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的!誰後悔誰孫子!」
淳於蝴蝶拉著皮帶狠狠收了收腰,怒火沖天又非常之鄙視的瞅著余北,在她淳於蝴蝶的字典裡,從來就沒有後悔二字。
想讓她後悔,下輩子再說。
「那孫子鐵定不會是我。」余北也不跟淳於蝴蝶惡語相向,也緊了緊褲頭後就等著羅以歌下令。
羅以歌還沒下口令呢,沒上場的戰士就開始起哄了,不知道誰先吼了一句,一句吶喊就緊接而起:
「余北,要是輸了你就別回基地了!」
「輸了多丟人啊,你怎麼能好意思回!」
「余北你要是把男人的面子給弄丟了,就給我們兄弟洗一個月襪子!」
「這個好!對,就洗襪子!」
「哈哈!沒錯,余北,你要敢給我沒輸了,我們兄弟一個月的臭襪子你就得包下!」
「……」
余北抽搐著嘴角乾瞪眼,tnnd,盡會說風涼話,有本事他們上!
贏了也沒說他們一人幫他洗一個月襪子,輸了就要幫他們洗,什麼道理!
「哼!」看著戰士們起哄落井下石的興奮狀態,余北鄙視的瞥他們一眼,一回頭繼續面崖壁去。
「哈哈……看來你人品不怎麼樣麼!」落井下石這事,特別是對余北,淳於蝴蝶是非常熱衷的,當即就符合著譏諷起來。
看著淳於蝴蝶笑得花枝招展的妖艷模樣,余北絲毫沒覺得她驚艷,只狠狠地咬牙切齒的瞪著她。
淳於蝴蝶就像長在他眼睛裡的刺,怎麼看都覺得刺眼。
余北也想不起來他跟淳於蝴蝶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按理說他風度翩翩,紳士有禮,不可能會跟人紅白臉才對,特別還是跟女人!
最後,余北只能歸結為淳於蝴蝶的為人問題,他們兩人的發展趨勢,全是淳於蝴蝶一手造成的,他絕對是被逼上梁山的。
男兵的吶喊聲響起後,女兵們見羅以歌沒說什麼,便也揮著手給淳於蝴蝶加油打氣:
「女兵雄起!把他打趴下!」
「讓他們男兵知道咱們女兵的厲害!」
「淳於蝴蝶,你要是贏了,我給你洗一個月衣服!」耳邊響著陣陣吶喊,突然地,顧林也張嘴朝淳於蝴蝶喊著。
這可是一個月的衣服呢!顧林是下了血本了。
「你要贏了,我們不止幫你洗襪子,還幫你洗衣服!」
「……」
在男兵的刺激下,女兵方陣裡,女戰士們跟男兵比著氣勢,比著吶喊,勢要爭取到屬於她們的女權的主義,不能凡事都讓男兵壓著她們。
「淳於蝴蝶,你聽好了,這次要是我贏了你,以後在我面前,你就給我乖乖的閉嘴!」余北一點也不想見到淳於蝴蝶,就算見到了也一點都不想聽到她的聲音。
可每次他都能這麼走運的遇見她,他懷疑是前二十年他過得太逍遙了,老天看不過去,專門派淳於蝴蝶來克他的。
「我呸!等你贏了我再說!」聽見余北自大的話語,淳於蝴蝶忍不住碎了他一口,「要是本小姐贏了……」
「怎樣?」久久聽不到淳於蝴蝶說出賭注,余北微顯緊張的追問著。
要是太虧本的話,這買賣他可是不做的。
「叫什麼叫!本小姐還沒想到!」淳於蝴蝶使勁想著怎麼樣才能讓余北慘一點,再慘一點,奈何她什麼也沒想出來,被余北一催,小姐脾氣就又爆了出來。
「……」
看著淳於蝴蝶囂張跋扈的臉龐,余北直想上去抽她一抽,結果也只是想了想而已。
吵吵嚷嚷的聲音吼個不停,羅以歌咻地抬起一隻手,吵嚷聲也瞬間停止。
「都準備好了?」羅以歌看著淳於蝴蝶跟余北詢問道。
「好了!」
「好了!」
淳於蝴蝶跟余北相視一眼,回頭看著羅以歌回道。
向上望了眼十年如一日的山峰,羅以歌看到樂浩石屹立在峰沿,正向下俯視著他們。
「聽好了,在以安全為前提下,以你最快的速度向崖頂攀登。明白沒有!」淳於蝴蝶跟余北的背影映入眼簾,羅以歌大聲說著。
「明白!」
「明白!」
「準備!」看了眼手中的秒錶,羅以歌調好時間後便下著口令,「開始!」
早在羅以歌喊出預備後,淳於蝴蝶跟余北便迅速的找到借力處,雙手搭上去,雙腳分開,做好隨時向上攀登的準備。
開始的話音一落,山腳下的兩人便開始攀登,上升的速度肯定沒法跟樂浩石相提並論,但也還不錯,最起碼他們的身影有慢慢向上移動著,沒有出現止步不前的狀況。
底下的戰士一眨不眨的看著,羅以歌與樂浩石也緊關注著他們,兩人的速度相差無幾,你超了我,我一抓一蹬,緊接著追上去。
眼角餘光能瞥到余北的身影,淳於蝴蝶抬起頭雙眼快速的轉動著,找到一個支撐點立馬就抓上去,腳更是隨便踩著什麼東西都借力往上攀。
從兩人熟練的動作看來,明顯是都有過攀巖經驗的,且技術算還可以。
攀著攀著,踩在腳下的一顆小石鬆動了一下,余北趕緊換一個支撐點。
『登登』硬物體與硬物體相互碰撞的聲音隨即傳來,余北向下一看,只見剛才踩在腳下的那塊石頭,正翻滾著身體爽快的往下滑落。
往下看的雙眼,避免不了的看到了山腳下,戰士們越來越小的身影,看著這高度,余北心裡突然『咯登』一聲。
好高……
一個停頓的瞬間,余北已被淳於蝴蝶超過了半個身子,看著淳於蝴蝶看也不看底下,一心只往上攀的身影,余北深吸一口氣,繼續奮鬥。
就算到最後他輸了,他也不可能幫那幫損戰友洗一個月的臭襪子,但,堂堂一個男子漢,輸給一個弱女子,面上畢竟無光。
先不論他跟淳於蝴蝶之間的恩恩怨怨,就是為了男人的面子,他也一定不能輸!
邊給自己堵死後路,余北邊奮力向上攀著,兩人暗自較著勁,誰也不想落後誰。
快要登頂時,山腳下的吶喊再次響起,男兵們在嘶吼著為余北加油,女兵尖叫著為淳於蝴蝶鼓勁。
眼看著就要登頂了,可他們的速度可以說是同步而行,你伸手我也伸手,你放手我也放手,照此情形下去,他們要麼同時登頂,要麼僅僅相差零點幾秒的時間。
他們在看了對方一眼後,都把精力全放在山頂,拼著最後的勁。
突然!
余北的眼角餘光突然亮出一抹綠色!
在這基本寸草不生的陡壁上,此一抹綠顯得異常刺眼。
余北手上的動作不頓,隨意看去一眼,卻在看見那抹綠色時瞬間睜大了眼眸,倒吸一口涼氣:「嘶……」
蛇!
全身翠綠,通體非常漂亮的青蛇!
竹葉青蛇!
就算再不待見蛇,余北也知道越是漂亮的蛇毒性越強,在他眼前的這一條長得這麼漂亮,明顯是一條毒蛇,漂亮的竹葉青毒蛇!
就在余北臉色瞬間蒼白,渾身開始有些顫抖的時候,他的眼睛驚恐的睜得更大了。
他跟淳於蝴蝶本就相差不遠,此條竹葉青蛇就在他們中間位置的小洞口,估計是他們攀爬的聲響吵到了它,察覺到異常的竹葉青蛇就鑽出來探望。
此時已伸出大半個頭部的竹葉青蛇,只見它蛇頭左右搖擺著看了他們一眼,隨後竟蜿蜒著小小柔軟的身軀,張大蛇口速度極快的向淳於蝴蝶襲擊而去。
那吞吐出的火紅火紅的蛇信子,異常全是的碧綠形成鮮明的對比。
「小心!」余北驚得背後直冒冷汗,如果淳於蝴蝶被咬到的話……
余北來不及想到會有什麼後果,這一瞬間,他對蛇的恐懼也煙消雲散,在驚叫的同時右手極其迅猛的朝竹葉青蛇抓去。
「啊……」淳於蝴蝶聽見余北的聲音,她以為他是故意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好讓他贏得最後的比賽。
本不想理會他的淳於蝴蝶,停頓一瞬後方察覺到語句裡的恐慌,不由自主的側頭向他看去。
誰知這一側頭沒看到余北,卻看到吐著長長一條紅信子、蛇嘴大張的血盆大口!
如此驚恐的一幕突然驚現在眼前,縱使淳於蝴蝶不怕蛇卻也驚得她大叫一聲,抓在石頭上的雙手用力扣著。
此刻的她頭腦一片空白,全身瞬間緊繃,尖叫後在下一瞬反應過來要去揮開蛇時,她卻突然發現蛇停在半空中不動了。
蛇嘴依舊大張,只是火紅的蛇信子依舊蔫了下去。
淳於蝴蝶從蛇頭沿著蛇身看去,赫然看見竹葉青蛇的七寸處被一隻大手緊緊抓著,大手的拇指與食指死死的掐著蛇的致命位置。
看到這情形淳於蝴蝶不由艱難的嚥了口口水,只因她此時的腦海中只有一條信息,余北怕蛇,特別怕,非常之怕!
可現在他手上卻抓著一條毒蛇……
順著余北的大手向他看去,淳於蝴蝶果不其然的看到了余北慘白的臉色,可那張正太臉上,此刻除了蒼白,還有絲堅定的執著。
就是這抹堅定,突然之間就讓淳於蝴蝶覺得,余北也不是這麼不懂事的,也許他真的不像他外表看起來那樣,那樣幼稚不懂事。
余北抓住蛇後就死命的掐著,從他手背上的青筋就能知道他有多用力,眼睛更是猩紅著死瞪著竹葉青蛇蛇頭,那眼神,恨不得吃了它似的。
「余……余北,你不怕蛇了?」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看著余北恨恨的模樣,猶豫著,淳於蝴蝶還是問了出口。
余北都敢抓蛇了,難道說他以前怕蛇都是裝的?
可是也不像是裝啊,能裝成那樣都能拿奧斯卡影帝了。
「?」余北的眼睛從蛇頭上移到淳於蝴蝶臉上,看到淳於蝴蝶面上的猶豫及小心翼翼,余北這才再次睜大了眼睛。
渾身的知覺感官也瞬間回歸,瞪著淳於蝴蝶的臉,余北的右手就開始發起抖來,蛇身跟著他的發抖也上下顫動起來。
但余北雖然在發抖,掐著竹葉青蛇的動作卻沒絲毫的放鬆,反而掐得更緊了,隱約能看見他不長的指甲在蛇皮上,印出一道深深的指甲印。
余北不敢去看竹葉青蛇,只看著淳於蝴蝶的臉在顫抖,臉上的神色也慘淡慘淡,臉色更是蒼白幾近透明。
見余北這番神色,淳於蝴蝶自然明瞭他是真的怕蛇,但她不明白,余北既然怕蛇怎麼還有勇氣來抓蛇。不過,抬槓歸抬槓,單憑余北這一個果斷出手抓蛇的舉動,她還是挺感謝余北的。
不然被這竹葉青蛇咬一口,有沒有那個幸運被它咬死不說。
倘若她一個分神從這高處摔落下去的話,淳於蝴蝶不淡定了,這一摔不死也得殘廢掉。
「余北!這時候你可別放手,讓我來!」怕余北因為害怕而突然放開手,淳於蝴蝶看著他說完後。
一隻手抓緊石壁,伸出另一隻手就準備去抓竹葉青蛇的頭頸部。
她的手還沒靠近,余北的大手及竹葉青蛇的抖動幅度就更大了,就在淳於蝴蝶的手快要抓住蛇頭時,余北竟在此刻大叫了起來。
「啊……」
余北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只知道當他看到淳於蝴蝶的手越來越靠近蛇的時候,他就想著把這蛇扔掉,遠遠離開他的視線最好,然後……
然後他也真的這麼做了。
他劇烈抖動著大叫一聲後,突然把蛇用力向上拋去。
樂浩石早在余北喊出小心時就已看到他們的危險境況,但在看到余北果斷的抓住了竹葉青蛇後。樂浩石就乖乖的閉嘴啥也不說了,只在上面悠哉悠哉的看著他們如何處理這條蛇。
雖然竹葉青蛇有毒,但竹葉青咬人時的排毒量小,平均每次排出毒液量約30毫克。其毒性以出血性改變為主,中毒者很少死亡。
知道他們沒生命危險後,樂浩石就雙手環胸樂得自在得準備看戲。
誰知,樂浩石沒想到這余北竟然會將他拉入戲中,更不知道余北是怎麼想得,扔蛇直接把往外一甩不就行了?
樂浩石長這麼大就沒見過,有人扔蛇是把蛇往天上扔的!
也不怕最後掉頭上砸死自己!
余北他們距離登頂還有三四米的距離,看著余北瀟灑的一甩手,竹葉青蛇就直直往自己飛來,樂浩石氣得乾瞪眼。
此時此刻,他想把此蛇塞在余北肚子裡的念頭都產生了。
一手抓住從下飛上來的竹葉青蛇,樂浩石把它盤在手上玩耍著,也不急著弄死它。眼睛則意味不明的看著余北的頭頂,他好像很怕蛇?
「奇怪,他們怎麼不動了?」山腳下的戰士看不太清楚余北他們發生了什麼事,但他們看到了余北跟淳於蝴蝶的身影都不動了。
「剛才好像聽到了什麼小心的聲音,難道他們發生什麼意外了?」
「沒看他們都好好的黏在峭壁上麼,能有什麼意外。」
「那他們怎麼不往上爬了?」
「鬼知道!想知道就自己上去看。」
「……」
余北他們遇到的竹葉青蛇本就不算大,再加上那麼高的距離,山腳下的戰士們自然看不到他們上面發生了什麼事。
但也有眼力極好的,極少人除外。
「你看到發生什麼事了麼?」顧林瞇著眼高仰著腦袋,詢問著身旁的危慕裳。
「淳於蝴蝶他們應該是遇見竹葉青蛇的襲擊了。」結合了下看到的情況及聽到的聲音,危慕裳不緊不慢的淡然道。
「啊?」顧林訝異的側頭看著危慕裳,「你怎麼知道?」
她也看到了一小抹綠色,但顧林不太確定就是了,沒想到危慕裳能這麼快就準確分析出來。
淡瞥了一眼顧林訝異的神色,危慕裳緩緩道:「余北驚喊了聲小心,說明他們遇到了危險,那抹綠色是突然竄出來的,能在懸崖峭壁上生存的綠色,且是有危險的,難不成你以為會是綠色的鳥?」
綠色的鳥……
顧林癟了癟嘴,她有些明白她跟危慕裳的差距在哪兒了。
她有時候太過猶豫了,不夠果敢,思維也不夠慎密。
扔完蛇之後,余北逕自在繼續恐慌著。
蛇……
他抓了蛇……
冷冰冰的……
滑滑的……
軟軟的……
看著自己的右手,余北突然就往自己身上抹去,才在衣服上搽了一下,余北又突然頓住,這衣服也是他自己的。
於是他又把手掌貼在峭壁上摩擦著,在石壁上使勁的蹭著,像要把皮給蹭下來般。
淳於蝴蝶就這麼怔怔的眼也不眨的看著余北一系列的動作。
「繼續!十秒鐘之內沒爬上去就別給我下來了!」
縱使在山腳下,羅以歌也清清楚楚的看到他們發生了什麼事,但他們久久不動的身影令他皺眉,不由朝上空咆哮了一聲。
「余小北,你趕緊給我回神!」聽見羅以歌的吼聲,淳於蝴蝶俯瞰了眼羅以歌的身影,此刻她都能想像到羅以歌的閻王臉是怎樣一番情形。
倘若余北這麼再這麼心神不定下去,誰知道他會不會那一腳就踩空了。
這可是高空,懸崖峭壁,亂石一堆,踩空可不是開玩笑的。
淳於蝴蝶可沒惡毒到希望余北就此蹬腿走人。
羅以歌的吼聲余北自然也聽到了,貼在石壁上的手一收,閉眼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不去想那條蛇。
「我可不會讓你!」調整好後,恢復正常的余北看著淳於蝴蝶再次表明自己的立場。
他這麼說,也是怕淳於蝴蝶因為那條蛇而故意放水,雖然他並不覺得淳於蝴蝶會那麼做,但為了以防萬一,他得提前說明。
余北可不贏得那麼沒光彩。
「哼!本小姐也不會讓你的!」冷哼一聲,淳於蝴蝶傲嬌的下巴一抬一甩頭。
「那好,開始!」見淳於蝴蝶這番模樣,余北雙手一抓就即刻喊道。
「你!」淳於蝴蝶還沒準備好,見余北這般耍賴霎時氣得瞪眼,眼下卻也無暇顧及這些,手腳並用的追趕上去。
「快點!快點!」樂浩石手腕上纏著竹葉青蛇站在一旁,低頭看著他們兩人競相爭鬥的身影不停的喊道。
「余北你tm給我快點!男人的臉都讓你給丟光了!」畢竟同生為男人,樂浩石心裡自然是希望余北能打敗淳於蝴蝶了。
聽著樂浩石的話余北是沒什麼感想,他是男人,但總不能代表全部的男人,他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而淳於蝴蝶倒是被樂浩石給刺激到了,她是女人怎麼了?輸給余北她才是丟了女人的臉呢!
為了自己妖艷的面子問題,淳於蝴蝶鼓著一口氣,嗖嗖嗖的往上攀爬著,快了,就剩最後一步了。
一前一後,淳於蝴蝶的手是先觸到崖頂的,她的手剛著地,余北的手就緊接而上。
但是!
估計是余北是男人,臂力比較大,力量也大的原因,最先撐上崖頂,雙腳著地的是余北。
他兩隻腳都站上去站起身後,淳於蝴蝶的兩隻腳才著地,隨後才緊接著他站起身。
「……」看著他們不相上下緊接而起的身影,樂浩石猶豫了,這該算是誰贏?
該算第一個觸到頂端的人贏?
還是該算第一個登上頂端的人贏?
按理說,第一個觸到頂端的人往往就是第一個登到頂端的人。
可現在這會兒,邪門了。
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宣佈這個結果了。
「哈哈……我是第一個上來的!你輸了!」
上去後,余北的第一反應不是跟樂浩石打招呼,所以沒看到他手腕上還活生生的竹葉青蛇,而是看向身旁的淳於蝴蝶,得意的闡述戰果。
剛才兩人都只顧著自己的,誰也沒去看對方,所以余北不知道淳於蝴蝶是第一個觸頂的,而淳於蝴蝶也不知道余北比她慢了一步觸頂,她只知道余北比她先站了起來。
沮喪的,淳於蝴蝶那個恨啊!
tm就差一點點!
就一點點!
結果就因為這一點點!
這零點幾秒!
她含恨而敗了!
她能不恨麼!
看到余北得瑟的臉孔她就更恨了……
樂浩石糾結,非常糾結,看樣子好像只有他一個人看到淳於蝴蝶是第一個觸頂的,那他要不要說呢?
按理說,肯定是要說的,但是,說了就有可能是淳於蝴蝶贏,最起碼余北少了百分之五十贏的機會。
但看著余北得瑟的小模樣,樂浩石也恨,tm余北就不能給他爭氣點,幹嘛非要差這麼一點!
手伸的快一點會死啊!
余北一輸輸的可是男人的面子!
更何況是軍營這種純男人的地方,面子骨氣更顯得重要。
雖然現在多了幾個女兵,但這更應該強調他們的男性氣概才對,要是余北爭氣一點,樂浩石現在也不用這麼糾結了。
但是,作為一個合格的中國人民解放軍特種戰士,樂浩石不得不潑余北一頭冷水。
「小子你得瑟什麼得瑟!」樂浩石上前就抬腳踹向余北,還好他是往裡踹的,往外踹的話,估計余北就帥氣的摔下去了。
「啊……」余北一個踉蹌往前傾去,穩住身形後捂著屁股回頭,不解的看著樂浩石。
「你tm沒贏!」看著淳於蝴蝶瞬間噌亮的美眸,樂浩石也沒好氣道,「你也沒贏!」
「……」
「……」
他們都沒贏?
難不成贏得還能是你!
淳於蝴蝶跟余北無語,樂浩石說得這算是什麼話。
「你的手是第一個觸頂的,你的腳是第一個蹬上來的。」
見他們都不解的看著自己,樂浩石才說明情況。
「……」
「……」
淳於蝴蝶跟余北相視一眼,傻眼了,這算是什麼情況?
他們都沒贏?
也沒輸?
「那算平手?」
「那算平手?」
不約而同的,淳於蝴蝶跟余北看著樂浩石同時出聲詢問。
「應該是這樣沒錯。」點了點頭,樂浩石贊同道。
不平手他也想不出評判不出勝負來。
面面相窺,淳於蝴蝶跟余北都沒想到過會是平手。
他們爭了半天也沒爭出個結果來,其他人噓噓不語。
看夠了淳於蝴蝶兩人的攀爬,也該到其他戰士大顯身手了。
一次十名戰士,依次排開斜插著避開重疊一起上,輪到危慕裳她們上時,峭壁上已經爬了黑嘛嘛的一群戰士。
「注意安全!」當危慕裳經過羅以歌身前時,羅以歌一臉嚴肅的看著她,嗓音卻異常溫柔。
「嗯。」危慕裳看他一眼,這次沒有再無視他,點了點頭輕聲應道。
淳於蝴蝶這人有點話嘮,此時,正在山頂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跟樂浩石聊著。
「樂副隊,你當兵多久了?」站在樂浩石旁邊,淳於蝴蝶頗有興致的看著樂浩石道。
「也沒多久,也就六七年吧。」樂浩石瞇著眼,想了半響才回答淳於蝴蝶。
在這之前,他還真沒仔細算過自己當兵多少年了。
反正每天不是訓練就是做任務,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一眨眼也就這麼多年了,。
淳於蝴蝶要是不問,樂浩石也不會去算自己究竟當兵多少年了。
這種生活雖然很單調,但也很純粹,雖然沒有外面的世界那樣多姿多彩,但也算過的有滋有味。
不能說沒有想過退伍去過過久違了的精彩生活,但一想到要離開軍營,要離開一幫拚搏過,生死與共過的兄弟,樂浩石就覺得心裡發緊。
也許每一個當過兵的戰士都跟有一樣的想法,艱苦訓練的時候會抱怨,被不像人的對待時會想要反抗。
但,只要一想到要離開這個讓人又愛又恨的軍營,沒有人是捨得的。
就算含血含淚,他們也不想離開這個地方,這個能讓每一個軍人自豪的說,我是一名軍人的地方。
「你一個女孩子家家,怎麼也會想要來當兵?」從淳於蝴蝶的言談舉止,明顯可以看出她的家世不一般。
按理說,一般的千金小姐不多吃不了苦,嬌生慣養的麼?怎麼淳於蝴蝶這麼例外。
不過,看她性格也是大大咧咧的,偏中性一點,想當兵也有可能。
「哎……我們家幾輩人沒一個是當兵的。我也不知道我怎麼就會想當兵了,反正從小就開始想了。」
說到這個淳於蝴蝶也有些鬱悶,當別人家的小女孩都在說,我長大了要嫁給有錢人,要嫁給當官的,要找個帥哥嫁了的時候。她就傻愣愣地,指著電視上穿著綠色軍衣的人大聲說:我長大了要跟他一樣!
淳於蝴蝶至今記得當時自己說這話時的激動心情,當時小小的她只知道她喜歡那種綠色,其他什麼都沒有。
然後,長大後她真的來當兵了。
余北一直默不作聲的聽著淳於蝴蝶跟樂浩石的閒聊,倒不是他孤傲不屑跟他們交談,實在他插不進嘴去……
危慕裳不快不慢的爬著,時不時的會有石子從上方滾落下來。
抬頭看了眼在她左上方的祁覆,危慕裳一側頭躲過從上方滑落的一顆小石子。
危慕裳加快了攀爬的速度,就在她快要追上右側的時朵朵時,突然一陣石頭鬆動的聲音傳來。
危慕裳趕緊抬頭一看,赫然看見支撐著時朵朵左腳與左手的兩塊小石頭,在時朵朵的踩踏下正一點一點的往下滑。
與此同時,時朵朵的右手放開了原來的支撐點,撐在另一個點上,正準備放開右腳向上攀去。
危慕裳大驚,按照時朵朵腳下石頭的鬆動程度,肯定支撐不了時朵朵的重量,倘若她再一使力,石頭加快下滑的速度,打滑在所難免。
「時朵朵,別動!」深知兩個支撐點同時打滑的危險,危慕裳趕緊大喊,希望時朵朵能馬上停止攀爬的動作。
「怎麼……啊!」時朵朵還沒問完危慕裳怎麼回事,腳下霎時一滑,心裡一驚,時朵朵手上的動作就抓得更緊了。
可她抓在左手的支撐點本就鬆動的,再被她如此一用力,石頭當下就拋棄了她,咕嚕咕嚕向下滾去。
「啊……」本滑了一次的時朵朵心神還未穩下,手上又一滑,整個身體瞬間一個側傾,直直的往左下方落下。
沒了平衡的右手右腳,頃刻間也脫離支撐點,跟隨著身體往側邊滑倒。
「時朵朵!」
危慕裳猛吸一口涼氣,想也不想就伸手向時朵朵不斷下滑的身體抓去。
「啊……」時朵朵身體貼著凹凸不平的石壁,一邊下滑一邊雙手亂抓著,本能的想要抓住什麼什麼以穩住滑落的身體。
下滑的動作突然一頓,左手傳來一下拉扯,堪堪穩住身形後,時朵朵驚魂未定的抬頭望去。
只見危慕裳半頃著身子,右手緊緊的抓著她手腕。看到這個情形,時朵朵突然就眼眶發熱起來,心裡酸酸的。
一向孤獨慣了的時朵朵,根本沒想到在她危難的時刻,還能有人伸出援手救助於她。
「慕子!」在危慕裳左上方的顧林,聽見驚呼聲連忙低頭看去,這一看直驚得喉頭發緊。
她到底有沒有想過,如果她被時朵朵連帶著往下墜的話……
有時,顧林會特別恨危慕裳的死腦筋,一點都不會轉彎。
看著危慕裳的舉動,祁覆手一動,張著嘴卻不知道說什麼。只得怔怔的看著危慕裳下傾的身影,暗自擔心。
攀在峭壁上聽見聲音的戰士都朝她們看來,看到她們沒事,虛驚一場又繼續攀爬著。
山腳下的羅以歌一直關注著危慕裳這邊的動靜,看到時朵朵墜落的身軀心裡咯登一聲,在看到危慕裳的動作時,更是呼吸一窒。
「沒事……」危慕裳緊緊抓著時朵朵的手腕,見她心神未定,淚水滿眶的眼,微微一笑,安慰道。
但是!
危慕裳話音剛落,絕美的臉上還帶著絲絲笑意,她抓在左手的石頭也在這一時刻晃動了一下。
危慕裳暗道不好,剛想讓時朵朵趕快找到支撐點,她要放手了,可她話還未說出口,石頭因承受不住兩個人的重量,被扯得脫離原來的石壁,歡快的往下滾去。
「啊……」
「慕子……」
剛止住滑落,時朵朵以為自己安全了,誰知身子一輕,又開始下滑。
顧林自時朵朵打滑後,就一直看著她們,生怕危慕裳有個什麼意外。
「不!」祁覆也一直不放心,看著危慕裳的身影暗自焦急著。此刻看到危慕裳失手向下墜的身影,更是驚呼一聲。
祁覆在心慌的同時,眼疾手快的一把伸手抓住危慕裳的另一隻手。伸手的動作異常快速敏捷。
在抓在手上的石頭有異樣時,危慕裳就在想著補救的方法,可這光禿禿的一片,時間又緊急,實在沒什麼好自救的。
若真那麼好運,只能在摔落的途中看看有沒有什麼自救的轉機了。
本已做好最壞的打算,遂在下落時,危慕裳並沒有多大的意外。
只是,讓她意外的是,她的手剛脫離石頭,立刻就被一隻大掌握住。向下滑落的身體也緊接著停下。
抬頭看去,赫然看見祁覆皺緊眉頭的冷漠臉龐。
他的動作就跟危慕裳剛才拉住時朵朵的動作一樣,不同的是,危慕裳剛才拉住的是時朵朵一個人。
而此刻的祁覆,拉住的卻是危慕裳跟時朵朵兩個人的重量。
從他憋得通紅的臉頰,就能看出他需要用出多大的力度才能勉強拉住她們。
他們是在懸崖峭壁上,一個人要在上面緊緊攀住本就不易,更何況還要一隻手還要拉著兩個人。
「祁覆,你放手!」危慕裳不想連累祁覆,他一直拉住她跟時朵朵的話,只會重蹈她剛才的覆轍。
再者,摔下去不一定就必死無疑,多一個人多一份危險。
「不!我不會放手的!」直到這一刻,祁覆才徹底明白自己對危慕裳模糊不清的感情,他不想失去她,一點也不想!
「祁覆,你千萬別放手!」顧林移動著想要下去幫祁覆一把,可上去容易下去難,她下移的動作就跟蝸牛在爬似的。
「慕……慕裳,你放開我吧,別連累了你。」時朵朵眼眶裡感動的淚水已經褪去,危慕裳就算下落也不放開她手的舉動,令她感動又溫暖。
她不能連累了危慕裳,不然她就是死也不會安心的,上面有祁覆拉著,只要危慕裳放開她,她就一定會沒事的。
「別說話!你找找看有沒有支撐身體的地方。」看祁覆那模樣也是不打算放手了,危慕裳也不跟他爭,現下還是保命要緊。
羅以歌在下面是看得心驚膽跳,在看到危慕裳也跟著滑落的時候,他就再也忍不住了。
「該死!」幾個跨步走到山腳下,長臂一伸,就跟蜘蛛俠般靈活的向上攀去,那速度可比先前樂浩石的動作快多了。
一再的發生意外,其他戰士都停止攀爬,附在石壁上觀看著。
此時看到羅以歌嗖嗖嗖往上躥的身影更是目瞪口呆,他們攀的小心翼翼,在羅以歌眼裡卻如吃飯般輕鬆。
不稍片刻,羅以歌便爬到她們面前,將時朵朵的手腳移到穩固凸出的石頭上後,羅以歌向上幾步一把摟住危慕裳的腰。
見祁覆還不鬆手,羅以歌眼眸微瞇,聲音低沉不容抗拒:「放手!」
祁覆並沒有因為羅以歌的話而鬆手,抓著危慕裳的動作更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