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如果列支敦士登流浪巫師聚集地外有保安看大門,或許會對頻繁出入此地的鬼祟黑斗篷產生懷疑,免不了阻攔盤查一番。好在流浪巫師聚集地不乏沒臉見人的可疑之士,黑斗篷只是千百分之一,而且二道販子們看得是支付能力,對方沉魚落雁還是驚心動魄在他們眼裡不是問題。
上述的黑斗篷就是獨自蹲點三天的海姆達爾。
那天與疑似被戴了綠帽的亞當.克勞斯分別後,海姆達爾利用兩天時間整理了幾日來的收穫,工作成果得到利茲**官的肯定。海姆達爾暫時告別國際威森加摩回到學校循規蹈矩,計劃與丈夫兒子共度週末,滿足了米奧尼爾的各種期盼,一家三口度過了愉快的雙休日。
星期一一大早,海姆達爾再度走進國際威森加摩,與利茲**官展開為期一個小時的閉門談話。之後,海姆達爾假裝忘記聯繫國際警察部隊,孤身一人潛入列支敦士登流浪巫師聚集地。
這一次沒有光明正大的記錄,沒有代表任何官方組織,更沒有與地頭蛇打招呼。
過去三天的蹲點行動中,大致摸清了聚集地的作息,又在假裝買家的試探中獲得新的情報,列支敦士登流浪巫師聚集地並不如表面這般和諧。偽裝面紗只在拂曉前的凌晨時分揭開神秘的一角——凌晨二點至四點的兩個小時內,形式類似黑市中的鬼市,全程禁光,賣家不許使用可以產生光源的任何手段,顧客自帶手電筒——螢光閃爍。
第四天海姆達爾在學校裡規規矩矩地上完所有複習課,並和卡羅一道認真利用自習時間爭分奪秒,晚飯前從魔藥學教授那裡接回兒子,並遵照約定給兒子念了一章上週末新買的兒童故事書,陪兒子吃晚飯。
威克多回到學校,與海姆達爾交接。
「裡格去哪裡?」米奧尼爾憂心忡忡地問。
海姆達爾扣好長袍扣子,回頭道,「米奧尼爾早點睡覺,爸爸有事出去一會兒。」
「補課嗎?」小米寶寶從各教授的閒聊中得知小粑粑功課上的優劣。
「不是補課,明天早上一睜眼就能看見爸爸。」海姆達爾保證道。
「米奧尼爾不喜歡大爸爸嗎?」威克多苦大仇深地插嘴。
米奧尼爾立馬狗腿地抓住威克多的手腕。
「趕緊去洗澡,新玩具不玩了嗎?」海姆達爾說。
米奧尼爾很快被新玩具吸引了注意力,眉開眼笑地奔進盥洗室,招呼著希娜把他的新玩具放進浴缸裡。
夫夫二人收回目光。
威克多接過海姆達爾手中的黑色斗篷,為他穿戴好。
「小心點,早點回來。」老爺不放心地囑咐。
海姆達爾抱住老爺的脖子親吻他的嘴唇,威克多的舌頭在海姆達爾的牙齒上掃過,溫柔地糾纏他的唇舌,他們的親吻纏綿而細膩。一吻罷了,威克多在海姆達爾的脖子上輕啃了一下,然後力道稍重地拍了下海姆達爾的屁股。
「去吧!」
海姆達爾的小眼神十分勾人,刻意撩了下老爺轉身就走。本來這套動挺囂張也挺瀟灑,結果特別掉價地腳下一絆,來不及尖叫就噗通一聲跌個狗啃泥。老爺瞠目結舌,措不及防。海姆達爾摔下去的聲音老大的,把老爺嚇了一大跳,連忙上前去扶。
盥洗室裡的米奧尼爾都聽到了動靜,好奇地向外張望。
海姆達爾狼狽地爬起來,往後一掃,小麵包慌裡慌張地鬆開他的褲腿。難怪會跌跤,未成年客邁拉獸的力氣比成年人還大。
小麵包知道自己犯錯誤了,一溜煙躲到給它出主意的豆莢身後。小麵包滿月的個頭就趕上豆莢了,往豆莢身後藏根本是掩耳盜鈴。
海姆達爾哭笑不得地對威克多搖頭,「沒事,不疼,就是嚇了一跳。」
冬天穿得多,再加上腳下鋪著地毯,海姆達爾倒下去時一點準備都沒有,反而沒傷著筋骨。
老爺鬆了口氣,注視小麵包的眼神緩和了不少。
海姆達爾乾脆坐在地上,向小麵包勾勾手指。
小麵包磨磨蹭蹭地拱過去,剛挨著海姆達爾身側就被抱了起來,小麵包抓緊時機打滾賣萌請求原諒。
「為什麼咬我的褲腿?」海姆達爾看似問小麵包,視線卻是落在豆莢身上。
豆莢說。
海姆達爾有些驚訝。
小麵包突然安分下來,眼巴巴地看著海姆達爾,水靈的大眼睛差點把海姆達爾萌暈過去。
海姆達爾裝模作樣地咳嗽,「不行。」
小麵包的目光頓時一黯,看得小粑粑心裡一抽。
「又不是去玩,不行。」小粑粑狠狠心。
說來說去往自己身上貼金的豆莢找了個自以為完美的理由出門遛彎,小麵包被豆莢捎帶用來增加籌碼,這姐姐著實腹黑了點,不用說肯定隨老爺!
海姆達爾別有深意地看向老爺,老爺被他的目光弄得莫名其妙。
看看有些戰戰兢兢的小麵包,海姆達爾霎時心軟了,抱著小麵包,也不搭理豆莢,與老爺進行了二次道別後,逕直開門而去。
豆莢略顯尖利地喵了一聲,如離弦的箭般衝了出去。
二、
喬斯夫人是列支敦士登流浪巫師聚集地中的固定攤主之一,已經是個頭髮比從前少了三分之二的老太太,滿頭白髮整齊地在腦後盤成個小小的盔形。喜歡鮮艷的布料和閃亮的飾品,但真正上身的不是黑就是灰,心情好的時候頂多加一條不知道用什麼東西打磨而成的深色項鏈,打扮得十分樸素,整體而言比較符合流浪巫師的低調準則。
喬斯夫人是聚集地裡鮮少清楚記得海姆達爾這是第四次踏入此地。原因很簡單,海姆達爾連續三天在她的攤位消費。
流浪巫師通常不會主動詢問交易以外的事情,一是出於謹慎的考慮;二是不想給自己惹麻煩。
喬斯夫人是個謹慎人無疑,要不然不會在這個崗位上一直做到退休年齡。但女人嘛,再守口如瓶總有一兩次忍不住八卦,喬斯夫人在海姆達爾第四次來到自己的攤位前翻找時,衝動了一把。
「你到底想找什麼?」
「沒找什麼,」海姆達爾說。「想看點新鮮的。」
喬斯夫人在巫師棋盤上挪動了一下,嘴裡嘀咕了句「真是絕佳的一招」,然後又精分地坐到對面的椅子上罵罵咧咧地回了一句,賭氣似的挪動棋子。
豆莢新奇地看了會兒,很快失去興趣。喬斯夫人是個臭棋簍子。
海姆達爾以為她只是隨口一問,不一會人喬斯夫人又說:「今天夜裡會有驚喜。」
「夜市?」
「你知道?那就好辦了。」喬斯夫人心不在焉地說。
其實就是她透露給自己的。海姆達爾笑了笑,買了三顆毒觸手種子。
一隻被繩索纏住腰的小精靈飛出來問他要錢,兩隻沒有瞳孔的烏黑眼珠子死死盯著海姆達爾,看得人心裡發毛。
「今晚有什麼不一樣嗎?」海姆達爾交錢收好種子。
喬斯夫人還在那嘀嘀咕咕,海姆達爾又問了一遍,特意提高嗓門,喬斯夫人依舊故我。
海姆達爾停了會兒,左右張望。
豆莢貓打抱不平。
小精靈收完錢沒有立刻回去,拍著翅膀興致勃勃地繞著豆莢轉圈,不時用細小的腳丫子往豆莢身上踹,豆莢火大伸爪子撓,都被小精靈靈活地躲開。小精靈調戲好了豆莢,心滿意足地飛了回去,惹得豆莢氣急敗壞地喵喵叫。
[跟那老太婆一樣可惡!]
海姆達爾忙著翻找,沒工夫安慰它。
他從堆破爛一樣的簍子裡找到一捆看上去質量普通的毒蠟燭,「多少錢?」
喬斯夫人說:「今晚三點以後有流動攤販。」
海姆達爾付了錢。
豆莢不可思議地問,
「天下做買賣的思路都差不多。」這老太太使得手段並不新奇,斯圖魯松審判員在翻倒巷打工時也沒少糊弄人。
豆莢忿忿吐槽。
三、
列支敦士登的流浪巫師攤位傍晚6點以後陸續收攤,攤主們忙進忙出,四處揮動魔杖收妥展示的物品,待內裡一切井井有條,再到外面一敲門板,整個攤位被四面八方包圍過來的布幔包裹收攏,這就算收拾完畢了。
喬斯夫人跟大家的節奏一樣,速度更快些,6點不到就準備打道回府了。
她拎著裝小精靈的銀邊籠子,慢條斯理地往出口移動。
海姆達爾盤腿坐在老地方,豆莢趴在他的腿上,百無聊賴地目送攤主們從他們跟前一一走掉。干流浪巫師這一行的不乏目光犀利之人,海姆達爾的斗篷裡抱著始終未露臉的小麵包,這些攤主經過他面前時會突然放緩腳步,投來不經意地一瞥,似乎在估量著什麼。
隔著斗篷帽子的海姆達爾低垂著臉紋絲不動,猶如中了冰凍咒語。
流浪巫師聚集地漸漸冷清下來,夕陽的金紅色餘暉透過殘破的玻璃窗打在地上,各種倒影舞動著稀奇古怪的肢體張牙舞爪,隨後被黑夜的腳步逼退。
海姆達爾取出乾糧餵飽了豆莢和小麵包,窩了好幾個小時的小麵包終於掙脫斗篷的束縛滿地撒歡。
大約是海姆達爾稍早前的耳提面命起到了效果,耳聰目明的小麵包一聽到異樣的動靜就一溜煙竄回海姆達爾的懷抱,使勁往斗篷裡擠。海姆達爾好笑地拍拍它的屁股,調整姿勢抱住。
趴在他腿上打盹的豆莢貓睜眼看到一個黑乎乎的龐然大物——耳畔不斷迴響著卡嚓開合的聲音,起先習以為常沒當回事,待它反應過來這裡不是德姆斯特朗後猛然間一躍而起,拱起後背發出連串的尖銳嘶叫,試圖威嚇對方。
海姆達爾一手攬住豆莢,另一隻手舉起魔杖,同樣感受到緊張氣氛的小麵包在斗篷裡摩拳擦掌。
有人在不遠處喊了一聲,近在咫尺的龐然大物縮回讓人毛骨悚然的大鉗子,掉頭爬離。
等到再也看不見那龐然大物,豆莢鬆了口氣,
突如其來的龐然大物是一隻比例有些奇怪的八眼蜘蛛。
海姆達爾也有點被嚇到了,告別霍格沃茨以後,他鮮少與小八以外的八眼蜘蛛近距離地眼對眼面對面。
豆莢貓分析道。
「我更希望它感受到的是來自我本人的威脅。」海姆達爾不想再「吃軟飯」。
原來因奶糖高大上氣場各種逃過一劫,現在連未成年小八的光都要沾,小粑粑的自尊心再一次遭到會心一擊。
豆莢看了他一眼,那小眼神……不提也罷。
小粑粑催眠自己有宰相的胸襟。
「那八眼蜘蛛不太友好。」海姆達爾嘀咕。
這才是凶獸該有的尿性好不好,豆莢吐槽他的異想天開。
「而且個頭很大。」海姆達爾毫無妨礙地繼續嘀咕。
豆莢又來顯擺其學霸的內在本質了。
動物界不少母大公小的例子,八眼蜘蛛就是其一。不過雄性八眼的成長期比雌性長,所以成年體的雄性大多比雌性龐大。霍格沃茨禁林裡的八眼老祖是海姆達爾至今見過的個頭最大的八眼,想必以後八眼太子的個頭不會讓老祖宗丟臉。
小粑粑的腦補活動戛然而止,「……我給小八說個對象,小八願意嗎?」
豆莢不太贊同。
小粑粑放棄念頭,「我看也不好,那小媳婦那麼凶,咱們小八多可愛,要找個溫柔的軟妹子,像我們的小麵包一樣。」
總之自家的兒子、閨女沒有最好只有更好。
豆莢懶得提醒他小麵包與「溫柔」基本絕緣,當然,以一隻客邁拉獸來評價,小麵包算是溫柔的了,主要看跟什麼比了。
一人一貓一轉眼瞧見幾個巫師蹲在身旁,周圍全是明晃晃的螢光閃爍,蒼白的光芒下眼神直勾勾的,一人一貓一哆嗦。
咋回事?!
「這是客邁拉獸吧?」其中一人難掩激動。
小麵包把頭伸出了斗篷,雖然很快縮了回去,但這些流浪巫師與禁售動物接觸久了,光憑輪廓就能辨出一二。
「你開個價!」有人先下手為強。
還有人拒絕被忽悠,「拿出來看看,病殘假不能要!」
一邊有人吆喝拿出來,一邊有人自顧自地往上加價,場面一時間熱火朝天。
「不賣!」
四周頓時一靜。
大部分流浪巫師不做糾纏,人群不一會兒散了大半,還有少數不死心的仍目不轉睛,企圖從斗篷黑洞洞的縫隙間窺視個中真偽。幸好小粑粑是個雄性,不然扛不住這麼被盯胸。
「流浪巫師來了!」遠處爆出這樣的叫嚷。
圍在海姆達爾身旁的巫師們不約而同地發出不甘心的歎息,最後一跺腳,放下堅持,朝聲音出處爭先恐後地奔去。
列支敦士登的流浪巫師聚集地裡的巫師不管自個兒叫流浪巫師,儘管他們的確幹這一行,經過海姆達爾幾天的摸索,發現這兒與其叫流浪巫師聚集地,不如叫流浪巫師養老地。真正的流浪巫師是偶爾在鬼市裡徘徊的零售批發人員,這些人來往於各流浪巫師聚集地,相互倒賣物品,顧客多為別的流浪巫師。
說白了就是流浪巫師們的供貨商,花孔雀呂克.容克干大以前就是靠這累積名氣的。
海姆達爾猶豫著要不要擠過去看看,沒過多久,堵在通道上的人自發退到兩側,在全黑的市場內,一道身影伴隨嘰嘰咕咕的聲音由遠至近。一盞燈在不遠處忽明忽滅的搖曳,燈光照著輪廓變得清晰起來,海姆達爾看見一個人慢吞吞地走在前面,身後跟著三輛獨輪手推車,這些手推車事先被施了魔法,被無形的力量驅動著往前走。
獨輪車裡的物品都明碼標記,沒有標價的商品必須與獨輪車主人商談,擅自拿取後果自負。沒有標價的商品通常與無價之寶畫等號,流浪巫師一般用來作為鎮店之寶招徠客人,並不會真的出售。
三輛獨輪車嘰裡咕嚕的滑動到海姆達爾跟前時停下,懸掛在半空中的破舊玻璃燈晃動片刻,照得四周影影綽綽。
海姆達爾抬起頭,只看到黑漆漆的斗篷帽子,想必對方看他也是如此。
流浪巫師丟下一塊小黑板,白粉筆自動在黑板上留下一行字。
海姆達爾瞇眼看了半天:我要那只客邁拉獸,開個價
這招牛啊,連話都不說,隱蔽性太到家了。
海姆達爾揮動魔杖,在空中留下金紅色的字:不賣!
流浪巫師頓了頓,黑板上的字變了:換
空中金紅色的字也變了:不
黑板:你需要什麼神奇動物?
金紅字:我不需要神奇動物。
黑板:神奇動物以外的東西我也能弄到!
金紅字:目前沒有需求。
黑板仍不死心:開個條件
金紅字從空中淡去,四周再度變成一片漆黑。
圍觀的巫師們抓耳撓腮,你沒有需求我們有啊!
「喵」的一聲,正納悶海姆達爾突然沒了下文的流浪巫師察覺腳邊蹲著一隻貓,貓嘴裡叼著一張紙。流浪巫師彎下腰,與黑貓四目相對,驚訝於黑貓目光的人性化,略遲疑,接過字條。
二人公開相互回復完,開始私信節奏了。
流浪巫師看完字條沒有任何表示,領著獨輪車小分隊走開,繼續今晚的銷售活動。
地上的黑斗篷依然端坐原地,直到圍觀黨們耐不住寂寞,紛紛散去。
海姆達爾不能把依賴呂克.容克視為理所當然,雖然容克總是表現得樂於助人;胡諾爾隊長更加沒保障,頂著警察部隊的帽子無法深入虎穴,甚至會帶來反作用。
思來想去決定主動出擊。
他在紙條上寫了這麼句話:我需要一位能夠順利帶我進入其他流浪巫師聚集地,並且不會招致麻煩的嚮導。
四、
「米斯娜小姐,您的信。」
神采飛揚的米斯娜停下腳步,從慇勤的巫師手中拿過信,含笑丟去一眼——若有似無的輕佻,送信的小伙子霎時漲紅臉,手足無措地看著米斯娜走遠。
半小時後,上班就是打發時間的米斯娜氣勢洶洶地撞進未婚夫的辦公室,衝著站在櫃子前的亞當說:「為什麼讓我調職?」
亞當回頭,「因為你在原有的崗位上毫無建樹。」
米斯娜像看到外星生物一樣吃驚地瞪大眼,「克勞斯家的夫人不都這樣嗎?」
這不也是克勞斯家對媳婦的要求嗎?上班是為了營造平易近人的良好口碑,工作能力忽略不計,徒有其表的花瓶也無所謂。
「你最近鬧得有點過分。」亞當暗示。
米斯娜不以為然,「你第一天認識我嗎?」
說好的逢場作戲,各行其是呢?
「我不阻攔你的『愛好』,但必要時請你收斂些。」亞當說。
說得好像你潔身自好,冰清玉潔一樣!
米斯娜對亞當的虛偽嗤之以鼻,到底忌憚著二人的關係,沒再對著幹,算是答應了,掉頭離去的時候,亞當對她說:「別忘了明天白天在國際巫師聯合會內召開的會議,作為列支敦士登分會主席的助手,請不要給我們國家丟臉。」
米斯娜背對著亞當翻了個白眼,有些遷怒地對伺候在旁無辜的家養小精靈呵斥幾下,大踏步離去。
亞當.克勞斯給她不痛快,她早晚會回敬。
走到半道突然想到在巫師運動部門工作的現任男友,立刻興高采烈地找過去。
第二天,蕾娜特.米斯娜在國際巫師聯合會大樓內與出席會議的歐洲各國代表坐在一間寬大的會議室內,米斯娜開始還能堅持認真聽講,可惜這種狀態沒能保持下去。
當芬蘭分會主席站起來發言時,昏昏欲睡的米斯娜眼前一亮,支著下巴貪婪地上下掃視並在心裡打分,片刻後連連大呼可惜,這樣的男人她根本掌握不住,反而容易砸到腳。
芬蘭分會主席在發言中提出,為了讓更多的巫師重視魁地奇歐洲杯,芬蘭一旦被確定主辦權落實,將請世界知名找球手威克多.克魯姆先生擔任下屆魁地奇歐洲杯的形象大使。
接下來,已經確認加入芬蘭競選團隊的威克多在眾人的掌聲中走向主席台。
癱坐在椅子上的米斯娜突然挺直了腰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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