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那是什麼表情?!」此時此刻,看到身邊南宮希月的臉時,特雷西也一下子慌了神。難以置信傳說中冰冷無情的血族竟然會露出如此感性的表情,這是特雷西第一次看到南宮希月如此著魔的模樣,彷彿從那雙眼眸中看到了些許的絕望。「不要一副世界末日的樣子好不好?真是蠢呆了!她坐的航班失去聯繫而已,又不代表她真的出了什麼事,或許是遇到了電磁干擾、或許是飛機的雷達失靈什麼的……總之你給我冷靜一點!」
特雷西不滿地大叫起來,此刻,她所謂的「安慰」南宮希月卻一個字都聽不進去,「特雷西,你想留多久都可以。現在我要去找小舞!」說罷,不等特雷西回答南宮希月便轉身衝出了房間的大門。
「喂……喂!」一時間特雷西突然有了種不好的預感,她也趕忙不顧一切地追了出去。
一直衝到樓下,南宮希月遠遠地看到滕教授他們的車子剛剛駛出停車場,正準備開入馬路,於是他不顧一切地衝了過去,擋在了車子前面。
「喂,你做什麼?快點閃開……這可不是出租車!」坐在駕駛座的滕教授探出半個腦袋嚷嚷著,還不等他把話說完,南宮希月突然閃到了他的面前。
「你們也看到新聞了嗎?現在要去哪裡?!」
「呃……」面對眼前陌生男子的質問,滕教授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就在這個時候,坐在後座的譚笑兒突然認出了南宮希月,她伸出一隻手指,臉上露出了驚愕的表情
「我記得你……你是小舞的男朋友!」說著,譚笑兒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小舞乘坐的那趟航班好像出了事故,剛才有警察打電話到酒店去,讓我們到航空公司調查本部去……」這樣的回答讓南宮希月那原本就慌亂的心情瞬間像是點燃了一把火似的煎熬著。()
「你快點也一起來吧!」譚笑兒打開了車門,向裡面讓了讓座位,而此時滕教授也沒有提出什麼異議,大家的心似乎都被小舞的事情給死死地揪著。於是,南宮希月想也沒想地就坐上了車子。
太平洋距離這裡有多遠?就算小舞真的出了什麼事,現在自己也不知道具體的位置在哪裡,又怎麼去救她,怎麼去幫助她呢?一想到這裡,南宮希月就有一種手足無措般地失敗感。車子發動起來,從租賃公司租借來的這輛黑色的雪佛萊飛快地朝洛杉磯國際航空公司的本部開去。
「taxi……!」而他們的車子剛開出沒多久,慌慌張張追出來的特雷西就立刻攔了一輛出租車跟上去。勢態似乎正在向一個無法控制的局面發展下去,沒有人知道莊欣舞現在到底如何……
————————————————總裁要定你————————————————
長灘的酒店距離航空公司並不算遠,在道路暢通的情況下只要半個多小時就能夠到達,一路上,南宮希月雖然與滕教授他們什麼都沒有說過,但是看教授和兩個學生對小舞出事所產生的緊張度,南宮希月多少能夠意識到他們對小舞的關心,因此……之前那戒備和厭惡的心理也稍稍可以改觀一些。
「2樓a……在這裡!」當南宮希月他們推開調查本部大門的時候,已經有一兩波事件相關人員的家屬在等候了。和南宮希月等人一樣,在場每一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充滿了慌張和驚恐,就像是災難臨頭一樣,卻又帶著那麼一點點的期盼,期盼著t399次航班的乘客最終都能夠平安無事。
「你們也是失蹤者的家屬嗎?……剛才有位警官讓我們在這兒稍等一下。」家屬中一個身材微胖的女人含著眼淚向滕教授說道。很顯然,那位警官並沒有說要他們等什麼,也沒有留下任何事件的情況,可以說相當的沒有責任心。於是接下來的時間裡,他們一行人在這裡等了很久。大約2個小時左右,當能召集來的相關者的家屬差不多都聚集在搜查本部附近的時候,才有一個身穿制服的黑人女子端著速溶咖啡招待他們。
人類就是這樣,辦事效率又慢又差,遇到問題還總是喜歡推卸責任,此刻,南宮希月終於忍不住了。兩步上前,他一把抓住了那即將離去的黑人女子的胳膊,「負責人在哪裡?出事航班上的人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看到南宮希月的舉動,其他家屬的耐心顯然已經到了極限,他們也都蠢蠢欲動起來。「是呀,你們到底打算讓我們等到什麼時候?!」
「對不起,我不清楚,現在正在調查,還沒有消息……」黑人女子一下子也慌了神兒。就在局面差點兒要發展到無法控制的地步的時候,只聽門外一連串有力的腳步聲,接著,房間的大門突然被打開了。幾個身穿航空公司和警員制服的男女一臉面無表情地走了進來,彷彿讓這原本擁擠的房間變得更加憋悶和沉重。
「各位請冷靜一點,關於t399次航班突然失蹤的事情,會給各位一個答覆的……」帶頭身穿黑色制服的中年男人企圖安撫眾人,但是這顯然不起作用。
「省掉那些不相關的話!告訴我們……他們到底怎麼樣了?」一個情緒激動的女人高聲大叫著,看樣子似乎是某個孩子的母親,那臉上悲傷的淚水早已經流成了河。
此時,聽到這樣的質問,現場突然一片寂靜下來,這詭異而沉重的安靜壓迫著每個人的心理。呆然地站在房間最前端許久,那帶頭的中年男人才緩緩回答,「……營救人員已經找到航班的出事地點,飛機……失事了,具體的原因還在調查。而航班上的乘客,目前仍然下落不明。現在,我只能請諸位務必做好心理準備……接下來,我的同事會帶各位去登記一下聯絡方式和其他相關信息……」
中年男人的話就像是冰錐一樣一字一句都刺中在場左右人的心臟,有人甚至悲哀的鳴叫著,哭昏了過去。所有人都知道,空難的生還率是微乎其微的,這樣的消息,是不是就說明那些人一去不復返了呢?
……南宮希月不敢相信!這撕心裂肺一般的結果讓他怎麼去相信?……不,可以說他完全不願意去相信這樣的結局!如果不曾親眼確定,他不會相信小舞已經就這麼離他而去了。真不明白!上帝為什麼要在給他們希望與愛戀的同時又這樣急促地收回它?是自己的身份讓小舞陷入了詛咒嗎?南宮希月知道,倘若真的確定她已經死了……他是無法苟活的!
「莊欣舞……你們是否查到一個叫『莊欣舞』的女孩子?!」情緒激動地擠到了人群的最前端,滕教授捉住那中年男人的胳膊詢問道。
看了看滕教授只見那男人的臉上閃過一絲困擾,「嘩啦嘩啦」地翻了翻手上的資料,然後突然停在了某頁上,「你們是莊的家屬嗎?」
「不,是老師還有朋友,是我們帶她來洛杉磯的,如果她有什麼事的話,我們沒辦法和她的家人交代啊!」
「嗯……」中年男人的眉宇微微地緊了一下,接著向滕教授揮了一下手,「既然如此,請跟我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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