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從樹梢間探下頭來的另一條大蟒蛇,此刻正張大了血盆大口,距離他們的頭部僅剩兩米了!
危慕裳大驚失色,這麼近的距離大蟒蛇的速度又那麼迅猛快捷,此刻她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完了……
羅以歌同樣驚得臉色灰白,雖然知道這次要躲掉的機會不大,他還是一把推開了身旁的危慕裳。
緊急之下,當羅以歌推開危慕裳後,他還未來不及撤退血盆大口就已經襲擊至他的面前。
大蟒蛇的紅信子已經碰觸到羅以歌的上衣,血盆大口距離他面對只有十幾厘米的距離了。
從側面看過去,羅以歌的頭部已然探進了大蟒蛇的蛇口,只是大蟒蛇還沒來得及合上嘴而已。
大蟒蛇的蛇嘴一合上,羅以歌的頭部也可能即將不保。
就在羅以歌驚恐的看著血盆大口即將吞沒了自己時,他睜大的瞳眸同時看到了天際傳來一道,彷彿要將天劈成兩半的迅猛閃電。
「羅隊!」突然跌倒在地上,危慕裳趴在地上連忙回頭看著,眼見著羅以歌就要淹沒在大蟒蛇憤怒大張的蛇嘴裡。
就在危慕裳驚恐的大驚失色,羅以歌身形迅猛一退快速舉起槍朝蛇口連連開槍。
大蟒蛇的蛇口依舊緊隨而至著羅以歌,天際在此時響起了一陣驚怒大作的雷聲。
轟隆轟隆突然劈下的雷聲像是被什麼給激怒了般,此時正大肆的發洩著它的怒火。
危慕裳在驚恐中被雷聲一響,她的心瞬間顫動起來,在她盛滿驚慌的黑瞳中,卻見大蟒蛇再次襲擊上了羅以歌的身體。
剎那間,眼見羅以歌的頭顱要再次消失在大蟒蛇的蛇口裡,危慕裳臉色慘白,連手指都開始打顫起來。
就在危慕裳覺得自己就要失去羅以歌時,卻見突然大蟒蛇突然就不動了。
它大張的蛇嘴停頓了數秒,依舊大張著定在要咬羅以歌的位置,而羅以歌已經趁著這幾秒的時間快速脫離了它的蛇口。
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危慕裳和閃至一旁的羅以歌都一瞬不瞬的盯著大蟒蛇,順著大蟒蛇纏繞在身後樹幹,延伸出去好遠的蛇身。
危慕裳看到大蟒蛇的蛇身瞬間繃緊繃直了起來,一顫一顫的抽搐發抖著。
雨聲狂暴,閃電一條一條的從天際劈下,降落在危慕裳和羅以歌的頭頂那片樹林。
雷聲更是一刻不停歇的在轟炸著,轟隆轟隆的想要刺破聽者的耳膜般。
仰望著頭頂那片樹林,雨水從樹葉間啪嗒啪嗒的滴落在危慕裳的臉上,危慕裳反射性的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黑瞳一瞬不瞬的盯著劈落至他們頭頂的閃電驚雷。
閃電的亮光大亮中,順著一條條閃電的曲線,危慕裳的視線從天際嘩啦下滑到了前方一點位置。
蛇!
閃電驚雷是劈在大蟒蛇身上的。
一道道的驚雷閃電,有序的從大蟒蛇中段蛇身的位置,正一點一點向頭尾兩段劈去。
看到此番驚人的場景,危慕裳驚呆了。
難道是因為大蟒蛇攀在大樹枝頭,蛇身太長招雷的幾率也比較大,所以才會被雷劈的麼。
被雷劈一次不奇怪,危慕裳驚訝的是,大蟒蛇是被驚雷接二連三劈了又劈的。
「起來。」羅以歌在逃脫蛇口後,看到終於長了眼沒在劈他們的驚雷,連忙繞過大蟒蛇來到危慕裳身邊,將她從地上拉起。
危慕裳回神的看了羅以歌一眼,兩人雙雙退離十幾米,不遠不近的看著渾身抽搐,不能自已的大蟒蛇。
閃電雷鳴像是要一舉劈裂了大蟒蛇般,驚雷竟然片刻不停的降落在大蟒蛇的身上,在大蟒蛇七寸的位置,驚雷更是劈下了一道又一道。
看著大蟒蛇本就漆黑的蛇皮,在驚雷的燒烤下更加的起來,它的蛇嘴被劈的也一直沒合起來過,大張著蛇口繃緊了蛇身直抽搐著。
「天……我終於知道什麼叫做被雷劈了。」看著眼前這甚至驚人的一幕,危慕裳簡直覺得,雖然他們的飛機被雷劈了一回又一回,但跟劈大蟒蛇的驚雷相比,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最起碼,老天爺長眼的在所有人都逃出飛機後,才一個大怒將飛機給劈沒了,可現在的大蟒蛇不同,這可是活生生被雷給劈死的,且不只是一道驚雷而已。
「大蟒蛇生前該是做了多十惡不赦的事,才會這麼遭天怒,要這麼劈了它!」
危慕裳的手緊緊的拽緊羅以歌的手,雷聲依舊沒停下來,這閃電驚雷劈在大蟒蛇身上,看著她都覺得肉疼。
「所以,你以後別做壞事。」羅以歌牽著危慕裳,不再去理仍在遭天譴的大蟒蛇,遠遠地繞過大蟒蛇的位置,朝著原來的路線快速往前跑著。
其實羅以歌是在心驚,畢竟他自己做過的壞事也不少,萬一老天有眼,收拾完大蟒蛇再來收拾他的話,人不與天爭,他可就徹底玩完了。
做他們這一行的,手上的鮮血肯定不少,至於所做的是好事還是壞事,對他們而言,對國家對人民有利的事,肯定是好事。
而對於那些因他們所為,從而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的人,他們所做的事,應該就是十惡不赦的吧。
對於自己所做的事,羅以歌問心無愧,但自己無愧,不代表老天爺也這麼想。
羅以歌不是一個迷信的人,他從來只信自己,我命由我不由天。
但剛才能從大蟒蛇的蛇口脫離危險,羅以歌不得不承認,那道驚雷來得很及時,來得很霸氣。
至少對他和危慕裳而言,他們該感謝天上劈到大蟒蛇身上的雷。
不然誰也無法意料,他們能否如對待第一天大蟒蛇那般幸運。
危慕裳跟羅以歌繞開兩條大蟒蛇,他們在遇到其它遠遠退開的群蛇時停下腳步。
大小不一的群蛇依舊是滿地滿樹,一雙雙蛇眸定定的看著遠處的大蟒蛇,第一條大蟒蛇不動了以後,他們的蛇群就有些慌亂了。
此刻看著第二天大蟒蛇也不動了,群蛇開始躁動不安,煩躁的上下蠕動嘶嘶的吼叫著。
它們好像都明白了怎麼回事,卻又好像不明白。
群蛇再次見到危慕裳和羅以歌向它們而來,躁動不安的情緒瞬間就停止了,一雙雙蛇眸定定的看著他們。
危慕裳和羅以歌都沒動,兩人並肩站在一起,看著圍堵在側邊和前方的蛇。
危慕裳也不說話,見這些蛇直盯盯的瞅著她跟羅以歌,她腳一抬再次抽了軍靴內的匕首。
匕首的寒芒再次閃現,那幽冷的寒光瞬間刺激到了群蛇的神經,它們看著那把要了它們許多兄弟小命的匕首,又看了看兩條斃命的蛇王。
像是被什麼刺激到一般,群蛇之間,不知道是誰發出了第一道嘶嘶聲,接著就有更多的嘶嘶響起,群蛇也在嘶嘶響起的瞬間,突然就一蜂窩的後退撤離了。
「……」看著群蛇無首避開他們一蜂窩逃命的群蛇,危慕裳錯愕,「它們這是逃跑了?」
危慕裳不是沒見過蛇逃跑的情景,但這麼多的蛇,這麼整齊劃一的逃跑,她還是第一次見到,簡直是太壯觀了。
一條條的長蟲蠕動著身體,在他們的眼前從地上樹上迅猛快速的四處逃走。
「蛇也是有靈性的,遇到不可抗拒的力量,為保小命自然就逃了。」羅以歌在驚訝後,便不以為意了,拉著危慕裳就繼續往樂浩石的方向趕。
「不可抗拒?」危慕裳看了看她跟羅以歌,再看向大蟒蛇身上終於停下的驚雷,艱難的嚥了口口水,像天譴這種東西,還真是不可抗拒的。
自從兩條大蟒蛇都斃命,群蛇也逃跑後,也許是他們身上的蛇腥味跟殺氣太重了,一直到跟樂浩石相遇,危慕裳和羅以歌就再也沒見過一條蛇了。
當危慕裳和羅以歌趕到樂浩石的位置時,還沒有其他的戰士先到,閃電雷鳴也在此時弱了下來,狂風暴雨也漸漸的緩和一點了。
「二號!」羅以歌到來的時候,樂浩石坐在地上不知道在啃他的第幾個雞腿,看清來人是羅以歌吼,他猛地一個起身就竄到了羅以歌身邊。
「欸……別靠近我!滿身的雞味。」樂浩石一陣風般竄過來,連帶而來的還有雞肉和防腐劑等等的味道,噁心的羅以歌手一伸阻止樂浩石的靠近。
羅以歌就不明白了,那些泡過福爾馬林添加了各種化學輔料的**雞腿,真有那麼好吃麼,讓樂浩石饞得每次出去必定購幾十袋存貨回來。
雞味……
樂浩石風中凌亂了,羅以歌竟然說他滿身的雞味。
雞啊雞!好歹他是男的,堂堂正正一七尺男兒,怎麼著也不應該是雞味吧。
抬起手臂樂浩石嗅嗅嗅的在自己身上聞著,像是要問出什麼來。
「明明什麼味兒都沒有!」樂浩石嘴一癟就控訴起羅以歌來,他身上的可是男子漢的味道,怎麼可能有雞味。
羅以歌瞅著這樣的樂浩石實在是不想說話,隨意的靠在樹幹休息。
「……」危慕裳更是不適應,堂堂一個大男人,還是不要露出這種委屈表情的好。
「不對!血腥味!你們怎麼了?」閃電停下不閃後,林中的視線就沒那麼好了。樂浩石滿是肌肉味道的鼻子,這次發現鼻尖滿是血腥味。
仔細看去,危慕裳和羅以歌身上都沾滿了鮮血,特別是手上和腳上。
「這是蛇血的味道!」不等危慕裳和羅以歌回答,樂浩石又再次驚喊出聲,「你們怎麼沾上了那麼多的蛇血,遇到群蛇了麼?」
憑自己看到的和以往的經驗,樂浩石的視線不停的在危慕裳和羅以歌身上游移著。
危慕裳微微訝異的看著樂浩石,樂浩石竟然聞出了這是蛇血的味道。
血腥味要聞出來一點也不難,但要聞出是什麼血這可就有難度了,最起碼危慕裳覺得,她還沒辦法分辨出什麼血是什麼味道,有什麼不同。
這種強悍的分辨血液的能力,該是他們的軍旅生涯中,慢慢磨練出來的吧。
「遇到大蟒蛇了。」看了眼明顯不想說話的羅以歌,危慕裳只好認命的回到滿眼好奇的樂浩石。
「大蟒蛇?多大?多麼?」一聽是大蟒蛇,樂浩石就來勁,他好長時間沒吃過蛇肉了,「你們怎麼不帶點蛇肉回來!」
樂浩石左右前後仔細瞅了他們兩眼,一點蛇肉的渣子都沒瞅到有,轉瞬間就埋怨的看著危慕裳:「蛇肉多補!你們怎麼就不知道帶點回來呢?」
「燒焦了,肉又太老了,咬不動。」危慕裳想了想如是回道,一條都烤成碳焦味肯定就不能吃了。
另一條倒是可以吃,只是那麼長齡的大蟒蛇,寄生蟲肯定也很多很大條。
只要想到一撥開蛇皮,蛇皮與蛇肉之間長滿又長又肥大的寄生蟲,危慕裳就一點食慾也沒有了。
未免蛇肉吃進去一想到寄生蟲又吐出來,那樣的蛇肉還是不吃的好。
「燒焦了?什麼意思?你們已經烤過蛇肉了?」樂浩石不解,咬了一口還未吃完的雞腿,緊追不捨的繼續追問著。
「……不知道,別煩我。」看樂浩石這興致勃勃的勁頭,危慕裳決定裝死,她本就不太愛說話,怎麼跟囉嗦樂浩石對話,「樂副隊,我shi了,別管我。」
危慕裳跑到另一棵大樹靠著,遠遠的躲開樂浩石,等著其他戰士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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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林憑著自己良好的方向感往飛機前行的方向走了沒多久,就看到前方上空響起了五彩繽紛的信號彈,激動中顧林就更加沒命的往前奔了。
這荒山野嶺又是大晚上又是電閃雷鳴的,她一個女孩子在這老林間行走,還真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
顧林才跑了五六分鐘左右,就聽到左前方傳來了陣陣狗叫聲,聽聲音,好像不止一條狗在叫。
仔細辨聽了一下,顧林驚喜的發現是金毛狼狗的叫聲,她當即就加快步伐向金毛的位置跑去。
靠的越近狗叫聲就越慘烈,凶殘狂犬的狗叫好像是在廝殺中的搏鬥一般。
聽見五六道此起彼伏的狗叫,顧林眉頭感覺不妙,她可以確定其中有一條狗叫是金毛的,它該不會是被野狗給圍攻了吧。
走到近前的時候,顧林發現真跟她想得一樣,金毛狼狗被五條身形高大的野狗圍堵在大樹下。
雖然金毛還是幼崽,但因為是狼狗,金毛的身形也算高大,但跟圍在它周圍野狗相比,金毛的身形根本不佔優勢。
不知道是這片深山老林的物源充沛還是野狗一代比一代優化,圍堵著金毛的野狗提醒都比家狗要大很多。
而且,因為金毛的身上還背著降落傘,它自己沒法拆下來就一直拖在地上,也給它的逃跑增添了層層阻礙。
金毛聞到顧林身上的熟悉氣味,發現她的到來抬眼看向了她。
「汪汪汪!」見真的是顧林,金毛激動的朝她狂叫著,前腳不停的挖著地上的泥土,像是要一舉衝到顧林的身旁般。
金毛突然的異常,讓野狗們也將視線對上了顧林,看到是人類的到來,野狗們顯然被驚到了。
它們世世代代生活在這片山林的野狗,許多都是一輩子也沒見過人類的,人類在它們的認知裡,只存在老輩們的嘴裡和歷史的洪荒中。
老輩們留給它們的勸告還有一句,那就是看到兩隻腳走路的人類,最好是能跑多遠就跑多遠,盡量遠離人類。
看著金毛雖然脖子上有血,但跟其他滿身傷痕與鮮血的野狗相比,金毛的狀況還算不錯,顧林就不打算出手救金毛了。
「金毛,打敗它們我就帶你走!」顧林痞裡痞氣的靠著大樹幹,隔著十多米的距離指著金毛命令道,大有金毛要是落敗她就不要它的架勢。
「嗷——」像是聽懂了顧林的話,金毛突然就伸長脖子仰天長吼一聲,類似狼才有的狼叫。
雖然金毛仰天長叫的姿勢很帥氣,但顧林還是雞皮疙瘩頓起的掃了掃胳膊。
雖然狼狗血液裡也流傳著狼的一點品種,但狼狗終究不是狼,金毛的吼叫跟真正的狼一比,顧林就覺得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上。
給自己壯勢的吼完後,金毛頭一低就目露凶殘的盯著正前方的一條野狗,下一秒金毛就張著狗嘴氣勢洶洶朝它撲去。
野狗看見金毛直直的朝它撲來,連忙往旁邊快速一閃,卻還是慢了一步的被金毛咬住了脖子。
「汪——汪汪!」被金毛咬住的野狗脖子一痛,就狂叫著四肢亂竄,想要借助翻騰的力量逼迫金毛放開它。
但金毛這次是鐵了心的,它並沒有向前幾次那樣鬆開嘴,金毛狠力咬著野狗的脖子。
然金毛在奮力使勁的同時,咬著野狗的脖子就將它甩了起來,然後金毛就甩著野狗不停的轉著圈,將撲上來準備解救同伴的其他野狗都給逼了出去。
咬著野狗凌空甩了幾圈後,金毛看準側邊的一顆就將野狗狠戾甩了過去。
轉瞬間野狗砰一聲撞上了大樹,隨後脖子鮮血橫流的緩緩滑落在地,毫不意外的挺屍了。
「汪!汪!汪!」眼看著自己的同伴就這麼沒了,剩餘的四隻野狗瞬間就朝中間的金毛瘋狂叫喊起來,它們也重新擺弄攻勢,依然將金毛緊緊的圍堵在中間。
顧林緊緊盯著金毛,想著它要是應付不過來她就替它了結了這些野狗。
剩餘的死條野狗同時躍起向金毛襲擊而去,金毛找準一個縫隙奮力向前衝去,卻還是被其中一條野狗咬住了背部。
「汪——」好在金毛的背上還背著傘包,雖然長長拖延在地上的降落傘阻礙了它的步伐,但背上的傘包卻替它阻擋住了野狗,最先衝上來的鋒利牙齒。
被野狗一咬,金毛猛地一個回身就咬住了旁邊野狗的屁股,鋒利的牙齒狠力一咬,在野狗掙扎時,金毛直接將它臀部的肉給撕咬下了一塊。
「汪汪汪——」屁股上傳來的劇烈疼痛令野狗不顧一切的跳腳狂犬著,暴躁後繼續加入兄弟們對付金毛的行列。
野狗跟金毛絲毫不留情面的殘殺著,它們踩在降落傘上緊緊的糾纏在了一起,每條狗身上都留著或多或少的鮮血。
在糾纏中,金毛卻突然擺脫野狗,撒開蹄子猛地向前一衝,原本糾纏在降落傘上四隻野狗來不及追上金毛,就被向前猛力一扯的降落傘給扯得摔倒在地。
「汪汪汪!」在野狗們嚎叫著剛從地上爬起時,金毛已經快速的往回跑從他們身上越過,轉瞬間寬大的降落傘就全覆蓋在了野狗們的身上。
四條野狗被降落傘蓋住了頭,一時間都有些慌亂起來,跳起跳不走,往外面跑又被金毛給一口咬得退了回來。
金毛守在降落傘的外面,看到中間的也夠那只想逃就快速的奔過去,狂犬一聲再凶殘的狠咬一口,它四面八方的圍著降落傘跑,玩得不亦樂乎。
而野狗也不知是看不到外面的情形還是有些害怕,往前一衝被金毛一吼一咬脖子或身體後,竟然就快速的退回到中間跟其他野狗靠在一起。
看到這種情形,顧林瞬間就失笑了,金毛這是在幹嘛,玩捉迷藏麼?
轉了幾圈後金毛就玩膩了,對著一條想要逃出來的野狗,金毛奔上前猛地一撲就死死的咬住野狗的脖子死都不放開。
野狗在降落傘裡面掙扎著亂竄著,降落傘上的金毛也隨著移動腳步,卻怎麼也不願放開咬住的脖子。
被咬住頸動脈的野狗在掙扎中漸漸的停止了呼吸,而其他野狗也趁著這一時間一舉從三個方向衝了出來。
只剩下三條野狗了,看著轉瞬間消失的兩個同伴,野狗們就更加的火大了,氣呼呼凶狠的盯著金毛,再次同時向金毛進攻而去。
……
顧林一直盯著金毛跟野狗的慘戰,十五分鐘後,金毛帶著滿頭滿身的鮮血一瘸一拐的走到顧林身邊。
「汪汪!」雖然身上有很多處傷口,但金毛顯然很興奮,好像它從沒這麼興奮激動過,雙眼噌亮噌亮的仰看著顧林,似乎是在問顧林,對它的表現還滿意麼。
看著眼十幾米遠,滿地鮮血與橫著五具屍首的野狗,顧林彎下腰拍了拍金毛的狗頭:「金毛,不錯,下次用不著留情,早點解決早點完事。」
「汪汪!」像是明白了顧林有褒有貶的誇獎,金毛先是興奮的汪了聲,隨後就有些悻悻然的低下了頭。
解開金毛身上的降落傘,顧林幫它擦了擦身上的血跡後,仔細看了眼金毛身上的傷口,雖然傷口挺多的,好在都是小傷口也不深。
「金毛你還能走麼?」捧著金毛不怎麼敢著地的右前爪,顧林盯著金毛的眼眸詢問道。
「汪!」金毛汪一聲後點了點頭,齜牙咧嘴的看著顧林笑。
看樣子,金毛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有事,還一副笑得異常開心的模樣。
「小樣!」顧林好笑的一拍金毛的狗頭,打架受傷了還笑得這麼賤,金毛明顯是欠虐的。
「走了。」起身領著金毛,顧林就往信號彈的方向趕。
不知道其他人怎麼樣了。
顧林降落的時候也夠嗆的,她一下跌落在樹林裡臉都差點被刮花了。
降落傘掛在樹梢扯不動,身邊也夠不到可以攀爬的樹枝,她一邊拽著降落傘一邊把傘包脫下。
然後顧林就從七八米的樹上鬆開了降落傘,摔在地上連連翻了個跟頭後,顧林都還有點眼冒金毛。
靠他姥姥的,差點就摔死她了。
時朵朵聽到狗叫聲就朝這個方向趕來,待她趕到的時候只餘滿地的鮮血和野狗屍首了。
「林子!」依稀看到前方有一抹熟悉的背影,時朵朵連忙追趕上去,瞧著像是顧林,時朵朵便出聲喚道。
聽見聲音顧林一回頭,昏暗的視線中就見一抹身影正快速的朝她奔來,瞇眼細看,好像是時朵朵。
「朵朵!」顧林揮著手臂,停下腳步等著時朵朵。
樂浩石的信號彈發出後,戰士們看到信號彈都紛紛往這個方向趕。
一個小時後,離得較近的戰士,已經有十幾二十多名戰士趕到了匯合地。
此時閃電雷鳴也徹底停了下來,籠罩在空中的烏雲才漸漸的散去。
整片整片漆黑的烏雲散去後,天際的太陽也漸漸露出了腦袋,看到一點點明亮起來的四周,及太陽的照射下來的陽光。
危慕裳才恍然大悟的發現,原來現在還是下午的時間。
之前一直烏雲密佈雷聲震天的,整個天際都烏黑烏黑的,她還一直錯覺以為是晚上呢。
危慕裳站在大樹下,仰望著樹梢間隙的陽光,金毛一瘸一瘸的挪到她腳步,腦袋一下一下的蹭著她的腿:「嗚嗚……」
「金毛。」危慕裳微彎下腰扶了扶金毛的狗頭,金毛跳傘下來竟然沒事是出乎危慕裳意料的。
她還擔心金毛會摔斷腿還是什麼的,現在腿沒斷不過歪了,還是跟野狗幹架弄傷的,這是危慕裳沒有想到的。
「別心疼它了,要不是我,金毛這條狗命早沒了!」顧林邀功似得蹭到危慕裳面前,一臉我是金毛的恩人,你得好好對我的得瑟樣。
「可我怎麼覺得要不是你,金毛不會這麼傷痕纍纍呢?」危慕裳斜睨著顧林,一副我比你自己還瞭解你的神色。
「……」顧林小臉瞬間聳拉,抬腳踢了踢腳下的金毛,「金毛,你說說我對你好不好?」
顧林咬牙危險的俯視著金毛,大有你要是敢說不好,我就扒了你的烤狗肉吃的架勢。
「嗚嗚……」金毛被顧林一威脅,立即狗臉一癟嗚嗚的遠離顧林,金毛像是受了極大委屈似得縮在危慕裳身後,時不時的拿狗眼偷偷瞅一眼顧林。
「靠!你個吃裡扒外的狗雜種!老娘什麼時候虧待過你了?」一見金毛這種神情及表現,顧林的火氣瞬間大大的升起。
她以前怎麼沒發現金毛是這麼狗屎的一條狗,虧她平時對它那麼好,結果到了關鍵時刻它卻毫不猶豫的背叛了她。
「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有好吃的我分給你吃,跳傘的時候也記得幫你綁一個降落傘,你被野狗欺負我還幫你加油打氣。你丫現在竟然背叛我?tm有種你說你不認識我啊!」
顧林異常的火大,這種什麼操蛋東西!
果然是喂不熟的狼崽兒,她這麼多心思還是白搭了。
早知道她就不給它綁降落傘,直接從飛機上扔下來,把金毛摔成肉餅算了。
金毛委屈,它要是能說人說,會說不認識顧林,也許它會說認識的,可問題是它根本就不會說麼。
「你還躲?有種你別給我跑!」顧林說著說著抬腳就去踢金毛,但金毛眼疾腳快的閃躲開了。
顧林一見金毛瘸著腿還跑這麼快,當下就追了上去。
危慕裳甚是無語,她可什麼也沒說,顧林跟條狗也能這麼較真,算她的本事。
金毛見顧林追著它趕,它就更加的委屈了,它什麼都沒說,它沒有說顧林對它不好,它只是想跟危慕裳說它很疼而已。
金毛三腳跳躍著蹦躂到羅以歌身邊,看著身後的顧林果斷的縮在了羅以歌腳邊。
靠!
顧林惱火,金毛一定是故意的,知道她不敢惹羅以歌,就專門跑到羅以歌那邊去。
看著抿著尾巴委屈的在自己腳邊蹭來蹭去的金毛,羅以歌順著它的狗眼看去,一下就對上了氣勢洶洶直衝他而來的顧林。
乍然見到羅以歌回頭冷盯著自己,顧林猛地一個急剎車,凶神惡煞的臉瞬間堆滿了笑容。
「呵呵……羅隊,我就是想問問你,我們人都到的差不多了,是不是可以讓一號來接我們回去了?」
顧林一點也沒跟羅以歌開玩笑,這都什麼鳥地方。之前聽樂浩石說還沒告訴一號他們發生的意外,更沒通知一號派人來接他們。
顧林很認真的在詢問著羅以歌,她總覺得羅以歌不想告訴一號讓人來接他們的感覺,不然以羅以歌的周全和速度,早就讓人來接他們了。
掃了掃周圍濕噠噠了無人煙的深山老林,許是回s城呆了一個星期,顧林現在一點也不想呆在這個鳥地方。
「誰說要讓派人來接你們了?」羅以歌深邃的瞳眸一瞥,睨著顧林討好的臉不緊不慢道。
羅以歌身旁的樂浩石聽到他這句話,頓時就有種洩氣的感覺,他就知道羅以歌不會放過這個大好機會的。
在樂浩石看來,一切的意外在羅以歌的眼裡,都變成了難能可貴的訓練。
平時羅以歌就想著各種法子來折磨他們,現在,撿了個便宜漏子,羅以歌自然是再喜歡不過了。
「不,不派人來接我們?」顧林先是不確定的反問了一句,隨後瞄了一眼四週一眾期盼的戰友目光,她硬著頭皮繼續問。「羅隊,我們要走回去啊?」
「其實也不遠,這裡離我們基地也就三千多公里而已,越野行軍的話很快就能到了。」羅以歌說得輕描淡寫,看著在場的二十幾名戰士,一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
「三千多公里!」顧林忍不住驚呼一聲,三千公里還不遠?
越野行軍的話三千公里怎麼著也得十天吧,這還得是超快的速度才能十天走得完。
羅以歌還說很快就能到,顧林扒拉著一張臉,她很想再問一句,怎麼樣才能很快就能到。但看著羅以歌那張鐵面無私的臉,顧林想想還是算了。
免得羅以歌一個不開心再加重了刑罰還是什麼的,到時候苦的可就是他們了。
其他戰士聽到羅以歌說要行軍回基地,而且還是三千多公里的時候,都有種想一頭撞死的感覺。
他們剛才還要跳傘下來,早知道保住了一條命結果是這樣的話,乾脆直接摔扁好了。
羅以歌肯定是不爽他們放了一個星期的假,才這麼折磨他們的。
危慕裳不意外羅以歌說行軍回去,但她意外的是,這裡離基地竟然有三千多公里,這麼遠,這可怎麼搞。
祁覆跟西野桐他們是最先跳的傘,往前趕的話他們的路程是最遠的。
看到信號彈後他們都找準了方向快速往前趕,許是余北刻意在等他們,西野桐沒走多久就遇上了他。
一路緊趕慢趕著倒也沒出現什麼意外,就在西野桐和余北距離匯合地只有一公里,很快就能趕到的時候,他們卻發生了一件意外。
當西野桐跟余北穿過一顆大樹準備繼續前行的時候,樹上突然就爆出了一句冷喝:「不許動!」
西野桐跟余北反射性的停下腳步,兩人側首對視一眼,緩緩仰頭朝樹上看去。
樹上坐著一名身穿野戰服,臉上塗滿迷彩的男子,他背著背包手裡端著一把衝鋒鎗,槍口正直直的指著他們。
看著樹上的人這種裝扮,西野桐跟余北的第一反應是看向他們的臂膀。
他的臂膀上有一枚臂章,上面是一個虎頭標誌,看到這枚臂章兩人神色一凜。
黑夜之虎!
黑夜之虎特種部隊當兵的哪個士兵不知道,這支特種部隊在全國都是排得上名的部隊。
西野桐跟余北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絲絲震驚,他們怎麼也沒想到會遇到其他的部隊,還是黑夜之虎特種部隊。
「你們是哪個部隊的?」樹上的黑夜之虎特種兵洪江水,矯健靈敏的躥了下來,走到他們面前驕傲不馴的詢問道。
雖然洪江水的衝鋒鎗沒再指著西野桐和余北,但他的槍並沒有收起來,依然緊緊的端在他的手上。
余北側眼瞅著西野桐,他們什麼部隊?好像他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部隊。
他只知道他們是特種部隊,什麼特種部隊,番號什麼的,他這不是還沒來得及知道麼。
「不知道。」看著洪江水高昂的下巴,西野桐就不太想搭理他,見余北瞅向他,西野桐才撇開眼勉為其難的出聲。
西野桐雖然待人溫和,但那也是要看什麼人的,像這種一上來就挑釁,對他們絲毫不客氣的人,西野桐也沒有什麼好臉色的。
他不是沒脾氣,更不是傻,不會拿自己的熱臉去貼別人的冷屁股。
西野桐覺得眼前的洪江水對他們不客氣,倒不是他那句沒點禮貌又帶著不屑的問話。
而是從他剛才對著他們的槍口,及現在高昂的下巴,眼中的鄙視,和依然沒放下的衝鋒鎗。
在部隊,不是訓練的時候誰敢拿槍指著自己的戰友叫囂,擦槍走火誰都知道這個道理,那是種絕對不被允許的行為。
西野桐跟余北也只是路過這個地方而已,他們並沒有攻擊洪江水,更沒有拿槍對著他。
於情於理,洪江水都不應該拿槍指著他們。
「什麼?不知道!」洪江水一聽西野桐說不知道,立刻就橫眉倒立了。
哪個白癡當兵會不知道自己什麼部隊什麼連隊?明顯是西野桐不屑告訴他。
洪江水在部隊的表現一直都是突出的,突出的軍事技能為他贏得了一片掌聲,什麼時候什麼人敢這麼衝著他叫囂了。
「小子!你找死是不是?」西野桐不屑跟他講話的眼神激動了洪江水,他怒火甚大的一把揪住西野桐的衣領,拽到眼前凶狠的瞪著西野桐,「說,你們什麼部隊的?」
欠收拾的士兵洪江水見多了,像眼前這個沒點能耐還嘴這麼欠的士兵,就該讓他吃點苦頭,他才會知道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別tm整天井底望天的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
西野桐一向溫潤的眼眸瞬間一冷,他握緊了拳頭竭力克制著想一把揮開洪江水的衝動。
西野桐深知,在部隊打架不管誰有理誰沒理,只要誰先動手那就是誰錯。
他就算再怎麼不爽洪江水,西野桐也不會傻得先跟他動手。
「你幹嘛呀!」一見洪江水為難西野桐,余北比西野桐更加的激動了,一個閃身就繞到洪江水背後,余北伸手就一把勒住了他脖子。
tm這是哪兒來得野蠻蹄子,講沒兩句話就動手,tm以為自己踩著深山老林的土地,就真當自己是野人了。
余北一直覺得西野桐是他男神來著,他怎能容許別人在他面前揪著西野桐的衣領。
「你丫給我放手!」一勒住洪江水的脖子,余北就死死勒住往後頂,非要讓洪江水服輸放開西野桐不可。
黑暗之虎的戰士就很了不起麼,就可以蠻不講理的耍橫麼,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德性。
「該放手的是你小子,我警告你,立刻,馬上給我放手!」被余北勒著脖子洪江水憤怒不已,他沒想到余北有這麼快的身手,一個不小心就讓他鑽了空得手了。
洪江水被余北勒得憋紅了臉,雖然他塗滿迷彩的臉看不見他的臉色,但從他越來越粗的呼吸聲就看出他並不好受。
儘管洪江水不好受,但他揪著西野桐衣領的手,卻依舊沒鬆開半分。
洪江水被夾在西野桐和余北中間,身後是余北毫不留情的勒緊,面前的是西野桐突然綻放出的溫潤笑意。
看著西野桐那抹笑,洪江水就恨不得撕裂了他,西野桐憑什麼有什麼資格笑他!
「戰友,你要是再不放手的話,也許你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跟余北對視一眼,西野桐鬆開了緊握的拳頭。
看著洪江水被氣得越來越黑的臉色,溫潤著嗓音繼續道:「二比一,親愛的戰友,你覺得你的勝算有多大?」
「哼!別說……兩人,就是四個我也照樣收拾了你們!」洪江水咬牙憋著氣說完,突然就放開了西野桐。
緊接著他兩手向後一伸,抓著余北肩膀就腰一彎,手上使勁向下一扯,就送了余北一個華麗的過肩摔。
洪江水的速度異常的迅猛,余北看出洪江水想要把他摔在地上,卻沒來得及閃躲開了。
頭朝下腳朝上身體猛地被甩起翻轉,眼見著余北就要背朝地的猛摔在地。
他卻在洪江水放手時,已落地的腳猛地一瞪,上半身立即就挺身而起。
西野桐在洪江水放開他後,見他想要摔余北,西野桐身形一移閃至洪江水側邊。當他在摔余北而無暇顧及他的時候,西野桐迅速伸腿掃下他的下盤。
「嗯……」洪江水下盤被西野桐猛地一掃,右腿一個不穩就向後滑去,與此同時他提前放開了余北,前傾的身形也堪堪穩住,避免了一場狗吃屎的場面。
過肩摔沒摔成,余北出乎洪江水意外的起身後,突的轉身跟他面對面的對峙著。
「喲!看不出來你小子還有兩下子麼。」見余北毫髮無傷的冷盯著他,洪江水將掛在胸前的衝鋒鎗甩至背後。
看了看余北又看了眼西野桐,洪江水還能感覺到被西野桐掃堂腿掃過的地方,正酸酸麻麻的疼,看不出來西野桐腳勁還挺狠的。
「來吧,水爺我今天就陪你們玩玩。」洪江水擺好架勢,朝西野桐和余北招人招手。
要是給部隊的那些兄弟知道,他洪江水被兩個名不經轉的小子給糊弄過去了,他以後還怎麼在兄弟面前抬起頭來。
所以這一戰,不管西野桐和余北願不願意打,洪江水都是鐵了心要找回場子的。
別以為有三腳貓功夫就能拿他洪江水怎麼樣,也該讓這兩隻小蝦米知道知道他水爺的厲害了。
「部隊有規定,鬥毆是要受處分的。」西野桐用眼神制止了余北就想衝上去的勁頭,看著洪江水微勾了勾唇角。
這架,可以打,但是得保證這事不會傳到上頭去,西野桐才打。
不然為了這麼一個囂張的外來生物,而讓他的檔案上記上一筆不光彩的處分,西野桐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划算。
「切……」洪江水突然就不屑的切了一聲,收回架勢鄙視的看著西野桐嘲諷道。
「我還當你是一個男人呢,敢情就是一個沒種的孬兵!tm受處分怎麼了?這麼一點處分你還扛不下來?」
洪江水是真心不屑,堂堂一個兵,連架都不敢打,那他還敢做什麼?
滾回家種地算了。
「tm你說誰孬兵?說話給我注意點!」余北是越來越看不慣洪江水了,一句一個嘲諷,一句一枚暗箭。
洪江水怎麼不去賣臭豆腐呢?
想怎麼臭就怎麼臭,想怎麼香就怎麼香。
「小北!」西野桐喝住余北瞬間想揮上去的拳頭,看著暴躁的余北用眼神安撫了他後,西野桐才轉向洪江水。
「扛不扛得住你不需要知道,只是為了這麼一點小事挨處分的話,戰友你覺得值得麼?」劍眉微挑,西野桐依舊一臉溫潤的看著洪江水。
「……你想怎麼樣?」洪江水不用想也知道不值,仔細瞅了西野桐幾眼,洪江水才囂張吼道。
見洪江水還算識相,西野桐溫潤的眸中閃過一絲滿意,定定的看著他:「很簡單,我們誰都不服誰。打一架成王敗寇,但前提是……」
西野桐故意停頓了一瞬,隨後才眼眸堅定的接著道:「不管誰勝誰敗,傷得多重,都絕不會有第四個人知道!」
依西野桐對羅以歌的瞭解,鬥毆是羅以歌所不喜歡的,打架打輸了他更不喜歡,丟了他的面子你會死得很慘。
打贏了,羅以歌也許能高興一秒,但接下來等待他們的將會是更為殘酷的懲罰。
心高氣傲是羅以歌所不屑的,別以為贏了一架就天下無敵了,為了你不會站的越高就跌得越慘,他下的可都死手。
所以,西野桐是如何都不想讓羅以歌知道。他跟余北偷偷跟別人幹了一架的。
不但現在不想讓羅以歌知道,以後更加的不想。對於隱瞞不報的實情,羅以歌秋後算賬的功夫,可不是開玩笑的。
「這個……」洪江水猶豫了一瞬,在他看來西野桐跟余北都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打架打贏了是一件光榮的事,洪江水怎麼可能不跟自己的兄弟們炫耀一番。
「可以!」他們又不在同一個部隊,洪江水心想,他就是炫耀了西野桐也不可能知道。
不過,軍人都是非常講究信用的,既然答應了西野桐,洪江水就不會跟其他人提起這件事。
余北之前還在不滿西野桐不讓他動手,聽完西野桐的話後,余北也知道西野桐是在擔心羅以歌對他們的懲罰,這才讚賞起西野桐的細心謹慎。
「來吧,你們一起上!」洪江水卸下背包和槍支,扭了扭脖子就凶狠著一雙眼眸看著他們。
「一起?這可是你說的!」余北壞心一笑,既然人家要逞英雄,他絕不會阻攔別人的。
西野桐也笑了笑,順水推舟的不反駁。
英雄都開口了,他總不能攪了別人的興致不是。
「廢話那麼多!我說的!」洪江水不耐煩的吼一聲,催促西野桐跟余北趕緊出手。
看著前方急不可耐的洪江水,西野桐跟余北相視一眼,一前一右的同時出手向洪江水攻去。
當西野桐跟余北同樣凌厲的拳頭一起向他揮過來時,洪江水才真確體會到他們不是吃素的。
看著兩拳直直朝自己門面而來的狠拳,洪江水沉著臉一個急退一彎腰,本以為能躲過他們兩人的攻擊,並且賞他們一腿的。
且不料西野桐看出了他的意圖,猛地收回手緊接著提腿硬生生的撞向他的腿。
砰一聲兩人的小腿猛烈撞擊後,兩人急急收回腿。
洪江水剛收回腿,眼見著余北的第二波拳頭已經襲擊至他的門面了。
心裡低咒一聲,洪江水就不明白了,西野桐跟余北怎麼就那麼愛打別人臉了。
洪江水連忙後彎腰躲開余北的拳頭,腹部卻閃躲不及的吃了西野桐一拳。
「看來我是小瞧你們了。」挨了西野桐一拳後,洪江水連忙後退跳離他們的包圍圈,在他們纏上身時抽空說了聲。
「你小瞧的事還多著呢!呀——」余北回應一聲,隨後拳頭狠腿片刻不停的往洪江水身上招呼。
雖然洪江水的伸手的確不錯,但西野桐猜測就算好也比他們好不了多少,差距不大。
要是他跟余北和洪江水單打獨鬥的話,他們要勝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機率估計很小。
誰知洪江水竟然自大的要他們一起上,西野桐不放過這個機會的同時,自然要好好的收拾收拾洪江水一番。
一挑一未必會勝,但二比一麼,西野桐覺得他跟余北要是還不勝的話,他一定自覺的去跟羅以歌討要懲罰。
「小北,往狠裡揍!」眼見著洪江水應付的越來越得心應手,西野桐連忙加快了動作與力度的攻擊著。
「好勒!」余北高喊一聲,瞬間就注入了一股神力般,一拳一腳舞得虎虎生風。
「靠!」看著西野桐跟余北越來越凌厲的招式,洪江水咒罵一聲,這兩人瘋了。
洪江水是知道西野桐跟余北有點料子的,但他沒想到他們會這麼的有料子。
害得他現在擋了這個,攔不住那個。
漸漸的,洪江水被打中的地方越來越多,雖然他也擊中了西野桐跟余北。
但雙拳難敵四手,他們身上的上怎麼也沒有他身上的多。
「靠!你小子能不打臉麼!」再次被余北揍了一拳嘴角,洪江水終於忍不住齜牙咧嘴的衝他吼道,「轉打別人臉你是女人啊?」
在洪江水的認知裡,只有女人在打架的時候才扇別人巴掌的,男人都打身上多的好吧,難不成余北是女人堆裡長大的。
「靠你!我喜歡打怎麼著?有本事你別讓我打中啊!吃我一拳!」洪江水竟然說他是女人?余北怒氣沖沖的下手就更加狠了。
「有種你等會兒跟我單挑!」洪江水瞪眼,剛奮力反擊了西野桐,這邊余北的拳頭又來了。
漸漸地,洪江水恨不得自己多長兩隻手,這樣他就不用這麼措手不及,連氣都沒得喘一口了。
「呸!剛才也不知道是誰大言不慚的說一起上的!」余北滿臉得瑟的嘲諷著洪江水,想到洪江水之前的囂張模樣,余北就恨不得唾他一臉口水。
「啊——你丫竟敢打我臉!」余北突然捂著自己的嘴角哀嚎起來,他剛才竟然被洪江水偷襲成功了。
「哈哈……知道疼了吧?你丫敢打我為什麼不敢打了!」趁著余北哀嚎的時間,洪江水奮力跟西野桐交著手。
洪江水的打算撂倒一個,再接著撂倒另一個,只要把西野桐跟余北分開,他就不會一直被他們壓著,反擊的機會大大提升。
「你小子身手比那小子稍微好點。」轉瞬的時間裡,洪江水跟西野桐已經交手十幾招了,卻誰也沒佔到便宜,白打了一場。
「過獎了。」西野桐眼睫毛都沒動一下,依舊沉著一雙眼眸緊緊盯著洪江水的一招一式。
「接招!」突然間西野桐看到洪江水急忙中露出了一個破綻,西野桐當即就不顧洪江水的拳頭直直的衝了過去。
「嗯……」
「啊——」
第一聲悶哼是西野桐胸前挨了洪江水一拳後發出的,第二聲喊叫則是洪江水被西野桐掐住脖子,狠踢一腳腹部後發出的慘叫。
西野桐曲起膝蓋猛踢了洪江水一腳後,掐著他脖子就猛地將他按倒在了地上。
「你輸了!」這不是西野桐說的,余北被打中嘴角後,他看著糾纏中的西野桐跟洪江水,果斷的就去拿洪江水的槍。
但余北沒想到的是,他不過是拿把槍一個轉身的功夫,西野桐就把洪江水給收拾妥當了。
余北站在洪江水的側邊,端著槍從上往下的指著他的腦袋:「砰——戰友,你陣亡了。」
余北食指搭在扳機上,發出一聲類似開槍的聲音,一臉嚴肅的俯視著洪江水。
「你!」看著自己的寶貝槍支抓在余北手裡,洪江水瞬間怒火蹭蹭蹭的往上冒。
洪江水對自己的槍比對他自己還要好,平日裡誰敢動他的槍,現在余北竟敢不經過他的同意就拿走他的槍,還敢拿他的槍對著他,跟他說他陣亡了。
「操你——」洪江水嘶吼著剛想讓余北放下他的槍,就被突然冒出了第四道聲音打斷。
「全都不許動!」
一道冷靜肅殺的冷聲瞬間響起在西野桐三人的耳邊。
西野桐跟洪江水同時身體一僵,西野桐僵的是有人靠近他竟然一點發覺都沒有,而洪江水僵的是,這道聲音他太熟悉了。
余北的反應跟他們不同,余北一聽到聲音後,他身形一轉槍口瞬間就對準了出聲的人。
轉過身余北才發現,他們的身後遠不止一個人,足足有六個身形修長的戰士。
他們跟洪江水一樣,都穿著一樣的作訓服,佩戴著黑夜之虎的臂章,臉上都塗滿了迷彩看不出長相。
而且,他們的動作跟余北第一眼看到洪江水時一樣,他們一個一個全都拿著槍指著他跟西野桐。
「你們是誰?」站在最前方的一名戰士,看到余北手裡拿著洪江水的槍對著他們時,本就冷沉的眼眸瞬間就越加的冷了。
「你們又是誰?」余北霎時就挺直了身軀高昂著下巴反問道。
靠他姥姥的!
一個個全都拽上天了是吧,一來就拿槍指著他們問他們是誰。
有點最基本的禮貌沒有?
聽著余北跟他們的對話,西野桐與被他摁在地上的洪江水對視一眼,西野桐放開手的同時,洪江水一個挺身就站了起來。
「誤會誤會!」洪江水一起來就連聲跟自己的戰友說著誤會,他也連忙上前一把奪回自己的衝鋒鎗,不忘狠狠的刮余北一眼。
洪江水眼神傳遞著:
小樣,下次再敢拿爺的槍,水爺我就削了你!
余北傲嬌的一甩頭,斜睨著洪江水:哼,我拿到是我本事!
哼!
哼!
余北跟洪江水眼神廝殺了又廝殺後,雙雙冷哼一聲撇開頭,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模樣。
「怎麼回事?」狄仁見洪江水這模樣,明白西野桐跟余北都不是敵人,眼神一個後瞥,便示意自己同伴收起槍。
「沒事沒事,我們就鬧著玩兒的!」剛才還在囂張得不知天高地厚的洪江水,在狄仁面前瞬間就變成了乖乖孩,露出八顆牙笑嘻嘻的跟狄仁解釋著。
西野桐回過身,定定的看著狄仁和他後面的幾名特種兵戰士。
雖然他們不發一言的站在那裡,西野桐卻能明顯感覺到從他們身上散發出的強悍力量。
看到整齊劃一,一臉嚴肅的站在一起,西野桐握緊了手中的拳頭,早晚有一天,他一定要比他們都強。
狄仁的視線只在余北的臉上掃了一眼,但他看向西野桐時,卻盯著西野桐的眼睛足足看了三秒多鐘。
西野桐也不閃躲,那一雙看似溫潤實則沉冷的眼眸與他對視著。
看著這樣的西野桐,狄仁突然眸光一閃,瞬間就有種想要把西野桐招至旗下的感覺。
「你叫什麼名字?什麼部隊的?」看著西野桐,狄仁就這麼問出了聲。
敢這樣直直的跟他對視著,而毫不閃躲無一絲畏懼的人,這樣一雙眼睛,不知何時起,狄仁實在是太少遇見了。
對西野桐,狄仁突然就有了濃濃的興趣,眼前這個人,他要定了!
「抱歉,無可奉告。」依舊是溫潤一笑,西野桐溫和道。
西野桐看出了狄仁眼中對他的興趣,雖然只是一閃而過,但他還是撲捉到了。
「你小子……」一聽到西野桐竟然拒絕回答狄仁的問題,洪江水一驚接著便一怒,指著西野桐就想呵斥他別不識抬舉,就被狄仁一個眼神給凍住了。
狄仁身後的戰士聽到狄仁問西野桐名字部隊,一直沉靜的眼眸也都閃過一絲訝異,同時側目看向西野桐,深深的打量起西野桐來。
能讓狄隊一眼就看上的戰士,在他們的影響中,好像從沒有過。
「是麼?」狄仁也笑了,不過是冷笑,嘴角微微勾起一邊。
他要的人,還從來沒有沒要到手的。
早晚,他會讓西野桐心甘情願的來到他身邊的。
就在西野桐二人跟黑夜之虎的小隊各懷心思時,又一個人闖了進來。
黑夜之虎的戰士警惕的盯著闖進來的祁覆,祁覆卻異常鎮定的掃了他們一眼,視線在狄仁的臉上停頓一秒,祁覆就不再看他們的朝西野桐和余北走去。
狄仁見到祁覆就多看了一眼,見祁覆僅看了他一眼就收回視線,眸裡什麼反應都沒有。
看到這樣的祁覆,狄仁挑了挑眉,他回去一定得查查這些人都是什麼軍區的士兵。
許久不出來,他怎麼不知道現在的士兵都這麼優秀了。
「覆!」見是祁覆的到來,余北開心的裂開了嘴角,好樣的,他們又多了一個幫手,別以為黑夜之虎人多就可以欺負人少。
西野桐跟祁覆點點頭,他相信祁覆猜也能猜到他們跟黑夜之虎發生了什麼衝突。
「首長,我想我們應該可以離開了吧?」西野桐瞥了眼狄仁衣領上的上校軍銜,畢恭畢敬的喊了聲首長。
「當然可以。」狄仁的眼沒有絲毫的起伏,朝西野桐微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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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覆、西野桐和余北三人擺脫了黑夜之虎後,便朝匯合地快速趕去。
路途中,西野桐時不時的回頭張望一眼,直覺後面有什麼動靜,但一回頭又什麼都沒有。
「野,你也感覺不對勁是不是?」祁覆雖然沒回頭,但西野桐的反應已經告訴了他,西野桐的感覺跟他一樣。
「雖然很微妙的只有一點點的感覺,但一點點也就足夠了。」西野桐微微皺眉,低聲道。
也許是他的錯覺,也許不是,他覺得有人跟蹤他們。
但是,他完全找不準對方的方位跟路線,就只是一種直覺而已。
「覆,你能找得到他麼?」看向祁覆,西野桐覺得祁覆一向都比他還細心。
「不能。」微搖了搖頭,祁覆略微無奈。
只是說,他們道行沒後面的那個人深,就算感覺不對勁,卻還是無能為力。
「野哥,覆,你們說什麼感覺什麼能不能的?」余北一頭霧水,祁覆又在跟西野桐打什麼啞謎。
「沒什麼,該知道時你自會知道的。」西野桐溫潤一笑,這個沒法說。
如果只是自己一人的感覺,西野桐有可能會認為那是錯覺,但既然祁覆也有那種感覺,就不會是假的了。
祁覆三人是最後到達匯合地,他們一路奔跑想要擺脫不知道有沒有的追蹤者,跑得滿頭大汗的。
「行了,都到齊了,整隊!」羅以歌一見滿頭大汗歸隊的祁覆三人,沒給他們休息的時間就下了一道口令。
羅以歌口令剛下完,眾人就突然聽見一聲狙擊槍的槍響。
聽槍聲的方位,明顯是朝羅以歌開槍的!
……
------題外話------
話說,爺兒想奮鬥兩萬三的,為嘛是兩萬三呢,兩萬三是69點!有木有有木有!
為嘛69點爺兒這麼激動呢,69啊69,蕩漾的69……
親們,你說,爺兒明天能整出個69來麼?
整出了親們可一定記得來點爺兒69的牌。
69的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