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瞞天過海至今的土豪肯尼無論如何不會把「可能在相處過程中被揭穿」的把柄輕易交出,即便此人是毫不知情的鄧肯,是師兄,是他丈夫的同學,是腦補中準備「色.誘」自己的美男。
肯尼主席跋扈地揚起下巴,用鼻孔拒絕了魔法先生讓人浮想聯翩的毛遂自薦,在心裡默念了句抱歉,果斷地轉身離去,走時大搖大擺,製造出桀驁不馴的假象。
早就做好心理準備的鄧肯並沒有因對方不禮貌的舉動流露出憤懣的神色,他神色如常地掉轉頭,原路返回。
摀住嘴巴躲在一旁目睹了這一切的某小報記者忠實地用巫師相機記錄下這一幕,儘管二人之間隔著一段完全稱不上親密的距離,但在小報記者移花接木的鏡頭下,倆人簡直是花前月下郎情郎意,眼波流轉眉目傳情——也不知道這位記者如何從肯尼那雙烏漆墨黑的蛤蟆鏡下瞧出這麼多深刻內涵。
倆主角還無法未雨綢繆到小報第二天的八卦頭條已經敲定,土豪金回到包間,魔法先生回到原本的看台,他今天以朋友的身份為保加利亞隊搖旗吶喊。
作為第一個被簽下的魁地奇運動員,在命運浮沉中看盡炎涼的亞科.埃裡克森入隊以後沒擺王牌的架子,與冰脊克朗隊的另一位也是除他以外的唯一隊員巴恩由每天的訓練從陌生到熟悉,二人迅速發展出了友誼。埃裡克森雖然沒有在擊球手的位置上待過一天,擁有豐富大賽經驗的他還是不時在訓練中為隊友出謀劃策。在肯尼有意無意的關照下,機靈的教練加強了對巴恩的關注,發現小伙子並非如前主教練判定的那樣一無所成,教練抓緊了訓練計劃,把巴恩往主力找球手上可著勁折騰。
一下子成為焦點的巴恩毫無心理準備地進入水深火熱的狀態,新基友埃裡克森非但不幫他求情,在主教練的斯巴達模式下助紂為虐,而巴恩本人則慢慢向著魁地奇隊第一保鏢的位置而今邁步從頭越。
在一支魁地奇隊伍裡,擊球手的任務就是利用手中的球棒和飛舞時嗡嗡作響的大鐵疙瘩給對方造成混亂,陰人和防止被陰是這個位置的戰術核心。擊球手既是保全自己隊伍不被對方陰的鐵甲咒,同時也是見縫插針刺入敵方陣容要害、令敵方戰術癱瘓的繳械咒。進可攻退可守,要說海姆達爾對魁地奇哪方面能提起點精神,可能就是這擊球手位置了。
所以在土豪肯尼的設想中,他將著手大力鞏固冰脊克朗的擊球手位置,提高全隊隨機應變的作戰能力,盡量為追球手和找球手提供一個心無旁騖安心奪分的比賽環境。
畢竟一百年才出了一個威克多.克魯姆,要想成為舉世矚目的魁地奇隊,勢必要審時度勢,揚長避短,才能在這條荊棘密佈、波折不斷的賽路上勇往直前……
麻蛋!好想對2000萬緊身褲先生強取豪奪!
微微仰著頭的肯尼主席用力嗍了一口雪茄,因為沒有點燃,自然啥都吸不出來。
注意到主席那奔放中夾雜著惆悵的憂傷明媚,被主教練叫來觀看一流賽事學習經驗的隊伍裡唯二成員悄悄交換眼色。他們輕手輕腳的起身,在低頭研究資料的主教練身旁坐下。
主教練這時又圈了幾個人,此前轉會經理一一聯繫了主教練指名的各隊魁地奇好手,試圖通過大把的加隆誘惑這些好手們跳入自己的碗。成果不甚理想,這在主教練的意料之中,橫豎他有備案,挖人總是從第一流的開始。如今的冰脊克朗脫開北歐媒體大眾對肯尼的興趣外,什麼都不是,他們沒有成績,沒有吸引人的王牌,窮得只剩下金加隆。
聽上去好像很欠扁,個中尷尬俱樂部上下心知肚明。
除非在魁地奇界混不下去的三流運動員才會毫不猶豫地加入進來,亞科.埃裡克森的加盟給這些人錯誤的暗示,以為冰脊克朗是可不勞而獲的收容所。主教練決不允許這樣的情況發生,主席對他毫無保留的信賴不是他恣意妄為的借口。
肯尼主席是不是像媒體們嘲笑的那樣「二缺」,相信整個俱樂部沒有比約阿希姆教練更清醒的了。
「教練。」巴恩的呼喚讓主教練抬起頭。
「什麼事?」
巴恩和亞科對看一眼,然後小聲說:「主席先生是不是對克魯姆勢在必得?」
主教練本來想告訴他們別多管閒事,後想起主席曾開玩笑的勸他別總端著架子,適當的時候與隊員們多親近親近,帶隊的時候鐵血就行了,別整得跟天煞孤星一樣。主教練不是個頭腦僵化故步自封的人——不然不會離開鐵飯碗一般的丹麥國家隊跑出來挑戰自我。主教練嚥下湧到嘴邊的斥責,看看滿臉好奇的巴恩,又瞧瞧沉靜的亞科。
主教練原來還覺得巴恩是個穩重的小伙兒,亞科.埃裡克森來了以後才知道什麼叫有比較才有鑒別。
「怕克魯姆進隊後威脅到你們的地位?」主教練意味深長的說。
「我就是個替補擊球手,再說我和克魯姆的位置不衝突,威脅不到什麼。」巴恩無所謂的說。
你能不能有點出息!主教練暗想,回去以後要讓這小子好好惡補何為擊球手的追求。
渾然不知更悲慘的未來已露小臉兒的巴恩又道,「我們已經有亞科了。」
亞科沒想到巴恩會這麼講,臉色微變。亞科如今不爭不搶,就算克魯姆真來了,他也願拱手讓出第一主力找球手的位置。亞科知道自己幾兩重,全盛時期創造的成就無法抵過威克多.克魯姆單個第一找球手殊榮的含金量。
亞科.埃裡克森什麼都不怕,唯獨怕主教練讓他坐冷板凳,他不在乎做替補,只要擁有上場的機會。
主教練算是亞科半個長輩,知道這位飽經冷暖的後輩畏懼什麼,也知道亞科不會與克魯姆逞兇鬥狠——假使主席先生真把克魯姆弄來了。
「是啊,我們已經有亞科了。」主教練微微一笑。
巴恩愣住了,他很快反應過來,高興地瞅了眼同樣聽出言外之意並掩飾不住驚訝的亞科。
「威克多.克魯姆不會來?」巴恩一激動忘了克制音量,嚎得整個包間剎那間鴉雀無聲。
亞科和包括主教練在內的教練團隊眾人皆同情地望著巴恩,巴恩心驚肉跳地回頭,見主席仍然沒骨頭似的癱在椅子上,還沒等他鬆口氣,主席的聲音鬼魅般響起。
「巴恩,你對克魯姆有意見?」主席沒有回頭。
「不是……我就是擔心……」
「擔心什麼?」
巴恩苦著臉,亞科拍拍他的肩膀,說:「巴恩擔心克魯姆來了以後,隊裡沒我的立足之地。」
「我是商人,我花了幾百萬加隆把埃裡克森從古樹隊弄到自己隊伍裡來不是為了堆高找球手的板凳厚度,我收購冰脊克朗也不是因為我喜歡魁地奇,我不怕告訴你們:我!對!魁!地!奇!毫!無!興!趣!花出去的錢要想辦法掙回來,收購俱樂部的目的是為了以後財源滾滾。」肯尼主席轉身掃了眾人一眼。「你們都是我的搖錢樹,與其把心思浪費在患得患失上,不如想想怎麼提高技術。我討厭做虧本買賣,要是投資沒能獲得預期收益,我會毫不留情地拋售,彌補虧損。」
對於如主教練這樣把魁地奇當追求的人來說,肯尼主席的話非常刺耳,同時也鑽心剜骨般的實際,職業魁地奇隊伍的出現目的之一是為了賺錢,這一點他無法反駁,除非他自命清高地跳出去表示自己不要薪水,教練自認做不到。他摸摸鼻子,沒有吱聲,默認了主席的「心裡話」。
而對於搖錢樹們來說,主席的一席話說到了心坎裡,讓他們無比安心。他們得到了主席的保證,勝利至上的冰脊克朗不會為了迎合巨星把非巨星打入冷宮。
當場上金色飛賊出現後,肯尼主席「容光煥發」地離開了包間,包間裡的人清楚主席先生又準備到保加利亞巨星跟前刷存在感了。
巴恩摸著下巴上沒剃乾淨的鬍渣:「以主席的『身手』,克魯姆加盟只是早晚的事。」
教練團隊內不少人點頭附和。
俱樂部上下貌似對肯尼主席的辦事效率信心十足。
只有主教練不這麼看,以前不是沒有人對克魯姆砸重金,2000萬也不是絕無僅有的報價,保加利亞巨星若要跳槽早就另覓新歡了,不會等到現在讓肯尼主席撿便宜。看看報紙就知道,隨八卦上躥下跳的隊伍裡並沒有老牌勁旅們的身影。
還有一點主教練一直沒敢跟別人說,這個念頭在心中揮之不去:肯尼主席其實很清楚他攻陷不下克魯姆,之所以一遍遍利用媒體大肆報價,實際是通過克魯姆實現炒作的目的,瞧,這一腦殘粉舉動不僅讓默默無聞的冰脊克朗一夜之間在北歐家喻戶曉,還間接幫助了克魯姆抬高數倍身價,從逐月低迷一躍成為全聯盟第一。
至於為什麼幫助克魯姆,想不通的主教練只好把它視作駕著火弩箭的土豪金順道載了2000萬先生一程。
二、
法國小報的頭版頭條紛紛被「土豪肯尼與現任魔法先生不得不說的事」等類似標題佔據,這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還沒做好走出北歐征服歐羅巴的肯尼主席因為與鄧肯.奧維爾的曖昧照片在西歐巫師界悄悄躥紅,連帶著冰脊克朗也被擼了一把。
主力找球手亞科.埃裡克森和主教練約阿希姆還上了法國某魁地奇雜誌的擴展版面——可憐的巴恩又被透明了,這一露臉帶動了一小波贊助熱潮。贊助的金額不大,還不夠日常塞牙縫的,窮慣了的俱樂部沒有大俱樂部財大氣粗、目空一切的弊病,對這些小贊助商尊重有加一視同仁,大張旗鼓地向外宣佈,給了小贊助商們風光的機會。冰脊克朗隊就此在小贊助領域內打開了局面,營造了不錯的口碑。
儘管小報記者聲情並茂但子虛烏有的八卦內容讓照片中的倆主角不約而同地牙疼,到底算是相互藉著製造話題、推高人氣,倆人在不挑釁不高興記者的追問下默契地保持沉默,像是對過度腦補的不屑一顧,又像是默認,搞得一眾腦洞過大的巫師雜誌興奮地嗷嗷歡叫。
標題明顯歪樓了。
隆梅爾在早飯的餐桌上閱讀了多多馬弄來的法國小報——對報道的真實性他從來嗤之以鼻,又利用午休時間看了那份刊登了冰脊克朗隊前世今生的魁地奇雜誌,接下來的半天裡,隆梅爾埋首工作,與以往的每一天那樣兢兢業業地完成了上級交代的任務。
晚上回到家,提前一步趕回來準備豐富晚餐的多多馬為勞累了一天的主人送上安神的藥草茶。隆梅爾慢慢喝了一杯,在沙發上靜待片刻,看似面無表情。
他啪的擱回杯子,再度拿起多多馬收集來的關於土豪肯尼的資料,躲在暗處的多多馬小心翼翼地觀察主人的臉色,囑咐自己千萬別在這時候出去觸霉頭。兢兢業業的小精靈很快遇到女朋友前不久遭遇到的騎虎難下的抉擇:主人的杯子空了,應該出去為主人添茶,讓主人親自動手是家養小精靈的恥辱……
多多馬摳了摳褲縫,咬牙飛起了茶壺。
「斯諾什麼時候來?」隆梅爾的聲音響起時多多馬差點把茶壺甩出去。
小精靈暗罵自己沒出息,都老胳膊老腿了還這麼不淡定,肯定被不靠譜的外甥傳染了。
遠在千里之外偷偷干「壞事」的某小精靈躺槍,控制不住打了個噴嚏,動靜太大把自己的臉嚇白了。
多多馬畢恭畢敬的回答,「您與斯諾主人的晚餐定在七點半。」
隆梅爾嗯了一聲,多多馬虛擼了把光溜溜的腦門。
渾然不知某事已經暴露的斯諾仍存著繼續看大哥好戲的念頭,欣然前來蹭吃蹭喝。要說那事是怎麼暴露的,也怪斯諾自己不好,若不是一次又一次在以為隆梅爾看不見多多馬一覽無遺的角度頻繁做出喪心病狂的表情,忠心耿耿的多多馬不會把疑惑憂慮透露給隆梅爾,隆梅爾自然不會在以後的談話中特別留意,斯諾也不會這麼快就被隆梅爾抓住把柄,繼而被輕易剝開了所有假象。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同樣適用於暗扣,不過事後證明這對叔侄其實半斤八兩。
晚餐時,papa用談論天氣的口吻說:「裡格在俱樂部占幾成股?」
無腦吃飯狀態的uncle:「百分之七十多——」暗扣回過味來了,詫異地看向隆梅爾,「你知道了?!」
「原本還有點不確定,感謝你落實了它們。」隆梅爾似笑非笑。
斯諾懊惱地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不許告訴裡格。」隆梅爾不鹹不淡地下令。
斯諾皺眉,反正隆梅爾不會害了裡格,暗扣放鬆眉心,很沒有原則地應了。
三、
還沒完——幸運女神帶薪休假前正式宣佈與土豪金解除合同。
難得比賽間隙回到騎士樓放鬆身心的威克多與兒子米奧尼爾合作完成了一張裡格的小幅肖像畫,興高采烈的兒子舉著顏料還沒乾透的畫作衝回家中到處擺弄,試圖找出一個看上去和諧完美的懸掛位置,為了下班回來的小粑粑第一時間看見。
小粑粑一早吃過飯就去國際威森加摩點卯了。
父子二人很有耐心地從地下室比劃到廚房,收納室到巴士,再從起居室上到二樓的走廊,離開了爸爸們的臥室,最後來到米奧尼爾的房間。
米奧尼爾把畫作放在火紅色的噴火龍壁爐架上,鬧了半天實際就是想把畫放在這裡,洞悉了奶娃心思的老爺爽快地點頭,奶娃喜笑顏開。
威克多不打擾兒子,任兒子有模有樣地指揮自己的家養小精靈在壁爐架上摸索最佳位置。
威克多不斷後退,然後在兒子的小書桌旁坐下。
躲在暗處一絲不苟地監督男朋友的外甥工作的希娜無意間回頭,差點尖叫起來,它及時摀住了嘴巴,驚恐萬狀地看著米奧尼爾的書桌。
那條紅寶石金鏈子為什麼出現在小主人的桌上?!
希娜在玄幻現實的打擊下一陣頭暈目眩。
趕緊把金鏈子拿走!讓它消失!快點消失!立刻消失!警報聲在希娜腦中尖銳鳴響。
金鏈子消失的同時,老爺瞇了下眼睛。
是的,希娜晚了一步,老爺已經瞧見了。
威克多主人為什麼回頭了?太不科學了!好端端的怎麼就回頭了?!
希娜被名為「巧合」的惡意打擊得體無完膚。
它在威克多主人越來越危險的目光中流著眼淚讓紅寶石項鏈復位——復到小主人書桌上。
威克多似乎一點都不為項鏈的消失又出現感到困惑,他盯著那條重新出現的金鏈子很久,久到瞭解所有底細的希娜膽戰心驚心率失調。
十分鐘以後,威克多站在主臥的衣櫃前,暗門在米奧尼爾的小精靈的操作下露出真容。
「裡格藏東西的手法永遠這麼拙劣……」老爺喃喃吐槽到一半沒說下去,臉色有點難看,被拙劣手法騙得團團轉的自己不是更傻逼?
為什麼不是希娜開暗門?
被主人委以重任的小精靈再三考慮,把同樣瞭解一切且背著自己偷渡金鏈子以至於讓威克多主人捕捉到線索的罪魁禍首推了出去。
「大、大主人?」小小的精靈忐忑地出聲,大主人怎麼傻站著?
威克多蹲下.身,慢條斯理地掃視著暗門內的華貴物什,稍加留意就會發現全都十分眼熟!除了剛才充當線索的紅寶石金項鏈,還有鑲金嵌玉的各色墨鏡,威克多拿起一枚鏤刻著詭異圖紋的金戒指,他清楚記得上次與這枚戒指面對面時的心情……
威克多莞爾一笑,希娜和男朋友的外甥齊齊打了個寒顫。
「希娜,我知道你在,別裝聾作啞,過來這兒。」
希娜慢慢挪了過去,「威克多主人。」
「這些都是裡格主人的?」
「是的。」
「從哪兒來的?」
希娜簡單扼要地敘述這些價值無法估量的昂貴物件的來源——其中有些東西有價無市,因而無法估量。
威克多面不改色地點點頭,手指在這些東西上撥弄,然後,他看到隱藏在深處的印有自己名字的盒子。盒子不是什麼高端貨,很尋常的木板盒,放在讓人睜不開眼的背景中甚至是簡陋的。
「那是什麼?」威克多問。
「主人贏的獎品。」
「我能打開看看嗎?」
希娜鬱悶了,您都看了最不該看的了,事到如今還有神馬是不能看的?
威克多主人這麼問當然旨在噁心同犯。
他拿起盒子,稍許研究下,發現僅憑雙手無法打開,他拿出魔杖,花了些時間解開上面的咒語。
盒蓋後方鋪著一層折疊得整整齊齊的報紙,威克多拿起報紙,報紙下是製作得惟妙惟肖的模型,模型的樣子是自己,只穿了一條杏黃色的賽用緊身褲。
老爺不知道該高興還是繼續生氣。他翻開報紙,大致瀏覽了一遍,最後找到那一期的有獎問答。
看了模型主人的得獎答案的老爺:「……」
老爺帶著一絲好奇拿起自己的模型,翻看的時候或許碰到了什麼按鍵,只聽卡嚓一聲,老爺以為模型被自個兒玩壞了,包裹模型曲線畢露的緊身褲應聲脫落。
同樣惟妙惟肖得令人髮指的小小老爺與老爺完成了生命中的第一次面基。
老爺:「……」
晚上回到家的海姆達爾受到了兒子的熱烈歡迎,然後他看見擺放在噴火龍壁爐架上的肖像畫,斯圖魯松審判員感動不已,抱著兒子使勁親了幾口,又抱著老爺往人家的臉頰上使勁來了幾下。
老爺與往常那樣氣定神閒且心安理得地享受伴侶的親暱,並接過主動權毫不費力地來一次纏綿舌吻,面上看不出絲毫端倪,心態好得超出地球人的標準,白天發生的一切彷彿出於一場幻覺。
人艱不拆——希娜在老爺的冷眼中戰戰兢兢地旁觀主人繼續作死,默默內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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