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夜未眠,眼睛澀澀幹幹的,對著電腦難免也有些昏昏沉沉。
「俞小北!」趙藝萱突然在身邊喊她,讓她差點把手裡的咖啡一股腦的灑到趙藝萱臉上。
趙藝萱驚魂未定的又躲開了幾步「你一大早你犯什麼愣呢?」
「沒有丫!」
「案做好了嗎?」
俞小北點點頭又搖搖頭,她摩擦著手中的件,腦子裡卻空空如也。
「到底是做好了?還是沒做?」趙藝萱一語道破。
俞小北只好點頭承認「沒有做,腦子裡一點想法也沒有。」其實就算有想法,也被昨晚的告白給拋到九宵雲外了。
「俞小北你!」趙藝萱惡狠狠地指著她「我不管,你盡快給我交上一個像樣的提案。」
「是!可是總監……」俞小北厚著臉皮說「我可不可以向您請個假?」
趙藝萱瞪圓了眼,也顧不得什麼淑女形象,掐著腰向她喊道「俞小北你夠了丫!提案都沒交上來呢,還敢休息!」
俞小北看了下四周,趙藝萱的舉動成功引來部門裡所有人的注目。俞小北忙上前拉著趙藝萱說「不是啦總監,我想再去下memory和那裡的負責人談下。」
負責人?趙藝萱第一時間便想到了風向南,聲音緩和的說「你要找他談什麼?」
「有關memory的事。」
哦,趙藝萱答的有點漫不經心。
看趙藝萱有了緩和,俞小北乘勝追擊的說「總監請給我一天時間,我保證明天交出一個你滿意的提案。」
「好吧!」
「謝謝總監!」俞小北如獲釋般地飛奔出了辦公室。
趙藝萱看到,俞小北似乎對memory有著極大的熱心,好像這次不單只是去瞭解服裝,她帶著相機活脫一個記者的模樣。
的確如趙藝萱所想,俞小北也不太滿足只單調的用字去描繪memory。她想全程參與memory一切過程,更想把memory推向一個主流。其實對memory她是有私心的,這裡是她改變的第一步,像是一個新的轉折點,她想做好它。
「你好,我是創美的設計師,可以給我一天的時間,讓我徹底瞭解下memory嗎?」俞小北直接和memory的經理說。
經理有些莫名其妙,但先前風總有說過,無論創美有什麼要求,但要盡量配合。對於一家新起的小公司,雖隸屬北威卻也不至於到了如此造勢地步。
memory經理還是微笑著說「沒關係,俞小姐隨意。」
「謝謝!」她激動的握著memory的經理。
創美經理辦公室,透過玻璃張亮靜靜望著某個地方。她請假了?是自己嚇到她了,還是這便是她的答案?她還會回來嗎?是不是明天就會辭職?他的不安的想了很多假設,又一個個的被自己否決。他拿出皮夾裡面撫摸著裡面的照片,照片上的人微笑著望著他,眉眼間與俞小北極為相似。
看著照片他也笑了,只是這笑卻不那麼純粹,好像帶著淡淡的憂傷。
「我真的有那麼差嗎?」他似在呢喃,又好像在問照片上的人。
「或許我真的很差!差到連一句挽留你都不肯聽便轉身離開,差到她都不願說上一句,就將我摒除在外。是不是相似的人連想法也都相同呢?」張亮握緊雙拳,他不能容忍被有著同似面貌的她再傷一次。他打開俞小北的頭像,發了過去「今天為什麼請假?」
得到memory經理的首肯,俞小北自然不敢怠慢。她拿著相機,仔細地將memory每個角落拍下。經理被她這一舉動嚇到了,開始懷疑起她的身份來。先去核實,又如數的將俞小北在memory的表現報請給北威總部。
「風總memory趙經理說,創美派手下職員不斷地在店內拍照、攝像。」漂亮的秘書小姐如實匯報。
風向南全神貫注地看著電腦,毫不理會的說「哦知道了!」
「那……」秘書小姐有些不知所措,不知她的老闆到底是什麼意思。
風向南倒是極為淡定地問「還有什麼事?」
「丫?沒……沒有啦!」
「下午還有什麼會議或是重要的事嗎?」
秘書小姐翻了翻行程表答:「沒有。」
「好,你先出去吧。」
秘書小姐退了出去,卻怎麼也猜不透風向南的意思。
就在趙經理為難的時候,俞小北拍完了最後一組照片。她滿意的看了看自己的作品,笑著對趙經理說:「多謝您的支持,不過可以麻煩您具體講一下memory嗎?因為我想瞭解下memory?」
「這個……」趙經理突然靈機一動「那不如我讓手下整理下公司簡介發到您公司吧,您可以根據公司簡介來宣傳下memory。」
「好的麻煩您了!」俞小北客氣地和趙經理道了別。
相信嗎?有種緣分就是這麼微妙,總是在你不經意的時候錯過了。有時候就是這樣,在你無處設訪時,緣分再次與你擦肩而過。當你醒悟時,緣分與你漸行漸遠。
俞小北望著角落裡一閃而即的身影,是錯覺還是夢?她已不再深究,只覺得這種遇見也是美好的。
回到家她便一扎進自己的小屋,晚飯時俞
媽叫了好幾遍她都沒有出來。
「是失戀了?」俞父有些好奇的問。
「失戀也得有的變失才行,就你那女兒你也不是不知道。眼光挑的很,太瘦不行、太胖不行;太高不行、太矮也不行;太醜不行、太帥更不行;也不知道她要找的在不在這地球上,我們也只能試目以待了。」俞媽看著緊閉的房門歎息著。
「八成是心裡有人吧?會不會是那個……那個誰?」
俞媽看了眼電視說「90%,只有他倆最有可能。十多年還能忍受你家俞大小姐的恐怕也有紀雷了。」
俞父又搖著頭說「不是說最好的朋友嗎?」
「最好的朋友往往是兩個人最好的理由,男女之間哪有那麼多的純友誼?而且能維持十年之久的不是有感情才怪!」俞母故意大聲說。
俞母的話讓俞小北一頓,是這樣嗎?她和紀雷不再是純粹的友誼,在她不知情的時候早已變了質嗎?她不敢想下去,心裡有些煩燥的打開qq,此時的她好想找個人聊聊。
「今天為什麼請假。」一打開就是張亮的質問。
俞小北心裡一顫,想到完了主管該不會以為是她故意的吧?
『因為想做好memory的提案。』俞小北迅速地回了過去,希望能有補救。
很快張亮的信息傳了回來『考慮的怎麼樣了?』
考慮?她哪有那個時間,好不容易的靈感又離她遠去。俞小北望著手中的相機欲哭無淚,外面又傳來俞家父母喋喋不休談論紀雷的聲音。她的心緒如亂麻,qq信息又再次傳來「我希望你能給彼此一個機會。」
給彼此一個機會?俞小北有些猶豫,說實話對於愛情她還沒做好足夠的準備來迎接,也沒有自信會經營好一段感情。所以每觸及到的時候,她總是會刻意的迴避著。經過一整天的考量,看來主管的確不是和她開玩笑,可她始終無法確定。
『愛情是什麼?』她分別將這句話發給了紀雷和等你兌現承諾。
紀雷『怎麼想戀愛了?』
等你兌現承諾『是承諾!』
是承諾嗎?那麼還談不上愛的兩個人又如何去承諾?
「或許你家俞小北最後的歸宿會是紀雷。」門外是俞母最後的結論聲。
俞小北捂著耳朵,沒來到誤會他們最深的是她的父母。
『喂,俞小北!要是真有哪個男的敢愛你,我勸你就從了的好!』紀雷又發來信息。
俞小北看著紀雷的回答,久久陷入了沉思。張亮那邊卻安靜了下來,他似乎極有耐性地等待著。
或許紀雷說的不錯,她或許可以試著開展一段戀情。如果開始一段戀情,是不是就可以結束一些無謂的誤會?或許她真的是需要一段戀情來豐富生活,有些誤會也自然會迎刃而解。
『或許我們可以相處試試。』她回了過去。
那邊的張亮迅速的傳回一張笑臉『謝謝你,時間很晚了,早點休息,晚安。』
『嗯,晚安。』很奇怪的感覺。俞小北的心情並沒有因此而覺得輕鬆,也沒有戀愛中女孩的興奮。她竟然覺得,張亮的告白遠沒有他說的那樣認真,多少帶著些隨意。
『還在嗎?』等你兌現承諾和紀雷很默契的發來一樣的話。
『嗯。』同樣的一個字回了過去。
此刻俞小北的心亂如麻,她沒有心思去應付紀雷,草草地道了聲晚安便不再理他。她掛了矛盾只讓一人看到。
『如果沒有承諾的人可以相愛嗎?』她問。
等你兌現承諾『或許可以在一起,但真的有愛嗎?』
有愛嗎?連瞭解都稱不上的兩個人,喜歡都未到達更何況愛呢?多諷刺的一個事實,卻還要欺騙自己的心去應付將就。
『你……有心事!』等你兌現承諾。
俞小北歎了口氣『有些累了,我去休息了,你也早點睡。』
看著暗淡的頭像,風向南的心沉了下去。他更確定了自己的猜測,她一定有心事。他不禁又點開那個頭像看著,心裡有些失落。他本想今晚問她名字的,最終也沒能問出口。
夜很濃,只有白熾燈昏暗的燈光。他不禁望向窗外,今夜無月漆黑的夜浸的整個人都有些孤寂。風向南慵懶的靠在背倚上,他不願動身,微閉著眸等待困意的襲來