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小伍等呼吸順了一點,趕緊一路小跑地跟了上去,差不多他前腳坐上駕駛位,她後腳便拉開門坐在了副駕位上。
「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壓根不想聽,一把將她拉到跟前,咬牙切齒地:「還想狡辯,你是不是特得意,遲家兄弟倆人被你玩弄於股掌之中?」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根本不知道老師是你弟弟,如果知道,我肯定不會做他的學生的。」咳出來的眼淚還沒幹,她哭著解釋。
遲睿呵呵冷笑起來:「老師,學生?我記得你為了跟我學做生意,把自己都獻了出來,為了成功成為他的學生,你又付出了什麼?」
「請你不要侮辱老師,他不是那樣的人。」
遲楓是個純粹得像水晶的人,裴小伍完全是下意識地為他辯護。
「是啊!他不是那樣的人,我才是那種乘人之危的小人呢?是這個意思吧?」他不怒反笑了起來,比發怒的樣子更加令她心驚肉跳。
裴小伍發現怎麼說也不對,除了默默地流淚,她百口莫辯。
而她的沉默,在他眼裡無異於默認,此刻的男人就像盛怒的獅子,遲睿一巴掌刮在她的臉上,就勢鉗住她的下巴,那樣大的力道,只聽到骨骼咯咯地響。
「你父親害得我父親跳樓慘死,你姐姐逼走我心愛的女人,你倒好,遲家兩兄弟被你大小通吃,裴小伍,你想挑撥我們兄弟的關係,然後漁翁得利對不對?不對,你是想覬覦天坤,從我這裡下不了手,便去打遲楓的主意。」
天坤雖然由他掌控,但股份卻是兄弟倆共同擁有,遲睿平常防她防得緊,書房不讓進,連電話都不准她代接。
可是日防夜防,還是著了她的道。
也怪他太大意了,不對,是太自信了,當那些股東一個個跳出來反對的時候,他的心裡其實是不屑的:就憑她一個小丫頭,能翻得了什麼浪?
他也太小看她了。雖然有過一剎那的懷疑,可是弟弟眼高於頂,怎麼可能收她為關門弟子,所以,他才沒有追查下去。
「你們裴家沒一個好東西,尤其是你,利用你的清純外表勾引男人,骨子裡卻骯髒透頂,也難怪,有那樣的媽,能生出什麼好東西來。」
裴小伍今天收穫了太多的信息,每一個都足以令她五雷轟頂。
她其實對遲睿的過往知之甚少,只聽說他父親五年前突然離世,弱冠之年的他被迫結束在國外的學業,回國繼承家業,不過短短五年,便將家族企業帶上了業界之顛。
但他為什麼說是爸爸害死他父親?
至於姐姐怎麼逼走他心愛的女人,其中有什麼過節,她更不知情。
但她的確是主動上門,求他幫助她的,在這一點上,她恐怕是一輩子都沒法辯駁了。
「你可以侮辱我,但請給離世的人必要的尊重,可以嗎?」
裴小伍今天化了妝,此刻被眼淚一沖刷,臉上花一塊,白一塊,他看在眼裡,更是嫌惡地別過臉,猛踩油門,啟動了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