愣住,逃亡影像結界中還是第一次有人追問他在黑榜上的排名,他很快搖頭苦笑道:「真是慚愧,依稀記得上月似乎排名只有七十三位,讓姑娘見笑了。」
他驚疑凝望女子的曼妙背影,憑直覺認定她肯定是影像結界中黑榜上的高手,而且一定是非常厲害高手,她為何一個人呆在這人跡罕至的地方?邱歌心中泛起無數疑問,心頭一跳,忽然想起了一個人,雙拳不由握緊。
女子慢慢起身站了起來,體形曼妙,風姿優美,渾身散出一股若有若無的冰冷幽香,彷彿來自地獄的天使,邱歌忽然覺得這個背影有點熟悉,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但卻無法回想起來,神秘女子終於轉身,臉上籠罩著一層如煙輕紗,冷冷凝望嘴角殘留著血跡,滿頭亂的邱歌。
邱歌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美麗的眼睛,如秋水蒙煙,又亮若星辰,似寒冰一樣晶瑩,卻透出讓人膽寒的眼神,讓人根本無法凝視,渾身上下散出一種成熟而讓人膽戰心驚的誘人絕美風姿。
邱歌似乎沒有看到面前女子驚心動魄的風姿,突然收起笑容,瞬間目光如刀,毫不畏懼同樣冷冷盯著神秘女子,似乎要看穿她艷麗如冰的雙眸。
兩人冰冷的目光久久凝視,神秘女子身上驀然迸出如實體般森冷的強烈殺氣,邱歌在這股殺氣*迫下幾乎忍不住朝後退了一步,體內鮮血再次開始沸騰,嘴邊不斷流出鮮血,極度寒意讓周圍的空氣似乎也凍得凝固了起來。
邱歌瀟灑伸手把嘴邊鮮血擦去,臉上突然露出了隨意狂野的笑容,淡淡灑脫道:「多謝姑娘出手相救,只是在下重傷在身,苦苦逃亡影像結界中,無以為報,在下先行告辭,日後再報答姑娘的救命之恩。」
邱歌不等神秘女子答話,眼光根本沒有落在對面起伏浮凸的完美曲線上,說完之後轉身堅決快步離開,仿若她不存在一樣,這是一個極度危險的人物,還是走為上策!
白衣、輕紗、冰顏、霜劍,遺世孤立的女子靜靜站立在充滿寒意的房間裡,清亮寒冷無比的鳳眸倏然迷離渺無蹤跡,冷冷凝望背負寶劍,身材高大的邱歌一步一步艱難走遠。
雖然只是短短瞬間,但在神秘女子強烈殺氣逼迫下,邱歌剛才體內稍微平息的氣息再次翻騰不已,勉強走出木板鋪成的小路,朝前噴出一大口血霧,只覺得眼前黑,「砰」的一聲重重撲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