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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109.第109章 平氏的驕傲 文 / 二月二

    魏氏那裡已經答應了海氏,兩個老太太對視一眼都是兩眼淚水啊。

    「你真得疼愛你侄兒會任他小兩口被人欺負?」海氏的話裡還是帶著氣,但二老爺還是聽出了幾分希望來。

    他連忙道:「嬸娘,侄兒真得疼愛承業,以承業的學業來說他日後也是金家的棟樑之材,此事族長也不是說過一兩次。」

    「我不管是在京中還是回來,每個月都會考校承業的課業,那些書信嬸娘想必也是看過的。侄兒對承業真得是真心疼愛。」

    海氏點了點頭:「你不說這些我們也記得。他人待我們的半點好我們也不會忘,如此說來你倒真得是有伯父的樣子。」

    二老爺見海氏軟了下來:「嬸娘,你是知道侄兒的,豈會讓人欺負承業呢?剛剛的事情是這樣的……」

    他還是想周全楊氏。因為不周全的話,那楊氏肚中的孩子要怎麼辦?

    魏氏一頓腳:「弟妹,也就你相信這些虛情假意的話,沒有看到我們孩子被打成什麼樣子嗎?和他說再多也無用,去祠堂才是正理兒。」

    「我看哪個敢攔我們的路,我就是拼了這條老命也要送承業去祠堂分說一二。」

    還真得無人敢讓魏氏拼上老命,就連二老爺也不敢。因此他是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卻沒有半點的法子。

    「嬸娘,這是誰惹您生了這麼大的氣,說給媳婦聽——媳婦肯定要讓嬸娘順過這口氣來。」迎上來一個婦人扶住魏氏,正是平氏。

    平氏就像沒有看到自己的夫婿,也沒有看一眼楊氏,扶著魏氏就看向了海氏:「嬸娘,您怎麼也——」

    她柳眉倒堅:「是哪個不開眼的惹兩位嬸娘著惱,自己爬出來認了吧,不然的話就不要怪我給官府送個貼子了。」

    二老爺看到平氏的時候臉紅了一紅,目光忍不住往楊氏身上轉了轉。

    淑沅見他臉紅撇了一下嘴巴:這種人還知道什麼叫做丟人嗎?不管如何你是借了妻子的力才有今天,豈能如此待自己的髮妻?

    「你來了就好,快替我勸勸兩位嬸娘。唉,我嘴笨的很,本是孝心卻說出來只會惹嬸娘生氣。」二老爺只能上前。

    因為他很清楚自己妻子的脾性,那真是說得出就做得到;如果她說了沒有人出來認錯,她就要把人找出來送官那真就是會送。

    才不會管那人是不是他這個丈夫。因為平氏常說人無信豈有臉活在這天地間?

    而此時他想起妻子這句話,臉又紅了一紅。當年的誓言他是破掉了,但並非是忘記了。

    平氏看向他:「老爺怎麼在這裡?您不是昨日就去尋同窗,說是要到明天才能回來?」

    她的話讓二老爺的臉又是一紅,咳了兩聲道:「嬸娘們誤會了,你給嬸娘們好好說一說,莫要讓嬸娘氣壞了身子。」

    「母親,她不知道吧?」他看一眼遠處,生怕看到自己的母親黃氏。

    平氏的目光這才轉了轉,然後驚呼一聲過去扶住淑沅:「你不要緊吧,我的天,這是哪個?找出來不剝了他的皮,這府中上下不知道什麼人才是金貴的。」

    她又是讓人取椅子來,又是讓人送上湯水來——她帶來的東西還真得不少,連補品都帶了來。

    也就是說,平氏在來之前就已經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現在只是假裝不知道而已。

    她的目光和淑沅的一觸就分開了,但是目光裡的歉意與謝意都是極明顯的;尤其是她手上微微用了一下力,給了淑沅暗示。

    淑沅看到她出現,知道不必去祠堂心裡放輕鬆不少:如今想想,兩位老太太口口聲聲說要去祠堂,可是到現在連院門也沒有踏出去,只怕也是在等平氏。

    「倒底怎麼回事兒,不要傷心了,說給伯母聽。」平氏扶了淑沅坐下,柔聲細語的安撫著淑沅,還用帕子給淑沅擦了擦臉:「一切自有伯母給你做主。」

    淑沅看看老太太,然後才輕輕的把事情經過說了出來:除了她打楊氏的事情被她改成是楊氏打了她之外,其它都是如實講述。

    楊氏聽得大怒:「你放/屁,我哪裡撞了你三次,不過是不小心撞了一次而已!我打你,你怎麼不說你讓人打我在先?我根本沒有碰你一下。」

    二老爺聞言都皺起了眉頭來,不說其它當著他的面兒楊氏就打了淑沅,可是現在她散潑一概不認。

    這讓他不自禁的對楊氏生出懷疑來:她又有多少話是假的呢?從前,她有沒有騙過自己?

    淑沅並沒有反駁楊氏,只是對平氏道:「如果她不能消氣的話,我也說過讓她再打過右臉就是;但是她卻連我們爺也打了。」

    平氏抱了抱淑沅看一眼楊氏,然後又過去向兩位老太太請罪:「都是侄媳的錯,管教不嚴才讓人傷到侄兒小兩口。」

    她把事情攬到了身上,並沒有借此對楊氏下手,更沒有讓二老爺下不來台。

    事實上,她讓人追楊氏只是因為她在自己的房裡溜出去,而她的首飾少了好幾件。

    其中一件還是宮中的賞賜,所以她才會讓丫頭去追;此時她才讓人去查楊氏是何人,才知道她昨天晚上宿在書房裡。

    而同時留宿在那裡的,還有對她說要到明天才會回來的、一直對她發誓說不會有負於她的夫婿。

    金屋藏嬌的事情,她當然要等二老爺回來再說,但是那幾件首飾卻是要追回來的。

    還有,因為楊氏已經和二老爺有了夫妻之實,所以平氏才叮囑丫頭們一定要把她帶回去:此事終究丟人,所以平兒才會對淑沅吱吱唔唔。

    生氣嗎?傷心嗎?平氏的心底自然是酸楚的,是疼痛的,但她在王府長大,有事情是她沒有經歷過的也聽說過。

    所以她沒有讓心底的那些東西湧上來,更不會掛在臉上;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還有,不管如何她還是要和二老爺過下去的,那麼她就不能折了二老爺的臉面。

    當初是她相中了二老爺這人,此時折了二老爺的臉也就是打自己的臉。她不想讓自己那些姐妹、或是手帕交們在背後笑她。

    再有,她無比的清楚一點:二老爺的確是對不起她,但在這個世上男人們都是如此,有點錢財的、有點權勢的有哪個不是三妻四妾?

    如果她因此就和二老爺大鬧起來,人們便不會再同情她,反而只會指責她的不賢;還會有人說她是借王府之勢壓自己夫婿一頭等等。

    公理?活到她這個年歲,很清楚所謂的公理是什麼,所以她沒有揭穿二老爺。

    她不說人們也不是永遠不知道二老爺是什麼人,就因為她不說,到時候才可能有所謂的一絲半點兒公理。

    至於她把楊氏的事情攬到自己身上,並非是要向自己夫婿討好,更不是要喚回他的心。男兒的心變了還能拉得回來?

    就算是拉回來,那他還是從前的那個人嗎?平氏的驕傲不屑於向人懇求:從前她在二老爺面前以婦德要求自己,事事處處以他為天。

    但那個時候她和他是夫妻,不分是你的還是我的,凡事都是他們夫妻的;現在,二老爺是二老爺而她是她,已然不同。

    所以,二老爺變了心她就算是心痛到死,也不會向二老爺去求半點的憐惜;她也不會再要二老爺那讓人噁心的憐惜——隨便給他別的女人去吧。

    她把事情攬到身上只是不想事情再鬧大下去,到時候二老爺體面掃地,會累及她的女兒們。

    對二老爺如何是一回事兒,身為母親她當然會為女兒們著想。

    二老爺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來,知道事情算是解決了大半,同時楊氏的身份應該不再算是難題。

    海氏和魏氏齊齊瞪了二老爺一眼,雙雙伸手拉起平氏來:「不關你的事情。但是這事兒不是嬸娘不疼你,只是我們二房豈能被人欺辱?」

    「是人不是人的都敢到我們二房來撒野,那這日子就真得沒法過了,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海氏對平氏就很有長輩的樣子了。

    淑沅知道,海氏如此並非因為平氏是郡王之女,只因為平氏的為人處事很得海氏的心。

    平氏看一眼楊氏:「好叫嬸娘知道,這個女子並非是我們三房的人,老爺也剛剛對我說了。」

    「無非是看在她肚中孩子的份兒,我想著為我們老爺留個香火,才想著要回了我們老太太。」

    「雖然還沒有過明面,但事情呢就是那麼回事兒,我呢自然不能讓嬸娘平白受了氣,更不能讓我們老爺擔個不孝的名聲。」

    她說到這裡指著楊氏的臉:「來人,竹板二十下給嬸娘出氣。」

    二老爺吃驚抬頭想要阻攔,可是迎上平氏的眼睛他心中的勇氣一下子消散了。

    還有一點就是,他也是真得對自己的妻子有幾分懼意;倒不是平氏是虎妻,而是他深知自己妻子的手段。

    他不只一次問過自己,如果他的妻子是個男人家的話,只會比他強而不會比他弱。

    楊氏剛想張嘴要罵,便有人把她的嘴巴堵上了;這下打起來她疼的要死卻叫不出一聲來。

    「再打二十下給嬸娘出氣。」平氏淡淡的又吩咐了一句,還特意換了一個人打。

    丫頭們的力氣不大,剛剛的丫頭再打下去力道肯定大有不如。

    二老爺心有不忍,再次抬起頭來又和妻子四目相對,他再次把到嘴邊的話嚥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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