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
危慕裳的聲音令她們一驚,紛紛站起看向樹林,難道有人發現她們了?
張望了一陣,除了冬風吹動樹葉的聲響,什麼也沒有。
「班副,你是不是聽錯了?哪兒有人啊。」聽到有人,熬然的第一反應就是把火撲滅,被泥土掩蓋的火堆徐徐冒著白煙,人卻沒看到一個。
「不對!」看著異常寂靜的樹林,危慕裳還是覺得不對勁,剛剛她真確感覺到異物闖進的氣息,「肯定有人!」
危慕裳邊說邊小心翼翼的往前探去,她得去看看,不然心裡不踏實。
淳於蝴蝶再次審察一眼四周的環境,皺眉道:「危慕裳,你會不會太大驚小怪了,靜悄悄的,這能有什麼?」
「我也覺得不對勁。」顧林說完,跟著危慕裳向前走去。
慵懶靠在大樹背面的羅以歌莞爾,雖然他沒刻意收斂身上的氣息,但他靠近的時候身手極輕。還以為他能來個出其不意,不想被發現了。
看來,對於危慕裳,他還是太小看了。警惕觀察能力如此慎密,她果然是個當兵的好苗子。
緩步踱出藏身的樹幹,羅以歌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們:「怎麼?有好吃的也不叫我!」
看到突然冒出的羅以歌,三班戰士背脊一寒,怎麼也沒想到羅以歌會出現在這裡。
見他臉上掛著邪魅的笑意,心裡更不安起來,不明白為何每次她們做點出格的事,羅以歌總能及時出現,如影隨形的好像在她們身上裝了雙眼睛。
前進的步伐一頓,危慕裳目光複雜的看著羅以歌,卻在下一秒背一挺,手一抬敬禮:「班長好!」
「班長好!」其他人見此,紛紛舉起右手朝羅以歌敬禮。
「我不是你們班長!」羅以歌嫌惡的一擺手,逕自朝滿架的山鼠走去,「我是來蹭吃的。」
自顧自的在烤架旁盤腿坐下,羅以歌揀了個烤好的小山鼠,便拿到嘴邊吃起來,咬了口還不忘誇她們一聲:「不錯,夠美味!」
他毫不客氣又毫無怒意的模樣,危慕裳知道他是打算和她們同流合污了。也對,食堂的伙食若日日吃下去,真不敢恭維。仔細瞅了眼前方的樹林,確認沒其他人後她才轉身。
用眼神示意她們繼續,危慕裳走到羅以歌身旁坐下,不動聲色道:「早上那個人是你?」
雖是問話,卻是肯定的語氣,危慕裳沒忘記早上那道灼熱的目光,如今羅以歌的出現,正好印證了她的想法。
羅以歌嚼咬的嘴一頓,將山鼠肉嚥下後側向危慕裳,在她耳邊輕聲曖昧著:「看來,慕兒你很關注我麼!」
慕兒?
咋一聽到這個稱呼,危慕裳心裡微驚,肉麻吧唧,他們什麼時候這麼親密了?
流氓的字眼再次冒出危慕裳的腦海,閻王的臉孔只能形容戰場上的羅以歌,私下的他,絕不可一視同仁。
甩了個衛生眼給他,羅以歌這話算是承認早上的人是他了,危慕裳明智的選擇少說話多吃肉。
顧林上前的步伐愣生生被羅以歌邪肆的笑容震住,身子一轉,果斷的朝熬然她們走去。看羅以歌曖昧春色蕩漾的俊臉,她還是識趣點,別去當電燈泡了。
「熬然,我從不知道原來你手腳這麼快!」看著冒白煙的火堆,顧林直瞪眼,危慕裳不就說了有人二字?
熬然怎麼就聰明到把火給撲滅了呢!
良久,也不見羅以歌說什麼狠話,只一味的跟危慕裳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其他人也放鬆了下來。羅以歌的性情她們摸不透,只要他不發火,她們就謝天謝地。
山鼠小小一隻烤的比較快,顧林一邊哀怨的翻轉著山雞,一邊瞅著吃得正香的羅以歌二人,嘴饞的一咬牙提起手中的山雞就向她們走去。
「顧林,你幹嘛?」熬然見顧林什麼也不說,黑著臉提著山雞就起身,便追問了一句。
顧林頭也不回,走到羅以歌身前,掐媚著笑瞇瞇道:「班長,這山雞是孝敬您的!」
說完一把將山雞放在烤架上,抽回手時不忘帶走一大半已烤好的山鼠,留下一抹瀟灑的背影。走到熬然面前撕咬著山鼠,心裡恨恨的想著:娘的,慕子也太重色輕友了,光顧著自己吃也不知道給她送點山鼠!
危慕裳側狠咬著山鼠:娘的,林子竟敢丟下她,讓她一個人面對羅以歌,欺軟怕硬的敗類!
危慕裳的嘴從坐下來就沒停過,只要她手一空,羅以歌就自動將用匕首割下的山鼠肉遞到她手上,然後她發現,她吃的每塊肉都是山鼠最肥美的大腿,瞥一眼羅以歌深邃漆黑的眼睛,她就理所當然的吃了起來,山鼠是她抓的烤的,他這樣做是應該的。
說羅以歌是在吃山鼠,不如說他在看著危慕裳吃,他的眼睛就沒怎麼離開過她的臉,眸底的溫柔漸漸溢滿眼眶。
山雞仍在半熟狀態,她們沒吃早飯,見顧林吃的賊香,淳於蝴蝶便嘗試著咬了一小口,在嘴裡翻騰幾圈發現沒什麼異味,味道意外的十分香甜,便跟顧林一起吃起來。
其他人見她這樣也紛紛效仿,山鼠片刻的時間便只剩骨頭了,顧林瞪著眼:「你們不是說不吃老鼠麼!」
「這是山鼠,又不是老鼠。」嘗過山鼠的美味,其他人紛紛否認之前的豪言壯語,打死也不承認自己說過什麼。
回頭見危慕裳那邊架上也只剩幾隻小山鼠,顧林便死心的翻轉著山雞,她還是等山雞烤熟好了。
不公平的現象出現了,羅以歌與危慕裳兩人解決了一隻大山雞,而她們九人只能共同分享僅剩的三隻雞,誰也不敢去他們搶。
回程的路上羅以歌教給她們一堆野外謀生的技能,一行人說說笑笑倒也挺歡樂。
她們此時才發現,羅以歌還是這麼幽默陽光的一面,像個鄰家大哥哥般。而他不經意間摻雜的專業軍事知識技能,更讓她們眼冒桃心,任誰都喜歡強大的男人。
但她們也就敢想想而已,一想起訓練場上的羅以歌,她們未冒出頭的萌芽便硬生生夭折在搖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