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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擠公交的奇怪男人 文 / 雪冰瀠

    好久,他們就那樣對視著,時間彷彿凝固住這一刻,他扶著她的臂膀,幽深的眸子像是深潭,看著看著讓她忍不住落淚。

    事實上俞小北也確實流下了眼淚,不知明的滾燙的熱淚一滴接著一滴。

    周圍的人停了下來,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一對俊男靚女,像是剛剛吵了架的小情侶。

    他穩了穩身子將懷中的她扶正,很溫柔的對她說「我們成了焦點了,現在……」他惡作劇的牽起她的手「跑吧!」

    俞小北怎麼也料想不到,會有那麼一天,她會和一個陌生人跑過大街小巷,穿過一個又一個人流。奇怪的是,她並沒有絲毫的不放心,而且對這個男人還有著沒來由的熟悉感。俞小北在心裡詛咒自己的沒出息,人家不就是長的好看了一點嘛!不對!起止是一點是好多點!俞小北這個女變態!清醒一些。她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放心的跟著前面的男人跑。

    終於,他們在有著噴泉的廣場上停下,她喘息著卻無比的暢快。空氣著帶著濕氣,很舒服地打在臉上。

    「好點了嗎?」男人優的在他西裝上衣裡掏出紙巾。

    俞小北接過,擦試著自己狼狽不塂的臉「謝謝!我一定丟臉死了。」

    男人笑笑「能覺得自己丟臉,看來你的心情已經復原了。」

    俞小北感激的回望著他,突然她皺眉,有些不解地問「我們……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男人微笑的臉僵了一下,然後很隨意的說「是嗎?或許吧!」

    覺得自己唐突,俞小北低下頭,這下更丟臉了,他肯定是以為自己故意搭訕。

    似乎是察覺到她此時的尷尬,男人溫和的聲音再次響起「要不要一起做公車。」

    「做公車!」俞小北咋舌,看他的穿著也不像是會擠公車的人。她看了下表,她的那班車剛好剩下最後一班,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的同路。

    「你坐幾路回家!」男人接著問。

    「39路!」想也沒想的回答後俞小北就後悔了,奇怪怎麼對一個陌生人沒有半點防備之心。

    「有零錢嗎?下次還你。」

    是丫,他這種穿著的人怎麼會隨身攜帶零錢呢!等一下,俞小北這才察覺的向後一退,自己該不會遇到騙子了吧,他是不是預備一路跟蹤,來個入室搶劫什麼的?想著想著,各種血腥畫面在腦中滋生。

    「如果我是壞人的話,早在剛剛你早就……」男人調皮的做了個殺的手勢,惡作劇的在她的肩膀上拍了下「走吧!這點零錢我還不至於賴帳!」

    被他這樣一小,俞小北的臉反倒紅了起來。一路來都這麼相信這個人,索性就信室了他。跟著男人的腳步,俞小北坐上往日裡自己家的路線。

    末班車的人很少,很容易就會找到座位。男人引領她到一個靠窗的位置坐定。她像個孩子似的張望著窗外,站牌一個又一個的晃過,她在心裡默默的數著。

    「心情好些了嗎?」男人溫柔的聲音再次響起。

    俞小北點點頭,害羞的低著頭,漲紅了臉。

    他靜靜地端詳著俞小北,心裡問著,是你嗎?微笑的俊顏,那笑卻未達及到眼底。看著她專注的神情,是你吧?這習慣還和往常一樣。

    所有美好都有終止的時候,很快就到了俞小北家的車站。她突然有些不捨,望著男人的目光有些複雜。

    「你到了?」男人深深地看了一眼前方「那我就不送你了,零錢我會還你。」

    「不用了!今天謝謝你。」反正是陌生人,大概也沒有什麼機會再見。俞小北道了聲別,便奔似的跑回了家。

    一整夜她都睡的不是很踏實,沒有給張亮電話,也沒有接到張亮的電話。腦海裡一遍遍回放著今天發生的種種,好像夢一般不真實。

    很不意外的俞小北又頂著一雙熊貓來到公司,主管辦公室卻意外的沒有張亮忙碌的身影。那個女孩還好嗎?他是陪她一整夜嗎?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果然,張亮繼來公司第一次的遲到,連看也沒看她一眼便一頭針進了他的辦公室。緊接著就是他們的各種忙碌,俞小北也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想其它。

    更讓她意外的是,今天張亮不僅遲到,順帶也早退。俞小北的心瞬間跌落到谷地,這就是她的戀愛嗎?還未有什麼開始,就已經終結。

    叮叮叮∼!短信傳來,是張亮應付一般的話語「下班了早點回家。」

    不知為何,她連嗯字都賴得發,就將電話扔進包包的最深處。這就是她的男朋友嗎?好像很忙,卻與她無關。

    醫院病房內,張亮靜靜地削著蘋果,而她靜靜地看著他專注的神情。

    好久,他才緩緩地問「為什麼回來?」

    「因為想你!」她如實說。

    他的手在顫抖,手中的刀險些劃傷了他的手指。

    「你沒有資格。」張亮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五個字。

    「我知道!」王悅欣低著頭「可是……我控制不了。可不可以……」她伸手拉住他的腕袖「讓我回到你身邊?」

    「做夢!」似乎是想也沒想,張亮說完這句話時,奪門而去。

    夜有些涼,王悅欣獨自一人爬到醫院的頂樓,靜靜望著這朗月繁星,心裡百感交集。這樣

    的夜好熟,也同樣是在屋頂數星星,不同的是那時的身邊還有個你。分手之後才覺得這感情有重要,分手之後才知道那人有多美好。只是一切的一切,卻都在那時畫上句點。王悅欣美麗的臉輕扯一絲苦笑,這結束她多少有些不甘心。

    夜有些深,俞小北還在專心於memory。想著想著腦海裡又浮現之前的邂逅,那個溫柔帥氣的男人,像是夜晚裡最閃亮的一顆星,照亮了她那時整個心房。

    手機鈴突然劃破夜晚的沉靜,那邊傳來張亮有些低啞的聲音「睡了嗎?」

    「沒有。」

    「我好想你!」那邊又沉默了數秒說「小北請給我一點時間。」

    該怎麼說呢?對於像張亮這樣出色的男人,俞小北不是不動心。可對他卻止在動心,從沒想會有什麼開始和未來。

    沉了一下,俞小北如實的說「很抱歉主管,我想我們並不適合。」

    「為什麼?」那邊的情緒似乎很不好,俞小北都有些懷疑他是不是喝了灑。

    「我們不是彼此需要的緣分,也不能共建我們的memory,我始終代替不了你心中的她。所以抱歉主管,我們或許只能做同事或者是朋友。」

    張亮苦笑,好乾脆的回絕。他還能做什麼呢?「好吧!如果你快樂!」

    掛了電話,俞小北又是徹底未眠。這樣乾脆的回絕,工作多少還是有些影響。想了一夜,她終於做了一個決定——辭職。

    「為什麼要辭職。」收到辭職信的時候,張亮有些震驚的看著俞小北。

    「因為……」她總不能說是因為他吧?

    「如果是因為我們……,你大可不必。」張亮將辭職信對折撕掉「這封信我就當沒有看到,你繼續你原有的工作吧。還有……我會轉調。」

    「轉調!」俞小北撥高聲線說。

    「嗯,剛剛決定。」

    俞小北低下頭,他的話讓她更加的尷尬。

    「你不用多想,我的轉調是去升職。你應該恭喜我才是。」張亮隨手拿了件件很隨意的說。

    「恭喜!」

    張亮淡淡一笑,繼而說「如你所說,做不成戀人我們也可以做朋友或是同事。」

    他們的分手出奇的和平,或許因為沒有愛,做什麼都無所謂吧。

    「北威的負責人很滿意你的提案,新的案子就全權交於你負責。」張亮將手中的件遞給她「好好做下去!」

    「嗯,好的。」

    張亮的調職第二天便生效,趙藝萱理所當然接手主管這個辭職。這是同一天,創意部又迎來了一位新的同事。

    王悅欣,美麗動人,楚楚可人的模樣,有種我見憂憐的架勢。

    是她!俞小北瞪圓了眼,新來的助理原來是她!

    「你好!」王悅欣走到了俞小北面前伸出手,很友好地說「以後請多多關照。」

    所有人都疑惑地看著她們,兩個女人緊緊握著的手,好像無形中生成一種揚聲,生生的隔絕了所有人。

    因為北威負責人的抬愛,俞小北又步入了忙碌的工作中。

    「您好!我是創美設計師俞小北。」俞小北很禮貌地報出自己的名字。

    那方沉默了數秒,才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你好!」

    俞小北握在手中的紙條抖了一下,這是一早趙藝萱讓她聯絡的北威負責人。撥通時她的心情還沒有現在的緊張,當那個好聽低沉的聲音傳來,俞小北莫明的緊張起來,這個聲音聽起來好是熟悉。

    「俞小姐,如果方便的話,希望你有時間到北威來與我面談。」

    「好的!時間您定吧!」

    「那就明天下午吧!」

    「好!」

    放下電話,俞小北心裡一陣心悸。那聲音低沉如大提琴,溫柔且沉穩好是熟悉,好像在哪裡聽到過。

    「在想什麼?魂不守舍的。」趙藝萱推了推有些失神的俞小北。

    「北威的那個負責人……」俞小北腦子還在混沌的狀態,全然沒有注意到趙藝萱已經來到身邊「很熟悉的聲音,應該是個內斂穩重的人吧?」

    聽到俞小北的話,趙藝萱突然想到北威最大的負責人風向南。她隨後又馬上否定,他是老總又怎麼會親歷親為呢!

    「應該是負責memory的負責人吧!」趙藝萱隨口說了句。

    memory的負責人嗎?那個笑容可拘的中年經理,可是聲音似乎不太像呢?這個聲音……俞小北突然想到前些天的境遇,那個沉穩溫柔的男人。對了!他們的聲音似乎一模一樣,可轉念一想又好像不太可能。

    整個下午俞小北的腦海裡都是和那男人偶遇的種種,他說一定會還零錢的。他的說那樣肯定,難道說他確信他們會相遇的嗎?難道說那個男人會是……俞小北又慌張地甩掉這個荒唐的想法,雖然那個男人也看起來儒高貴,可是怎麼看商業鉅子風向南也不像是擠公交的主,而且還向她借了錢。

    魂不守舍的熬到下班,因為memory俞小北幾乎成為了整個部分最後離開的人。走到電梯處,前方傳來一男一女的爭吵聲。

    「你真的那麼恨我嗎?」前方傳來一個嬌柔女生的抱怨聲。

    俞小北停了下來,站在原地有些尷尬。這兩個人無巧不巧的正好擋在電梯入口處,讓她留也不是,走不也是。待她看清時瞬間整個世界彷彿都安靜下來,只有前方兩個男女的對話聲。

    「你多慮了!你還沒有那個資格讓我恨你!」張亮一臉冷酷的說。

    女生開始不依不饒「是嗎?那你為什麼要調走!」

    「與你無關!」很冷漠的四個字即便俞小北離的很遠,也能感覺到一絲寒意。

    「無我無關!」女生冷笑著「那就是和她有關了是嗎?告訴我,你躲著我是不是也是因為她,俞!小!北!」

    聽到自己的名字,俞小北一頓。

    「無你無關!」又是相同的四個字。

    俞小北突然覺得很尷尬,心裡默念著兩個人趕快走,當然最好的是不要發現後方的自己。

    有時候事情總是事與願違,當男主角不耐煩於這種糾纏,終於按開電梯準備離開時,女主卻意外的回了頭,頓時三雙視線形成一條水平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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